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署妥当之后,他让金惇和另外一名警员绕过去,行动的先后顺序是韩平先冲过去,金惇听到了动静,再行动,这样有先有后,也是为了避免秦斌的人把潘虹和孩子劫持到后边,试图从后边逃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金惇会同一个助手警员潜踪而行,让了很大一个圈,绕到了这栋房子的最后边,这个院落五个房间至于其他的房间并不是他们锁定的范围,他们只需把正中央,也就是正房的最中央的房间给控制住。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金惇也应该的部署到位了,韩平看了眼时间,此刻是晚间十二点二十七分。想必里边的人该睡的都已经睡死了,不该睡的人也恹恹欲睡了吧,这个天地间都沉睡在梦境的幻境中,一片的沉寂,这是最好也是最有效的攻击时间。
韩平醒醒神,他示意身边的两个警员随时攻击,韩平冲进最中间的窗户,如果不出意外,潘虹和孩子一定就被关在最中央的房间里,两个警员分别冲入两侧的窗户,他们的任务就是配合着,协助清理和击打随时可能对韩平反动攻击的人,这样韩平才会腾出手来解救潘虹和孩子。
韩平弯下腰,腰肢用力一甩,鼓足全身的力量,他们现在需要的是速度,用速度来缩短冲入房间的时间,他们现在距离大院墙壁有十米的距离,就算越过了围墙,从围墙到房间还有二十米的距离,加一起有三十米,只要他们一启动,狼狗就会大声叫起来,里边的人就会有所防范,因此说,他们要把从启动开始,一直到破窗而入的时间缩小在十秒之内,如果是三十米快跑,十秒钟肯定没有问题,但是这中间隔着一栋墙,这会无形中延长了时间。
另外,其中会出现什么变数这也是个未知数!
十秒钟,相信里边恹恹欲睡的人不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十秒钟是韩平赖以是非成败的关键。
张子恒屏住呼吸,一个箭步冲了出来,那速度就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迅疾而神速,十米过后,到了围墙,他一个飞身跃过了围墙,就如同一只飞奔的猎豹,身体落地之后,在地面上打个滚,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再一个猛然冲刺,直接奔向了正中间房间的中间那扇窗户冲了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绝对半点拖泥带水。
院落内的大狼狗完全是在韩平落地,并且已经站了起来之后,再次冲刺直奔窗户跑去之际,才反应个过来是有人进来了,这些大狼狗才后知后觉地叫了起来,大狼狗的后知后觉给韩平赢得了绝对宝贵的时间,因为他的二次冲刺再奔向窗户,这只需要五秒钟就足够了,五秒钟的时间,里边的人绝对不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韩平就可能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
其他两名警员也不含糊,见韩平启动了,跃过了围墙,他们才启动,也是十分顺利地跃过了围墙。
这个时候院落的大狼狗也启动了起来,这些大狼狗没有栓绳子,他们见韩平已经跑远,直奔窗户飞了过来,明知道追不上了,就冲着两名警员如恶虎扑食那样扑了上来,两个警官也不示弱,拿着手中准备好的铁棍子狠狠击打这些恶狗,在恶狗一闪神的机会,两个警员也跟着韩平直接冲向了窗户。
与此同时,这边的大狼狗一大声叫唤,部署安排在后边的金惇也就明白了,他也要采取行动,他和助手同时启动,猛然跃过围墙,冲里边冲了去。
韩平是第一个冲进屋子的人。
这窗户都是玻璃的,玻璃后边是纱窗,纱窗后边是窗帘,并没有铁栏杆,这些布局都是事先调查妥当的,因此才会采取这种强攻的策略。
里边的人还正在恹恹欲睡,突然见,突然见听到了一阵狗叫,还不等他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就从窗户那块冒出一个庞然大物,撞碎了玻璃,还撞飞了纱窗,玻璃的碎裂声音,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纱窗落地的声音也很响亮,噼里啪啦的一阵接着一阵。
其中一个人比谁都精明,他把手中的一个铁盆猛烈地摔到了地面上,这个铁盆是钢的,落在地面发车刺耳的的动静,这一下子把屋子里的其他人都给弄醒了,这个摔铁盆的人是个小个子,黑暗中只觉得这个人很瘦,但是能感知到,这个人并不一般,有一种如火如荼的暴戾。他摔完了铁盆,不由分说就冲上韩平,挥拳头就打,韩平知道,这个时候可不是讲道义的时候,只需要一招制敌,打死打伤,让对方丧失反击能力是唯一目标,韩平架起此人的拳头,抬膝盖冲对方的裆部就顶上,这一招不但快,且凌厉,管他是谁都防范不了,也是韩平百试不爽的绝招。
可是,面对这个小个子此招失灵了,小个子猛然跳起,躲开了韩平的膝盖,相反,凌空而去的他也挥动双腿踹击韩平的胸口,韩平猛然一弯腰,也躲开了对方的攻击。
虽然如此,韩平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冷汗,除了是自己差一点被对方给踢到之外,更多的是意外和不可思议,他知道,如果单单论身手和功夫,这个人远远比他高出许多,这真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难道说,这里的人都是人如此厉害,如此亡命之徒!
这样将会对解救工作造成许多困难啊,虽然身为警察的他们身手都有配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允许动用这个东西,这有着明确的纪律。
韩平还想对这个小个子继续攻击,希望尽快制服此人,减少麻烦。就这个时候,从这个房间的床上猛然飞着过来一个人,虽然屋子没有开灯,一片的黑暗,不过还是能感觉到,此人真叫一个五大三粗,如一座铁塔就飞了过来,挺着一条腿腾空踢向韩平的额头。
韩平急忙蹲下,避开对方的攻势,此刻,那个小个子也借机会跳出了这个房间。
这个五大三粗落地之际,韩平也借此机会仔细看了看这个房间,不错,这个房间是这栋房子的最大的屋子,但却不是关押潘虹和孩子的地方。
大铁塔落地之后,抄起身边的几个酒瓶子抡着砸向韩平,韩平还真不知道此人的力量有多大,刚才那个小个子都如此凶悍,这么个打铁塔还不得比熊瞎子还要猛啊,他吐气,用力往后退,躲开了瓶子,韩平有点想不明白,刚才那个小个子跑出去干什么,为什么不二人对一人,那他们的胜算岂不是更大。
这边一打斗,跟在韩平身后的两个警员也冲破窗户跳了进来,只听见震耳的玻璃碎片声音,两个警员落地的位置并不是这个房间,是旁边的房间,大概是同他们的人狭路相逢了,能听到明显的打斗声音。
正当韩平思量着,他们会把潘虹和孩子藏在了什么地方,就听见一声惨叫,听得出来,发出惨叫的人是自己的警员,应该是一个警员被打成重伤,从声音的来源和距离判断,这个警员应该是同刚才跑出去的小个子遭遇了,小个子把警员给打倒,看样子这个小个子果然有两下子。
他们本来就五个人,如今却少了一个,还有四个人,这让韩平有些担心。
想着,这个节骨眼上大铁塔又冲了上来,挥动着手中的瓶子砸了过来,韩平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耽误时间,时间的长短关系着潘虹和孩子的生命,他也不管这个铁塔有多大的力量,在大铁塔再次挥动瓶子咋过来的一瞬,他抬起一脚,对准对方的手腕踢了过去。
因为他把对方的实力想象得太大了,因此这一脚的力量也太大,否则就不足以应对此人的攻势,想不到这个人虽然体型剽悍,可真正到了身手上,他还是个半吊子,动作缓慢不说,身上的爆发力并不是如想象的那么大,这一脚差点把对方的胳膊给踢掉,他惨叫了一声,趴在地面上抱着胳膊哀嚎。
韩平猛然一惊,他是掌控全局的人,思维比一般人都要全面,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从实力上来说,刚才那个小个子明显比这个大铁塔高出许多倍,那么从身份上说,小个子也比大铁塔高出许多倍,再有一样,那个小个子完全不像是逃跑的样子,那他跑去干什么了?
