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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前奏 正文 第15章神像的秘密

原来如此,矢崎一怔,他有种不太好的预兆,尔耳想干什么,这是真的尔耳?

从他对尔耳的了解来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尔耳都不是个喜欢把谁叫出来商量问题的人,瞬间做出决定,这是尔耳的本性和性格,这次怎么了,他为什么要把刁米叫出来,难道,尔耳要杀人灭口?

这个念头把矢崎吓得不轻,为什么要这样想?

尔耳是他的室友,曾经是最亲密的朋友,如今虽然失踪了许多天,但并不能因为这个就变成形同陌路了吧,这样想自己的朋友,是不是太野蛮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这个局面,什么事都会发生的,什么人都会变的,李波不是就变了。

矢崎不敢把这个念头告诉刁米,这样既会让刁米心寒,也会让刁米担心受怕,他要过刁米的手机,看了刁米打个尔耳的号码:“这是尔耳的手机号码?”

“是的,他上次来,告诉我的。”

这是个手机号,不要想也知道,这是个一张不记名的sm卡,休想从这张卡上查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矢崎拿着手机,反复琢磨了一阵,要不要打过去你,如果打过去了,相对于摊牌了,如果不打过去,相当于守株待兔,要怎么才好呢?

转眼间,一家叫“滚滚”的台球室已经屹立于眼前了,刁米说就是这个地方了,两个人下了车,矢崎把周围的地理环境查看了一番,这是闹市,人潮很旺盛,并且有着形形色色的各种店面,尔耳再愚蠢也不会在这个地方下手杀人吧?

了解了地形,矢崎人刁米先进,他走在后边,也便于监视,这个地方的人多,来来往往,多了一个矢崎,其让人是不会注意到的,刁米上楼,矢崎就在楼下等候。

过了一会,见楼上无动静,矢崎才上了去,见到上边的人很多,足足有十多个台球案子,矢崎不会打台球,很少来这种地方,此刻的刁米正在来回走动,徘徊,显然是在找人,这样说来,尔耳不在这里了。

矢崎走动刁米身边:“尔耳呢,他不是约你来这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他似乎不在。”刁米说,“要不,我给他打个手机,看看?”

矢崎沉一口气,他点点头,心中却是摇头,他太清楚尔耳的能力了。在同寝室四个人当中,除了矢崎,就属尔耳的能力最强,甚至说,在某些方面,尔耳的预见性和判断力,完全胜过矢崎许多倍。尔耳一定是嗅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他逃之夭夭了。

刁米打了过去,得到的结果却是对方的手机已经欠费。

看样子尔耳是丢弃了那张sm卡,隔断同这边的全部联系,从今以后,尔耳也不会来找刁米了,如果真的来了,说明尔耳要杀人灭口。

事情很不妙啊,尔耳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凶残,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凯卓尔离奇莫名其妙坠楼,张杨晕迷不醒,醒来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尔耳失踪,下落不明,如今终于有了尔耳的下落,他却变了一个另外的人。

矢崎不容分说,急忙把这边的情况汇报给了韩平,韩平听了之后,让矢崎和刁米原地等候,他随后就过来。

等候期间,矢崎也待不住,现实冲这里的人打听尔耳,然后给医院看护王西平的张杨打了手机,昨天晚上,张杨陪矢崎在太水村外口监视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刚刚回到医院,在一张空床上睡了一整天,刚刚醒来,就接到了矢崎的手机,听我了矢崎的讲述,张杨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

“你说什么,找到尔耳了,他,他怎么了?”张杨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尔耳给韩平下药,这这这,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哪跟哪啊。“那,现在尔耳是安全的?”

“我不知道。”矢崎说,“现在许多的事情不能从表面看,表面安全,或许不安全,表面上不安全,或许是最安全的。张杨,你还能不能再回忆一些,当时你们和凯卓尔做实验的那个晚上,你还能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能想起的都说了,其实这根本不是想起不想起来的问题,但是的张杨完全是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状态,就好比是睡梦中,你在睡梦中,身边其他人干了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就是这个道理,这个缘由。

“想肯定是想不起来了,如果让我见到尔耳,我问他,或许能让他想起什么。”说完这个,张杨觉得这是分别,答非所问,如今的尔耳根本就是躲避着他们,不予见面,这也难怪,张杨还没能从原先的思维中走出来,从前他们一心一意找到尔耳,救出尔耳,如今的情况发生了翻天大逆转,尔耳已经完全脱离了他们,尔耳有自己的行为方向,有自己的是事情,这个事情或许就是针对矢崎和韩平。

矢崎:“好吧,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把这个告诉你,还有,我恐怕还有事,一时半会也完事不了,等我真累了,我就回到学校的寝室。”

“啊,你回寝室啊?”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寝室,总感觉让人不舒服,其实他们也有好多天不会寝室了。似乎同学校已经隔绝了。

“对,我回寝室。”矢崎说,“我去找找尔耳的东西,如果有时间,我想到韩铎的寝室看看。”

挂了信号,不大一会韩平就过来了。

见到韩平,刁米有些不太自然,毕竟他给韩平下过药,虽然是在尔耳的教唆之下进行的,但毕竟是做了。

韩平自然不会对此事耿耿于怀,他很镇定,也很平易,三个人凑在一起。

“尔耳真的到过这里?”韩平问。

矢崎说:“有,他的确来过了。我打听过了,尔耳刚才的确来过这里,但是帮小时之前,他离开了。”

尔耳为什么会离开,或许有人通风报信了。

当然了,也不一定肯定是通风报信,凭借尔耳的聪明,他完全会有这样的预感,预感到刁米不会是一个人来,这样,尔耳就会走出这个台球室,到附近什么地方找个地方躲起来,监视着这个地方,尔耳知道刁米的车子,见到了车子下来了矢崎和刁米,尔耳自然会他逃之夭夭。

韩平用力拍了自己的大腿,叹口气,他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糊涂了,他的预想中,尔耳是被人控制了,再不济也是失去了人身自由的,想不到尔耳还能自由行动,这么说来,他从前的判断有一点半都是失败的,为什么会这样?

这些是真实,还是有人故布疑阵,安排了这个真假难辨的幻局,他猛地站了起来,走到刚才见到尔耳的台球店老板,问道:“那个尔耳,他什么时间来的?”

“一个小时之前吧,来了一会,就走了。”老板知道了韩平的身份,自然不敢隐瞒。

“他为什么会走?”韩平问。

“不知道,反正他突然走了,他给了钱,人家走我也管不着啊。”老板说,“尔耳是常客,还有那个刁米,他们都常常到这里来,只是,最近他们都不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尔耳,就他自己一个人来的?”

“对,一个人。”

“他开车?”

“不知道,我在里边,也没有往外看,应该不是开车吧,他没有车,他是学生,怎么会开车?”

韩平摇摇头,看样子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于是有走到矢崎和刁米身边,三人面面相觑了一阵。矢崎突然问:“韩队长,你昨天一整天,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不对劲?什么意思?”

“比如说,有没有头疼,或者什么地方不舒服?”矢崎说,“你昨天不是见了刁米,刚才电话里我不是说了,刁米给你嗅到了一种从尔耳那里拿来的气体,我猜想,你嗅到了这种气体,一定会有什么影响吧?”

