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福临享受着本属于他的一切，人都飘飘然起来。

但他多少还有些清醒的意识，还是挑了个人少的地方叫了佛尔果春。

佛尔果春不懂，太后传召自己有什么事，只能跟着宫人过去，一路行迹颇为隐晦，佛尔果春有些不安。

到了殿前，贴身丫鬟允久也被拦住了。

“太后娘娘吩咐，请福晋一个人进去。”

“福晋…”允久有些担忧，迟疑地看着佛尔果春，可已经到了这里，佛尔果春再离开也说不过去，她安抚允久，“没事的，娘娘召见，不会出事的，你且在这儿安心等着。”

说罢，佛尔果春便一人走了进去，过了一刻钟左右，屋里传来响动，允久想要闯进去，却被周围的宫人抓住，嘴被死死捂住。

襄亲王赶到时，只剩下佛尔果春抱着允久呆呆地跪坐在地上。

允久死死的瞪着眼，表情狰狞，却没有一丝生气，佛尔果春发丝有些凌乱，眼角挂着泪珠。

“这是怎么回事！”博穆博果尔暴怒，在宫里，谁敢如此放肆，谁敢对他如此不敬，在宫里…就是在宫里。

博穆博果尔冷静下来，在宫里敢对他动手的不是皇帝就是太后，他看向佛尔果春，气势弱了些，“发生什么事了？”

就算是天子，也要守礼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王爷。”佛尔果春惨淡地笑着，她不能说，那只会害了整个襄亲王府，“允久照顾我多年，虽然她冲撞了贵人，可求王爷给她好生葬了吧。”

离宫的路上，襄亲王府的马车格外安静，博穆博果尔刚才已然发现自己福临的脖颈上有些淤青，他知道，宫里能有这么大胆，而佛尔果春还不敢说的，只有福临一人。

真是，欺人太甚！博穆博果尔握紧双拳，忽然他放开手来，伸向佛尔果春，佛尔果春躲了下，博穆博果尔停下手。

“你…”

“王爷，佛尔果春是当不得您的福晋了。”佛尔果春脸色惨白，她该是死在当场的，可既然没有，也不能现在去死，“愿王爷日后，万岁如意。”

这一声万岁是不敢乱说的，可佛尔果春觉得宫里那位实属不配，还不如…

博穆博果尔也被佛尔果春的话一惊，自己虽常被太妃灌输这样的理念，可他并不怎么钟意的，他眼神复杂的看着佛尔果春。

他这位福晋向来柔和，如今这话算是难得的怨恨，一开口便是大逆不道，但也怪不得她，博穆博果尔闭上眼，这一夜怎么经历了这些。

他苦笑，自己退让良多，宫里的人还是不愿意放过他吗？竟然连自己的福晋都不放过。

本想着，难得得一知己如此，与之共余生，不想前程。

谁料造化弄人…呵，什么造化，不过是宫里的戏码，愚弄他的伎俩。

宫宴过后，一切如常，除过襄亲王福晋身边死了一个不懂事的丫鬟，便再无其他事闻。

可几月后，襄亲王死了，襄亲王福晋也追随王爷去了。

倒是黄泉路上也还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