韩平似乎想到了什么,潘虹和孩子,小个子如果是个头头,他一定是去找潘虹和孩子了。
不好,韩平瞬间领悟力小个子的用意,小个子要杀害潘虹和孩子,小个子一定是这些人的头头,是秦斌秦吴凯的心腹,他的任务只有一个,看管潘虹和孩子,一定遇到有人解救她们,那么就一不做二不休,除掉她们,免得后患。
这的确是秦吴凯的办事风格,而心狠手辣的秦斌更是这样心狠手辣地办事。
韩平顺着开着的门冲了出去,正好赶上其中一个警员和两个彪形大汉搏斗,韩平原地跳远,跳到一个大汉身边,;抡起一拳掴向多方的后背,这个千钧一发之际,谁也不能考虑自己的手上是否有分寸了,只要能用最大的力气,自然是用足的,韩平这一拳真也太重了,这个彪形大汉的整个肩膀都断了,连同肋条也断了几根,当即躺在地面就动不了了。
与此同时,警员也把另外一个大汉给打到,手铐铐到对方的手上,韩平往地面上一看,原来地面上还躺着一个人,正好是自己的警员,警员的身上全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他颤颤巍巍地往其中一个方向指了指:“小个子,跑了——”
刚才的时候,这个警员刚刚从窗户冲进来,刚一落地,正好赶上小个子冲了过来,警员掏枪对准小个子,喝令他束手就擒。哪知道小个子是个亡命之徒,对着枪口就是一掌,把警员的配枪打飞,警员的另一只手还捏着铁棍子,他抡起铁棍子砸向小个子,哪知道小个子不躲也不闪,用胳膊直愣愣地搪住了铁棍子,这一棍子就好像打在了铁块上,震得警员半个身体发麻,手掌虎口发热,铁棍子也撒手了,落在地面,还不等他捡起棍子,小个子上前一步,照着警员的胸前就是一拳,警员就如同是塑料人一样,凌空而起,最后摔落在地,大概是肋骨断了许多,身体无一点力气,麻痹了,失去了知觉,嘴里和鼻子都在往出流血。
韩平没有碰这个警员,知道他的伤不会太轻,他对另一个警员说:“急救电话,快,照顾好他!”然后就顺着小个子跑的方向追了去,他这个时间里没有多余的工夫照顾他人,抓住小个子,救出潘虹和孩子,这是他们此行的任务。
小个子冲向了后屋,前边不远的一扇窗户突然见碎裂,一个人如天兵神将落在他面前,正好是金惇。
金惇见有人跑过来,大声呵斥:“站着,束手就擒!”
小个子愣了一下,刚要往前冲,突然,背后的窗户也碎裂了,一个人又落在后边,一前一后,牢牢把他夹在中间。大概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喜欢从窗户冲进来,他咬着牙,冲前边的金惇撞了过去,金惇有些轻敌了,见此人其貌不扬的,瘦骨嶙峋的样子,个子也不高,顶着脑袋撞击自己的腹部,他还以为对方是斗败了的野猪。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跑了。才会如此。
因此,金惇撑开双掌想把对方的头抱住,当对方的头撞击到自己的双掌那一霎,金惇的双掌就如同被电击了一样,酥麻酥麻的,剧痛,抽筋了,酸软无力。
对方是金刚铁头,那脑袋比铁块还要坚硬,更是力大无穷啊。
幸好被撞击的是金惇,有着丰富散打经验,他知道自己的双臂根本撑不住对方的铁头,如果硬撑着,迟早会被对方的头击中自己的腹部,一旦被对方集中,肠子都会被挤出来,性命堪忧,金惇比起韩平虽然差了点,却也非酒囊饭袋,他撑开的双臂死死盯着对方的头,身体急速而灵活地一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有效地化开了对方的攻势。
这个小个子似乎并不恋战,一攻不奏效,他顺势就跑,继续往前奔跑,金惇知道,从此人的逃跑路线来说,他并不是要逃之夭夭,他是去完成一件事情,否则他一定会顺窗户跳出去,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在这个房间里跑动。金惇怎么肯让对方跑了,他挥起双拳就砸向了对方,哪知道,小个子来了个驴打滚,不长的小腿往后一抬,把金惇的双拳头给踢开了。
好小子,这可把金惇给气坏了,对方这是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了,用这么搞笑且轻率的方式来化解金惇的攻击,并且成功化解了,这简直是天大的侮辱啊!
金惇不由分说,快步绕到了对方的身前:“小子,今天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逃跑,快点束手就擒!”
小个子嘻嘻笑着,似乎完全不理会金惇说了什么,也似乎完全听不懂金惇说了什么,他一个劲地咧着牙,挤出几个字来:“我撕碎你!”
王八羔子,你也太猖狂了,还不知道谁撕烂谁呢?
金惇不由分说,上前一步就是狠狠地踹了过去,对方最可怕的不是躲闪,更不是太逃避,这个小个子根部不躲,撑开双臂就把金惇的一条大腿给抱住了,他用力往怀里一纳,两只双臂呈现剪刀形状,上下左右来回搓,看样子他要把金惇的大腿给掰断啊!
他有这么大的力量?
别说,他还真有这个力量,他的双臂力大无穷,弄不好别熊瞎子的力量还大。
金惇知道自己进入了对方的圈套,他凭借那条别对方抱住的腿发力,让自己整个身体腾空而起,轮圆了身体攻击对方的头部,对方却用一只胳膊抱住金惇的大腿,另一只胳膊截住金惇攻击过来的大腿,他的动作轻而易举,不见一点的吃力。
这可真把金惇给吓到了,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怪兽啊!
金惇身边的警员也不敢怠慢,急忙抽出手中的铁棍子,冲着小个子就砸了过来,小个子龇牙咧嘴,大吼了一声,把擒拿在手中的金惇当做武器抛向了警员,警员急忙收敛自己的铁棍子。
这么一撕扯,就耽误了不少时间,后边的韩平火速赶了上来,他冲着金惇喊:“截住这个人,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别看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有不同人之间的单打独斗,但其实呢,这么多的事情才用了不到一分钟,也就是从韩平第一个从窗户跳进来,到现在,就连一分钟都不到。
这么一折腾,包括小个子摔铁盆,弄出的动静非常大,这个院子的其他人也都冲了进来,少说也有七八个,另外,还有一群的大狼狗也都冲了进来,他们一窝蜂地逼近了这个地方,许多人都在这个地方汇聚。
小个子冲着他们的人大吼一声:“给我挡住他们,不许放过,能弄死的都给我弄死!”