啊,韩平猛然想到了什么,梦境啊,昨天晚上他梦见了一个奇怪的人,也不知道那是梦境还是现实,亦或是托梦什么的,总之是见到了个满脸血淋淋的人,还说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说了当年天犀族,说了二十年前的案件,说了葛鸿飞和丁羽,说了许多恩恩怨怨,还说了一些无考证的东西。

难道是,这些梦境同那个风油精的东西有关?

不会吧,如果真这样,那个风油精的魔力也太大了吧?

他当时明明一点感觉也没有,为什么会在晚上突然有了效果,还为什么是在矢崎走开之后,才会发挥作用?

韩平把昨天晚上自己的梦境说了,当然,也包括之前的一些梦境,当说到另外一个梦境,也就是那个血淋淋的人把张子恒从刁米手中取来的案卷房子了韩平的床边,刁米突然站了起来,他大声说:“那一天,那一天你不是也来找过我,我也把尔耳交代的风油精打开放在了你的身边,那一天,你也嗅到了那种气体。”

韩平冷静思考,如此时间上说,的确存在这个前后顺序,至于这个前后顺序是否能变成因果关系,这个还需要一些更牢靠的证据才行,还有,单单这个风油精似的东西机会起到如此巨大作用,这不太能让人信服。

还有一样,在此之前,也就是在韩平还没有认识刁米之前,韩平也做过类似的梦境,同样梦见了个血淋淋的人,似乎这几个血淋淋的人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在梦境中出现同一个人,并且他们说了大致相同的内容,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韩队长,我我觉得那个风油精样的东西,是催眠之前的一种前序,有了这个东西,催眠才会顺利进行。”矢崎说,尔耳可不会催眠,这是谁都知道的,如果矢崎说的是真实,那么是不是说尔耳和允泰有着联系?

尔耳怎么会同允泰有瓜葛,况且这种联系似乎是以尔耳为允泰服务为牵系,这从什么角度也说不过去啊。

“矢崎,我还有一次梦境,那个时候还没有认识刁米,如果是我的梦境同那个风油精的东西有关,这个怎么解释?”

“很好解释,允泰如果真的对你催眠,他会想出许多的办法,利用尔耳和刁米也是一种办法,还会有许多我们根本还不知道的办法呢。”

也对,是这么一回事,韩平平日里接触的人不计其数,正所谓自己在明处,允泰在暗处,允泰随便可以想到办法,收买了什么人就可以做到。

韩平让刁米先回去,他要和矢崎在商量商量,如今的情况发生了太多变化,许多推理线索需要重新梳理,否则就会越陷越深,永远也找不出真正的线索。

刁米刚刚走开,矢崎匆忙说到:“我怀疑尔耳会加害刁米?”

“放心吧,如果刁米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尔耳自然就不会害他,因为已经丧失了杀人灭口的必要性。”韩平很自信,他是干这个的,自然比矢崎要有经验和自信。

尔耳的确有加害刁米的打算,那是在刁米把矢崎赶出了门,并打手机给刁米的时候,当矢崎诱骗刁米说他有窃听器,威逼刁米把全部真相说出来,这个刁米既安全了。

因为这个时候尔耳就已经预料到,矢崎可能从刁米口中知道了全部,于是尔耳从台球室走出来,废掉了sim卡,不再让刁米找到自己,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如此。

不过有一样疑惑摆在他们两个人心头,尔耳为什么要这样,不论怎么样吧,刁米都是尔耳的朋友,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当初尔耳为了刁米,他完全不把刁米的事情告诉给矢崎等人,可见刁米是个十分重视道义的人,这次几天啊,尔耳简直来个一百八十的的改变。

这些天发生了什么,才让尔耳变成如此冷笑,麻木,简直一点人性都丧失了。一个人的变化往往是尤其节奏的,不可能一下子就飞跃性的改变吧?

也许这样的改变是从当日的凯卓尔实验开始,也就是那个晚上,一定上演了太多太多故事,这些东西,随着凯卓尔的死,将会永远深仇大恨,除非,尔耳亲口把当夜的事情说出来,否则后人永远也不会知道。

“韩队长,我想到寝室看看,到韩铎的寝室。”矢崎说,矢崎觉得这些事一定同韩铎有关,同李波也有关,李波一口咬定说他能救出尔耳,可是,如今这个样子,尔耳是不需要别人救的啊,李波为什么要这样说。

韩平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昨天晚上就没睡吧?”

“哈哈,这个无所谓了,都这个时候了,我少睡一点也无所谓。”矢崎笑着说,如果韩平不说,他还真的忘记了,自己已经超过五十个小说不睡觉了,“韩队长,你办案的时候,也经常这样吧,不睡觉不也是家常便饭啊?”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工作,再说,我的身体比你强,我训练过。”

“放心吧,我没事。”矢崎说。

韩平点点头,说:“好吧,既然你到学校,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了,正好也看看那边会有什么新的线索。”

就这样,韩平和矢崎折返回了丹云大学,说真的,他们都有一段时间不到丹云大学了,如今的大学里已经人山人海,开学的时间到了,虽然校长黄海宇决定暂缓开学,但是全部的学生都回来了。

全部的教学里都是灯火通明,唯独这栋n楼一片漆黑,封条依然存在,在风的作用下发出噗噗噗的东西,显得很瘆人。

矢崎掐腰站在大楼前,这个诡异大楼,一定会有个地下密室,目前的问题是,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找出这个密室,强行拆楼肯定不会得到雷怄的允许,找到证据,这是一件十分难的事。

今天来可不是为了这栋大楼,矢崎说:“先到寝室吧,这个地方以后再来。”

韩平点点头,于是两个人到了寝室楼区域,矢崎本想是到自己的寝室,找找李波和尔耳东西,很快就排除这个念头,那个寝室是他们天天入住的,有什么东西早就会发现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到韩铎和高小松的寝室好了。

高小松和矢崎寝室是二人间,自从高小松死亡,韩铎下落不明,这个寝室就再无人进来,许多人也有意地躲开这个地方,认为这个地方不吉利,谁沾上了,就会厄运缠身。

矢崎没有这个寝室的钥匙,不过有韩平在,很容易就从一口的门卫那里要来了钥匙,打开这间寝室,门刚一开,就能嗅到一股浓重的潮湿味道,大概是窗户没有开,里边的气氛十分闷热,虽然是秋天了,可还是残留着夏天的烦躁,看样子这里真的很久没人来过了。

打开灯,一下子既能见到了寝室的全面貌,里边一片狼藉,凳子和椅子横倒竖歪地躺在地面上,书籍和一些随身物品也丢哪都是,尤其是床上和柜子,就好比让强盗给洗劫了一样,还有,墙壁上有许多痕迹,是用刀具和利刃随便划在上边的,从痕迹的随机性和乱乱糟糟来判断,还有从这痕迹的深浅和覆盖上边的灰尘来判断,这是近期才刻到上边的,韩平知道,这一定是韩铎所为了,因为在高小松死亡之后他来过这个寝室,当时寝室的墙壁上可没有这些东西,看样子韩铎这是在发泄啊,表现出一种强悍的报复心态,这同韩铎的突然出走不无关系吧?

说着的,虽然解释韩铎有一段时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到韩铎的寝室,对这里感觉到一丝陌生和好奇。他在寝室里走来走去,蹲下捡拾这些横七竖八的书籍,都是一些专业性很强的专业书籍,矢崎看不懂,他放下书籍,把韩铎的床好好侍弄一些,然后坐在了上边:“韩队长,你说,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有韩铎的线索,会在什么地方?”

