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时候,外边一阵杂乱,脚步声和嘈杂声,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个人。门开了,进来许多人,有太水村的村民,也有陌生面孔,不用也知道这是帝王阙的人,或许就是秦吴凯的人。
来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高个子,堪称一表人才,相貌出众,眉宇间是傲视群雄的霸气和将帅的才气,此人文质彬彬,飒爽英姿,更有风流倜傥的洒脱,此人身边还有几个人,一看就知道,其他人都是此人的助手,这里当以此人为尊。
“您好,诸位就是太水村的核心成员了,这里先给诸位问好了。”说着,他深深地给在场的所有人施礼,“这些日子,如果这些日子,是因为我们帝王阙集团的问题给诸位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那么,我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诸位也可以用正常的途径来伸张我们给你们造成的损失。”
猫哭耗子假慈悲,别看他说的蛮好听,冠冕堂皇的,肯定也是一个手段毒辣的王八羔子,韩平这样想。
果然,这个人话锋一转,步入了正题:“至于贵村和我们帝王阙集团之前的冲突,我们经过董事会商讨,双方都是一时间义气用事,一时气愤之下犯下的过错,我们帝王阙集团完全可以既往不咎。”此人的表情非常淡定,相貌也非常的帅气,言辞却是千般的锐利,他的言辞和态度是不容争辩的,他真的有一点压到一起的气魄,他说话的内容也随着他渐入佳境而变得锋芒毕露,“不过呢,我们帝王阙集团同贵村签订的扩建合同,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按照合同办事为好,这既是对合约的尊重,也是对法律的尊重。知法守法,尊法,这是我们帝王阙集团一贯秉持的办事风格。你们说呢?”
王八羔子,这些话真的和那个秦吴凯不相上下啊,真不知道这个人在帝王阙集团处于什么地位,不过看他这个样子,来头不会太小。
韩平走了出来,也给这个人施礼,然后同样是礼貌地问道:“不知道您是?”
“哦,对不起啊,刚才忘记了自我介绍。我是帝王阙集团的法律部门的干事,我叫杜鹏。”这个自称杜鹏的人总是笑着脸,这种笑却给人一种瀑布狂泻的压力,让人很不舒服。“我是个小人物,因此介绍不介绍都无所谓。我觉得,我们还是商议一些问题的最后解决吧,把事情总这样搁置,对于双方都不是个结果,你们说呢?”
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刚才那一套斯斯文文,无非是用最后的强力压倒太水村,最后把迷魂山股份搁在台面上。
帝王阙集团的法律干事,这在帝王阙集团当中算不上是什么重要的职位,充其量是个基层管理部门的人,但是这个杜鹏不会如此简单吧?
艾美仑也站了出来,他态度不是很友好地说:“杜鹏先生,我不管你是什么法律干事不干事,我只想说,我们太水村是非产看着风水的,并且这个村子的布局是延续了多少年之后才传到了今天,我们太水村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让你们的人在这个地方胡作非为。”
“您就是村长艾美仑吧,看样子您是误会了我今天过来的意思了。”杜鹏的态度似乎非产的和蔼,比起秦斌的咄咄逼人,简直判若两人,“我来这里,只是想找出一个我们都可以接受的解决办法,和气生财嘛,找到一个我们帝王阙集团可以接受,对于你们太水村也不至于毁掉你们所谓的风水,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样当然好,不知道这位杜鹏先生,您想怎么办?”太水村的其中一个村民说,“不过我们有言在先,你想我们一口气拿出那么多钱,我们肯定是拿不出来的。如果你这样为难,我们也只能以死想抗了。”
“哎,这位朋友您一定是误会了,我是来这里解决问题,也不是来结怨找谁报复,怎么会让你们干力所能及之外的事情呢。”杜鹏说的非常痛快,似乎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的策略。
此时的韩平什么也不说了,他和矢崎在来的路上已经私下商量好了,今天他们不过是个配角,他们只是承担着监视艾美仑任务,其他的事情就让他们自行决定吧。如果他们有太多的参与和干涉,势必会影响艾美仑的判断,他会胆怯,他就会一直蜷缩在自己的壳内。
杜鹏继续说:“我知道太水村的财力怎么样,也知道太水村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赔偿金,这个也无可厚非,但是,你们太水村总要拿出一些诚意吧?”
“诚意,什么诚意?”艾美仑疑问道,他愣了一阵子,突然恍然大悟说,“您不是想说,你想要我们太水村拿出一部分迷魂山的股权吧?”
韩平和矢崎心中暗想,艾美仑啊,艾美仑,你的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这才是你们的最终企图,想不到这个最核心的一步棋最后由你艾美仑来走,正是这样,才显得有条不紊,才会更容易让太水村的人接受。这样来说,你艾美仑果然是帝王阙的人,那么允泰呢,也一定是你艾美仑把允泰给藏匿了起来。
相对于矢崎来说,今天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只要证实了艾美仑死帝王阙的人,那么只要死咬住艾美仑,就一定能找到那个允泰了。
相对于韩平来说,今天的事情他完成了一半,那一半是永远也完成不了,他胜利了一半,也失败了一半。正所谓,鱼与熊掌是不可兼得,如果试探出太水村的奸细,那么就牺牲太水村的在迷魂山的利益,如果保全了太水村在迷魂山的利益,那么永远也休想知道太水村内的奸细是谁。
这就是博弈,是韩平和秦吴凯之间的博弈,博弈的赌注竟然是太水村的利益,这个真的很戏剧性,也很无奈,因为之前走错了一步,接下来的步骤肯定不会那么圆满。
因此说,这第一次的博弈,秦吴凯胜出了许多。
“迷魂山的股权?”几个村民目瞪口呆,这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小事了吧,谁都知道,迷魂山最近的经营火爆,迷魂山的股权,那是一只只生金蛋的鸡啊,谁也不愿意,谁也不忍心往出丢,可是,这个时候他们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嘛?
杜鹏微笑着耸耸肩,他说:“这的确是最大的诚意,不过呢,这是你们太水村内部的事情,我还是规避一下好,你们自己商定,把最终的结果告诉我就好。”说着,他和身边的几个人纷纷走出了这个房间,房间里最终只剩下艾美仑和几个核心的村民。
这就成了真空状态,无论是谁,扮演的怎么角色也将会自由的施展了,韩平好矢崎看着他们。
“村长,迷魂山的股权,如果放弃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艾美仑回答说:“这个我也想过,迷魂山股权是我们今后生活的财富,如果就这样送出去,那我们全村的人真的就找不到了另外一条富裕的道了。”
“可是,如果不放弃迷魂山的股权,帝王阙的人就会在我们这里建娱乐场,我们的风水就会破坏。”又有一人说。
艾美仑满脸惆怅,一言不语,蹲到一边思考着,过了许久,他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韩平的身边问道:“韩队长,我想听听您的意见,如果不放弃迷魂山的股权,我们太水村还有什么办法?”
这话问的,太无稽之谈了吧?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真的没有其它路可走,韩平也扮作无奈的表情,说:“现在的局面,你们只能舍弃其一了,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就是这个道理。我这样说,你们或许觉得太冷酷,可目前这也是事实啊,出来这个办法,真的想不出其它办法了。”
“真妈逼的憋屈,我就猜到帝王阙的人是耍花招,他们的目的就是我们手中的股权。”一个人大声喊了起来,他把上衣脱下了来,往地面狠狠一摔,然后自己就坐在了衣服是上,盘着腿,手里捏着一个大烟杆,“早就知道这群王八羔子在算计我们,哎,我们当初怎么就信了那个允泰的话呢,这个事也怪我们自己。”他似乎把什么都给忘记了,狠狠地往地面上唾弃一口,用大烟杆往那口痰上狠狠敲敲,“如果是老子一个人,老子真想把那个秦斌给杀了,一命偿一命,老子死了,也值了,他秦斌的命怎么也比我这条老命值钱吧?”