最先听懂小个子吩咐的似乎是这些狗仗人势的大狼狗,他们一窝蜂地冲上,韩平差点把肚子给气碎。什么,能弄死的对弄死,他也太猖狂了吧,还有这些大狼狗,竟然也敢冲上来,方正也对啊,这些哑巴畜生本来就听不懂人类的语言,韩平从身上拿出随时匕首,冲着这些大狼狗就挥动砍了下去,不一会功夫,这些大狼狗都死在了血泊中,借用这个机会,小个子突然起步,冲出了人群,韩平和金惇也想跟过去,但是让这些狗仗人势的彪形大汉打手给围拢了。
韩平已经摸清了这些人的状况,无需置疑,这个小个子是他们的头头,也是最厉害的家伙,至于其他的彪形大汉,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的货色,平日里欺负老实人也就算计了,今天面对着金惇,他们一定会显了原形不可。
他相信金惇和一个警员完全有能力应付这些人,因此他就让金惇和警员留下来,尽量制服这些人,他自己一个人追着小个子跑了过去。
金惇和警员逃出了枪,并且报出了自己的身份,让他们束手就擒,人如果不然,当场击毙。
几个人当时就吓傻了,一个个分封举起手来,趴在墙壁上表示机械投降。
与此同时,韩平追着小个子冲进了一个房间,韩平就连一秒钟也不肯放松,他已经猜想到了,小个子是要去杀人,杀死潘虹和孩子。
果然,小个子踹开一个房间的门,他冲里边大吼医生:“弄死她们!”
韩平并不知道里边的情况,但是也不容他多想,也是盯着头皮冲了进去。
这是个不大的小房间,里边有四个人,其中有一个和漂亮的女人,还有一个最多不过四岁的孩子,无需置疑,这一定就死潘虹和孩子了,她们才是允泰的最爱。
这个不大的房间还一层隔板,隔板把女人孩子和另外另个男人隔开了,这两个男人应该是看管女人的帮凶,他们的个子和身形比起那些五大三粗是小了不少,但也是十足的剽悍,他们听见了小个子的吩咐,不由分说就冲向了女人和孩子。
女人潘虹的怀里抱着好在,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其中一个男人手持砍刀冲向了自己,脸都吓红了,她紧紧抱着孩子,开始求饶。
这个男人也是个屠夫样的人,毫无情感和理性,面对一个可怜的孩子也毫不为所动,他举起砍刀,手起刀下,那么孩子和女人都会死掉。
韩平额头上青筋蹦起,并不是因为对面的是潘虹和和允泰的孩子他才会如此,换了任何人韩平也会如此动容,他绝度不允许强暴的恶性施加在一个无辜孩子身上。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抡起手中的匕首,冲着那个男人的咽喉死穴就投掷了过去,韩平是个神枪手的同时也是个飞镖高手,这一投掷非常的精准,不偏不倚划过了行凶者的咽喉,对方手中的砍刀落地,血一下子冲脖子喷出来,人随即也摔在地,抱着脖子挣扎。
韩平也管不了那么多,管不了他是否痛苦,是否能死,这个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还有一个小个子要对付。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冲到潘虹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此人,为了不让他担惊受怕,也是担心他受惊之后乱跑,这样反倒是不利于他的解救,他大声说:“我是警察,过来救你,你千万不要怕。”
小个子听清了韩平的言语,他嘻嘻地笑着走了上来,韩平急忙张开双臂,把潘虹和孩子如护在身后,他太清楚这个小个子的实力了,只要潘虹和孩子落在他手中,他只要一捏,她们就死定了。他用身体往后退,把潘虹往后靠,躲开刚才的位置,然后对小个子说:“我知道你是秦斌人,你这样助纣为虐没什么好出来,赶紧投降,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小个子此刻已经走到了躺在血泊中尚在挣扎的那个人身边,他没有扶起那个人,而是一抬脚,照着这个人的脑袋就是一脚,跺了下来。只听啪嚓一声,就好像是西瓜摔碎了的动静,这个人的脑袋当即就碎了,场面无比的血腥和残忍,吓的潘虹哎呀一声,差点昏了过去。
小个子嘿嘿地笑着,这笑声比魔鬼还要可怕。
“反正他也死了,还不如让他快点超脱。”小个子一边说,一边走向了韩平。“你是警察啊,你是来送死的吧,你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
这是个妖怪,韩平突然觉得,此样的人活在人间就是最大的祸患,这样的人,如果在今天除掉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还不等他采取行动,小个子就冲了上来,双手比鹰爪还要锋利,他对准韩平的咽喉捏了过来,韩平知道这个人厉害,却也不惧怕,他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救出潘虹和孩子,于是,他一个冲刺,主动迎了上来,双臂架开小个子的双臂,趁着这个惯性直接把小个子扑倒,两人撕扯在地面,打滚。
此刻的韩平突然意识到,小个子的双臂就是铁条,骨头就是钢管啊,这个人太可怕了,自认为臂力惊人的韩平在小个子面前有些招架不住了,被小个子牢牢地给缠缚。
这个样子恐怕自己撑不了多久,幸好,同在这个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也是小个子的同伙,被刚才小个子的举动给吓傻了,此刻还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韩平急忙冲着潘虹就喊:“快往出跑,外边有我的人,快跑。”
“想跑,别做梦了!”小个子用胳膊死死地帮着韩平的脖子,似乎要把他个勒死,“我让你们一块死!”
潘虹也吓傻了,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腿一动也不动。
韩平越加的心急了,同时他也被对方勒得喘不过气了,身体的动能开始渐渐降低,这可不行啊,绝对的不行,如果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弄死的,死他可不怕,但是,就算是死也要找个同归于尽的,就这样死了,也太丢人。
他一较劲,基本上是用尽了平时最大的力量,他趁机腾出自己的左臂,用尽全身力量击出一胳膊肘,正好击中在对方的胸口窝,这一下真的不轻,把小个子给打出了一米远,韩平就接着这个机会蹦了起来,他顾不上管小个子,他先跑到潘虹身边,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只要把他送出这个房间,送到金惇的手上,他才能安心地回来找小个子好好地拼命。
按理说,人的胳膊肘是最坚硬,攻击的杀伤性最强的部位了,同时呢,人的胸口却是人体最薄弱的部位之一,如果胸口被胳膊肘给击中了,那这个人就很危险了,况且还是用了全身的力量。
可问题是,这个小个子竟然奇迹地站了起来,嘿嘿地冲着韩平笑。韩平只感觉自己的脖颈子发凉,这不会是个怪物吧,真的怪物。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呢?
拼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了,他冲上前,同这个小个子又打了起来。虽然从身体的硬度上韩平的确不是小个子的对手,但韩平也不弱,小个子想瞬间弄死韩平,那也是白日做梦。
激烈的对打过程中,金惇和助手警员也跑了过来。见此一幕,尤其是地面上一个脑袋都碎了的尸首,金惇和警员也吓了一跳。
警员快速制服了那个尚在发呆的小个子帮凶,金惇呢,他预感到韩平一个人不是小个子的对手,于是也加入其中,两个人对一个小个子。
这样小个子有点被动了,他还是嘿嘿笑着,然后突然一跳,从这个房间跳了出去,跳到对面的一条走廊上,弯腰飞快地跑。韩平也果断地追了出去,临追之前他急忙冲金惇吩咐:“保护人质,以免调虎离山!”