“应该不会了吧?”韩平说,“我们的人到这里搜查过,如果有线索,也该被发现了。”

矢崎点点头,说得对,就算他再聪明,也不会比专业的刑侦人员更周详,他顺势躺在了床上,仰头正好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猛然间,矢崎如触电一样蹦了起来,灯,灯,灯上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这是他的直觉,在他看来这是万分准确的,如果说一个房间里,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就是这个吊灯了,反之,这个吊灯也是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因为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也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韩平也意识到了矢崎的一样,看着仰头凝视的矢崎,韩平也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身高和体质都比矢崎强悍出不知道多少倍,这个活自然要由他来完成,他抓过一把凳子,放在吊灯的下边,登上凳子,一伸手就碰到了吊灯,他是个经验非常老练的警察,知道要用什么方式寻找证据,且不破坏痕迹,他把吊灯看了个遍,这个吊灯上真的什么也没有,就连一片纸屑也没有。

但是,韩平也有了重大发现,莹莹白光下边,能瞧见这个灯管上有斑驳不整洁的尘埃,有地方的尘埃厚,有些地方的尘埃薄,这个薄显然是被什么人给碰掉了。

为什么会这样?

也就是说,有人往这上边放过东西,或者有人从这个上边取过东西,是谁,取了什么东西?又是什么人把东西放在了这个上边?

韩平跳了下来,擦拳抹掌地绕着这个吊灯来回走动。

“看样子,高小松或者是韩铎,肯定把什么东西放在了这个上边,但是,被什么人给拿走了?”韩平说。

“这个寝室,只有他们两个人。会是谁放的,谁拿走的?”

“现在确定这个为时尚早,但是,从前后顺序来看,一定是高小松放在上边,让韩铎给拿走了。”韩平这样判断也是有他的依据,高小松死亡在前,如果他在临死之前已经知道什么,或者意识到了自己的生命受到危险,他一定会把一些东西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并且要有人能找到这个地方,这个吊灯就是最好的选择,因为韩铎完全有能力注意到这个地方。

“韩队长,如果是韩铎拿走的,他为什么不交给警方?”

韩平说:“我猜想,这一定是韩铎毅然决然地去找凶手的原因吧,他希望用自己的能力替高小松报仇,这是多么荒唐的行为。”

韩平摇摇头,这种快意恩仇的行为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甚至说让他自己也走上违法的不归路。

“除了高小松和韩铎,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也到过这个寝室?”

“其他人,你指的是什么?”韩平若有所思地问道。

矢崎:“有一天晚上,那个时候我们的那个侦探小组刚刚成立,有人听见这个房间里传出了一声惨叫,当时把许多人都给惊醒了,后来矢崎说,他做恶梦了,这件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因为当事人韩铎都说没什么了,外人也不会过多操心。”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韩平说,“再说了,这是寝室,如果有人来,一定会被人发现,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发现了陌生人,一定会报警的。”

聊着,已经过了十点,韩平知道矢崎两天两宿没睡觉了,决定结束今天的事情,让矢崎快些回到自己的寝室休息,他自己也决定回家休息。

于是,两个人各自走开。韩平离开了丹云大学,矢崎也快到了自己的寝室,突然,他觉得自己在韩铎的寝室时,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但是还不能十分确信,他正在往钥匙洞里扭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收回了自己的钥匙,然后掉转是身形离开了寝室,他再次来到了韩铎的寝室,幸好刚才的时候还没有把钥匙给归还,他再次打开了这个寝室的门,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迷魂山的张子恒,见天已经渐渐黑了下去,他从山的一隅缓慢走出来,躲在茂密的野草后边,小心地盯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人了,不要说游人了,就算迷魂山的工作人员,这个时候也都不见了踪影。

张子恒的目标非常明确,他顺着这个山路小心地往上走,直奔美杜莎神殿的方向走去。山路上有灯笼,灯笼也是凉着的,能把山路照耀得很亮,三更半夜,在鸦雀无声的山路上走,那肯定要被人发现的,因此说,绝对不可以走这条路,张子恒咬着牙,专门挑选那些遍地荆棘,坑坑洼洼,野草丛生的没有路的地方走,这样就会有效地避开灯光的照耀,就这样,不远的道让张子恒走了一个多小时。

来到了美杜莎神殿的外围,张子恒急忙蹲缓,把自己的身体躲在那个焚香的大鼎下边,这个东西最大的好处就是体型特别大,白天的东西里边满是香烛,并且都是火红的,温度要有上千度,晚上了,香烛都焚烧的差不多了,也凉了下来,接近正常的室外温度。

张子恒屏住呼吸,就躲在这个地方,他先要弄清楚这个地方的状况,四周是否有人,躲了十分钟,见这里果然无动静,他看了眼手机,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分钟,为了谨慎起,他把手机给关机,谨防一会不知道谁会打过来,干这些偷偷的事,是不容许有一丁点的动静,否则就会大难临头。

妥当了,蹑足潜踪,小心地走出来,飞快的从大鼎跑到神殿的边缘,然后再次停下来,再次仔细观察,换个角度和位置观察,这样自己的视野也会更加的宽旷,可能看见的东西也会更多,自己的安全性也会更有把握。

他又小心地伫足了十分钟,确定了这个角度也不会有人,他才悄悄地往里边走。

这个神殿有个特点,门和里边的神殿有一道走廊,走廊长约七八米,到了走廊的尽头还需要往左边一拐,才能正式进入神殿,这个七八米的走廊光线暗淡,如果有人走在这里,远处的人能见到人人影,也即是说,这个地方是最容易暴露自己身形的危险地带,张子恒大口大口喘息,他再次观察,再次确认了这边无人,他调整好全身的状态,然后猫腰,放佛自己就是一只狸猫,然后就像狸猫一样敏捷地窜了过去,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走完这条七八米的距离,一眨眼,他就跑到了走廊的尽头,当他到了尽头,吓得他差点叫出来,差点尿裤子。

因为走廊的尽头竟然有灯光,有灯光就意味着有人啊。虽然还没有看见人,但是刚此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提心吊胆了,本来心中就害怕,这一见到灯光自然有点超出了自己的承受,他只感觉心脏跳动距离,胸口有那么一小会是闷热的,有些堵胀,他急忙趴下,趴在走廊的地面,睁大了眼睛往里看,里边似乎没有人,最起码从他这个角度上是看不到有人,也听不到里边有什么东西。

没得选择了,只能背水一战了,他必须在正殿里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否则趴在这个入口的边缘,只要一真的有人,他肯定会暴露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站起来,一个大步就冲进美杜莎神殿的正殿,这个地方休憩的奇奇怪怪,也还棱棱角角,因此说,这个地方还是十分适合藏身的,他急速地四周看了一眼,见到一个石墩子,他急忙窜到了石墩子的后边,蹲下,大口大口喘息。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这么小小的时间里,正殿始终无人,这也给了他很好藏身的机会。稳定了情绪,他瞄准眼睛,锁定一下位置,原来这个石墩子正好对着美杜莎的雕像,面对面,遥相呼应,这太好了,能把美杜莎神像看个究竟。

对了,那些灯光是从什么地方射过来的,张子恒这才想起这个问题,他小心的探出头,看个究竟,原来正殿的中央放了一盏灯,十分的亮,为什么放一盏灯你?

