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后退一步,不可思议地睁圆美目看着他。
未过门的妻子?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苏德在乱说些什么?
她是这样想的,也脱口问出:“将军大人,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平白污蔑我的清白!”
“花音小姐可能不太明白你收下那把匕首的意义。”阿苏德一顿,俯身逼近,在她的耳廓低声说道:“在巴图鲁,男子的贴身匕首只赠有情人。”
他滚烫的气息掠过花音的耳骨,让那薄薄的皮肉瞬间变得通红,她感觉不适想转头躲开,却被阿苏德的大掌禁锢住。
他的嗓音更低,贴在她耳边,姿态一如湖中交颈恩爱的鸳鸯,“若女子接受男子的匕首,就说明她也有意,接受男子的求爱,就是他的未婚妻子了。”
“不,我不知道,我没有这个心思,明明是你强迫我接下的。”
阿苏德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默不作声听着花音说完,才缓缓开口:“音音,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呢?”
“是给某个豪绅做继室?还是嫁给世族大家里病怏怏的次子?”
说着,阿苏德一步一步将花音逼至角落,这处转角若旁人不走近来看是不清楚这里发生什么的。
阿苏德不再收敛身上强势专横的气息,甚至因为离得近,花音能感觉全身都被他的气息笼罩。
在阴影处,他身上的衣衫几近墨蓝,如海洋深处一般的蓝,森冷又压抑,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脸上的表情不再是之前伪装的和善,而是撕开身上的羊皮后,露出狰狞的本性,他用一种压抑又热切的眼神盯着她:“你的父亲说,只要我让他做边城的主簿,再给他千金的彩礼,他便将你送到我的府里。”
“音音,你这么聪慧应该看得出来,这条件对我的诱惑,可我是真心恋慕你,不想用强权压迫你,所以你不要太过抗拒我。”
“若真惹恼了我,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音音。”
花音没有说话,她靠在墙上,瑟缩着身子,想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可阿苏德气势太盛,发出的压迫感几乎凝为实物,化作一张密网,将她死死捆住。
她伸出双手抵住阿苏德不断逼近的胸膛,柔弱得像只刚刚出生的狸奴,还不知世事阴险,她带着哭音怯声说:“不,我不……请您放过我吧。”
“像阿苏德大人您这样的青年才俊,边城会有许多比我更好的贵女喜欢您的,请您不要将宝贵的时间花在我身上了。”
阿苏德不顾她的阻挡贴近,双眼对视,近若咫尺:“狡猾的姑娘,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一眼便看透了我的心思,不然在我想杀那个女刺客时,你也不敢冲出来求我放过她。”
“音音,有一件事你可能不了解,其实我很嫉妒那个女刺客,竟能得你另眼相待,让你如此维护,若她胆敢再出现,我必将击杀她!”
听见这话,花音抬头,眼帘掀起,露出那双灵动纯稚,灿若星辰的杏眼,纤长的羽睫如同鸦翅笼罩其上,黑白分明却又雾气朦胧的眼眸里好像永远蓄着一抹三月的江南烟雨。
阿苏德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像是被蛊惑般,再无法忍耐,一手捉住她反抗的双手,一手扶住她的头,倾身朝她的眼睛吻了下去。
花音哭着挣扎起来,却挪动不了半分。
阿苏德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再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他落下的吻很轻,如蝴蝶在花瓣轻点一下,但他的神情却很狂热,像手里捧着个稀世珍宝般,眼里尽是赤裸的欲望。
他随后起身,将她眼角的泪珠拭去,安抚性的冲她温和的笑了笑,却让花音莫名打了个冷噤。
“抱歉音音,你的眼睛实在太美丽了,让我有点情不自禁。”
他声音平缓,说出的话却如此羞耻,让花音无法接受,她甚至不明白阿苏德是怎么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
花音低着头不说话,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再发疯,她也实在无法理解,不过见了两次面而已,阿苏德怎么就死死攥着她不放,她也不太相信他口中的一见钟情,太浮夸而显得不真实。
阿苏德一开始确实是被她身上与胡氏相近的气质吸引,但越了解花音便知道她们虽同为世族贵女,可性格却截然不同,花音比他母亲更坚强,表面乖顺实则一身反骨,很难真的走近她的内心。
每次面对他的强迫,她明明极为不愿,却无法躲避,只能被迫接受,那种倔强不屈、压抑隐忍的态度只想让人狠狠撕碎,想去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臣服。
花音的身体因为太过紧绷而有些脱力,阿苏德便直接横抱起她,带着她回到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