就这样,韩平一个人追了出去,刚开始的时候的确见到了小个子的身影,小个子就在这一带反复晃悠,晃来晃去就不见了,不用问,对方又用熟知地形的优势遁了形。
追出了一会儿,不见小个子的影踪,他也只好返回来,毕竟这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了。
此时,救护车和警车都已经赶来了,救护车把受伤的警员,还有其他受伤的人都给抬走治疗。
至于这些被抓捕的人,韩平暂时拒绝当地警方领走,他要亲自审问,当地警方的负责人对此很不满意,他指手划脚地说:“我希望你们明白一个道理,你们无权在这个地方抓人,更无权在这里审讯。要审问,也是由我们来办。”
“是嘛!”韩平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这会还完全沉浸在刚才的刺激和激烈当中,没有走出来,他用一根手指指着对方,很不屑地说,“如果我不呢?我就要亲自审问,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对方的人怎么也没想到韩平会讲这样的话,都是同行,怎么也要给对方一些颜面吧,况且你到了人家的一亩三分抓人,事先不通知也就算了吧,这会又咄咄逼人,换了谁都要愤怒。
“我告诉你,这里不是丹云市,你们要撒野,那就回去撒,这里不招待,如果你们敢在这个地方放肆,我们就连你们一起抓!”对方的一个人大声喊道。
韩平的心情本就不好,听了有人这样说,他当即翻了脸,一把薅住对方的衣服领子,虽然搏斗刚才的小个子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对付这个人,那就如同抓了一只小鸡子,轻而易举。
金惇知道,如果这样僵持下去对什么都没有什么好处,他赶紧出来调停,希望韩平和对方的警察各让一步,这样对谁都有好处,谁的颜面都好看。
最终,当地的警察允许了韩平的审讯,但是,审讯之后这些人必须带回当地警方。韩平也有底线,那就是潘虹和孩子必须带回丹云市,由他亲自保护。韩平并不太相信当地警方,如果把潘虹交给别人,说不定就会丧命,这个不相信,既包括了他怀疑当地警方的人有秦斌的人,也是怀疑当地警方的办事能力,是否真的能很好保护好潘虹和孩子。
经过了好一番协商,双方达成了一致妥协。
韩平也就安心地审讯这些被抓捕的彪形大汉,几个人战战兢兢,完全失去了往日地方嚣张气焰,此刻都变成了见不得人的小老鼠,一个个流里流气,圆眼乱滚。
审讯的时候把他们都分开,一个人针对一个人,以防彼此默契串通,韩平问其中一个人:“你们这里,谁是头头?”
“木头,木头是我们大哥。”
“木头,就是刚才跑了的小个子?”
“对,就是他,他就是木头,是我们的大哥。”
“木头是什么人,他听什么人的吩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木头说,只要我们听话,等干完了这件事,我们就会得到许多的钱。具体的情况我们不知道,木头大哥让我们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那个潘虹呢,是你们抓她来这里的?”
“是我们抓的,可这都是木头让我们干的,木头说,只要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就好,对了,还有她的孩子,好好招呼,待如上宾。至于其它的事,不让我们问,不不然我们有好奇心。”
“你们是怎么认识木头的?”
“我们都是无业游民,平时里也就是打架斗殴什么的,我们认识了木头,别看木头个子小,这小子别说多厉害了,我们一群人也打不过同一个人,这样我们就认了木头当大哥,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木头给了你们多少钱?”
“现在说,一个月给我一万,他说,等这个事办完了,一笔给我三十万。但是这事绝对不能说,如果谁书哦出去了,别说拿不到钱,就算小命也要交待。”
韩平觉得,从这个木头的凶狠和残暴来看,真的有几分秦斌的个性,如果猜的不错,这个木头是秦斌的心腹杀手。
“你们劫持那个潘虹多久了?”
“有几个月了,大概四个月左右吧!”
恩,从时间上说,这同潘虹消失的时间基本吻合。
“这几个月,木头一直都在这里?”
“这个不一定,他总是走开,前两天他才回来。”
“那他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我们不会知道的,他是大哥,想去什么地方去什么地方,我们也不敢问。”
连续问了好几个人,他们的回答基本一致,看样子他们说都是真话,那个逃跑了的木头才是他们的头头,也是秦斌的联系人。只可惜让木头跑掉了,如果能抓到木头,那指证秦斌和秦吴凯的证据就更加有威力了。
不过,这也不一定,木头这样的人,就是一个亡命徒,他是一心为秦吴凯和秦斌去死的人,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肯出卖自己的主子,骨子里就是奴才狗。
这会,从医院那边传来个不幸的消息,其中那个被木头打伤的警员由于伤势过重,心脏和肝脏已经严重破裂,宣告抢救无效。宣告瞧抢救无效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被木头踩碎了头颅的那个大汉,还有一个是被韩平重重一拳击中后背的大汉。
韩平沉默了一阵,想不到此次行动会有三个人死亡,归根结底,这是一次失败的行动,虽然最终成功救出了潘虹和孩子。
他有几分失落和痛苦,或许,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这让他想起了刁铭凯对刁米的规劝,希望他不要从事父亲的职业选择,也是刁米就放弃了从事这一行,放弃,真的未必就是失败,相反,今天的刁米从事营销,收入很多,并且行动自由,逍遥自然,多好。
这个时候有人把潘虹领了过来,她已经从刚才的惊吓中走了出来,对韩平是千恩万谢,因为她重新获得了自由。
“潘虹,你知道是什么人绑架了你?”韩平问道。
“是秦斌,我知道肯定是他。”潘虹还有几分惊恐地说。
“这些天,秦斌来找过你?”
“那倒是没有,不过我知道一定是他,先前,秦斌找过允泰,让允泰给他们办事,允泰知道他们要害人,于是就不答应。后来,允泰说,秦斌这样的人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允泰让我出国躲一躲,也给我准备好了护照,可是,还没等我走,那个木头就把我打晕了,等我醒来之后,就在了这个地方。”
“那这些天,你有和允泰了联系?”
“没有,他们不让我出屋,更不让我给外边联系,我什么也不知道。”潘虹突然流露出一丝希望,她盯着韩平问道,“是不是允泰报警了,你们是过来救我的,允泰呢,他怎么样了?他一定很担心我和孩子吧?”
韩平听了,心中一阵辛酸,这个叫潘虹的女人还什么都不知道,那个爱着她的允泰为了她,已经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允泰的手中不知道染了多少条无辜的人命。
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事情他不能不说,于是,他尽量用平淡的口吻把允泰这些天的所作所为都陈述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说?”潘虹肯定是不信了,不要说潘虹不信,就连允泰身边的朋友和学生,包括墨小蕴和凯卓尔在内,刚刚听到允泰的所作所为都不太相信,因为允泰真是个道德操守一流的名师,如今因一时的厄运让他变成了兽类!
潘虹絮絮叨叨,精神恍惚地念叨着:“不会的,不可能,绝对不会,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允泰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他怎么会杀人,还杀了那么多人!”
“您冷静一下,我也不太相信允泰会杀人,因为允泰是个好人,但是真实的情况是他真的这么做了,还在继续杀人,我也相信,允泰这么做一定很痛苦,他不想杀人,他想停止屠夫一样的生活,但是他不能,他被秦斌威胁了,只要你,只有站出来,承认自己安全了,允泰也才解脱了。现在只有你才能让允泰解脱出来,我知道,你一定能办到,我更知道,你一定也希望允泰能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
韩平的这一番言辞掷地有声,也入木三分地刺中了允泰和潘虹共同的内心痛楚,潘虹犹豫了许久,然后抱头痛哭。
潘虹相信韩平的这番言论,但是她也清楚韩平这番言论背后的潜台词,只要潘虹能站出来,允泰自然就脱离了秦斌的控制,与此同时呢,允泰也难逃审判,他的罪行,死刑已经成了必然。
要么是他潘虹一直淹没着,让允泰一辈子变成秦斌的魔鬼,一辈子忍受着痛苦的煎熬,一辈子在血腥和杀戮中度过:要么是她站出来,让允泰脱离魔鬼一样的生活,与此同时,允泰要接受审判,为他的所作所为承担死亡的后果。
二选一,这的确是个痛苦而悲伤的选择。
韩平也明白,这个选择是很难,他才会说:“从一个警察的角度,我会全力促成你站出来,让允泰投案自首。但是,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我允许你有绝对的自由。怎么选择,这是你的自由,你也有充分的考虑的时间,我会保证你绝对的自由。”
迷魂山那边,矢崎和墨小蕴按照韩平的吩咐这里,他们给了张子恒打手机,张子恒却挂断了。
这让墨小蕴十分费解,张子恒从来没有挂断信号的习惯,况且这个手机还是从墨小蕴的手机打出去的。
“怎么了?”矢崎见墨小蕴表情不太对,于是问道,“关机?”