难道这些神像也是怕黑怕寂寞,用一盏灯给他们取亮。

正想着,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继而是人的闲谈声,天啊,果然有人,张子恒急忙缩会自己的头,整个身体躲在石墩子后边。因为他知道,只要有灯光,就会有人的影子,他还不清楚这里的构造,万一自己的影子被照射出去,那他也就暴露了。

“老大什么时候过来?”其中有人问。

“不过来了,老大要去见秦吴凯秦总,让我们自己干吧。”

“啊,老大不过来了。那我们自己能干好嘛,老大也真是,等干完了活,在去见呗,也不耽误这一会功夫。”

“你小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秦吴凯秦总是什么人,你敢让秦总等着,小心秦总打断你的狗腿。”

“至于嘛,我就说说而已,再说了,这个秦吴凯秦总,也不能不讲理吧?”

“讲理,这理可不是给你讲的,别说打断你一条腿,就算弄死你,谁敢管,秦总是什么人,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行了,都别说了,干活。”

“我说头,这活怎么干啊?”

“怎么干,按交代的干,先把这个神像给砸碎了,然后换上一个新的,这就算是完事。”

从说话人的来看,他们至少是五六个人,应该是迷魂山的工作人员,应该是执行工程的人。张子恒仗胆,小心地眯缝着眼睛,往外看,果然是六个人,他们开始往美杜莎神像靠近,用几条长长的钢索缠绕石像,然后往下拽,石像动了动,然后一个侧歪,摔倒了,石像碎了,啪啦的一声。

“我听说这个神像很灵验,我们把神像给弄坏了,会不会凿报应啊?”

“你真妈逼完蛋,这些都是骗那些游客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我记得不错,当初修葺这个石像的时候,还有你呢,你忘记了,但时石像眼睛的暗门还是你给修的呢,怎么,这会自己让自己给吓怕了?”

原来这个美杜莎神像的眼睛有暗门,借助这个暗门他们可以操控神像眼睛的动态,这也就是说,为什么会有人见到石像的眼睛会动弹的原因所在了。

果然有问题,张子恒觉得自己不虚此行啊,让他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个被传言沸沸扬扬的石像的问题。那么说,高小松和敷狄见到石像的眼睛动弹,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那他们为什么会死呢?

“头头,当时的暗门是我弄的不错,可是,我也真的听说有丹云大学的人死了,那是怎么回事啊?”

“别说这些废话,我怎么会知道,我就知道一样,老老实实干活,干活。别耽误时间,活干不好,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这会有两个人拿着工具开始打扫地面上的泥土和石块,很快,地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似乎这里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美杜莎神像的位置缺少了个雕塑,就这个时候,听到一声如雷鸣的动静,神像位置的后边突然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缝隙开始向两边扩展开,就这样一道门就出现在面前。

张子恒惊讶,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迷魂山竟然有如此多的暗道,这样庞大的工程要动用不少的心思吧,也难怪,帝王阙集团就是一个精通建筑艺术的集团,不管帝王阙背景怎么样,也不管秦吴凯背后有多少血腥和罪孽,实事求是的说,帝王阙集团的实力真的堪称冠首。

裂开墙壁的缝隙中,露出的那扇门也自动打开了,走出三五个人,他们喊着号子躺着一个石像,是一个全新的美杜莎神像,同刚才那个被砸碎的石像一模一样,从外表你是看不出什么区别,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把这个石像摆正了法座的正中央。

这一折腾就一两个小时了,他们干完了活,就坐在地面休息,一边抽烟一边喝酒,还有人拿出烤鸡腿吃。

张子恒就一声不响地躲着,听着他们闲聊。

“老大怎么突然间把石像给换了?”

“不太知道,好像是上边的意思。”

“上边,哪个上边,秦吴凯还是杜鹏?”

杜鹏是谁,张子恒这两天没有到太水村,他不知道在帝王阙集团内部出现了个杜鹏,就算就韩平,也不太知道这个杜鹏是什么来头,总之,看样子这个人在帝王阙集团的地位不浅,能让秦斌这样的小霸王忌惮的人,肯定是不次于秦吴凯的人物。

“杜鹏是谁?”看样子这些人也不太清楚这个人的背景。

“杜鹏啊,从前没有听过,据闻,就算是秦吴凯都对这个人很重视。哎,别说了,我们啊,只管拿钱给别人干活,其他的别多问,好奇心害死人,这个道理还不懂啊,知道的愈多越麻烦。”

“对对对,还是少说好,人家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我们一个月赚的,比别人一年都多,这个就行了呗。”

张子恒小心地听着,从所见所闻,已经知道了大概。又过了一会儿,大概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凌晨一点多,这些人也累了,困了,纷纷打着哈欠,他们又把这里打扫了一番,然后就准备撤离,回去休息。

当他们走出这个正殿的时候,把灯给熄灭了,这里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们纷纷往出走,张子恒知道,自己也得借用这个机会走开,否则,他们一旦把门给锁上,他就出不去了。趁着黑,他也行走在几个人当中,他不言语,也尽量不呼吸。

“谁?”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大概是感觉到其中有个陌生人,这一喊谁,其他几个人也吓得不轻,猛然间停下了脚步,此刻的张子恒已经走到了出口走廊的边缘,他也挂不了那么对,一个飞快的箭步冲了出去,到了外边,他急忙躲进一丛野草堆内,心砰砰直跳,好险啊,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们几个人因有一个人喊了“谁”,于是都惊慌地往后观望,完全没有注意到张子恒已经走到了走廊的边缘,并且离开了神殿。

“我说你犯精神病啊!喊什么喊,吓死人不偿命怎么的?”

“不是,我刚才真的感觉有人。”

“是啊,我也感觉有个人。”

“屁话,我们这不都是人嘛?”

“不是,我说的是外人,一个我们从来没见过的人,真的。”

“哪呢,也没有人啊?”有人打开了手电筒,朝四面八方照射着,果然就是他们几个相互都认识的人,再去其他人了,“大惊小怪,怕,你们怕什么怕啊,我们有秦吴凯给我们当后盾,我们怕什么,告诉你,别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就算真的有鬼,秦吴凯也能把鬼给摆平,知道不知道?”

“知道!”几个人异口同声,然后纷纷走了出来,一起往山下走。

张子恒躲在一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是继续跟着他们,还是独自一个人躲起来,等明天有了人,在偷偷走来。

哎,就这个时候那几个人当中,有人突然要小节,大小便,这是个好机会啊,他们一大小便,这样就会分散了,就可以来个各个击破,张子恒就放佛是瞄准猎物的狮子,随时选中一个最恰当的类物,有了,有一个人走进了张子恒的视线,是个一米八左右的大个子,身型也很健壮,但是他离开人群最远,走到一棵大树后边,大概是吃多了,肚子不舒服,他揭开裤子就蹲下了。

张子恒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走过,一只手里捂着刚刚脱下的衬衫,一条胳膊如钢条,他蹑足潜踪,从后边绕过,动如脱兔,把捂着衬衫的手狠狠按到对方的嘴上,让他喊不出声音,钢条一样的胳膊勒住脖子,身体贴身体,紧紧靠近,然后往地面一趟,滚,再滚动。

因为这是山的一个斜坡,大的趋势是往下的,只要一滚,不管是朝向哪个方向,最终都是往下。

张子恒如一条蟒蛇,死死地缠绕在对方的身体上,两个人一下子滚了下去,野草丛生,满地荆棘,弄不好就会让自己受伤,甚至丢了性命,没办法,既然来了,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自己死了,那也心甘情愿。

也不知道滚出了多远,脑袋胳膊也不知道被多少块石头撞击,身上是否有伤口和血迹,张子恒只觉全身都剧烈疼痛,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痛苦,当身体停滞了下来,他大口大口喘息着粗气。

此刻,被他勒缚着的对方已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变成了痴呆,双目比灯泡还要大,睁得圆圆,脸上发绿,四肢僵硬,本来已经解开的裤子此刻完全掉了下来,因为这个遭遇太突如其来,太快,近乎就在五秒钟之内,他完全没有明白过神来,身体已经坠入了山谷。

看样子,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伤势,张子恒看着直勾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对方,他灵机一动,用力拍了对方脖子:“想活命就别转头,知道我是谁不,告诉你,我是美杜莎的魂魄。”

“啊——”对方一米八的大个子,就好比是一滩泥了,瞬间瘫软,跪在泥地上,“你是谁,魂魄,是魂魄?”