“别胡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茹莽的话。”艾美仑用力推推他,他对大伙说,“刚才韩队长说的对,目前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破坏太水村的风水,要么就是放弃手中的股权。二选一,的确很残酷,但是我们也得选择啊,我听听大家的意见,然后我们在帝王阙的人说说,看看要我们出多少股份,我相信,他们也不至于一口把我们给咬死吧,怎么也会给我们留下一部分,这杀人不过头点地,帝王阙的人总不至于比魔鬼还魔鬼吧?”
几个村民谁也不说什么了,大概是默许了艾美仑的这个建议,其实别无选择了,帝王阙的人已经瞄准了太水村的特质,因此才会下了这个连环套,让他们退无可退,只能逼不得已放弃手中的股权。
说真的,整个过程当中太水村的人也不会怀疑艾美仑有什么问题,原因很简单,因为艾美仑他们已经把陷阱部署稳妥,每一步怎么走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他们事前的安排太完善了,所以后边的事态怎么发展,艾美仑在其中怎么游说,别人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艾美仑:“这里的风水是我们太水村的命,如果我们还生活在太水村,这风水就不可以破,迷魂山的股权,这些金钱不过是身外之物,我们活着,钱这个东西同样很重要,但是比起太水村的风水,他远远没有风水重要。我是村长,我只能给出一些意见,不能替你们拿最终的主意。这样,我们先举手表决一下,如果你们都同意,那我们再去同其他村民说说,看看大家是什么意见?如果你们也不同意,那好,我们只好放弃了自己的风水,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这样一来,就让秦斌那群王八羔子鸡飞蛋打,他们什么也拿不到且不说,他们还会往里白搭许多钱。”
让秦斌往里白搭钱,让他鸡飞蛋打这是谁都乐于见到的,但是这样拿太水村的风水充当赌注,这又是全部太水村的人不愿意承受。
“好吧,村长,我们听你的,你说什么办,我们就怎么办。”有村民表示了赞许,说真的,这个时候也不允许他们多顾虑了,“我就不信那个迷魂山能兴旺一辈子,风水轮流转,过不了多久,迷魂山不再火爆,他们帝王阙也赚不了多少钱。”
有人表了态,其他人也就是纷纷同意,就这样,艾美仑让人叫来了帝王阙的法律干事杜鹏。
杜鹏春风得意,似乎对一切事情都尽在掌握中那样,轻松自然,他来到屋子里,先是向韩平施礼,小声说:“我们这里为了一些小小的利益争执不休,让韩队长这样的方外之人笑话了,真是惭愧惭愧。”
“你认识我?”韩平也站了起来,因为在刚才的整过交谈过程中,韩平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当然了,大名鼎鼎的韩平队长,我怎么会不认识呢。”杜鹏说的云淡风气,无限的从容自然。“如果连韩队长都不认识,那是我杜鹏最大的失败。”
韩平不想同这个人有过多的言语,于是就坐下了,杜鹏也把注意力放在了艾美仑身上。
“相信王村长和众人智慧的村民,一定会给出一个明智的选择吧?”
“是这样,我们刚才谈论了一下,暂时决定让出一部分我们太水村在迷魂山的股权,我想,我们的这个诚意,你们肯接受吧?”
“原来是这样,如果是这个样子,我们帝王阙集团一定会领贵村的这个诚意了,谁不知道这个迷魂山的股份是有价无市,如果贵村肯如此坦荡。我们帝王阙的人也绝对不落人后。”无需置疑,这个杜鹏的言语中比刚才多了一份亲和与和蔼,这同他有效地完成了预设的目标不无关系吧,不过还有一样,这并不能完全脱去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的威仪和霸气,“这样,既然太水村如此慷慨,我替我们帝王阙集团表态,帝王阙集团绝对不会为难太水村,从即可开始,帝王阙集团的工程队全部撤离,并且还有一样,纵然你们太水村率先撕毁今天的表态,我们帝王阙集团也会在一个月,三十天之内绝对不会再次动工,也就是说,我们帝王阙集团给太水村三十天的周旋时间。”
杜鹏这样表态,说明他对最终的胜利有着充分的自信,其实杜鹏在说,纵然太水村反悔了,不想放弃了手中的迷魂山股权,帝王阙也会在一个月之前绝对不会在太水村施工,这样一来,无形中就给了太水村三十天的准备时间。
敢做出这样的承诺,说着这个杜鹏在太水村的地位不简单,否在,一般人是绝对不敢如此行事,除了秦吴凯除外,除非,这个杜鹏是受到了秦吴凯的授权。
“杜鹏先生,不知道这样称呼您,是否恰当。”韩平站了起来,从这个人说,“只是不知道,您这个承诺,是否可以做秦斌放的主呢?”
“当然了,既然我说了这话,就代表是帝王阙的最终决定,不要说秦斌了,就算秦吴凯也不会有异议。”杜鹏微笑着,似乎完全不把韩平这个顾虑放在眼中,他清淡地说,“韩队长放心好了,只要是帝王阙的决定,就绝对不会食言,帝王阙是个崇尚契约精神的地方,否则,我们帝王阙集团也不会如此强盛,历经若干的风风雨雨,依然屹立不倒。”
真不要脸,帝王阙之所以屹立不倒,那还不是因为秦家这个庞大势力背景,无论是商界,还是其他什么领域,谁人不知道秦家的背景,谁敢不给秦家这个面子,只要秦家不倒,那帝王阙集团自然不会倒。
这个是艾美仑也站了出来,他对杜鹏说:“杜鹏先生,还有一件事情我不许要说明,不错,我和太水村的几个核心成员已经同意将太水村的一部分股权让出来,但是全体村民是什么意思,我们还需要同他们一点点商量,这个需要时间,至于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样,这个还是未知数,希望杜鹏先生你理解。”
“这个自然了,我们帝王阙当然能理解,因此我才会给了你们一个月三十天的时间,让你们有着充分的准备和商议。”杜鹏对艾美仑提出的这个问题似乎早有考量,“我还可以给你们这样的承诺,如果三十天内,你们能想出一个能让我们双方都肯接受的办法,你们完全可以不放弃手中的股权啊,策略是想出来的,办法大家一起商量嘛,什么事情都是反复的商议和谈判,最终得出的最好方案,对吧?”
