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
姜云霓面色略带红晕,只觉得酒劲在身体的血脉之中涌动,以至于看着面前的萧瑟都有些模糊,她抬手又喝了一碗,吐着酒气说道:“求你……求你……”
“求我干什么?”
萧瑟嘴角上勾起了一抹弧度,又悄咪咪地满了一大碗,“陛下,你说话不算话啊,怎么没喝光?”
“没喝光?”
姜云霓眼眶中都染上了酒意,她摇摇晃晃地拿起酒碗,“朕明明记得已经喝光了呀,怎么会还有……还有呢?”
“萧瑟,你是不是耍我呢?”
“我怎么可能会耍你?”
萧瑟觉得自己也有点上头,就见眼前人影重重,伸手就抓住了姜云霓的玉手,“喝吧,喝完这碗还有一碗,你这个小母龙,不是应该能喝的嘛?”
“哦,好,那朕……朕就喝了这碗。”
姜云霓现在喝的头晕目眩,又被萧瑟这家伙蛊惑,当即仰头又喝一大碗,这让萧瑟欣喜不已,“此情此景,我想为陛下吟一首好诗!”
“株芳树遮春影,蜿蜒溪谷入山林。两扇红唇夹玉柱,一道清泉入花心。”
“好诗,好……”
姜云霓醉意朦胧的拍手叫好,但似有察觉,疑惑道:“这诗……这诗好像有点不对味,总觉得怪怪的。”
“这有什么古怪?”
萧瑟拿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再来一首!”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中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不对,不对……”
姜云霓倩影婀娜摇晃,玉手在萧瑟面前摆动,“你这都是些什么乱俗的诗,诗句乃是高雅的,不能这样!”
“高雅个屁!”
萧瑟双眸半开半合,迷迷糊糊地说道:“小母龙,你真不如你姨,她就能欣赏我这诗句,你……你……”
“你还敢提我姨?”
姜云霓一听这话,不知醉意熏熏的她从哪里来的怒火,抬起她那白皙玉手,狠狠一拳就冲着萧瑟的眼睛砸了下去,“我打死你这个直娘贼!”
嘭!
一拳下去,萧瑟的眼睛顿时变成熊猫眼。
“你这个女昏君!”
萧瑟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堂堂大楚女帝竟然像个刁蛮丫头似的直接动手,他抬手摸了摸黑眼圈,直接摇晃着身子就站起来,卷着舌头大骂道:“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呢!”
“今天我就拉着你一起探讨下人生哲理!”
萧瑟也来了火气,伸手将那一坛琼花酒全部喝了个干干净净,仗着浓郁厚重的酒气,居然将姜云霓又压在了身下。
“唔……你这个直娘贼!”
萧瑟毫不客气,只听嗤啦一声,就见姜云霓身上的衣裙纷飞,然后大浪滔天,天翻地覆。
一个出水蛟龙,一个鲜花绽放。
眼看着蒸蒸日上,眼看着狂风暴雨摧残鲜花,眼看着雨露倾洒而出,外面等候的司琴则是皱了皱眉,“丞相大人,为何陛下迟迟不出?”
赵文庸摇了摇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大概正在给侯爷探讨家国社稷吧。”
“与纨绔探讨家国社稷?”
司琴嗤笑不已,“以我之见,夏虫不可语冰,陛下与他没有什么好谈的!”
“那也可能是侯爷正在用金鞭劝谏呢。”
“那陛下岂不是有危险?”
司琴听闻此言,当即怒火中烧,一双黛眉紧蹙而起,拎着长剑便开口道:“这纨绔下手不知情重,若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出事?”
“司琴姑娘,且慢。”
赵文庸急忙伸手拦下,“小侯爷虽然天性顽劣,但自然也知好歹,而且陛下圣明在上,由她亲自教导侯爷,这岂不是为我大楚又多以为肱股之臣。”
“可这时间也太长了吧?”
司琴黛眉紧蹙,几次就要仗剑走进房间,可最后还是咬牙停下,“也罢,如今为了江南百姓,我就在外面等等吧。”
两个时辰飘然而过。
只等婉儿这丫头端着茶水给他们送来的时候,司琴再次询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婉儿眨眨眼,一脸无辜,“不知道啊,只听着侯爷在里面嚷嚷着吟一首好诗,又听到陛下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总之文绉绉,婉儿也听不懂,也不敢听。”
司琴闻言,总算是放下心来。
只要陛下无碍就好。
赵文庸则是摸了摸下巴,侯爷这次表现不错啊,竟然没有发酒疯,看来这酒量见涨了。
好不容易等到落日黄昏,只听吱嘎一声。
萧瑟房门大开。
只见姜云霓俏脸疲倦的推开房门,曼妙婀娜的倩影略有踉跄,这让司琴赶紧上前询问,“陛下,您……”
司琴皱了皱眉。
好浓的酒味,莫不是陛下与这大纨绔喝酒了?
“无碍!”
姜云霓摆摆手,示意司琴无事,随后她的目光立马狠狠看向赵文庸,红唇轻启开口,“丞相!晋阳侯已经答应为江南送粮,此事由你负责,若再有什么差池,朕砍你脑袋!”
“听见了吗?”
赵文庸不敢多言,赶紧躬身,“微臣遵旨!”
不过当赵文庸望着姜云霓满是疲倦的容颜,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她的衣袖,那里隐约可见,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侯爷果然发酒疯了!
“走吧。”
姜云霓又狠狠瞪了眼身后,这才步履踉跄地缓缓走出府邸,这让跟在身后的司琴担忧不已,上前询问道:“陛下,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我去给你准备马车。”
“不坐马车。”
姜云霓神色恍惚,她每走几步就要伸手扶墙,然后颤颤巍巍地说道:“屁股疼。”
“陛下,晋阳侯真的又用金鞭劝谏了?”
司琴咬牙切齿,但随后叹了口气,“其实陛下不必生气,毕竟此次江南有粮草了,这也算是陛下的功劳。”
“虽然陛下挨打了,但不亏。”
“不亏?”
姜云霓恨不得手撕萧瑟,这家伙今天又是十遍啊,这还是个人吗,简直就是个牲口!
而且还敢喂朕喝酒?
姜云霓咬牙切齿,“朕亏大了!嘶……好疼!”
姜云霓伸手揉了揉屁股,又深深看了眼背后的萧府,这才和司琴一瘸一拐的走进巷口,消失在夜色之中。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萧瑟这才鬼鬼祟祟地弹出脑袋,冲着婉儿问了一句,“小母龙走了?”
“侯爷,什么是小母龙?”
“就是女帝!”
“哦,她呀,早走了!”
婉儿嗅着萧瑟身上的酒气,忍不住地捏了捏鼻子,“侯爷,你赶紧换身衣服吧,长宁长公主马上就要到了。”
萧瑟立马瞪大双眼,“长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