“不是,他挂断了!”
“挂断了,怎么会?”张子恒独自在这迷魂山,应该不会有什么重要的,或者不太方便接听的问题啊,于是他也用自己的手机打了过去,这一次是关机。
“或许,他的手机没有电了吧?”矢崎这样说,这是为了安慰墨小蕴,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事有点奇怪,这不是张子恒不方便接听,这是他不想接听。没有这个道理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不办?”墨小蕴问。
“看样子,先找个地方住下吧,然后我们也上匹斯杀再看看,或许能遇见张子恒呢。”矢崎说。
“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墨小蕴说,“对了,我领你去上次我们入住的旅店吧,那个地方距离迷魂山很近,价钱比其他地方便宜了许多。”
这个时间里,已经是夕阳西下,把眼前的一片坟地烘托得格外惨淡凄凉,张子恒就站在这一片坟地前,凝视着,身边是丁奉,他同样唉声叹气地凝视着。
这一片,说真的,真的很凄凉,谁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就有了坟地墓碑,谁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墓碑已经就多没人过来打扫了,总之,这里太过于破旧和尘封了。
四周长满了参天大树,这些树木涨势十分的旺盛,寿命也很长,迥然有别有坟地长眠于此的主人们。
其中有一个用大理石凿成的墓碑,上面只刻有两个字:刘三。墓碑也是破旧不堪了,墓碑的四周也长满了野草,小草不大,应该是刚刚长出来,前不久,有人到这里打扫过。
丁奉对着这个墓碑说:“这个就是你父亲,丁羽,至于名字,是我随便刻上的,我说过,不能用丁羽的名字,否则韩怸一定会嗅到这里。这些年我同韩怸打交道,深知这个人非常的厉害。”
张子恒上前抚摸着墓碑,此刻他的心境异常的错综复杂,他忘记了自己是谁,找不到了自己的踪迹。这个时候,墨小蕴的手机打了过来,他不是不想接,他想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认识到自己的存在,认识到自己生活在一个真实的空间,但是,在神差鬼使之下,他还是按断了这个来电,并且关了机。
他有些累,盘腿坐在了墓碑之前,凝视着眼前的一片一片,原来没一个墓碑都代表了一个逝去的生命,这个地方是生命最聚集的地方,却也是生命最安详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一下子红润了,真想大哭一场,却不知道为谁而哭,更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是一出悲剧还是一出闹剧。
丁奉也坐到了他的身边,叹口气,说:“你知道不,我每次来这里都有一种亲切感,大概是自己也老了,也感觉自己时日不多了,迟早有一天也会同大哥丁羽长眠于此吧。”
“怎么会,你的身体不错,很硬朗。”
“不硬朗不行啊,否则早就死在了韩怸的手里。”他又叹口气,张子恒突然意识到,他的叹气并非有意而为之,他是太累了,身体累了,心里同样疲惫不堪,他的叹气,是用来舒缓自己的疲惫,“再硬朗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多的折腾啊,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什么没有经历过啊,枪林弹雨,生死逃亡,这些都成了家常便饭,哎——”
他又叹口气,说得很悲观。
张子恒问:“你就一个人,没有妻子孩子?”
“哈哈哈,我这样的人,早晨还活着,晚上脑袋还在不在自己的头颅上都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妻子啊,如果有了,不也是给人家找麻烦啊。想想还是算了,亡命天涯吧。”
“哦,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到国外呢,总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
“去过,也到过几个地方,但是,我这心中不甘啊,我总觉得吧,这一辈子对这样了,活的也不怎么样,死了死了,自己的仇也没人给报。太憋气,于是就回来了,总想找个机会杀了韩怸。只可恨那个韩怸太精明,想杀了他,还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说到这里,他又爽朗而幸灾乐祸似的笑了笑,“不要说我了,就说那个秦吴凯厉害不厉害,他想除掉韩怸不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到了今天,他还没能如愿呢。我还知道一个人,叫刘峰,你也应该知道他,他不也是一心想扳倒雷怄嘛,怎么样,到了最后不是也人雷怄给除掉了。”
聊了一阵,眼前的景色更加的沉郁了,天色暗淡,增添了一份凄凉。
“子恒啊,我这一辈子一直信守你哥哥的遗言,但是有一件事,我让他失望了。”
“什么事?”
“丁羽临走的时候,他叮嘱我说,如果可以,绝对不会把你的身世说出来,但是,我食言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让你说?”
“哎——”丁奉再次叹口气,这个时候,他的脸色很苍老,沮丧,无奈,似乎也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你父亲,他不想你经历这些是是非非,他说,如果韩怸能把你好好的养大,如果他不虐待你,那么好,索性不让你知道这些,就让你安心地当韩怸的后人。”
张子恒的眉头一皱,说不清这种感觉是怎么样的,总之,既苍凉又暖暖的,既悲悯又剧痛。
不等张子恒问什么,丁奉就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起来,对着这片同样苍凉的墓地,也是对着丁羽的墓碑,他在自言自语,也是在说给张子恒听,说着自己遭遇的种种,自己从前走过的风霜剑雨——
当年,丁羽在几个挚友的帮助之下,偷梁换柱,逃出了葛鸿飞的魔爪,他同丁奉见了面,两个人开始通过种种关系打听自己丁羽孩子的下落,后来他们知道了,是韩怸收养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又打听到,据说这个韩怸对那个孩子很好,并且起名字叫:韩平。当时,丁羽和丁奉身上都有伤,并且身单力孤,根本没有能力夺走自己的孩子,再说了,就算抱回了这个孩子,怎么养育也是个问题。
于是,两兄弟决定暂时放弃这个孩子,他们两个人隐姓埋名,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去养伤。
若干年之后,许多事情对过去了,对和错,是和非,都颠倒了过来,似乎什么都变得正常了。他们也听说,当初的造反派都得到了应有下场,罪魁祸首不可一世的葛鸿飞也沦落成阶下囚,背叛了刑,关进了监狱,没过多久也因病亡故。
可是两兄弟心中的仇恨绝对不会因此而弥消,丁羽的妻子死了,其他的亲属也死了,丁奉的父亲也自杀死了,天犀族也不复存在,他们从前的故人似乎也不再认识,不再搭理他们了。
这份大仇大恨绝对不会因为时间而减弱,他们听说了,韩怸当成了丹云市的局长,于是,为了复仇,他们才制造了二十年前,丹云大学的坠楼案,打算给韩怸一个教训,让他罢官。
想不到的是,他们真的轻视了韩怸的实力,本来部署得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是被韩怸抽丝剥茧,一步一步析理出案件的幕后真凶。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韩怸潇兆一和丁羽丁奉的狭路相逢。
当时丁奉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在那个命悬一线之际,韩怸竟然为了救他,亲手射杀了自己的战友潇兆一,韩怸抱着潇兆一跑开了,丁奉也急忙抱起自己的哥哥丁羽,丁羽奄奄一息,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他不想因自己而连累弟弟丁奉,于是就让丁奉一个人快跑,并且叮咛丁奉说:今后,彼此的恩恩怨怨就到此结束吧,谁也不要再触碰这块伤疤,至于他的孩子韩平,他既然什么也不知道,那么就继续不让他知道真相吧,就让他安心地做一辈子韩怸的儿子好了。那是他们丁家唯一的后人,只要还活着,他叫什么名字,这些都无所谓,毕竟他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丁家的血液。