艾美仑不再说什么,其他村民也不再说了,这会儿谁是刀俎,谁是鱼肉已经一目了然,刀俎怎么会给鱼肉选择的机会和权力,这是杜鹏和帝王阙假惺惺的卖弄而已。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是多余了,人家已经给你画好了步骤,你就按照步骤走就是了。
杜鹏自始自终都表现出彬彬有礼,末了还是非常的客气,他用语重心长的话告别,然后离开了这里,并表示这就吩咐帝王阙的人和施工队伍撤离,绝对多停留片刻。与此同时,艾美仑和其他村民也要召集全体太水村的村民商议同的帝王阙集团之前的合同,韩平和矢崎也不好多留,于是也走开了。
整个太水村仍然是如临大敌,在村口的许多被愚弄的村民依然手持铁锹和杠头守着,尤其是整个村子里无处不在的大狗,犬吠也不停,似乎这里要有一场非常激烈的斗殴,恐怕谁都不会知道,这场斗殴已经消散于无形了。
望着这些被愚弄殴打太水村,韩平也十分狼狈地叹口气,其实他也是在无形中加入了这场愚弄之中,包括矢崎。他们虽然早一步认识了艾美仑的真实面目,但还是输给了秦吴凯的算计和阴谋中。
如今,太水村的事情应该是放一放了,不管他们最终的谈论出什么结果,最不济还有一个月的缓冲,过了这一个月,说不定外边的情况会发生怎么变化,说不定帝王阙和秦吴凯都被抓了起来,那个时候太水村的人在争取会自己的利益,也就容易多了,目前最要紧的是金惇在太水村的外围监视,是否能截住允泰借用帝王阙的车辆逃出这里。
不过呢,矢崎也觉得,允泰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就被抓到同时,如果允泰真的在整个案件中充当了重要的作用,那么秦吴凯是绝对不会起草率且不加“创意”地离开太水村,秦吴凯一定会周密的部署,想出一个让任何人也想不到的点子。
韩平不多想,急忙给外边守候的金惇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还好,目前来说帝王阙集团的车辆都是只进不出,还没有车辆从太水村开走,这样说来,允泰一定还在太水村。
安心了,韩平快步在这个沸沸扬扬的太水村绕了几圈,他就不相信了,允泰在这个太水村,在这个有着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地方,他允泰就能藏身得住,这也是半个笑话了。韩平倒要看看,允泰可能藏身什么地方,藏在艾美仑家中的可能性不大,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理谁都懂,除了艾美仑家中,还有一种可能,允泰能不能藏在同艾美仑关系十分密切的某个人的家中呢,这完全有可能,毕竟干什么事都需要一个帮手,艾美仑虽然在这个太水村很有地位和影响力,但是,毕竟孤掌难鸣吧?
走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结果,用这种方式发现允泰才下落,那也是天方夜谭了。
一个小时过了,帝王阙集团安置在太水村入口的工地开始缓缓撤离,这需要时间和人力,大量的石头和水泥沙子,还有钢筋等等,这些都需要一点点往车上装,至于那些大铲车和吊车等等,就能够先行走开了。
金惇的人乔装打扮,在远处和附近正在聚精会神的监视,证实了这些吊车和大铲车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人,有的只是司机,并且这些司机就是开车来的那个人,才放这些车正常离开。
帝王阙集体在太水村的投入还真不小,这个撤离的工作也是十分的浩荡,行动起来也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整个撤离工作将尽持续了四个多小时,才一步一步缓缓撤走。
似乎这些车子根本没有打算借允泰离开的苗头,他们只是自己干自己的,干完了就离开,但是其中有一辆车是非常的奇怪,只是一辆保时捷轿车,超豪华车型,这辆车子是从太水村东边的另外一个村庄开过来,车子开进了太水村,在太水村里开了十分钟左右,十分缓慢的行驶,期间还停了一会,只是停,没有熄火,然后又开动了,又在这个太水村走了一会儿,因为这个时间里,太水村全体村民已经得到了艾美仑的示意,帝王阙集团的人开始撤走,他要求太水村的人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横出枝节,因此也就放纵了帝王阙集团的车子在村内通行,这辆保时捷最后开出了太水村,停在正在繁忙撤离的工地,然后从车子里下来两个人,一身西装革履,很有派头,应该也是帝王阙集团的管理层人物,他们两个同工地的人聊了许久,抽烟喝酒,足足花了有一个小时,并且有工地的头头到车里坐了一会,再出来。
保时捷的玻璃是茶色,外边的人是见不到里边的情况,总之这辆车是非常的可疑,从这辆车驶近太水村,到有一段时间是脱离金惇等人的视力范围之外,允泰完全有可能借用这段时间偷偷上了这辆车。
保时捷和三两装满了砖块和沙子的货车一起启动,缓缓离开太水村。
金惇和几个警员瞬间拦截了过来,金惇知道,从今天早晨,到现在,这辆车是允泰最好的逃脱机会,如果允泰不选择在这个时间走,他就逃不了了。
保时捷停了,最先下来的是一身霸气的保镖,保镖下来之后打开了后边的一扇车门,从车门走下一个珠光宝气的人,此人正是帝王阙集团的核心人:秦斌。
秦斌保持着他一贯的嚣张狂妄,今天的他穿的是拖鞋,短裤,紧身背心,脖子是挂了至少五条的纯金相连,双手手腕上配到了也是金光灿灿的玉石,墨镜是傲慢的箍在额头上,嘴里还含着什么东西,一动一动的,他把戴了无数个金戒子的手用力搓搓,放在嘴边,瞪着大眼睛盯着金惇。
“哎呦,这不是金惇嘛,怎么,今天这么闲,到这太水村来玩玩。”秦斌把脖子夸张地一歪,样子是百分百的嚣张,“要玩也不能今天玩啊,这太水村乱乱哄哄的,多吵,等有功夫了,我秦斌花钱,让你玩个够,怎么样?”
金惇一百个也没想到这个车里的人会是秦斌,不因别的,只因这个保时捷就不太对劲,虽然这车也要好几百万了,但是比起秦斌的车,那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秦斌绝对不会开这种档次的车,秦斌的车,少说也要千万以上。
“原来帝王阙的秦斌老总,想不到您也会在太水村啊?”金惇知道这个人不好惹,怎么说也要以礼相待,因此他也点头问候。
“怎么,我秦斌就不允许到这个太水村啊,他们太水村的人撕毁契约,我过来看看,怎么,不行?”秦斌无论跟谁说话都是这种颐指气使的语气,从来不懂得尊重和委婉,大概是从他出生的哪一天开始,就没有什么人敢惹到他。
“您误会了,我也是顺口一说而已。如果我说了什么让你不快的话,请您多原谅。”金惇赶紧赔不是,他知道,如果因为一点小事影响了计划,那才得不偿失。
“这话还像是个人话。”秦斌掐着腰,咧着腮帮子,一只眼看着金惇,一只眼看着保时捷车,“我说金惇啊,看样子你是个识相的人,这样,我秦斌是个讲究的人,对朋友够义气,这样,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过后,我做东,请你欧洲十天游玩,钱不是问题,全算在我秦斌的头上。”
说完秦斌就往车上走,司机急忙给他拉开车门,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那几辆大货车也准备开车走,金惇急忙一步挡在了全部身前。
“秦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不过呢,我今天是公务在身,我接到消息,有一名重要的通缉犯会从太水村逃走,因此,但凡从太水村过来的车辆,我们都会逐一检查。”
“检查,你说什么?”秦斌用手拨弄着自己的耳朵,“我怎么没听明白,你说你要检查车子,是不是?那你检查你的,我走我的。你还不检查你的车去,在我这里耽误个屁事。”
“对不起,我说过了,是逐一检查,所以呢,秦总的车自然也在检查范围之内。”金惇是不想惹这混世魔王,但金惇是个坚持原则的人,他只是按照程序办事,无论面对的是谁,普普通通的公民,还是有权有势的秦斌,他都会一视同仁。
“你敢给我再说一边试试?”秦斌的脸当时变了,牙关紧咬,他撸下左手腕的金链子,捏成一团,那样子是要用这一团金子杀人。
金惇也是如临大敌了,他和韩平一个样子,绝对不允许这种嚣张,如果让他赶上了,就绝对不会客气。
“我也再说一次,不管是谁,谁的车子都要检查,秦斌的车子要检查,这次你听懂了吧?”