“少废话,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把美杜莎的神像给砸碎了?”

“哎呦,这个可不是我砸到,这是我们的老大砸的,我只是给人干活,我只是听从命令,你要找,就去找我们的老大。”

“问你,为什么要砸神像,老实交代,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如果你敢说谎,我把你个扔到山涧下边,摔你个粉身碎骨。”

“我说,我什么都说啊,那个神仙内部有暗门,也就是说,通过那个暗门的操作,可以让神像睁开眼睛,吓唬人,故弄玄虚的,我们的老大说,秦吴凯担心这个东西被人发现,会给他们带去麻烦,因此决定先把这个神像给砸碎了,换成一个新的石像,这个石像一点问题也没有。就是这样,我不敢说谎啊!”

“一般情况下,都会让什么人见到美杜莎的眼睛动?”

“这个就不知道了,随即吧,故弄玄虚,被一定是什么时候,隔三差五就会弄一次,为的就是营造这种神秘感,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还有,那丹云大学的几个学生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死亡?”

“哎呀,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我也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你不老实?”张子恒吓唬说,“你不说,我就吸取你的魂魄,让你一辈子变成游魂!”

“别啊别,我真的不知道,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放过吧我!”

张子恒又吓唬了一阵,确定了对方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们不过是迷魂山管理部门的最底层的帮凶而已,张子恒知道,决定不能让他见到自己的相貌,他就让对方吞下全部的衣服,用对方衣服蒙住眼睛,再用对方的裤子将他绑在一棵树上,最后一条领带绑住对方的双臂,绑得并不严实,其实是给对方自己能挣脱的条件,让他自己逃走,张子恒可不想闹出什么人命。

妥当之后,张子恒继续顺着这条斜坡往下窜,最后找到一个可以隐身的地方,藏了起来,等着天亮。

翌日,一大早矢崎就从床上跳下来了,昨天晚上他就留在了韩铎的寝室内,其实他根本就没睡觉,只是躺在床上思考问题,想着尔耳的种种怪异迹象。

功夫不负有心人,矢崎的努力和坚持有了突破口,他恍然间想到了个细节,高小松为什么会跳楼,还有凯卓尔,无需置疑,跳楼绝对不会是他们真实的意愿表达,他们一定是让某种力量所控制了,且不论这种力量是催眠,还是其它药物的作用,让人的精神状态出于一种恍恍惚惚,不由自主,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状态中,因此在这种恍恍惚惚的状态中,随便什么人给予他们一个指令,他们既会按照这个指令行事,不会计较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高小松和凯卓尔个哦如此,那么尔耳,他会不会也是处于这种完全山丧失了自我意识的状态,他是被什么人给控制了,才会执行某些人的指令。

想到这里,矢崎不敢耽搁,他火速跑去了刁米的家中,听刁米说过,但是刁米给尔耳的形容就是如同一个机器人,事先安排好了程序和步骤,如此说来,尔耳真的是被人控制了,这样一来,就要重新权衡尔耳的处境了,尔耳分担不安全,并且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要不然希望怎么会说要救出尔耳呢,看样子,李波是知道尔耳的处境,也知道尔耳被某种力量给控制了,既然这样,李波应该早些把事情的真相和具体情况说出来才对啊,李波怎么可以这样,他的这种耽搁和轻率对待完全有可能置尔耳于死地。

到了此刻,矢崎的李波的抱怨变成了憎恨,这个人简直是疯掉了,简直不是人,如果他面对的是其他人,那也就算了,要知道,他此刻面对的是尔耳,是他同寝的哥们,他怎么可以如此冷淡,如此们如此漠不关心。矢崎掏出手机就给李波打了过去,关机,总是关机,矢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匆匆忙忙給尔耳发去一个短信,恳求他快些醒悟,不然他会害死尔耳。

很快,到了刁米家,刁米自从昨天回到家,心中也一直惴惴不安,回想起同尔耳的交往,尔耳是个非常大度,非常讲义气的人,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简直不敢相信。

当他见到矢崎过来,似乎有种预感,他也匆匆忙忙问矢崎:“有尔耳的消息?”

“没有,不过,我有件重要的事要你回忆一下。”矢崎气喘吁吁,一口气把自己的怀疑说个了刁米,然后说,“刁米,你和尔耳也算多年的朋友了,你从自己的判断来说,你觉得尔耳会不会是让什么力量给控制了,也就是说,尔耳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一种不自在的状态下进行的?”

刁米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后拍怕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似的睁大了眼睛。

“我说嘛,当时我就觉得尔耳不对劲,他的样子很怪很怪,就像是一个安排了程序的机器人,他主动说话的语言很快很流畅,但是,当我问他问题的时候,他就突然磕磕巴巴了,好像是找不到语言,找不到逻辑。这样说,他的语言完全是有人教他,你说呢?”

矢崎一下子站起来,的确是这样,如果说是他自己的主观臆断,那还有一些不妥当的地方,如果说是两个人都有这样的观念,那就基本可以确定了,尔耳真的是让人给控制了。

“那,我们要怎么才好啊?”刁米问矢崎,不管怎么说,刁米和尔耳是多么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为了这个朋友,他是愿意让自己承担一些危险和不知未来的祸福的尝试,“我们总要做点什么吧?”

是要做点什么,但今天的矢崎已经脱离了刚才开始懵懵懂懂,他不在会成了那个所谓的侦探小组了,现在想想,当时是多么的愚蠢和无知,由于他的愚蠢和无知,不会到直接和间接害了多少人,只是凯卓尔的死,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策略,并且要挣得韩平的同意和认可,他才会执行。

韩平的事情要比矢崎多出许多,顾全的面也十分的广泛,矢崎只要挂念着尔耳和王西平,但是韩平要面面俱到,哪一个层面也不容他放过,昨天晚上回到家中,他先是权衡了一下最近的事情,太水村的事情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一个月的时间,这说明太水村那边有一个月的安宁。

只要在一个月内找出秦吴凯和秦斌兄弟等等的罪证,那么太水村的事情自然会迎刃而解,这就是所谓的围魏救赵,只要真的能把秦吴凯等人绳之以法,那么帝王阙集团的嚣张自然也会不攻自破。

他已经吩咐人到太水村,重点监视艾美仑的全部举动——这是十分重要的线索。

还有另外一条线索,那就是丹云第一医院的泉意铭,泉意铭这个人,自然也不能掉以轻心,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说,泉意铭是个不错的人,他有才干的同时更多的是有爱心,有同情心,这样的人,说着的,在这个社会上已经不多见了。

