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的话一出，慕楠便察觉了今天的事是冲着皇贵妃来的，她当即跪下，“奴婢断不敢做此等忤逆之事，请皇上明鉴。”

“你可要为自己的话负责的。”皇后看着那厨娘，她是不觉得顾念有这样心机的，若是有，那心思也太深竟连她都不曾看出半分。

顾念初进宫时，是皇后西宫的人，这人单纯的过分，放在这宫里，是最不合适的，是以，皇后对她也多有照拂。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欺瞒。”那厨娘低垂着头，有些紧张，声音却并不慌乱，她所言无虚假，自然不惧。

“皇贵妃可有话说？”皇帝的语气虽有些凉，可到底让人听不出喜怒，众人又忍不住猜测皇帝的心思，他对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态度？

“皇上是明君，断不会错乱真假、混淆黑白，一切但凭皇上定夺。”顾念如今是嫌疑人，她怎么好张口便为自己洗脱，没有证据，只怕更随了别人的意，何况她还不清楚这暗处的人是谁，她还想再观察一二，“且让她们细细说明吧。”

这机会已经递到眼前，顾念却不打算就此翻盘，皇帝心中暗道，他这位皇贵妃，心思也不少，“既如此，便依皇贵妃所言，你们几人便各自讲述清楚吧。”

“是。”慕楠看了那厨娘和佩芷一眼，佩芷眼睛通红，厨娘却是泰然，慕楠也不犹豫，“既然两位都说过了，那便由奴婢说吧。”

“那日，去膳房端取吃食本不是奴婢的活计，可不知为何前去的人从重煕变成了曼珠，而曼珠遇到我时脸色难看，说是身子不适，这才换了奴婢去。”

“奴婢去膳房本就是阴差阳错，怎会提前想好一切陷害丽妃娘娘呢？更何况，奴婢并不知丽妃娘娘有身孕啊。”

顾念搭在椅子上的手收紧，她眼眸微眯，果真是曼珠，也不枉她做了提防。

慕楠这话也是想清了曼珠的异常，可以说出来给自己示警的。

“皇贵妃还有什么想听的？”这边刚说完，皇帝又开了口，活像个看戏的。

平日里出了事，皇帝定是先护着皇贵妃，现如今这般将对皇贵妃不利的事情，摆在明面上的情况还不曾有过。

太后摩挲着手中的佛珠，莫非，这二人关系当真失了和气？

“皇上既然开了口，那臣妾可就问了。”因为皇帝的关系，顾念这个皇贵妃的存在感竟比皇后还强上几分，顾念常怀疑，换在别的故事里，这位董鄂妃都不知死了几回了。

“皇帝既然开了口，你问便是，君无戏言，又怎么会不让你问。”坐在主位上沉默半晌的太后终于开了口，这话却有些偏向皇贵妃，皇后都有些惊讶，底下的嫔妃也各自沉思。

太后不喜皇贵妃，宫里的人都清楚，甚至皇上都常常因为皇贵妃和太后争执，如今太后的态度有所缓和，若是皇贵妃今日全身而退，那以后岂不是能做主中宫，有望后位？

而太后心中却是算计着别的，若是这董鄂氏能为她所用，那便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