“你找死!”秦斌抬起了紧握金链子的胳膊和拳头,正要施暴,却听到不远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有人的大吼说:“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人在这个地方找死啊?”
来人正是韩平,身后还跟着矢崎,他们两个人在太水村转了好几圈,也找了不少这里的村民打听情况,最终也没有什么收获,就决定亲自到帝王阙的施工工地看看,或许在这个地方有什么蛛丝马迹,远远的,就见到了金惇和秦斌两个人发生了冲突。
见到了秦斌,韩平的脑袋里就浮想起那个在丹云第一医院见到的那个失去了一条腿的孩子,他的心中就满是憎恨,他早就想去找秦斌了,想不到在这个地方狭路相逢,这是上天给了他一个出气发泄的机会。
他快几步冲了上前,站到金惇和秦斌的中间,他冷笑着,咧咧嘴,一把住在了秦斌的手腕,是右手腕,右手腕上还佩戴着两天金灿灿的,不知道是黄金还是宝石的手串。
“秦斌,你刚才说什么,找死,那我要问问你,是谁找死啊?”韩平钳子一样的大手狠狠地掐住秦斌的手腕,手腕上的珠子也深深地人嵌入到肉和骨头内,痛得秦斌咬牙切齿。秦斌身上有些功夫,练过擒拿和反擒拿,知道用什么办法破解韩平的力道,他用左手用力往下拉韩平的手腕,他自己也往下蹲,然后往后躺,这样就有效地化解了韩平的力量,秦斌身子躺在地面,韩平除非也跟着他一起躺在地面,手依然不放掐住秦斌的手腕,否则他只能撒手。
韩平选择了放手,往前一推,把秦斌推了个趔趄,重重摔在泥土地面上,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凶神恶煞地敌视着韩平,那样子是恨不得吃了韩平的肉,喝了血。秦斌的几个保镖也纷纷从保时捷车上跑下来,手里拎着二节棍和铁栓,挡在秦斌的身前。
秦斌揉了揉手腕,手腕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肿,个别地方已经溢出了血丝,秦斌冷笑着:“韩平啊,你小子等着,我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死得很惨,知道不,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韩平也冷笑着,往前走了两步:“你让我死,恐怕你没这个本事,但是,今天这个车子,我是一定要检查。”
“你敢——”秦斌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两个字,他吩咐保镖说,“你们把车子给我看住,我的车,我看谁敢靠近一步,我看看谁那么大胆,他是不要命了。”
保镖接到了命令,一拥而上,围拢了保时捷轿车,秦斌也往韩平迎上几步,目光仇恨地射杀着:“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嚣张跟我说话的人,我会一点一点把你给弄死。猫捉老鼠那样,折磨死你。”
“你不配,你就是一个杂种!”韩平和秦斌已经脸贴脸了,两个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半分。
“你——”秦斌没想到韩平会这样辱骂,如果是换了其他人,或许是换了一个他能打过的人,他一地会把对方给废了,打断对方的双腿,但是,他秦斌自己也知道,他的确打不过韩平,“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不成,告诉你,我一个电话就让你这个刑警队长变成白丁,再由白丁变成嫌疑犯,再有嫌疑犯变成罪人,牢狱之灾,想和我玩,你玩不起。”
韩平承认,不单单是韩平承认,就算在场的所有人都承认,他秦斌有这个能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加上这个欲加之罪的始作俑者又是这个权势通天的秦家的秦斌,他想让韩平倒霉,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要说他对方韩平了,就算他要对付局长雷怄也是不费多么大的力气。
但是,韩平一点也不惧怕,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见到这个秦斌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自己此生有一个义务,那就是除掉这个秦斌。他是警察,心中有这个念头是非常大的错误,但是他宁愿这辈子不做警察了,他也要除掉这个败类,只要给他这个机会。
韩平不由分说,抡起一拳照着秦斌的额头打了过去,秦斌并不含糊,闪身架肘,躲了过去,算是躲开了这一拳的打,他怒目圆睁,凶狠的盯着韩平:“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有你陪葬,我韩平也值了。”此时的韩平完全丧失了一个警察本有的冷静和理智,他变成一个侠以武犯忌的侠客,言辞和举动都不在受任何的约束,他指着秦斌叫嚣道,“秦斌,别以为所有的人都怕了,我韩平就不怕你,今天我就让你因为你的嚣张和猖狂付出代价。”
秦斌似乎也恼了,他把双手也摊开,从脖子上摘下长长的金项链,重叠在一起,抡起来,原来这个东西不单单是首饰,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充当是武器用呢,这个东西就好吧是一条锁链,长鞭,抡起来的威力也不小,他论起这个东西照着韩平打了过来,秦斌的保镖在这个时候也真够勇敢,一拥而上,冲向了韩平。
金惇知道要出事,他意识到了韩队长有些失态,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至于这个秦斌,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杀人越货的事他也不会少干,气头上他才不会有所忌惮。
矢崎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啊,如果事情这样发展下去,那倒霉的月的一定是韩平,说句良心话,韩平还真的斗不过秦斌,要知道,这个“斗”是个很复杂东西,并不是你的拳头硬,你的身手好就是天下第一了,这个“斗”包括了太多太多因素,比如,权力,背景,钱财,关系,影响力,要知道这些身体之外的东西,秦斌占据太多太多的优势。
矢崎看了眼金惇,金惇也心领神会急忙吩咐自己身边的几个警员离开拦住那些保镖,自己掏出枪,冲到了秦斌和韩平的身前,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打起来,这样会出事,出大事,出人命。
韩平见金惇过来,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趁这个机会后退几步,让自己冷静下来。矢崎急忙走上前,尽量劝住他说:“韩队长,为这样的败类稚气,犯不上,再说了,我们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办呢,如果把时间和精力放在这,不但不值,也会耽误太多的正事。”
韩平冷静了一会儿,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知道这样肯定不行,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心脏孩子怦怦直跳,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今天身边没有第三人,他一定会除掉这个秦斌。
截止到此刻,秦斌已经完全知道了,这个韩平绝对不是一时的气愤才会如此,他是盯死了,一定要干掉他秦斌,因此秦斌也心中发誓,一定要想个办法干掉韩平。他秦斌虽然势力大,虽然无所不能,虽然无法无天,但他自己也清楚,干掉刑警队长这样的人物,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
金惇的斡旋之下,秦斌也借坡下驴,他知道,用他混劲是对付不了韩平,还不如叫好就收。他吩咐几个保镖,上车,走入。
“等等——”韩平和金惇几乎是异口同声,绝对不允许他们的车走,要走可以,必须接受检查,这样就走了,岂不是放走了允泰。
秦斌冷笑着,说:“怎么,这个车你们是一定要搜查了?”
“对不起,秦总。”金惇说,“刚才我们已经说过了,这里履行公务,谁都不可能例外。希望您还是配合一下好,这样对您还是对我们都有好处。”
“如果我就不让呢?”秦斌似乎对此事是非常的较真,他坚持不让搜车。”
“秦斌老总,您这又是何必呢,您的车没有问题,为什么不让我们看看?”金惇说。
“这关系到我的尊严和荣誉,我是不会让步,从小到大,还没有什么人敢搜我的车,如果这个事传了出去,我秦斌以后还怎么做人?”