不过从一个警察的角度来分析问题,不可以有先入为主的判断,这样会让许多问题复杂化,还会让自己失去理性。

要想更全面的了解泉意铭,就要再找找泉意铭的同窗好友黄田,这位夏笙医院的院长,几天前,在金惇的引荐之下韩平见过了黄田,黄田也提供了不少泉意铭在大学期间和留学期间的禀赋和为人处世的资料。

如果能再多一些,或许会更好一些,秉持着这个念头,韩平再次来找黄田院长。

非常不巧,黄田今天很忙,他在整理一些陈年的病例,这些东西放在医院的已经几十年了,其实早就应该丢弃了,但是夏笙医院从前是个大集团医院,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濒临倒闭,于是就被今天的夏笙医院买断了过来,独立经营,因为这些病例都是从前那个大集团医院留下来的,因此夏笙医院就没动这些东西。

韩平等了许久也不见黄田过来,他就主动走到了资料室,果然,这里正在整理资料,除了黄田,还有几个人,都是黄田的助手。

韩平走过去,说:“这样的活,也要你这我院长亲力亲为啊?”

“哦,原来是韩队长啊,真的抱歉,让您久等了!”黄田一脸的不好意思,他放下手中的东西,随便给韩平抽过一把椅子,“您先做一会吧,我这边就好了,这不嘛,这些病例毕竟涉及到一些人的隐私,是虽然都过去了几十年,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病让别人知道,我们夏笙医院还没有一个明确隐私保护章程,为了避免将来可能出现的问题,我就亲自过来告诉他们怎么弄,这样我才放心啊。”

原来这样,韩平在这个资料走来走去,这里能嗅到一股浓浓的陈旧气息,这栋大楼虽然后来翻新过,但毕竟是一栋老楼,里边的许多结构都已经破旧。

他是警察,并且是专门侦破大案的刑警,天性中就有一种怀疑不不相信的因子,他看着这几个人,总是觉得能从这里,或者是从这些废弃的资料中能发现什么重大线索。

走着走着,突然,一个名字呈现在他眼帘,这是个“菊”字,这个字是从一搭厚厚的病例中见到,他一愣,似乎发现了什么,于是靠近这一搭厚厚的病例,顺手就抽出了这份病例,工作人员知道他的身份,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凭着他拿去看。

拿过病例,韩平惊了一下,这是一个特别熟悉的名字啊:杜菊艳。这不是韩怸的妻子,也就是自己的义母的名字嘛?

这个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同名同姓,还是此人真就是自己的义母杜菊艳。

这是一份不孕不育症状的病例,并且是三十年前的病例,病例上有着患者详细的出生年月和家庭住址,外加社会关系,这基本上确定无疑了,此杜菊艳就是自己的义母。

最让韩平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杜菊艳的就诊时间是在张子恒出生之后,也就是说,杜菊艳是在有了张子恒之后才患了不孕不育症状。

韩平皱皱眉头,他还真就不知道自己的义母有这样的病症,他不懂医学,更看不懂上边潦草的“不堪入目”的字迹,他拿着这份病历给黄田看,并问道:“这个人,是什么病?”

黄田拿过来看了一眼,又把病例翻阅了一会,说:“一种不孕症,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这样,那这个人治好了?”又是职业天性的作用,韩平总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总是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个清清楚楚。

“这个嘛!”黄田又把病例看了一会,他说,“如果是当年,我们国家还不具备治疗这种病的条件,从时代上算起,那个时候刚刚从各种运动走过来,许多东西都才刚刚开始,不过五六年后,就可以治疗了,如果放在现在,这根本算不上病,一天就可以治疗完毕。”

韩平一怔,他关心的并不是这种病本身的问题,他关心的是:时间的问题。

如果说三十年前这种病还无法医治,那张子恒是从哪里来的,张子恒今年三十多,他是三十年前出生的。

“对了,黄院长,我还想打听一下。”韩平急忙跟进问道,“这个杜菊艳,会不会是在生了一个孩子之后,又患了这种不孕症?”

“哦,这不可能。”黄田十分自信地告诉韩平说,“如果他能受精怀孕,他就不会有这种病了。”

韩平再次一怔,如此毅然决然的口吻,看样子黄田是不会说错,其实黄田也是医学界的一个闪烁的明星,他不会在这么小的问题上出错,那么出错的是谁呢?

莫不是,出错的是张子恒?

张子恒真的不是韩怸和杜菊艳的孩子,张子恒另外有自己的父母,这个父母是谁,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听韩怸说过,这个家庭中,似乎没有人说过这件事。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张子恒是韩怸同两外一个女人生下的孩子,就算真的是这样,也不至于隐瞒得如此小心吧!

截至到此,韩平的思维完全别打破了,本来他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想不到又多了一件家庭隐私谜团,其实早些时候他就从张子恒的口吻中意识到什么,张子恒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他同韩怸之前或许并非亲身父子,想不到这种猜测变成了真实。

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他还不好就这样下定什么样的结论。

他知道一样,如果张子恒固然不是韩怸的骨肉,那这里边的问题恐怕就很严重了,尤其是最近发生的连环坠楼案件,还有二十年前的案子,外加上那个自称是允泰的人,还有那个梦境中的人对他说的那些有关当年葛鸿飞和天犀族丁羽家的种种恩恩怨怨,这些东西真的既交织成一团风暴的火团,这火团会疯狂,会爆炸,最终的后果会是什么,到时候谁也控制不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他要回家一趟,见见父亲韩怸和母亲杜菊艳,他起身就走,身后的黄田喊了他一句:“喂,韩队长,您这是去什么地方啊?我这就要完事了。”

“哦,对不起,我今天有点重要的事要办。”韩平一边走一边说,“这样,您先忙着,等我有了时间,还会过来打扰你的。”

他刻不容缓,恨不等一点时间也不要耽搁,恨不得直接飞回家中,他开着车,用平生最快的速度,他要想韩怸问个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要到了家,他接到了矢崎的手机,矢崎把刚才在刁米那里想到的事情告诉给了韩平。

韩平猛然刹车,车子停靠在路边,冷静冷静,矢崎突如其来的电话如一道清风,吹清了他的冲动和发热。

是啊,目前的事情太多太多,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面对什么事情,都不允许自己有冲动,在这个纷繁复杂的环境之下,稍有不慎的决定导致不堪想象的后果,这会他突然意识到,张子恒始终不肯把他的事情告诉给韩怸,这是多么理性而冷静的决定,看样子他这个弟弟还真有几分将帅的策略,危险临于前而面不变色。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处理,这样,你和刁米先商量商量,记得,只是商量,但是不能有行动,不管你们干什么,都需要事先知会我。”韩平叮咛矢崎,他从矢崎的口述中料想到了什么,看样子尔耳的处境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如果真这样,那么是谁有这个实力可以控制尔耳的思维和行动,估计这个人就是允泰了,允泰应该还在太水村,只要顶死了艾美仑,就不信找不到允泰。

然后,他继续开车回到了家中。

非常好,韩怸和杜菊艳都在家中。韩怸坐在客厅里,有滋有味地品着他的碧螺春,同时听着京剧,他这个年龄的人,大多对京剧有着特殊的感情,听到高潮,他还哼哼几句,很忘我,也很投入。

当韩平走进来,是杜菊艳先看见了,他声腔不缓不急地喊着说:“韩平啊,好久不见你回来了。今天,怎么,不用工作?”

