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重头,北辰暝将瑾兰唤醒之后好言相问,而她却是遮遮掩掩胡乱搪塞,她以为北辰暝会念在她是苏清然的人而放她一码,然她错了且是大错特错。
当晚瑾兰拖着残躯跌跌撞撞回到将军府,然却被苏清然毫不留情的赶出了府门,原由她的舌根被人拔了去,既已成废人那留着何用,只是让她不甘的是本想毁她清誉却不想被人所救,好在终究是中了美人梦,就算被人救了去也抵挡不了那美人梦的药力,想来现在早已是残花败柳,即是如此还有什么资格跟她争暝王妃。
那一晚苏清然安然入睡,然府外的瑾兰欲哭无泪走投无路之下最终寻了短剑。
翌日逸王府
天刚濛濛亮,北辰逸吩咐坠儿好生照看苏清泠,自己则换了身玄色窄袖衣着,带着倦容出了府门,因昨夜一夜未眠坠儿、若灵显然有些疲劳,迷迷糊糊既然睡着了,此时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周围,房间当中放着一个大大的木桶,桶中一女子合衣浸泡其中。
极寒之水乃是冬日时采集的冰块,然后放在冰窖之中保存,故这极寒之水乃是普通的井水加了这冬日冰块,故此极寒之水也是异常珍贵。
闲话少续,经过一夜的浸泡,美人梦的药力总算全然消散,只是这冷暖交替也让苏清泠吃了不少苦头,不多时清泠眼眸微微颤动了下随即缓缓睁开,这时的她头脑清晰思维敏捷,四下清扫一周,这陈列摆设都告诉她,这家主人非富即贵。
然身旁熟睡婢女的神态也告诉了她,当是一夜未眠,回想起昨夜她只记得她中了瑾兰的暗算,之后便是记忆全无,也不知是哪位贵人救了她,只是此地不宜久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猛然起身显些摔倒,抚了扶额头即是有些低烧,然她并未在意,从木桶中出来时就褪了衣衫。
眼眸轻扫时,在那案桌上看到一些衣物,想来是为她准备的,三下五除二分分钟搞定这繁琐的古装,随意扒拉下青丝,就算是完善了自己,临走之际留有一笔,上面写道:“救命之恩日后言谢,苏清泠留字。
出了府门特意抬头看了下,上面赫然写着“逸王府”,这让苏清泠始料未及,不过相识几日他便救了自己两次,真不知是缘还是孽。
离开逸王府的苏清泠先是去了将军府一趟,远远观之宫中轿撵已在府外等候,不多时苏峻恒出府迎接,不知与那宫人说了什么,很快苏清然,苏清钰上了轿撵,宫人回礼这才离开了将军府,然她最想看的苏姚氏却是未见,看来想得知真相还得夜探这辅国将军府。
此时天光大亮,苏清泠漫步与街道之上,空气凉凉,微风凉凉,一股子寒气渗透体内,然她不知其味,日出东来,一缕阳光普撒在这遍地都是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飞的屋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三三两两的过往行人。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数千年历史长卷在脑海中浮现,然现下的景致却是那北燕国,始终不记得哪卷哪书有提到此国,更不知这北燕皇帝是哪号人物,如今身处着陌生时空,有一种举目无亲的感觉。
热风拂面,苏清泠抬眼瞧了瞧,心头没来由地一喜,又是一叹,“喜的是北燕皇帝治国有方,叹的是不得不面对那接二连三,接踵而来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想来昨夜之事定是那苏清然所为,真是有一句话不得不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然她苏清泠可不是软柿子,是她想捏就能捏的吗,嘴角微扬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今时不同往日,她苏清泠绝非善类,定要已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清泠想的出神,也不知哪蹿出一冒失鬼直接迎面而上,吃痛的轻柔胸口未及开言,撞其者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定睛看了眼冒失鬼,即是她的婢女宁儿,只见她面容憔悴泪眼婆娑,当是刚刚哭过不久,想来定是为她所为,看着宁儿连连道歉的模样,清泠于心不忍,忍痛拉过宁儿柔声道:“宁儿。”
恍惚的宁儿猛然抬头,只是一瞬间泪再次湿了眼眶,激动的她一把抱住苏清泠,含糊不清的说着:“小…小姐…你去哪…了…再找不到您…”哽咽的宁儿再也发不出声,只是嚎啕大哭。
听着怀中人惨兮兮的哭声清泠于心不忍,轻叹一声:“傻丫头,快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对了哥哥呢?”