“这个,恐怕真的对不起啊,今天,如果您不让我们搜车,恐怕您是走不了。”金惇也把话放得很绝,他知道,今天这个车是搜定了,越是不让搜,越是说明这其中有问题。
“你——”秦斌的嘴唇差点被咬碎了,“好好好,你们对好,好——你们等着的我,等着我——”秦斌似乎变成了一个泄气的皮球,此时,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比知道是什么人拨打了过去,过了一会,大概是接通了,只听秦斌冲话筒就说:“叔叔,我玩了,我被那个叫韩平的人……”
还不等秦斌把全部的话说完,一辆轿车停在了秦斌身边,车子里探出了一个人,此人正是杜鹏,那个帝王阙集团的法务干事。
不知道为什么,当秦斌见到了杜鹏,他现实愣了一下,那个样子就像是下级突然见到了上级,十分的惊慌,秦斌急忙放下了手机,与此同时,杜鹏也下了车。
杜鹏的车子比起豪华型保时捷就逊色多了,那不过是一辆最普通的桑塔纳,十万块钱也不到吧。
“原来是秦总啊,我刚刚太水村那边过来,您这是——”杜鹏主动给秦斌打招呼,问好。
秦斌认识这个叫杜鹏的人,毕竟都是帝王阙集团的人,秦斌似乎对这个杜鹏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有一样也十分奇怪,嚣张如秦斌这样的人,面对了杜鹏,秦斌并不是嚣张跋扈,甚至还有几分的忌惮,他微微点头,冲着杜鹏也说:“原来是你啊,我也是从太水村刚刚走,就让韩平的人给截住了。”
杜鹏微笑着,没有再同秦斌聊什么,而是走向了韩平,他先是看了眼金惇,然后走到了韩平身边,和蔼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我是帝王阙的人有做过什么不妥当的事,如果有,我这个法律干事,怎么也要知道一些吧,或许我能从中协调呢,如果是帝王阙真的干了什么不法的事,我们会积极改正。”
韩平也收敛了刚才的疯狂,尽量表现出一种平易近人的态度,冲杜鹏点个头,掷地有声地说:“我们警方正在全力缉捕一个危险分子,我们怀疑这个危险分子就藏身太水村,这是个狡猾且十分聪明的人,他完全有可能利用从太水村过来的车辆逃窜,因此说,凡是从太水村过来的车辆,我们都会检查一二,这样也是为了确保车辆主人的安全,同时也避免了其疑犯逃之夭夭,这样一举两得的事,相信杜鹏先生不会反对吧?”
“当然了,我怎么会反对呢?”说着,杜鹏侧身,一伸手志向了自己的桑塔纳车,“韩队长完全可以随意检查啊,我们公民有配合警方办案的义务,这个是天经地义的事。”
韩平瞥了一眼桑塔纳,这辆车和秦斌的保时捷不一样,这辆车的玻璃是透明,完全能见到里边的情况,杜鹏连个司机都没有,自己开车。韩平料想这辆车是不会有问题,否则杜鹏也不会如此自信。
韩平还是纷纷金惇和几个警员到车里检查一番,以防万一,事实上证明这里真的没有问题,两个人的影子也没有。
“韩队长,您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才和秦斌闹了矛盾吧?”杜鹏说,“这样,秦斌是我们帝王阙集团的老总,我去和秦斌说说,秦斌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相信他不会与韩队长为难,道理说说明白了,他一定会同意。我去求求他,相信他不会刁难我这个小人物。”
杜鹏的声音很大,加上几个人的距离间隔不是很远,杜鹏说什么,一边的秦斌自然也能听到。
杜鹏走到秦斌身边,先是深深地鞠躬,就同其他人给秦斌鞠躬一样,这个鞠躬幅度很大,点头弯腰:“秦总,我同韩队长也打过了交道,他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同样也是办事一丝不苟的人,他说了,要检查车辆,那谁的车都要检查的,绝对不会有一个人例外,我看,秦总还是勉为其难,允许韩队长检查一下吧。这是他们警方的例行公事,如故不允许,他们执行公务的人也不好向上头交差,您说是不是啊?”
相对于秦斌对待其他人来说,秦斌对待这个叫杜鹏的人果然有几分忌惮,先说刚才杜鹏给秦斌鞠躬施礼,如果是换了其他人,秦斌肯定是腆着肚子理所应当的笑纳,绝对不会有一点的不好意思,但是面对杜鹏的鞠躬,秦斌却很不自然,还小心地还了一个礼:“我倒不是说不允许他搜查我的车,只是,如果传出去我秦斌的车让一个小小的警察给搜查了,我这个脸还怎么放啊?岂不是让人笑话嘛?”
“怎么会呢,如果秦总肯明大义,只让别人更加的赏识,更加的敬佩才对。韩队长是履行公务,不但你的车要检查,其它的车辆也一概要检查。”杜鹏冲韩平喊了句。“对不对啊,韩队长?”
“当然了,这是公务,有铁的原则,无论是大车小车,轿车货车,名车还是普普通通的车,都需要检查,一个也不允有例外。”韩平走了上来,当然了,这番话是说给秦斌听的。
秦斌点点头,说:“好吧,我今天认了,认栽,搜吧,你们搜,想怎么搜就怎么搜。不过——”秦斌狠狠地用指头指了指韩平,狠狠地发誓说,“韩平你给我等着,你今后不会有好日子过,我秦斌会让你后悔,后悔一辈子,如果我不让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秦斌就是狗娘养的。”
韩平也毫不示弱,他最看不惯秦斌这种嚣张跋扈的样子,他以为他是谁,他不过是一条仗势欺人的狗,这种狗能教训就教训,不能教训,就直接勒死了。
他气沉丹田,大吼一声:“给我搜,一个汗毛也不放过你,车上车下,就连车轮胎也不放过你。彻底的搜。”
听了韩平的命令,秦斌气得直喘息,恨得牙齿咯吱咯吱咬,金惇和几个警员也不由分说,走到车前,推开了秦斌的几个保镖,拽开保时捷的车门,车里边有一个司机,他们把司机拽了下,仔细对比司机的模样和允泰的照片,在确定了此人绝对不是允泰在之后,把司机推到一边,让他和保镖们站在一起,接着就是揭开后备箱的盖,在里边翻江倒海的找了许久,也有人到车底下,看看允泰是不是藏在了彻底下,经过这一番大闹天宫的搜查,证实了这辆车里的确没有允泰,紧接着,他们又把大货车给搜查了一番,依然不见允泰的影子。
韩平一怔,金惇也莫名其妙了,怎么会不见允泰呢?
如果这个时候了,帝王阙的人都不想方设法把允泰给弄走,那么他们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秦吴凯究竟是在想的,难道他还有第二个步骤?
秦斌哈哈大笑起来,走到韩平身前嚣张地说:“怎么样,这样你满意了吧,你找到什么了,啊?”