韩怸听到了喊声,他从自己的陶醉中走出来,站了起来,走出来,看着心平气和的韩平:“你,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是啊,这个时候回来是有所不妥,路上到时候他也想到了这个细节,但是他心急,也就不想换其它的时间了,幸好早一步想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策略:“爸啊,别提了,这些天把我给折腾的不轻,足最近真是焦头烂额,正好路过家,就回来透透气。”

说着,他已经走进了客厅,然后走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些饮料,大口大口喝起来,这是他的家,无论他多大,承担怎么样的职务,他都是这个家的孩子,他无需拘谨,应该尽量让自己自然一些,让自己还原成从前的样子。

他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爸,又听京剧呢?”

“是啊,你最近忙得不亦乐乎,我呢,是闲得不亦乐乎啊。”说着,韩怸也坐下了,“对了,最近的案子很复杂吧?”

“那不是一般的复杂啊,有的时候,觉得还是无官一身轻的好,什么事也不用想。”韩平故意让自己变得轻松一些,“爸,这是听什么呢?”

“走麦城。”韩怸说,“其实呢,什么事都不会一帆风顺,同时呢,谁无法确信未来会是什么样。”

韩平点点头。从前的时候韩怸就喜欢用一些京剧中的内容给给予一些醍醐灌顶的教导,如今也一样,似乎他还是从前那个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父亲。

“说说吧,是不是因为太水村的事?”

“对啊,还不是因为这个,我就不明白了,他们帝王阙集团的人,凭什么可以那么嚣张跋扈,为所欲为!”

“韩平,你记得我的一句话,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时候,乌云遮不住阳光,乌云迟早会被阳光驱散,这是必然。你呢,你的身份和你的工作决定了,你扮演的不是自怨自艾,你需要的是尽你的所能,干出你应该干的事,不要同流合污,这是大是大非,永远都要牢记,同时你,也不需要事事较真,过分的较真那什么也干不成。做事和作人,都需要学会灵活性。”

灵活性?

韩怸从前给他的教育中,从来不会出现灵活性这个词汇,韩怸是个刚毅耿介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一是一,二是二,韩怸说,身为执法者,就不能干那些模棱两可,糊涂不清的事。

想不到,今天的韩怸换了一种套路。

韩平耸耸肩,表现出一幅可接受,也不可接受的态度。

“对秦吴凯这种个人,也要灵活?”

“对,就是因为他们是秦吴凯,才需要你灵活。”韩怸掷地有声说,“如果你不灵活,面对秦吴凯和秦斌的咄咄逼人,你有什么办法保护得了太水村的利益?

这个?

韩平并不认同,但是他也不反对,不错,韩怸说的一点也不错,他的确没有办法维护太水村的利益,秦吴凯不但有钱有势,还有着十分细腻的智商和阴谋,那如落网一样的阴谋面前,任凭你是大罗神仙你也休想逃出。

韩怸看了他一眼,起身到茶几上给自己倒一杯茶水,手疾眼快的韩平敏捷地从他刚才落坐的沙发上取下一根头发,小心的握在手掌中,韩怸折回来,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面对于权力,我们要承认,有些时候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是,我也知道。”韩平嘴上这样说,但是心中却是格外的逆反,凭什么,凭着有权力就可以胡作非为?

这个时候杜菊艳走了进来:“韩平啊,中午吃了饭再走吧?”

“好啊,那就吃了饭再走,反正这段时间案件也没什么进展,一会啊,我还要跟爸多请教请教呢!”说着,他也站了起来,“我,我帮你做菜吧,也好久没陪你做饭了。”

韩怸没有说什么,就这样韩平和义母杜菊艳一并走进厨房,一边洗菜,一边剁肉。韩平的已经却一直盯着杜菊艳的头发和衣服,他借机凑近杜菊艳,手指在她的衣服上一划,杜菊艳的一根头发就到了手中。

大功告成,按理说这个时候他需要走了,但是为了不让韩怸起疑心,他决定吃完中午饭再走,并简单的请教一些案件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韩平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金惇打来的。这是一个消息,却不是好消息,是一个噩耗:早晨在剧烈太水村十公里之外的一处废弃的水渠内,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死者就是韩铎。

韩平的手机瞬间落地,韩铎死了,果然死了,昨天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了,秦吴凯和秦斌肯定不会放过韩铎,因为昨天秦斌开着一辆保时捷在太水村走来走去,其目的就是在试探韩平和矢崎,不幸的是韩平中计了,这就暴露了韩平的底牌,韩平凭什么坚信允泰就在太水村,那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这通风报信的人是谁,十之八九就是韩铎。

秦吴凯和秦斌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当他面觉得有半层把我确定韩铎是这个通风报信的人,他们就会对矢崎下毒手。

韩铎死了,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当日迷魂山之行的十一个人,如今又多了一个无辜枉死的冤魂。

与此同时,夜探迷魂山的张子恒,当他从那个美杜莎神殿走出来,并把一个在神殿施工搬运神像的人弄下山,从他口中打听到一些消息,然后就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息,等候着早晨的降临。

大概是真的太疲倦了,双眼皮总是不停地打架,他尽量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睡去,这个地方如果睡了,就太危险了。他找了块岩石,岩石上边覆盖了许多野草,并且牢固地生长了许多松树,张子恒就接着松鼠叉固定自己的身体,避免坠落,身体紧贴到岩石上,然后往身上涂抹了不少防蚊虫的花露水,用准备好的宽大衣服遮挡着脑袋,就这样等着等着,再等着,真有点度日如年的窘迫,这才三点半,离天亮还早呢。

不知道怎么的,这一等吧,眼睛就闭上了,还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张子恒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境了韩铎,梦见韩铎血淋淋的,在一片阴霾的风沙中挣扎,很痛苦,那样子就好像是被一阵狂肆的龙卷风给刮走了,张子恒急忙跑了过去,他希望抓住韩铎的手,把他从龙卷风中给拽出来,但是龙卷风的力量太多了,不要说是人了,就算是一颗大树也能刮飞,张子恒被龙卷风给打到了一边,重重地摔在地面,他痛得直咧嘴。这个时候韩铎已经飞了起来,在龙卷风的浪头中,身体就好比纸张,在风的肆虐之下变形,褶皱,继而碎裂,那个样子别说有的多惨了。

张子恒冲他喊:“韩铎,坚持住。”

韩铎却说:“韩大哥,对不起我,是我害死了高小松,是我给高小松下了毒药。我死了,我罪有应得。”

张子恒还想喊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见不到完整韩铎了,在龙卷风中的任何东西,无论杀人,还是树干和石墩子,都在碎裂,均匀的分部在形态对称的风卷的不同部位。

不要说是人和物体了,就算是风和水也被碎裂,时间和空间也在变形,此一幕让人不寒而栗,让人胆战心惊。

张子恒吓得一屁股坐下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龙卷风渐渐在自己的视觉范围之内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出现了一阵犬吠的动静,张子恒也因此而摆惊醒,睁开眼睛,天已经凉了许多,基本上能见到远处的景物了,很远处有不同的人手中牵着狗,在山路上来回走动,人很多,少说也有五六十人吧,大概是在找是人,还动用了狼狗,看样子迷魂山很看重这件事。

哦,张子恒突然想起来了,也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原来这些人是在找自己,一定是那个别他捆绑起来的人挣脱了出来,把这件事告告诉给了他们那个所谓的大哥和头头,这才动用这么多人上山找人。

张子恒窃喜,弄得他们翻天覆地那才解恨呢!

