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季先说济国公府是自己的靠山,赵炎马上就喷了季先一脸。
济国公府算个屌,自己不来南宋,济国公府满府,就会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季先没想到自己公子居然这么牛,皇子都没放在眼里;想当年,一个淮东提点刑狱都让他和李全争相巴结,这得是多大的差距?跟着公子混,看来是大有前途。
只是没过多久,季先就更加臣服;
因为半个时辰后,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带着婢女,出现在了因果寺边上的贫民窟。
公子大喇喇地往这贵妇人边上一站,向他和林七宣布:从此,只要公子不在,一应重大行动,均要向这位济国公夫人汇报;而那位婢女,则是中间牵线的人。
济国公夫人?这可是有多尊贵!一旦皇子继承帝位登了基,这就是皇后啊!
季先在情场上失意良久,对女人自然下了一番功夫研究,从这位济国公夫人的眼里,敏感看出——公子在夫人心中,绝不是平等关系。
跪了跪了,自己白比公子多活十几年!
赵炎又开始撒钱了,先前吴秀娘那五十贯让他一夜祸祸光,今天又祸祸了一百贯。
吴秀娘心甘情原把体己钱掏了出来,自家情郎只要肯要,莫说是钱,便是命也舍得出来。
对赵炎能将这几个手下相托负,她心中很甜,这说明老公心里装着她;
昨夜当赵炎告诉她,今晚就要回仙界去,她心里很担忧,怕他一去不回;现在有这些人当着一根线,老公他就被栓了根绳,跑再远也得回来。
从因果寺这边回来,赵炎就开始做回自己时空的准备;
说是准备,其实是检查一下装茶盏的布袋结不结实,每只茶盏是不是都用上好的绸布包好了。这都检查了三遍,赵炎还是反复查看。
不用心不行,这十八只茶盏,来的并不容易;这种茶盏可不是通常的建盏,是皇家特供的,济国公府也只有十二只,另外六只,是吴秀娘从杨皇后那里顺回来的。这每一只茶盏,拿回去后,可都是价值千百万。
黄昏降临的时候,赵炎拎着麻布袋来到外间,吴秀娘和小荷都有些依依不舍;
眼见时空黑洞开启了,赵炎在吴秀娘和小荷额头各亲了一下,便迈向黑洞。
在俩个女人奇怪的目光下,赵炎从青砖地面上消失了;这奇特的景象,让小荷消除了对赵炎的怀疑;原来,老公真是神仙,居然在青砖上一下就不见了。
赵炎回到了自家地窖之中;
拎着麻布袋出了地窖,他的心都在颤抖。
草,哥回来了,带着大把的钞票回来了!
把藏在棚顶的三支毛笔找出来,一起塞进麻布袋,赵炎便拎着袋子出了杂物间。
在这个时空,现在是临近中午;赵炎找了个登山包,将麻布袋塞进去,便背着包从后院走小门,钻进了林子里。
远远绕过了周家村,赵炎出现在公路上;等了许久,才有一辆中巴开过来。
车上已经没有什么位置了,仅有一个双人座坐着一位讲究的女人;但她在靠窗的位置上,堆了两大包物品。
售票员一脸为难的走过去,与那女人打商量;
那女人一直低着头看手机,听到售票员的话,头也不抬,冷冷说道:“不行,这个座位我付了钱的,退双倍的钱我也不让。”
售票员只好望向赵炎,抱歉说道:“小伙子,不好意思啊,你看没座位了,等下一趟车吧。”
赵炎不想再蹲在路边晒太阳,就对那女人说着好话道:“姐,你看我中午饭还没吃,已经两腿发软,再等下去,保不定就晕倒在路边,可怜一下我行不?”
女人继续低着头,没有做声;
赵炎又说道:“进了市区,我请姐喝奶茶,最贵的那种!”
那女人这才抬起头,扫了赵炎一眼;就见她脸上露出喜意,惊呼道:“是你?赵炎!”
