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一直以来都是大清的左膀右臂，你祖父席汉也是为了大清的江山战死沙场。”太后开了口，却不是先说如今的局面，而是现将董鄂氏的地位说了一遍，这是敲打，可她到底是忘了，顾念不是董鄂氏长大的，哪来的她们那么强的家族使命感。

“大清的江山有董鄂氏的一份功劳，哀家一样如今的董鄂氏也能保持从前那份心，为了大清，为了爱新觉罗氏。”

顾念听着无感，觉得有些厌烦，可如今这局面，太后是在逼她，以董鄂氏做胁迫。

但除此之外，她还是更好奇到底哪个是真正的顺治帝，她瞄了那个男人一眼。

这人有着和平日里见过的皇帝一样的脸，可他的神态却与平日那位截然不同，如今这位看着有些不可一世，他的眼神总是让人觉得不舒服，是那种轻蔑还有点阴森的视线。

“你如今眼前这位才是吾儿福临，如今皇位被夺，大清江山易主，正到了需要董鄂氏的时候，你可要慎重。”若不是福临性子过于急躁，太后也不会一下子便告诉顾念，她本来还要再观察顾念一些时日的。

顾念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是她不敢，为什么是她呢？她又有什么用？

太后想要逼她表态了，可到底哪个才是历史上的顺治帝呢？顾念心里，不偏向爱新觉罗这个姓氏，她觉得理应有史上真正的皇帝即位，不然…她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改变。

福临走向她，捏住她的脸颊，“若朕拿回皇位，当封你为皇后。”

顾念看着他，说不出他那是什么眼神，可顾念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泛上一阵恶心。

她挣脱福临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低下头，“董鄂氏的心自然是向着爱新觉罗氏的。”

她没撒谎，董鄂氏确实是如此，不过她也算不得董鄂氏吧，董鄂·顾念是，可顾念不是。

福临眼里露出轻蔑，他就知道，后宫这些女人在乎的只不过是名利与荣誉，他站的累了，转身向椅子走去。

顾念低着头，并未注意到福临的腿有些问题，她此刻心里只想回去休息。

“如此便好，哀家也便放心了。”太后心中也知，这对顾念是一个刺激，此刻她还需要时间消化，也不再多说，“皇贵妃回去早些休息，哀家这里的事，皇贵妃应当清楚和谁该讲，和谁不该讲。”

“是，臣妾告退。”若不是这么些日子养成了习惯，顾念怕是行礼都要忘了。

海松姑姑打开门，领着顾念走了出去，背后，福临与太后都盯着她离开。

“不是说了，先再看看，你怎么先出来了？”太后摩挲着手中的佛珠，她这个儿子是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鲁莽了。

“皇额娘不若试试和朕一般见不得人的日子，皇额娘过得日子好，自然不急。”福临口中句句是皇额娘，可到底没多少尊敬。

太后也知道他在怨自己，可她当初也是为了保全他的皇位，如今，贼人成了气候，已然急不得了。

“罢了，既然董鄂氏向着你，便也不算坏事。”太后不提福临所说封顾念为后的事，事成之后，顾念是留不得的，何来董鄂氏为后一说。

“朕才是这大清之主，气运自然向着朕。”若是不向，便强行逆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