不过,刚才那个梦境让他不安,为什么做了一个生离死别的梦呢,梦境的对象还是韩铎。

他拿出手机,开机,因为天已经开始亮了,他也不在意是否有手机的荧光暴露自己的位置。开机是开机了,其实一点用处也没有,他根本没有能联系到韩铎的号码,他从前的那个sim卡早就废弃,拿着手机无计可施。

犬吠的叫声越来越急了,并且朝这个方向过来,他把身体进一步贴近岩石,把整个身体尽可能的淹没在野草丛中。

五十多个人毕竟不少,加上他们手中的狼狗,但是也不要忘记了,这个山的面积更加的广阔,并且有无数个陡坡,有人藏在某个地方,想找出来那有点痴人说梦了。

快到六点的时候,这些人也开始渐渐撤退。

丹云市,韩平匆匆忙忙赶赴案发现场,来之前他还有一些幻想,希望这个死亡的人不要是韩铎,当他到了现场,并且亲眼见到了尸体,他全部的幻想全部泡汤了,死者真是韩铎。

说着的,最让韩平惊骇的还不是韩铎的死亡,最让他惊骇的是韩铎死亡的样子,太残忍了,全身的骨头都几乎碎了,胳膊和双腿,都是在肌肉和筋的作用之下,才勉强连在一起,否则就是四分五裂了。可有一样,韩铎的面部完好,凶手其实就是让外人知道,让警方和韩平知道,这个死的人就是韩铎,还有一样,韩铎的额头用针刺了三个字:韩平。

示威和寻衅的意外太明显了,韩平的双拳攥得咯吱咯吱响,凶手知道韩平会猜想的对方是谁,就是秦斌。

昨天的时候,韩平让秦斌受尽了侮辱,如今他拿韩铎的死来报复韩平。

韩铎死的很痛苦,这个无需置疑了,无论是韩平还是法医,都是有着老道的经验,一个人在死后被折磨得粉身碎骨,和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被打断骨头,那伤口和表现出来的形态是截然不同的。

韩铎就是被一点点折磨致死。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个过路农民,本来是到地里干活,走到这个地方打算尿尿,于是就见到了这一幕。

因为这个画面太凄惨了,这个农民现在还在呕吐,惊魂未定,提供的也都是一些陈诉性的东西,于案件的本身没有多大的价值,韩平让他先回去,并让一个人过去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量提供。

法医初步推断出韩铎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在昨天晚上的二十点到一点之间,这里是第二现场,也就是抛尸现场。韩平把这个地方反复看一遍,在这个地方抛尸,应该是有一辆轿车拉着韩铎的尸体,趁无人的时候突然把尸体推下车。

并且这是个不易隐藏尸体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只要一到了白天,就会来来往往有的是人,因此说,凶手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他就是要警方见到韩铎的尸体,就是给韩平一个教训。

其实这个案子非常的简单,凶手就是秦斌,只是拿不出一丁点的证据,也就真的不能拿秦斌怎么样,秦斌的身份特殊,冒然见,且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条件下,想要拘捕秦斌那是完全不可以的。

这里除了韩铎的尸体,再无其它的什么证据了,韩平吩咐人手把尸体抬回去,然后收队,撤退。他和金惇两个人开车到了太水村,太水村自从昨天的大劫过后,这里也变得十分宁静了,也不见了从前的剑拔弩张味道,金惇告诉韩平说,他派出的人正在有条不紊地监视着艾美仑,艾美仑是个不见谨慎的人,从昨天到现在他还没干什么,只是待在太水村里,同几个太水村的核心村民,找其他村民商议拿出一部分迷魂山股权给帝王阙集团,换取太水村风水的自主权。

“看样子,这个艾美仑还是很积极的阿?”韩平说。

金惇:“当然了,如果他真的是太水村的内奸,那秦吴凯一定会许诺他不少的好处费啊,无利不起早,他拿了别人地方钱,自然要尽心尽力办事。”

“我看啊,怕他是拿得到钱,却没有命花这个钱啊。”韩平愤愤不平,说着,两个人走进了太水村。

这个太水村果然不一样了,似乎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经过这些天的折腾,许多人也认识了韩平,见他来,也是十分友好地点头示意。

还没有走到艾美仑的家中,在路上就遇见了他,韩平主动打招呼:“王村长,看样子你很忙碌啊?”

“啊啊哈哈哈——”艾美仑笑着说,还有手试去额头的汗滴,“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就要老老实实干事啊,我这也不是为了我们太水村啊。”

身边的村民也说:“韩队长啊,我们村长可是尽力了,虽然再次太水村损失了不少,但是,能保证太水村的风水,我们也认了。”

韩平笑笑,然后说:“太水村的村民十分都同样了,肯拿出迷魂山的股份给帝王阙集团?”

“差不多了,一点半都同意了,我们晓之以理,村民门会懂。”有村民替艾美仑说话了,他们还不知道艾美仑的真实面目呢。

“这样就好,只要这场风波过去了,其他的东西,以后再争取过来。”韩平说,韩平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太水村的事,他是要接着韩铎遇害的借口来试探艾美仑的虚实,以及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对了王村长,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太水村十分来过什么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艾美仑完全没有弄清楚韩平想问什么,这个也难怪了,他不过是秦斌一条狗,秦斌干什么,他怎么会知道呢,或许他还不知道韩铎已经遇害了。“应该不会的,您也知道,如果是外人,这太水村的大狗肯定会犬吠不停,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听见狗的叫声啊。”

“韩队长,为什么问这个啊?”也有村民十分好奇地问。

“昨天晚上,一个叫韩铎的人遇害了,抛尸地点就距离太水村十公里,所以我过来看看。”

“死人啦,怎么又死人你?”这个村民似乎十分的惊讶,大概还回忆在某种恐惧当中,“一个多元前,不是在太水村外边死了一个人,叫什么来着,叫敷狄吧,这次多久啊,怎么又死了。也是谋杀?”

“不错,是谋杀!”韩平掷地有声说,他这话是故意说给艾美仑听的,就不知道这个艾美仑能否听出这个弦外之音了,如果能,他或许还能有救,如果不能,他迟早会走当日那个叫麻三霆人的后路,秦斌是什么人,秦吴凯是什么人,他们心狠手辣,当他们的罪行暴露,他们为了自保,肯定会舍卒保車,先出掉这条小小的狗崽。

十分可惜,这个艾美仑完全没有领悟韩平的意图,更不知道要怎么悔改,他一口咬定地说:“这事太奇怪了,为什么总会在我们太水村外边行凶,韩队长,你要尽快找到这个凶手,不然,我们太水村的人就会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了。”

“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抓到这个真凶,还有那个幕后真凶,当然了,那个潜伏的在真凶我也一定不放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也许是憧憬着即将到手的大笔大笔钞票,艾美仑完全没有明白韩平在说什么。他还在一个劲的点头,还鼓励韩平说:“韩队长,如果有需要我们太水村的地方,就尽管开口,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要知道,我们太水村的人都是善良的人,为无辜受害的死者讨回公道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真要谢谢村长了,如果我真有什么需要,我就真要麻烦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