“什么也没找到。”韩平说,“但是我就要搜你的车,以后我见到你一次,就搜查你一次。”
针尖对麦芒,这个怨算是结上了,两个人也不势同水火,谁也不会让谁半分,秦斌哈哈哈地冷笑着,用指头狠狠地点点韩平,最后只留下了三个字:算你狠。
韩平自己也知道,秦斌这可是个小人,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会给他下绊子,今后无论干什么都格外小心才行。其实也不需要小心,小心不小心也是无意义啊,因为秦斌想对付韩平,他根本就不用下绊子,他可以有无数种办法,甚至说,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拿下韩平这个队长,随便找个莫须有的理由就能把韩平给抓起来。
韩平也下定了决心,怕是没有用的,再说了,他今后还会少不了找秦斌,远的不说,就算那个被秦斌撞掉了一条头的孩子,韩平也想好了,用不了几天他就会为了那个孩子去找韩平,此事,他韩平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肯定要秦斌给出个交待。
秦斌上了保时捷,车子启动,连同那几辆货车也一同离开了。
杜鹏走了过来,十分歉疚地冲韩平道歉说:“韩队长,真的抱歉啊,这个秦斌就是这个样子,平时是有些嚣张了,他说了什么,队长您别介意,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给秦吴凯,相信秦吴凯一定会好好管教。队长也无需担心,秦吴凯是个识大体的人,他绝对不会允许秦斌干出过火的事。”
“当然了,我怎么会担心呢,我有什么好担心,担心他秦斌?看玩笑吗,阿、哈哈哈——”韩平全然气定神闲,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从骨子里从来就没有惧怕过他秦斌,只有秦吴凯,他同样不会放在眼中,“杜鹏先生也回去吧。我韩平一生多灾多难,如果会这个‘怕’字给吓到了,哪里还有今天啊,杜鹏先生如果上心,就好好履行刚才您对太水村的承诺,咱们聪明人面前不说隐晦的话,太水村之所以会如此被动,被你们帝王阙集团逼得退无可退,这始作俑者不还是你们帝王阙集团的阴谋,因此呢,请您回去见到秦吴凯的时候,对他说,这人啊,做事也不能太绝,损阴丧德,将来说不定会断子绝孙的,还是好自为之好。”
这个杜鹏果然是心态超强,面对韩平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完全,没有受其影响,依然是面容微笑,泰然处之。
“韩队长此言有些偏颇,不过呢,我能够理解和感受到韩队长此时的心态,我自然会把韩队长的意思传达给秦吴凯总经理,与此同时,我也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来维护太水村的利益。”杜鹏说,“韩队长,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韩平真的没什么好说了,一摆手,让他走了,桑塔纳启动,车子开走。到了这个时候,帝王阙在太水村的工地基本撤离完毕,留下的只是一些残余的碎砖和车子开过的沟壑,除此之外基本上什么也没有了。
这让韩平百思不得其解,允泰呢,允泰去了什么地方,允泰还在不在太水村,如果说他真的离开了,他是用什么办法金蝉脱壳?
如果他还在太水村,他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还有,韩铎给出的消息究竟准不准,允泰是否真的一直就在这是个太水村?
“金惇,你确定允泰没有从其它的车子离开?”韩平问。
金惇十分自信地汇报说:“除非允泰是妖怪,变成了蚊子和苍蝇,飞了出去,否则他允泰只要还在这个太水村内,他就肯定没有出去。”
这就奇怪了,难道秦吴凯也想到了,警方一定会在这个时间里锁定允泰,因此才会如此部署,不让允泰在这个时间里逃出去。
矢崎也是最担心的人,他从昨天晚上就守在这个地方,就是希望抓到允泰,想不到白忙活了一场。这种失落中夹杂着太多的沮丧和悲观,如果抓不到允泰,那王西平怎么办,如今王西平的病情正在渐渐加重。
“会不会,允泰根本就不在这个太水村?”韩平自言自语问道。
摁!
金惇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凝视着秦斌保时捷远去的背景,他喊了一声:“不对,不对,绝对不会,允泰就在太水村,他还没有走开,一定是这样。”
“为什么这样说?”
“韩队长,我明白了,其实保时捷里根本就没有允泰,允泰故意绕着这个太水村走了个来回,他就是要勾起我们的注意力,看看我们是不是都这个太水村,对允泰重点监视。”金惇继续说着,“如果我们轻易放过了秦斌的保时捷,那就说明我们根本就不是毅然决然地确信允泰就在这个太水村,反之,如果我们坚持要检查秦斌的车,说明我们认准了太水村就是允泰藏身的地方。”
韩平也猛然醒悟了过来,的确如金惇说的这样,这才是秦吴凯给他们设下的第二套陷阱,非常可惜的事,他们还是上当了。
哎呀,这个秦吴凯真的厉害啊,韩平心想,想不到自己竟然遇上了这样棘手的人。
“恐怕,这是一箭双雕吧?”矢崎说。
一箭双雕,或许真是这样,这样的试探单单是为了替允泰探路,这似乎太大材小用了,秦吴凯还有第二个目的,他是想投石问路,看看韩平是不是认准了允泰就在太水村,当然,最关键的问题是:韩平为什么认定了允泰就在太水村,是什么人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韩平?
韩平恍然大悟,一个人倏地走进了他的脑海,韩铎,韩铎有危险了,并且是非常非常的危险,当秦吴凯知道了这些,这个心狠手辣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韩铎。
韩平狠狠跺了一脚,也许是自己太疏忽了,怎么可以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不过也不能怪他,谁在当时的情况之下都会拦截下秦斌的车,如果不拦截,车里万一有允泰,那岂不是放过了最关键的人。
这事,韩铎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人太极端,也自私,为什么不把事情摊开,集合众人的智慧和力量,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一时间逞英雄,有个屁用,最终只能把自己个搭进去。
也不知道韩铎在干什么,目前在什么地方,要怎么才能联系上他,就连他打过的电话都是街边ic卡电话,根本无从联系到他。
韩平急忙把手机打到了张子恒那里,张子恒毕竟是韩铎的朋友,平时两个人的关系很好,彼此之间应该有些默契,如果张子恒能从这份默契中嗅到韩铎的踪影,那是最好了,如果不行,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放任韩铎自生自灭了,这样的说辞是不怎么好听,不过目前的情况也真是这个局面,找不到韩铎,也无从告诉他他目前的状况是多么的危险。
张子恒在迷魂山被那个叫木头的人狠狠戏弄了一番,最终却是什么收获也没有,懊恼的他准备再次登山迷魂山,在到那个美杜莎神殿,这就是锲而不舍,他也下了死心,不找到那个该死的算命先生就绝对不会罢休。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行踪完全是暴露在对方的掌控之中,他这样来回折腾,总能把他要找的人,或许说是要找他的人,给折腾出来。
一大早,张子恒就到了迷魂山,当时的人也不算太多,他就随着这些人潮来回走动,漫无目的,也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他也到了美杜莎神殿,也买了一些高香,焚烧了,也到过了美杜莎神神殿,但是都没有什么发现,不过他也打听到一个十分有价值的消息,今天晚上迷魂山无法会,也就是说,今天晚上迷魂山无人,将会十分的安静,张子恒激生灵感,他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夜探迷魂山的机会。
到了中午,他觉得无聊,就下了山,就这个时候,他接到了韩平的手机,当他听到了太水村那边的具体情况,还有韩平对韩铎安危的担忧,他自己也有几分迷乱,韩铎会不会有危险,韩平的分析完全对路,如此说来韩铎的处境就会岌岌可危,虽然这先他对韩铎不是很满意,但也不想见到他有意外,高小松死了,敷狄和凯卓尔也死了,再多死一个人,都会增添其他人的一份心里负担。
要到什么地方去找韩铎?