此时的宁儿泣不成声抽泣道:“公子…昨夜暝王殿下惩治了瑾兰,之后…四处寻找小姐的踪影然…都无所获,今一早宫里传来话…宣暝王殿下公子…还有南宫公子一同进宫。”
听完她的叙述,清泠大致明白了,扶正她的身子安慰道:“好了,快别哭了,看你…都变成小花猫了,这样宁儿,你还是回暝王府等候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而宁儿却不干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如冰冻般冰冷,瞪大双眸急切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手怎这般冰凉,您昨晚去哪了,您现在又要去哪。”
突突突……一连窜的问题,问的苏清泠目瞪口呆,半晌才应答:“我无事,昨夜得贵人所救,放心一切都好,至于现在嘛当然是进宫。”
乍听她要进宫,宁儿未及反应,只听得她得贵人有救,那便说明昨夜小姐平安无事,看来小姐的好运要来了,这离开将军府就是不一样,只是小姐容貌不佳不知日后能不能找个好夫婿。
宁儿喜滋滋的想着美事,却不知苏清泠临走之时顺走她身上一物,待她回神眼前哪还有苏清泠的影子,突然似想到了什么,懊恼拍了下脑门傻乎乎的说了句:“不好,忘记王爷的交代了,腰牌…还没给小姐。”边说边向衣袖里摸索着然腰牌却不翼而飞。
宫门外
经过一番周折苏清泠总算来至宫门外,虽是宫门倒也气宇轩昂,鲜红的紫檀木雕刻着一龙一凤蜿蜒在宫门两旁,显得十分高贵,把手亦是两个黄金做的龙头。把手旁分别镶嵌着两颗夜明珠,洁白动人。
而宫门两旁立与几名带刀侍卫,当是御林军,看来想混进这皇宫大内绝非易事,地形观察完毕,苏清泠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然是艳阳高照。
此时的她决定行动,黄土掩妆容,青丝乱蓬蓬,远远看去就如一邋遢乞丐般,待一切准备就绪这才迈着小碎步急匆匆来至宫门口,未近身就听“呛”原是侍卫拔刀相向,只听来一句:“什么人,这里是你乱闯的地方吗?快些滚开,否则有来无回。”
听上去可不友善,清泠不过微微一笑,不骄不躁说道:“回禀大人,奴婢乃是暝王府中的婢子,只是稍来晚了些还请大人通融通融。”
听罢,那人细细打量了番苏清泠,只见她衣衫褶旧,面容如土,蓬头乱发怎么看都不像个婢子,更像是个沿街乞讨的乞丐。
一声讥讽,“哈哈哈…听她说什么了没,暝王府中的婢子……哼!简直一派胡言,看你这模样分明是行乞的乞丐,快给本大爷滚。”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自古都是如此,苏清泠见怪不怪对于她的话更是一笑而过,不多时从袖口拿出一物,在那人面前晃了晃,挑眉说了句:“不知这物件可能放我入宫。”
瞪眼观瞧,那人慌忙说道:“刚才多有得罪,姑娘请。”清泠点头示意,这才进了宫门。身后侍卫面面相觑,当一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用在这里最为合适。
昭阳殿
宫殿雄伟壮观,自不必多说,殿上百官跪拜,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陆陆续续散退,正殿中央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那气魄只一眼便令人望而生畏。
此时殿中只北辰奚楚及一宫人,只见他揉了揉太阳穴,怒怨一声:“这些个百官,平日里阿谀奉承一到关键时候一个个没了主意。”
一声叹息,宫人立刻宽慰道:“皇上千万保重龙体,为那些个人不值得,这不是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吗?奴才听说皇后娘娘摆下宴席特为叶兰使臣践行,还请了些有才情的小姐。”
“噢?既然皇后如此有心……不妨……摆架华清宫。”
“是……摆架华清宫。”一声尖细明亮的嗓音响彻空荡荡的朝堂之上。
华清宫
殿外百花齐放,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殿内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着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这华清宫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