丁奉含着泪,放下身体渐渐发凉的丁羽,独自一个人跑开了,逃走的丁奉也真的遵从了丁羽的吩咐,放弃从前的仇恨,也本打算重新自己的生活。
哪知道,不依不饶的却是韩怸。
韩怸知道,丁奉是唯一见到他亲手射杀潇兆一的人,此人活在世上一天,就是对他最大的威胁,还有,韩怸丧心病狂地认为,是丁奉的活着,才让他杀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潇兆一,他觉得,只有杀了丁奉,才算是给自己的好友潇兆一报仇。
这样,他动用了全部的力量,全力追丁奉的下落。
后来,丁奉的好友段誉被韩怸抓捕,韩怸威胁段誉,只有他承认并且揽下杀死潇兆一的罪名,他就放过丁奉。段誉信以为真,反正他是身上有人命,也不怕再多一桩,就听从了韩怸的摆布,替韩怸顶下了杀人之罪。
丁奉知道韩怸这个人太狡诈,他的话轻易是不能信,于是他换了自己的地址,并且始终躲在暗处。
当天晚上,他见到了乔装改扮的人到了他的住所,这些人手持凶器,他们好一番的搜查,却不是为了抓人,他们是来杀人,其中有一个人丁奉认识,他就是韩怸的死党,也就是今天的局长雷怄。当时的雷怄不过是韩怸手下的喽罗,他们最终无功而返,丁奉彻底明白了,段誉上了当,韩怸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因为他知道了韩怸杀潇兆一的真相。
于是,丁奉就走上了遥遥无期的逃亡和躲避的生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韩怸会杀了他。
他也想过许多次,希望自己能主动出击,先发制人,除掉这个仇人,但是他的实力太不济了,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他比起韩怸相差的太远太远,别的不说,光就他身上的人命案子,警方就有无数个理由把他给抓获,他不能报警,也不能需求帮助,他只能一个人如野草那样自生自灭。
二十年都过去了,也就是在半年之前吧,当时丁奉在一家运输公司当司机,维持着他落魄的生活,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自称叫木头的人来找了丁奉。
木头这个人个子很矮,身型也瘦小,但是丁奉能从同的外表看出来,这个人非常强悍,这种强悍不但来自体力,同样来自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他开着豪华的跑车,身边有好几个助手。
木头办事绝对不拖泥带水,说起话来也是直截了当,他开门见山就说:“我知道你是丁奉,我也知道你恨韩怸,我也知道韩怸在找你,想杀你,我也知道你想杀韩怸。对吧?”
当时丁奉吓的不轻,他不知道这个木头是什么底细,丁奉已经快六十了,他也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木头很很机灵,知道丁奉担心什么,于是就主动说:“我不要怕,我们也是恨韩怸的人,我们是一路人,如果你愿意,我们联合,一起对方韩怸。如果你不愿意,你继续干这种力气活,一辈子隐姓埋名,穷困潦倒,我们绝对不会再次叨扰。”
“等等!”丁奉急忙叫住了转身就走了木头,因为丁奉自己也知道,自己太孤独,太需要一个帮手了,如果有人愿意充当这样的帮助,他凭什么不同意。
就这样,在木头的引荐之下,丁奉见到了秦斌。
当时秦斌包下了一家五星级大酒店,是把整个酒店都给包下来了,这也是秦斌在向丁奉彰显自己的实力和诚意,酒店外边聚集了数百辆豪华轿车,这些都是为丁奉挑选的,丁奉喜欢哪个,就拿走哪个。这种奢华和气派是丁奉一辈子都不曾见到,也不敢相信的,就算他在国外的时候,也没见到此种的奢华的场面。
秦斌说:“我们有共同的目的,那么我们就是朋友,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秦斌喜欢坦诚爽快的人,你当我是朋友,我也当你是朋友。”
丁奉完全被秦斌的诚意和实力,包括秦斌的坦诚所折服,他觉得,秦斌是想自己变成他的工具,充当杀手,不过丁奉的心也横下来了,纵然是当杀手他也心甘情愿了。只要能除掉韩怸,替自己报了仇,也让自己摆脱那种担惊受怕的生活,他认了。
秦斌让他把自己的全部经过都说出来,包括他是怎么被韩怸追杀等等。
他就一口气,带着愤怒把从前的种种都说给了秦斌,听完之后,秦斌也是义愤填膺,拍案而起,他说:“韩怸这种人真是败类,一定要干掉他,你说吧,你想怎么干掉他?”
丁奉说:“怎么办都行,只要能杀了他,我情愿搭上自己这条命。”
“哎,此言差矣啊,我们都活的好好的,干嘛要死啊!”秦斌一副重情重义的样子,“再说了,就杀了一个韩怸就死,那也太不值当了。”
“不死。那你有什么良策?”丁奉知道韩怸的实力,但是这些天他也知道了秦斌家族背景的实力似乎远远比韩怸更凶悍,他觉得自己攀上这个家族,他的仇恨是一定能报了。
秦斌说:“不管怎么说呢,韩怸都是有名有份的人,如果把他给杀了,恐怕会造成轰动性的影响,这样对谁都不太好。”
秦斌想了一阵,他突然灵机一动,对丁奉说:“山洞,你说的那个山洞,那个迷魂山的山洞,如果把韩怸引到那个山洞中,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了山洞中,那样,我们再给他编造一个随便什么理由,给大众一个交代,那岂不是什么都妥当了。”
丁奉瞬间明白了秦斌的意思,只要韩怸嗅到了丁奉的名字,他肯定会到山洞,并且是亲自去。
不过韩怸也不是省油灯,弄不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很快,秦斌就想到了一个两全齐美的点子,他要在山洞的洞口弄一个大石头,等韩怸一走进山洞,这个大石头就落下,封堵山洞,与此同时,在外边的人往里瞄准韩怸射击,这样一来,就算他韩怸是大罗神仙也逃不走了。凭借着帝王阙集团的高超工艺,想弄这个并不费多大时间。
但是,这是一件十分隐蔽地方事,秦斌只动用了他的亲信,是在木头的监工之下完成的,因为人手少,花费了不少时间。
就在山洞准备妥当之际,也是在秦斌和丁奉举杯欢庆之际,秦吴凯突然走了进来,秦吴凯把秦斌狠狠地臭骂了,他质问说:“休憩山洞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
秦斌说:“这点小事,我想就不麻烦哥了。”
“混账话,不麻烦我,你自己能干出什么事?”显然秦吴凯是非常的恼火,他断然否定了除掉韩怸的计划。
与此同时,他对丁奉说:“你既然是秦斌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秦吴凯的朋友。你的冤仇,我肯定会替你报,但是,报仇的方式要由我来决定。”
于是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宣告破产了,为此秦斌和秦吴凯闹得很不越快,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丁奉才知道,不可一世的秦斌在秦吴凯面前根本就无发言权。
后来,丁奉也知道了,其实秦吴凯是要除掉韩怸,只是,秦吴凯要的不是让韩怸死,他要的效果是让韩怸身败名裂,迫使韩怸身边的死党都离他而去,从而降低他的号召力。
当然了,秦吴凯或许还有更深远的计划,这些东西秦斌不知道,丁奉就更不知道了。
过了几天,秦吴凯吩咐秦斌给丁奉介绍一个朋友,此人就是允泰,著名的心理学和催眠高手,并且说,这个人是他们将来报复韩怸的重要棋子,丁奉知道秦吴凯是个处心积虑,视野开阔地人,他要干什么,想干什么,恐怕没有人会知道。
丁奉并不知道允泰为什么会效力于秦吴凯,更不知道秦吴凯要允泰做些什么。允泰是个闷葫芦,轻易是不会同人说话,你问他什么,他只是一个字一个字说,从不会多说一个字。
秦斌给丁奉专门开了一间总统套房他,平时的吃穿用都是总统级别大待遇,但是允泰究竟住在什么地方,丁奉还真不知道,给他的感觉是允泰的住所非常多,他有自己的别墅,也有自己许多公寓,更有自己在五星级旅店的总统套房,总之,允泰的行踪是个秘密,除了秦斌,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秦斌最得意的亲信是小个子木头,这个木头就是一个人怪物,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他吃生的东西,丁奉亲自见过,小个子木头抓起一只大狼狗,双臂一用力,就把这条狗给撕成两截,然后拿在手中吞噬狗血,那条狗还没有死利索,不停地抽搐惨叫。还听小个子自己说过,他吃人肉,吞人血,他的一身功夫就是用活人练成的,不知道这是真还是假。
但是小个子木头对秦斌绝对是忠心耿耿,秦斌对他也很好,绝对的信任,秦斌一个月给小个子五十万。
过了几天,丁奉找秦斌问:“报仇的事情就这样搁浅了啊?”