韩铎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简直就是混蛋,他的茹莽和刚愎自用,不知道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这会又要让别人因他的安危担心,分神。
“听天由命吧。”张子恒说,还真不是他消极,是他真的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找,“也真的想不大到他会去什么地方,他如果给我打手机,我会告诉他,如果他不打过来,无可奈何。”
挂了手机,张子恒苦笑一声,他觉得自己的全部能量已经被抽空了,他现在所能干的事情,也许只能是为了他自己,他要找到那个算命先生,问出一些关于自己身世的东西。
算命先生,老杂毛。
杂毛,如果让他见到那个老杂毛,他会废了该死的杂毛。
他走下山麓,选了个小吃店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就坐在椅子上休息,下午三点左右,秋天的午后暴晒如火,不过这个迷魂山的附近,这个时候还是很凉爽,有着如沐秋风的惬意。
张子恒走出小吃店,往那一片堆积了许多算命先生的街上走过去,这里的人总是很多,许多来山庙游玩的人都喜欢给自己算上一名,因此早就了这里生意火爆。
张子恒远远望着,希望能见到他想找的人,但是毫无收获,那人连个影子也没有,不要说那个人了,就算是木头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只认钱的小人物,他知道了算命是个收益可观的行业,他应该天天过来骗钱才对啊,为什么不来了?
不对,不对啊,张子恒恍惚间想到了什么,这个木头也许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简单,这个木头,或许真是那那个算命先生是一伙啊?
也是啊,如果他们真的不是一伙啊,那个算命先生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诉这个口无遮拦,只要了钱,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出卖的人呢?
除非,算命先生用钱收买了木头,用完了木头之后,就来个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就好吧那个鱼环给韩平的快递员,将东西送到了张子恒手中,当天那个快递员就被杀死。
今天,一片片的算命先生队伍中,少了木头的影子,这个木头会不会也遭遇了不测?
想到这里,张子恒的心猛然揪动了起来,杀人,灭口,杀掉一个人就如同跟踩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这些背后的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如此残忍?
他们为什么要引向迷魂山,平斯山是他们的老窝,还是说他们同帝王阙的人有着密切的联系,不论这些人是什么样的背景,还是说他们有着怎么样悲惨的过去,但是紧紧凭着他们滥杀无辜这一点,就说明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夜探迷魂山,张子恒下定了决心,今天说什么也要找出些有、分量的消息。
想着,他走向了这一片的算命先生,随便找了个算命先生打听。
“请问,这里有个叫木头的人吗?”
“木头,你要算命?”老先生十分诡异地盯着张子恒。
“哦,是这样的。”张子恒说,“木头是我刚刚认识的一个人,他昨天还有前天吧,都在这个地方,他刚刚来,你们有印象?”
“你不算命啊,不算命一边去。”半死不活的老头子在这个时候变得非常尖利,一旦知道不能从眼前这个人身上赚到钱,就变得十分恶劣,仿佛是一条疯狗。
张子恒刚想动怒,这些都是什么人吧,为了钱,简直都变成了禽兽,不过他还有事情,也不想在这个地方添乱,也就忍辱负重了,又找了个人打听,想不到,得到了却是同样的待遇,没有人愿意告诉他,也没有人能体谅他的心急和焦虑。
这会从身后伸过一只手,伸手的人笑呵呵地说:“年轻人,打听事,得先给钱啊,这个社会,你没有钱,那就去死,有了钱,你才是大爷。”
张子恒看着这个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算命先生,手里拿着拂尘,头上套着个道士帽子。张子恒也回敬个冷笑,问道:“要我给钱,可以啊,不过我想清楚一下,你都知道什么,你能为我提供什么样的服务?”
“这个嘛,这个要看你问什么,我可以给你算一卦,我这个卦啊,比别人家的卦都准,你按照我这个卦象去找人,说不定真就找到了,先生,要不,我先给你算一卦啊?”
“好啊,算一卦!”张子恒冷冷地说。
说话,算命先生就拿出自己的卦盒,在那煞有介事的摆弄着,张子恒才没心情听他胡说八道,他瞄准这个卦盒,一脚就踢了过去,把卦盒踢个稀巴烂,然后掉头就走。
“我操你个王八羔子,你找死啊——”算命先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糊涂了,在那里愣了半天,许久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站起,冲着张子恒走远的方向大骂起来,可惜张子恒已经走远了,走向了迷魂山。
今天的迷魂山,人同样是非常多,大概死晚上没有了法会的缘由,许多人都在白天个过来焚香,张子恒又来到了这个美杜莎神殿,并不是他对这个地方情有独钟,只是因为敷狄和凯卓尔,还有高小松都说过在这个地方见到了美杜莎雕像的眼睛动了动,这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来过几次,但是始终没有时间和精力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上边。
据闻,这个美杜莎神殿的香火是最旺盛的,来这里焚香的人也最舍得花钱,大把大把的钱都用在了买香烛,然后一把火给烧了,这是暴殄天物,这些钱用在什么地方不好,为什么都心甘情愿地送进了帝王阙集团的腰包。
这一次张子恒没有烧香,直接来到了美杜莎神殿,这里的香客都非常虔诚,见了神像就恭恭敬敬地扣头,生怕有一点不敬的地方,入乡随俗,张子恒也跟着他们一起扣头,只是更多的时间是抬头盯着这美杜莎神像的眼睛。
突然——
张子恒激灵了一下子,那是什么,美杜莎神像的眼睛亮出一道光芒,就如同人的瞳孔突然睁开了,有一道灵光。
张子恒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一眨也不眨地往前盯着,固然,美杜莎的眼睛再次活动了几下,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冲你逗趣,眨着眼睛玩,还有几分可爱和顽皮。
张子恒几乎是惊呆了,这不是错觉,这是实实在在的东西,真不知道当日敷狄和高小松看见的眼睛眨动是不是这个样子,如果是,他们因为见到了这个就丧命了,那自己呢,会不会也因为这个儿遭遇什么不侧?
王八羔子了,张子恒的心口发热,他有一种暴虐的躁动,他想打架,想破坏东西,想在这个地方撒野,想把这些石像都给砸碎。
这个时候其他虔诚的香客都直腰抬起了身,也诚惶诚恐地抬头凝视美杜莎神像的面貌。此刻,美杜莎神像的眼睛恢复了正常,完全没有动弹的迹象,张子恒目瞪口呆站立,完全不敢确信刚才是真的见到了美杜莎神像的眼睛动了,还是一种无形幻觉?
众人纷纷走出神殿,张子恒也跟着走了出来,神像的外边张子恒没有急忙就走,而走找个地方坐下了,其实身边也会有人走累了,就坐在地面上休息,喝水。
张子恒仔细看看这个神殿和神殿外边的构造,的确,这的构造同那个叫木头的人说的一样,这是一块山间延伸出来的一隅,下边是悬崖峭壁,经过人工的斧凿和维修,所谓的悬崖峭壁也不再显得多么的险峻,上边真的一块凸显出来的石岩,这块石岩被用人工的办法给打掉了,还留着一道醒目的痕迹,如果在上边留着这么个石岩,会让在这神殿外边焚香的人感觉到不安全,因为石岩上一旦坠楼什么东西,正好砸在这边人的脑袋上。
张子恒一侧目,正好见到一对夫妻在他身边聊天,刚才焚香的时候张子恒记得这对夫妻,因为他们花了很多钱买香烛,手中的香一大堆,正听着他们议论着什么,说什么心诚不心诚,心诚就会完事灾消。
张子恒凑了上前,小心地搭言同他们攀谈:“你们好啊,刚才我见到您焚烧了许多香啊,你们这是第一次来吧?”
