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两位公子辛苦了。有劳两位为了老朽的病跑一趟,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众人刚进内堂,便见一个六十来岁,身穿中山装,看上去精神矍烁的老者迎上前来。
此老,正是申沪市鼎鼎大名的大富豪,孙成迁。
“孙爷爷您言重了,您老贵体安康,是我等小辈之愿,又何来辛苦!”
邹明涛故作一副谦逊之态,恭声上前说道。
“孙老!”
孙成迁在申沪商界德高望重,就连性情高傲的乔安宁,也是恭恭敬敬地朝孙成迁行了个礼,向其问好。
“外公!”
叶芷馨如同一只春天的小燕子般扑入孙成迁怀中。
“哈哈,馨儿你也来啦!咦,这位是……”
孙成迁平时最宠爱这位外孙女,正亲呢地摸了摸叶芷馨的脑袋,忽然看到林越,表情很是疑惑。
“父亲,这位是……”
孙怀良正欲回答,叶芷馨却是抢着为其介绍道:
“外公,我来替你引荐一下,你别看他年纪轻,可是一位医术高超的神医!”
“啊?是吗?”
孙成迁一听,半信半疑地看了林越几眼。
他虽是不信,但碍于外孙女的面子,还是笑着对林越点了点头。
“哼,什么神医,不过是欺世盗名的骗子而已!”
邹明涛对林越很是不服,嘴里嘟哝了几句。
见叶芷馨厉眸瞪着自己,只得将脖子一缩,没话找话地对孙成迁说道:“孙爷爷,我看你气色很好,精神也很健硕,不知您……”
邹明涛确实很惊异。
看孙成迁如此神清气爽的样子,似乎比年轻人还有活力,哪里有半点患病的样子。
事实上,不止邹明涛有些疑惑,就连乔安宁,也是沉默不语,心头诧异不已。
中医讲求的是“望、闻、问、切”,乔安宁虽说尚未得其祖真传,但其医术,在同龄人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他刚才在暗中观察了孙成迁许久,也是同样未从其身上发现任何病症之兆。
“唉,其实我这病……一言难尽啊!”
听闻邹明涛之言,孙成迁与叶芷馨、孙怀良两人对视了一眼,三人面上都显出难以言说之色。
“其实,孙老所患之隐疾,并不显于表面,只不过是尚未到发作之时罢了!”
就在此时,突听有人说了一句。
啊!
听闻此言,众人面色大变。
特别是孙成迁,更是一脸震惊地看向说话之人。
刚才发话的,竟是一直静立于此,未发一言的林越。
“你说什么?”
邹明涛对林越既妒又恨,闻言之下立即厉声喝道:“你知道什么,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力,你给我闭嘴!”
“邹明涛,该闭嘴的是你!”
谁料,邹明涛此言刚落,便被叶芷馨厉声喝断。
被叶芷馨当众喝斥,邹明涛满面难堪。
但再游目扫向众人时,却见孙成迁、孙怀良父子并无怪责叶芷馨之意,甚至连乔安宁,也面含不屑地对着自己直摇头。
此时,叶芷馨已懒得搭理邹明涛,急切向林越问道:“林越,你能看出我外公所患之隐疾?”
“不错!”
林越面色平静如初,目光淡定地看着孙成迁,沉声说道:
“如果我算得没错的话,再过一个多小时,孙老您的偏头疼就会发作!”
啊!
此言一出,顿如平地炸雷,震得孙成迁面色大变,孙怀良更是面带责怪地看向叶芷馨。
孙怀良虽没直说,叶芷馨却是满面委屈道:“舅舅,外公每天午时犯病,这可不是我告诉他的……”
一边替自己申辩,叶芷馨一边诧异地看向林越:“林越,我外公的犯病时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这也不难,现在是夏季,午时气温高,虚火旺,一般有偏头疼的老年人,通常都在这一时间段内犯病。”
林越淡然一笑,回答得风轻云淡。
原来如此!
听罢林越的解释,孙家父子和叶芷馨这才恍悟。
乔安宁却是鼻下轻哼一声,发出一道不屑地冷笑。
“哼,我还以为你真有多高超的医术,原来也是瞎蒙的啊!”
邹明涛正自不爽,闻言之下也跟着不迭嘲讽了一句。
林越懒得理他,静静地坐在那里。
但一双犀利地目光,却似是无意又似有意地投到孙成迁的手上。
只见在孙成迁右手拇指上,戴着一枚灰黄色的骨头扳指。
看到这枚扳指,林越眉头不由一皱,突然问道:“孙老,您手上这枚扳指,真的好别致啊!”
“呵呵,说起这枚扳指,老朽真是爱不释手呢!”
听他提到扳指,孙成迁露出一脸地悦色,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戒面,显然对之很是珍爱。
“这枚扳指纹路呈蝌蚪窝状,上面隐见血丝,所谓‘虎死血不死’,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一枚虎骨扳指,而且成品距今起码有百年以上。”
林越目光停留在扳指上,无比肯定地说道。
“哈哈,真看不出来,林小友你不但医术高明,对扳指也有些研究啊!”
孙成迁,顿时对林越竖起了大拇指,连声称赞。
“孙老您过奖了”
林越淡然一笑,旋又问道:“这枚虎骨扳指,不知孙老从何而来?”
“这……”
见林越竟有刨根问底之意,孙成迁表情不禁有些犹豫,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哼,林越,你这也未免太过份了吧,孙爷爷这扳指从哪里来,这是人家的私事,用得着你管么?”
邹明涛一直想要在林越这里找回场子,当下不屑冷哼一声。
林越只当没听见,笑着对孙成迁说道:“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孙老不便说就算了。”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这枚扳指,是一位故友所赠,对我来说很有纪念意义,所以才十分喜爱,寸步未离身。”
孙成迁沉吟稍许,这才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
林越点点头,这才从那枚虎骨扳指上移开目光,若有所思。
似是在等待着孙成迁的病情发作,接下来,众人各自静坐在那里,谁也没有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果然,在时针刚走到十一点时,刚才神态还很稳定的孙成迁,突然以手撑着半边脑袋,面露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