“怎么会呢,报仇的事情已经有条不紊的进行了,你安心,我们既然合作了,就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当了。”秦斌有几分沮丧地说,“我和秦吴凯不一样,我是那种快刀斩乱麻的人,秦吴凯不然,他是一步一个计划,跟他办事,太累。可也没有办法,他是我的领导,也是这里的头头,我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丁奉说:“你说计划已经开始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秦斌说:“不要说你不知道,就连我也不知道。我只听秦吴凯说,他让允泰部署了,安排了包括张子恒在内的十一个人到迷魂山游玩,他还说,这就是他的报仇计划。”
丁奉听了个晕头转向,这叫什么复仇计划啊?
不过听到了张子恒这个名字,丁奉心中有几分顾虑,因为丁羽临死之前说过,他不希望张子恒卷入彼此的仇恨当中,如此秦吴凯安排张子恒去了迷魂山,这会不会对张子恒不利啊?
秦斌虽然是混世魔王,但有时候也是个有头脑的人,他看出了丁奉的担心,于是就对丁奉说,他们的这次行动一定会死人,并且会死很多人,但是绝对会保证张子恒的安全。
与此同时,秦斌也明确地传达了秦吴凯的意思,关于张子恒身世的问题,无需要隐瞒,一定要让张子恒知道,因为只有张子恒知道了从前的血泪,他才会背叛韩怸,才会让韩怸众叛亲离,才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这是整个复仇计划的一部分。
“可是——”丁奉有些不快,这个可是丁羽临终前的叮嘱啊!
秦斌打断他的话说:“丁奉先生,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上没有回旋的余地,这是秦吴凯的意思,他的意思,谁也改变不了。”
丁奉十分的为难,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况且,说句真的,他真的有几分忌惮秦吴凯,这些日子他也听说过了,秦吴凯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虽然平时里表现的和蔼可亲,一旦到了真格的他,这个秦吴凯可比秦斌还要狠毒上许多倍。
秦斌继续说:“我知道先生担心着什么,其实什么都是多余的,你知道丁羽当初为什么拒绝你把真相告诉给张子恒不?那是丁羽被逼无奈啊,如果把真相告诉给了张子恒,弄不好张子恒也会死,那是丁羽在临死之前的屈辱决定,他满是辛酸啊!如今不一样啊,有我们帝王阙集团给你撑腰,有秦吴凯给你讨回公道,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你什么也不用怕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你已经来了个惊天大逆转,如今不是你怕韩怸,如今是韩怸怕你了。”
丁奉虽然不太赞同秦斌的这一番话,不过听听也是有道理的,如果真能除掉韩怸,也是要让张子恒认祖归宗啊,张子恒怎么可以总是认他的杀父仇人当父亲呢,他要到丁羽的坟前烧纸才行。
于是,丁奉就勉强同意了秦斌秦吴凯的决定。
在张子恒等十一人到迷魂山的同时,允泰还有丁奉也一直跟着他们,身边还有那个艾美仑。
丁奉和允泰商量了一阵,要怎么才能让张子恒接受这个真相,允泰说,这个事情其实秦吴凯已经交代过了,具体步骤不需要他们多费心,他们只需要照办就好,秦吴凯神机妙算,他知道每一步怎么走,也知道在每一步上会出现什么问题。
就这样,允泰率先给了买通并且诱骗了高小松和韩铎,让高小松给张子恒的饮食中加入了他调整药物。丁奉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问允泰:“这个东西,会不会有害?”
“不!”允泰的回答非常简单,多数时候只一个字。
晚上的时候,允泰没有叫丁奉,单数丁奉也跟了过去,跟着他看他究竟干什么。
允泰虽然年龄大了,却是异常的精明,耳听六路,其实他知道身后有丁奉的跟踪,他对此并无太多的担忧,依然当做身后无人那样,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这个三更半夜的,早已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所有的人早已睡去了,就是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远远的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不过总觉得这个人走动的样子很僵硬,当这个人走近了,丁奉才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张子恒。
允泰怎么会同张子恒在这个三更半夜来会面呢?
这让丁奉十分的好奇,他小心地往前凑近,当他见到了允泰和张子恒见面的场景,他差点吓晕过去。
只见允泰对着张子恒说:“蹲下!”
张子恒就蹲下了。
允泰又说:“跳起来。”
张子恒就跳了起来。
允泰又说:“像狗一样在地面爬两圈。”
张子恒就真的如同狗一样,在地面上乖乖地爬了起来,简直两个人的样子都没有了,别说有多狼狈了。
丁奉看不过去了,毕竟他也是张子恒想到亲叔叔,怎么可以见到自己的外甥如此受辱呢,他冲个了上去,一把推开了允泰,试图扶起张子恒,问他为什么要如此窝囊,心甘情愿接受允泰的侮辱。
还不等他去搀扶张子恒,却听见允泰大声冲他说:“如果你不想让他死,就别捣乱。”
丁奉伸出的手就不敢再往前够了,他回头看着允泰问:“你刚才说是,不想他死,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希望他承认自己是丁羽的儿子,他凭什么相信你?”
“笑话,什么叫凭什么相信,这本来就是事实。他就是丁羽的儿子,他的身体里流淌着丁羽的血液。”
“事实归事实,你有想过嘛,这都几十年了,他早已经习惯了今天的角色,你想什么呢,就凭你一言两语他就相信你?”
“这个不要紧,我会一点点告诉他,他迟早会相信,时间会给他一个最终的答案。”
“时间!迟早?”允泰哈哈大笑起来,冲着丁奉不屑地说,“你知道这需要多少时间嘛?如果在这些时间之内,他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了韩怸,那怎么办?你自己死是小事,耽误了秦吴凯的大事,你死一百次也承担不起。”
“那,那你现在在干什么,让他像狗一样,他就会相信了?”丁奉有些愤怒,却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说服允泰。
“你放心,秦吴凯不让我伤害他,我自然不会伤害他。”
“那你这是干什么呢?”
