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洛辰还没来得及顾及顾凌风的事情，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又堆了起来。

之前那个沿海郊区的项目祁洛辰一人有点力不从心，想要拉着厉寒箫一起。厉寒箫看过大致的规划书后表现得很有兴趣，但是这不是个小项目，需要公司股东大会表决才能通过。

结果这一表决就表决了半个月，眼见着快到月底了，还是没有个定数。

人等得起，项目等不起。一天天时间的流逝在祁洛辰眼里就是一笔笔钱的流逝，晚开工一天，就意味着少一天的利润。

他亲自往厉氏集团跑了好几趟，得到的答案都是“项目是个好项目，但是还需要再斟酌一下”。最后一次，他直接提出要和厉寒箫面谈，结果被厉寒箫的秘书请了回去。

“厉总让我代为转告，这件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决定的，还要看其他高层的意见。”

祁洛辰气极反笑，当晚在公司改ppt改到了凌晨一点。

“我跟你说，那厉寒箫就是故意吊着你玩的，把我们所有人耍得团团转了他才高兴。”林峥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疲惫地靠在祁洛辰办公椅的扶手上，“这家伙，脑子里全是坏心眼。”

“不论如何，也要把他们的投资拿下。”祁洛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难缠。”

林峥一拍桌子，“所以说他们就是故意的嘛，咱们把饭做好了递到他们嘴边，他们还不肯张嘴。”

祁洛辰无奈道：“那有什么办法？还是我们的饭不够符合人家口味。”

“我就不信厉寒箫一人不能决定一个项目，整个集团都是他家的，他想做什么不容易？”

“好了好了，谁叫我们是提出请求的一方呢？理应放低姿态的。”祁洛辰安抚他，“去通知一下，等会开个会，让大家带上最新修改的方案。”

他何尝不明白厉寒箫是在拖延时间？厉寒箫的兴趣是真的，想耍他玩也是真的。但是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下，祁洛辰只能迎合厉寒箫，把大老板哄高兴了，投资自然也就到手了。

额角突突地跳着，应该是休息时间不足造成的。祁洛辰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去给下属开会。

会议室里的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都是被祁洛辰挑出来负责这个项目的公司佼佼者。祁洛辰环视了一圈，坐到主位上：“再等两分钟，准时开始会议。”

两分钟后，最后的几个人也姗姗来迟，道了歉后找了位置坐下来。祁洛辰点点头，开门见山地说道：“最新版的方案书在谁手上？”

一位经理举起手，“祁总，在我这里。”

他把纸质版的递给祁洛辰，返回座位上战战兢兢地看着祁洛辰的脸色。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祁洛辰今天的心情极差。平常祁洛辰在开会前还会坐在会议室里和他们说笑，而今天则是径直坐到位置上一言不发，会议室里充斥着的低气压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经理更是心惊胆战。这版方案做得匆忙，也没来得及仔细检查，祁洛辰的会议来的临时，这版尚未完善的方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交给祁洛辰过目了。

令人窒息的寂静过后，祁洛辰发出一声轻笑，配上他冷若冰霜的脸和毫无笑意的眼睛，令人心里直发慌。

再然后，祁洛辰一扬手，方案书被抛到空中洒了满天，继而如雪花般零散着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