这个妻子说:“也不是第一次来,来过了几次。”
丈夫也说:“上个星期还来了,上个星期是法会,今天没有法会,就在这迷魂山的不同神殿烧香好了。”
张子恒有些奇怪,这些人如此虔诚啊,真不知道这个迷魂山究竟是什么地方吸引了他们。
“我听人说,这个迷魂山的美杜莎神殿很奇怪,说有人见到美杜莎的眼睛动弹了,这是真的?”张子恒问。
“当然是真的了。”妻子和丈夫异口同声说,然后丈夫继续说:“我就见过,那个半个月了吧,我来这个地方,那次我就买了一点的香烛,大概是美杜莎怪罪了,他的眼睛动了动,表示不满。我也听人说过,但凡谁见到了美杜莎的眼睛动了,就会厄运缠身,所以,这些时间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过来烧香。”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张子恒似乎完全明白了,他问:“这么说,你刚才花那么多钱卖香烛,也是想图个平安什么的?”
他们两个人点点头,没有用嘴说,大概是具备这在美杜莎神殿附近说这个是对神灵的不敬吧。张子恒耸耸肩,笑着说:“不骗你们,刚才我也见到了美杜莎神像的眼睛动了动。”
夫妻两人目瞪口呆,惊讶于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会如此淡定,目光久久不离开张子恒的面孔,要知道,关于这个美杜莎是很邪气的,前不久就听说有十一个人到这个神殿因不敬才遭致了一连串的不幸,这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花点钱,破财免灾没有什么不好。
张子恒笑着,轻声说:“大概是,我刚才没有烧香吧。”
“你连香也不烧,那你来这个地方干什么,还不趁早离开。”
“不瞒你们说,我是过来办点事,就是为了看看这个美杜莎神殿有什么乾坤,别人怕,我不怕。我偏偏不烧香,我还要——”张子恒兴致起来,差一点把他要干什么都说出来了,还好,他毕竟是个理性的人,晚上夜探迷魂山的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虽然我们不认识,那我也想说说,现在吧,无论是干什么事,都不要拧着来,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个不行了,其实吧,我们夫妻也不是多么信这个,但是听身边人说,这个地方灵验,就过来了。”
张子恒不懂,也想不明白,从前的时候这个迷魂山也不过是平平淡淡,这怎么一死人了,来的人就多了,还这个地方信若神明,这天下还有这个道理。
“你们,住在什么地方,距离这里远吗?”
“二百多里地吧,也不算多远。”
二百多里地,这还不算远啊,想不到这个死亡的不幸消息一下子传出了二百里,这种不胫而走的力度,恐怕是在幕后有一双充满魔力的推手吧?
“对了,你们听说过嘛。”张子恒明知故问,“前不久有丹云市的十多个师生到这游玩,最后竟然死了好几个人?”
“当然听说过了,就因为这个,我们才过来看看。”
“为什么啊?”张子恒非常的困惑,不解,他怎么也无法从其中窥探到什么内在的原因。
这样一问,夫妻两个人也怔了一小会,他们似乎也在十分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说:“是啊,为什么?”
妻子率先开口说:“大概是好奇吧,我们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听说发生了这件事,就觉得这个地方很奇怪,也很灵验,索性就来了,就这样简单,也没有什么其它的原因。”
丈夫补充道:“要说原因啊,就是身边有人过来了,说这个地方很奇怪,虽然价钱是贵了许多,不过这一辈子也不是天天来,花就花点呗。”
张子恒没有再问什么,或许这就是秦吴凯的策略,借用一些突如其来的噩耗,炒作宣传,招揽游客,只是这种手段是不是太残忍了,拿别人的不幸和死亡充当自己赚钱的噱头,这样的钱就算赚来了,拿着这种钱,心理也会心安理得?
不过这个人类的心里状态又是让人捉摸不定,一个心地非常非常的不好,山清水秀,的确能招揽许多游客,与此同时呢,一个地方如果不好,山穷水绝,被渲染得张牙舞爪,搏然欲杀人,这种反常的姿态和背离常规的东西,同样具备着强悍的诱惑力,同样会招揽许多游客,往往这后者会好懒更多的人,可以用一个词汇形容:火爆。
这同人类对恐怖的态度完全相同,现在流行的恐怖游戏、恐怖屋、恐怖探险等等,这些是同一的道理,越是这些被人类惧怕的东西往往拿来充当赚钱的噱头,越能赚到让人也想不到的财富。
迷魂山目前招揽游客的手段就是渲染和夸大了恐怖的因子,看样子迷魂山的管理团队和那个叫秦吴凯的人完全按照常理出牌,如果是常理,迷魂山一旦出现了死亡时间,那管理部门会尽全力封锁这个消息,再不济也要把影响力缩小尽可能的范围之内,但是迷魂山的管理部门却来了个一百八十的的大逆转,他们分担不想方设法缩小负面的影响力,还借此东风,把这个消息给无情地扩散,放到,渲染,变成了世人皆知的秘密。
就是这样,意想不到的效果出来了,迷魂山非但没有因此而变得冷清,恰恰相反,还火爆了起来。
张子恒叹口气,他想,如果让已死去的高小松和敷狄知道了这个现状,他们的心里会是怎么样的憋屈,窝囊。
他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也就和这对夫妻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然后又到其它地方走走,大概是下午的五点左右,游人渐渐减少了,因为按照正常的时间,六点钟这里封山,这个时候许多游客开始纷纷望山下走了,迷魂山的工作人员也有步骤地清散游人。
别人可以走,张子恒是不会走的,这是难得一次的夜探迷魂山的机会,他需要选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这样才能避开众人的目光,选择什么地方好呢?
洗手间,这是张子恒选择的第一个地方,但事实证明这个路子不妥当,洗手间里的保洁大叔很认真,逐一清理,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角落和旮旯。
于是,他只能走出洗手间,走在了上路上,身边是游人,急中生智,他趁无人的时候,一抹身,躲到了山路的一个岔口,岔口有许多的粗壮大树,茂密的野草,躲在这个地方是绝对不会让人发现。
他屏住呼吸,最主要的是避开迷魂山的工作人员,只要避开这些人的目光,他就成功了一多半。
还算不错,大概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地方会藏着一个人,那些工作人员纷纷从他的身边走过,就这样,一直到到了晚上六点半,迷魂山上已经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了。
张子恒不敢出来,因为这个时间天还很亮,加上这个时候迷魂山上已经没有游客了,如果冒冒然出现一个人,那就太显眼了,一眼就会被认出,被发现。
丹云市这边,韩平和金惇宣告了太水村行动的失败,他们从太水村返回到总部,失败不可能跟他们一起回,他独自一个人走了。
虽然从昨天白天到此时,他始终没有睡觉,却是一点也不困,在他的心中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这种怪异的感觉是从昨天家了刁米开始,就一直延续到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满脑子都在回忆着昨天和刁米见面的场景,包括他们是说过的每一句话。一阵风吹来,他的眼前一亮,整个人也清爽了不少,想起来了,想到这个不太正常,不太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了,是:尔耳。
不错,是尔耳。
昨天在好刁米的交流过程中,刁米竟然自始自终都没有问过尔耳的事情,最不济,他也应该问一句:有没有尔耳的下落?
这最起码的一句他都没有问过,为什么?
刁米不是尔耳的朋友嘛,他们不是非常好非常好的朋友嘛?
既然是,刁米就没有理由不关心尔耳的音讯,没有理由两个问询也没有吧?
要知道,当时刁米为什么决定站出来给矢崎提供尔耳的情况,无非是都无法面对接受尔耳的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们才团结起来,希望尽自己的力量找出尔耳。
但是,昨天的刁米似乎把从前他们共同的希望给忘记了,他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仿佛是秋天的茄子,没有一点激情。这是为什么,纵然没有激情也算了,但怎么也不至于连关心一下尔耳都做不到吧?
矢崎停下脚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他要去见见刁米,再次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