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起来!”
语气里透着冷漠,何青知道,每次他害羞的时候就会竖起冷漠的伪装。
何青起得很吃力,胸腔里撕裂般的疼。
万生虽然嘴上冷漠,但当何青自己起身那一刻,他已经不自觉的护在她的身边。
见她吃力,万生的手臂揽过她的肩膀,护着她起来。
“万……生,不……行,很疼啊!”
揪心的疼,让何青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映着莹白的月光,两颊的坨红上也闪着光亮,衬得她的面容多了一份妖冶。
万生扶着何青,让她躺回原位。
撕裂感减轻了一些,但依旧在作痛,何青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很难受的样子。
“不会……是肋骨撞断了吧?”
忍着疼痛,何青气息有些不稳,吐字也不是很清楚。
万生还是听清楚了。
男人和女人力量上与生俱来的差距,何青刚刚深深的感受到了。
落地时,万生的胸膛狠狠的撞在了她的身上,一瞬间的疼痛她忍住了,后面又只顾着调戏万生。
一起身,扯动了伤口,何青疼得不行。
万生听了何青的话,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我抱你回去。”
穿过她脖颈的手臂有些颤抖,何青知道万生有些紧张了。
咬着牙,何青咧出一个笑容。
“没事,你放心,我还好。”
对于她的逞强,万生有点生气,她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受了伤应该又哭又闹,让全世界的人都来哄她。
万生被自己的想法弄得一懵,感觉自己对她似乎有点病态了。
一方面,厌恶和她之间与生俱来的贫富差距,另一方面,又希望她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不会顾忌别人感受的富家女。
万生横抱着何青只知道闷头往前走,隔着衣料,感受到她的温度,掌心微热,心口像被羽毛轻轻扫了一下,痒痒的。
她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万生的脚步有些虚浮。
他之前心里有气,走得又急,没有注意她是否跟上了,以至于造成现在这个后果。
想到这儿,万生有些后悔不该和她置气,这般细皮嫩肉,这身伤够她疼的了。
万生常年混迹在这片深林里,即便是黑灯瞎火,也能摸出一条路来。
一路上,露气渐浓,何青的发丝上沾了露水,软踏踏的黏在她的脖颈和脸上,很不舒服。
混沌之中,何青伸手,想要去扒拉黏在脸上的头发,微微一动,自胸腔穿来的抽痛让她的动作一滞。
何青疼得抽气,深呼吸一口,还没来得及呼出来,她已经疼得面色涨红。
“再忍忍。”
一只微凉湿润的手,为她缕了缕黏住的头发,他的动作很温柔,声音很好听。
何青忍不住红了眼眶。
“万生。”
她迷糊之中呢喃出声。
“嗯?”
万生闭着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淡淡的却那么令人安心。
“万生。”
“嗯?”
“万生。”
……
何青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万生不厌其烦的应着。
最后一遍,何青说了四个字,气得万生想把她就这么丢在树林里。
脸上掩饰不住的绯红出卖了他。
丧失意识之前,何青在想,如果那句话放在平常讲,万生一定会说她不知羞,然后再把她赶出去,几天都不理她。
……
何青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嫌恶的推开万生给她做的面条,万生的脸色微变,但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就好像她本来就该那样嚣张跋扈。
她嫌弃他做的饭菜,嫌弃陈姨,嫌弃他家里难闻的味道。
唯独不嫌丢的就是他的身体。
梦里的她没有尝他的面条,转而尝起了他有些血色不足的唇瓣。
万生乖得很,就这么被她吻着,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想要袭上她的细腰。
在他情动之时,她却放开了,拍拍屁股,头也不回的回家去了。
留下万生一个人愣在原地,被孤独失落包裹。
真·名副其实·渣女!
何青在梦里骂了一句,如今看来万生怎么对她都不为过,都是自己欠下的债。
……
胸前的束缚被人摆弄着想要解开,那人的动作很是笨拙,何青意识不清,她想起身自己解。
“别动!”
那人的语气很急,还很紧张。
终于,他解开了,那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紧接着,微凉的指尖沾着湿润的膏药涂抹在她的肌肤之上。
何青的意识越发清醒,她已经意识到是万生在给她上药。
这般亲密接触,她很想知道万生是什么表情。
“别动!”
此刻的万生状态好不到那儿去,他想快点上完药结束,可她偏偏动个不停。
他请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医生说何青断了一根肋骨,但好在肋骨没有移位,只要按时上药,用纱布固定,养个把月就能恢复。
那赤脚医生以为何青是万生的媳妇儿,就叫他来上药,万生憋红了脸,也没能说出个“不”字,他私心的不想让何青被别人看了去。
但真的上手了,万生一时不知该后悔还是该庆幸。
何青的身材和梦里的一样撩人,该有肉的地方绝不含糊,该细的地方也绝不多长一分。
万生眼眶都红了,虽然他才十九岁,但也已经是个成年男性。
画面太过刺激,万生呆愣了几秒,硬是强迫自己把头扭了过去。
但指尖的触感又太过真实,万生暗骂自己是卑劣,她还病着呢!
忽的又想起她说的那句话。
“我想睡你。”
淡淡的几个字却能勾出天雷地火。
真是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