“唉,我都说我治不了,你们那的人呐不干净,这是天劫天劫!”那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挥挥手,作势要把医馆的门关了。
“你胡说,我们哪日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天帝,我们一年到头没得吃多少肉,倒是供给天帝的比我们吃进肚子的都多!”壮年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纪倾月看到这,不禁摇头仰天长叹。
“这哪关天帝的事啊,人各有病,不要一病,就怪皇帝老儿行吧?”
壮年和那大夫不禁把目光转向纪倾月,以至于在场看热闹的人也都看着纪倾月。
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是怎么回事呢?
纪倾月咳了一声,转身对着那大夫,把手背在腰后,假正经地对那大夫说:“我看呐,您治不了是因为您……是个庸医。”
那大夫被气得你了半天,纪倾月也没理他。转而走向那位壮年。
“带我去看看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奇世罕症!”
壮年连忙点头称好,在前头带路了。
而纪倾月走后那大夫狠狠地关了门说了句:“不自量力”。人们无趣也都走了。
纪倾月随那壮年进到了不远的一个叫清水村的一个地方。
“这位姑娘,也不知您是哪家医馆的?”
哟,这是打探我呢么。
“我啊……我在哪,医馆就在哪。”
“奥呵呵……”
壮年一副不相信纪倾月是会医术的样子。也是啊,那平常医人的可不就是那些胡子花白的老头么,哪见过是个黄毛丫头的?
壮年把纪倾月带到一个破烂不堪的屋里。里头躺着七八个人,都是一副将死未死的模样。
纪倾月蹲在一老人身边把着脉,虽不是命不久矣,但这样活法也痛苦。
“这几日你们可曾吃了甚奇怪的东西?”
“没呢,哪来的银子买那些个东西啊。我们也对这熟,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我们也有分寸。”回答的是那个壮年。
“这就怪了……”纪倾月习惯性的摸下巴。
“姑娘,你渴了吧?你放心喝这碗水我是拿新碗给您盛的。”
纪倾月默默的接过来,小舔了两口,却发现这碗水比府里的水稍苦些。
“你这水,是在哪打的?”纪倾月皱着眉头问。
“奥,下面一条小溪,我们家家户户都是在那打水喝的。那溪水清得很,您不用担心!”
“等一下,你们这有多少个人得这种病?”
“这啊,得病的大多是老年,害,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带我去看看那条溪水。”纪倾月似乎已经找到源头了。
“姑娘,看,就是这。”壮年指这一条溪流。
这溪水的确是清澈见底。纪倾月叫壮年打了一瓢水,又从袖上取下一根银针放在水里。
“过几个时辰,再看看。”
这几个时辰里。纪倾月又去几户人家中号诊,倒有了几分神医的气势。
等再回头看那银针,已全黑了。
在场的人无不惊叹,他们喝了几十年的水竟是毒水!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水确是有毒,但喝那么几次是没什么大碍的。但你们是喝了十几年的,它的毒不断的再积累,所以到你们这岁数它就发作了。”纪倾月还指了个中年女人做例子。
“以后呢,只需把水加热便能喝了,戒毒的话,只需喝一盅鲜羊奶。”
村民们照着纪倾月说的做了几天,毒果然解了!
于是那壮年跟着那城里人说:“那姑娘是个神医!”于是在城里关于一个貌美如花的神医就传开来了
纪倾月离开了清水村,坚持不要盘缠和粮食。
于是更让清水村的人对她的神医名号深信不疑。
离开清水村后,纪倾月又开始漫无目的的晃荡。走在湖边时,突然有一只手冲出水面拉着她的裙子。
纪倾月被吓坏了,哎哎哎叫着拍打着那双手。只见那人露出个头来,张嘴喊着救命。
纪倾月惊魂未定但也下意识的拉了他一把。
落水的是个清秀少年,也不知怎的被脱的只剩里衣了。
少年咳了几口水出来,喘着气对纪倾月说“谢谢。”
“呵呵呵,应该的,应该的。”
……
……
尴尬了一阵,纪倾月开口问道:“你怎么……落水里了?”
一提到落水,少年就那拳头捶着地道:“姑娘不知,我本是江南富商之子,只因我眼不识人,教那些个狐朋狗友害了我哉!拿了我的钱走人不说,还将我丢到这湖里欲灭口!”
少年歇了口气,继续跟纪倾月愤懑的说:“若不是有姑娘您,我可就是命丧他乡了!如今我是个没钱的公子,也不知去何处……”说着还皱着眉嘟着嘴看向纪倾月。
犯规了,犯规了啊,别以为你卖可爱,我就收留你!
但纪倾月没回应,也只是笑笑。
笑话,刚认识还不到一炷香的人就带她回府?她可是要嫁给墨王爷的人,这样做是被浸猪笼的!
少年也后知后觉自己这番话倒是像要求收留:“哎,姑娘别误会!我也知男女有别,我不是要跟着你回家!”
“只是希望姑娘带我去到一座译馆,我府上的人在那等着我。”
“害,这有什么难的。”纪倾月拍拍少年的肩。
“呵,那多谢姑娘了。对了姑娘,我叫王晟,敢问姑娘?”
“小女子纪倾月。”好一幅温良贤淑的模样,都是装的。
如此便带这王晟前往城中译馆。
王晟:“纪小姐可曾听过这儿的一名貌美如花的神医的事?”
纪倾月“哈哈这个嘛,她啊,她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其实也不是甚神医。”
王晟“是么,我在这儿的几日,倒是听说她美貌又善良,救人也不收银子,是个仁医。”
纪大小姐面上做不好意思状,但心底却被夸得飘飘然了。
“啊,哈哈哈哈,是么,也许是的吧,哈哈哈。”
王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纪小姐到底有哪个地方吸引他,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有时还没甚礼节。但纪倾月的笑就是很吸引着王晟。
于是王晟觉着这到译馆的路有点短了。
“呐,是这个译馆吧?”
“姑娘明天若是有空可否来这译馆寻我?不,还是我去寻姑娘您吧,敢问您……”
纪倾月还没等王晟说完,拔腿就跑。纪倾月也不傻,都询问家门了,对她什么心思,纪大小姐还不懂么!
纪倾月也没想到自己容貌恢复后竟铁树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