“催眠,我在给他深度催眠,我先要让他完全放弃自己的意识和存在,然后,我会让他想起从前的事情,从他小时候开始,一直到到他被葛鸿飞抱走这段时间的事情。”
“怎么会,那个时候他才多小啊,怎么会想起来。”
“一个正常人,在正常的环境之下当然是想不起来。”允泰诡异地笑笑,然后冲着丁奉说,“你忘记了,我不是正常人,所以我会营造出一种不正常的环境。”
“你会伤害到他?”
“放系,绝对不会。如果这点把握都没有,我就不是允泰了。”
接下来,允泰和丁奉就把张子恒领到了他们的车子里,关好车门,允泰把准备好的音乐和视频那个张子恒看,张子恒就这样,背靠在车椅子上,目光呆滞地把这些画面都看了,音乐也听了。
其实这些视频,都是迷魂山在若干年前的模样,允泰让张子恒在梦境中和遐想中游览了一次迷魂山,因为允泰知道,明天张子恒他们肯定要到迷魂山游玩,这样,当张子恒走到迷魂山的时候,就会有种似曾相识,却又无迹可寻,这样会让张子恒产生种种的怀疑,自然会勾起他对自己往事的猜想。
至于这些行走的路线,那安全是随机的,凌乱的,无头绪的,但是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的巧合,在第二天张子恒他们登山的路线中,完全重复了允泰给他输入记忆痕迹的路线,这也无形中增加了允泰的催眠效果!
几个小时之后,张子恒又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他入住的旅店。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允泰就起来了,他没有叫上丁奉,丁奉却不放心他要干什么,也是也就跟上了,允泰也不拒绝。
允泰到了附近的一家劳动力市场,他在找人,找了许多,在这些人之间来回徘徊,似乎比对着什么。
丁奉十分好奇,于是就问:“你想找什么人?”
允泰说:“找一个像的人。”
“像谁?”
“像——”还不等允泰回答,他突然苏定了一个目标,他用手指比划了对面的一个人,问道,“你看,他的长相像不像李波?”
丁奉看着允泰比划的那个人,回想着李波的长相,还不等他表态,允泰又锁定了另外一个目标,他急切地说:“不。不要那个了,你看这个,太像凯卓尔了。”
于是丁奉就放弃了刚才的目标,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人身上,的确,这个人是很像凯卓尔,长相接近,但是他的身形和体态,真的太像凯卓尔了。
“是有些类似,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允泰不予回答,只是冷冷一笑,然后走了上去,花了一千块起雇佣了此人。
然后允泰交给了丁奉一个任务,让他扮演成算命先生的样子,再教给他一些言辞,遇到了张子恒要怎么说,然后就让他到迷魂山山麓东侧的那条算命一条街上等候,允泰说,今天张子恒一定是独自一人从山上走下来,如果见到了张子恒,就把他拦截下来。
谨慎起见,允泰还教了丁奉另外一套词汇,如果张子恒身边有其他人,要怎么说。
最后一个策略就是,如果张子恒的身边多余两个人,那么今天的计划就取消。
于是丁奉真就在那个地方等候了,想不到,他真的等到了张子恒,张子恒身边只有一人:高小松。
丁奉不敢怠慢,完全按照允泰的吩咐和交待的有模有样地把这出戏演好了,他到不是怕允泰,他只是被允泰这一套神神秘秘的东西给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哪里是哪了。
办完了事,丁奉回来见允泰,问允泰下一步怎么办。
允泰想了想,问丁奉说:“你不是,你手上有一个丁羽亲手交给你的天犀族的信物?”
“有是有,但是这个东西是我的命根子,不能拿出来。”丁羽交待过,这个东西是当年天犀族的唯一痕迹,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把这个东西给人。
“我知道,这个东西是你和你哥哥的。”允泰说,“我不会要你们的东西,把这个东西送给张子恒,你不会反对吧?”
啊?
这样啊,如果把这个东西交给张子恒,那倒是也名正言顺,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丁羽的,如果不是当时的情况紧急且特殊,丁羽一定会把这个鱼环传给张子恒。
丁奉说:“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张子恒的,给他,也正当。”
就这样,允泰让丁奉跟着他走,说是把这个东西拿给张子恒,但是他们的路线并不是走向他张子恒入住丁奉旅店,他们随便找了个快递公司,然后等候了一会,锁定了一个快递员。
见这个快递员独自一个人走了过来,就主动上前打招呼,允泰花了一千块钱雇佣了这个快递员,让快递员帮着他演一出戏,就是把这个鱼环邮寄给张子恒。事成之后,还会有一千块的好处费。
谁会跟钱过不去,这个快递员欣然接受了这份工作。
丁奉问允泰:“干脆直接交给张子恒多好,干嘛还要大费周章?”
允泰冷冷地说:“因为我们的对手是韩怸,因此要多加小心。增加一些神秘感,这样不会有错,听我的,这些都是秦吴凯的交待。”
一到允泰不想解释,不想说的时候,他就喜欢拿秦吴凯做自己的挡箭牌,这让丁奉非常的厌恶。他知道秦吴凯是个惹不起的人,是个既有头脑,也有背景,更有权势的人,不过他也很欣慰,有这样强大的人跟韩怸成了死对头,看样子韩怸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快递员很快完成了他的工作,把这鱼环顺利地送到了张子恒手中,他兴高采烈地到迷魂山后边,一座荒山上找允泰和丁奉取那另外一千块的好处费,这个时候允泰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搭钱,递给了快递员,也不知道允泰动了什么手机,这个快递员突然间就不动弹,就像是患了眩晕症,身体来回的晃动,允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匕首,冲着快递员就刺了进去,快递员这样就死了。
丁奉见过杀人,他自己也杀过人,却见过如此轻率,毫无征兆地杀人,杀了人的允泰就连一点感觉也没有,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轻松。
丁奉和允泰下山,走着走着,他问允泰:“尸体怎么办啊?这么放着,不会被人发现?”
允泰说:“木头会处理。”
“木头,木头也来这里了?”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可是,如果这个快递员不过来取那另外的一千块钱,那你怎么杀他?”
“如果他不来,他的全家都要死,木头就等在他的家中,他来了,他的死,挽救了他一家人。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说这些的时候,允泰就如同开玩笑一样,无一点血腥和残忍的味道,这恰恰说明了此人的残忍。
回到他们的住所,屋子里多了一个人,是凯卓尔,这让丁奉吓了一跳。张子恒等十一个人的情况丁奉已经了如指掌,此刻的凯卓尔应该在迷魂山才对啊。
很开,丁奉就看出了门道,原来这个人并不是凯卓尔,是那个长相和体态十分类似于凯卓尔的人,也就死早在人力市场雇佣的工人,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丁奉回头看着允泰,允泰冷冷地说:“这些都是秦吴凯的交待。好了,我要休息了,晚上有任务。”
又是秦吴凯的交待,这说明他允泰是也不想说了,好吧,既然这样,大家都开始休息。
晚上的时候,允泰开始行动了。
原来他是让这个人扮演成凯卓尔,然后给张子恒打手机,引张子恒到那座荒山,并对张子恒说一大堆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东西,最后把张子恒弄晕。整个过程就这样。
丁奉越加的怀疑了,这究竟是什么啊,究竟要达到怎么样的一种效果?
他不停地追问允泰:“我们这是要干什么?”
允泰不伦不类地说:“要效果!”
“什么效果?”
“秦吴凯交待的效果。”
“你——”丁奉无言以对了,他知道一样,如果不是秦吴凯这样的交待,允泰也不敢这样执行,真不知道秦吴凯要干什么?“你知道不,那个荒山上,蚊虫成群,你让张子恒昏迷在那块,他会被蚊虫咬死的?”
“绝对不会,我在他身上放了迷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