赵炎也是一愣,睁大眼睛说道:“金姚梦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金姚梦子是他高中同学,是班上的班花兼班长,高考上了首都的大学;有六年没她的消息了,却没想到会在这郊区的中巴上遇到。
金姚梦子慌忙将座位腾了出来,俩人坐定后才各自介绍了自己的情况。
原来,金姚梦子一毕业即返回h市,参加了***考试;她的父母都在各自单位担任着领导,再加上她本人也很出色,就被录用到h工商管理局工作。
“我这次是下放到村子里去做扶贫工作,这不是周末了吗,村民给送了点山货,让我带回来。”
接着又说道:“村民都挺困难,我本来不想要的,可推不掉;他们说我为他们做了那么多好事,一定要表达谢意,我也没办法。你瞧:这大包小包的,麻烦死了。”
说到这里,她脸上都是自豪。
“你行啊金姚梦子,我们高中同学里面,能考上***,端铁饭碗的不多吧?”
“还有两个,记得不,那个总爱生事打架的,他现在就在灵山分局办公室;另外还有一个是在市中级法院,以后有机会同学聚会时,都会见面。”
听金姚梦子这样一说,赵炎大至清楚了那俩人是谁;在分局那哥们,他老爷子在市局任副局长,另一位她老娘也在法院工作,虽然不是什么领导,可她老爸来头不小,好像在市里当着副秘书长。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金姚梦子关切的问。
“就那样,饿不死,混呗。”赵炎随口支应。
金姚梦子笑一笑,便不再多问;只是赵炎感觉得到,她很有优越感。
一路聊着进了市区,下车后俩人一起叫了辆的士,赵炎直接把她送到了工商局的家属区。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我。”下车后,金姚梦子大大方方说。
与金姚梦子分手后,赵炎就去了距佳鉴公司不远的银行;把背包存进了银行的保险柜里,他轻松惬意的拨通杨丽娜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杨丽娜惊喜的叫出了声,一连声的问:“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没错,是我;我回来了,如愿带着茶盏回来了!”
电话那端的杨丽娜听了沉默了一会,显然她的心不能平静。
随后电话里传来她的声音:“我这就去通知马老。”
“恩,叫他准备好钱,我在银行等他。”
半个小时后,马老在杨丽娜陪同下走进了银行;一见到赵炎,马老油光的脸上就满是笑,他感慨的说道:
“小赵啊,你果真是个守信用的人,我没有看错人啊!”
赵炎也虛情假意的说道:“我是晚辈,在长辈面前哪里敢失信,那会让人瞧不起的。”
马老微笑着点头,连说了几声:很好,很好。
在银行工作人员指引下,他们来到贵宾室;坐定后赵炎便自新买的小包中,拿出被绸布包裹好的两只茶盏。
马老手指微颤,轻轻捏了捏绸布;这一捏,他心中就有底了。心道:这姓赵的小子不简单啊,这包茶盏的绸布都是古法制作的,拿出去拍卖,这一块布也要近万啊。
揭开绸布,那泛着诱人光泽的茶盏呈现于眼前;
马老用大拇指和食指捻着盏沿,把眼睛凑上去,细细察看釉色,想要从这釉色中寻找出一点点瑕疵;接着将盏体倒转过来,用放大镜仔细验看盏底的底足。
修内司官窖出品!从这茶盏的釉质、纹片、胎色到底足,马老已经肯定这是件难得的珍品。
“一只茶盏三千万,马上转账给你!”马老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炎摇摇头,他可是弄清了这类茶盏的来历的,而且也掌握了马老的底价。
“我这对茶盏是南宋皇帝御用的,是大内修内司官窖出品,现在世面上根本见不到;您出的价,顶多能拿走一只!”
马老脸色苍白起来:赵炎说的不错,他出的价,按这茶盏珍贵的程度,真实情况是拿走一只都算占了便宜。
可是,只拿走一只怎么能满足他的独占之欲?他要的是孤件!
咬咬牙,马老伸出一个手指,带着恳求之色说道:“我们不是初识了,算得上是旧友,一个亿如何?这是我家底的极限,再多,我就要举债了。”
赵炎故作为难,想了好一会才点头。
马老见赵炎答应了,便拿起手机匆匆走到贵宾室门口,给马汀打了个电话。
“什么,他敢要一个亿?这小子不想活了是吧!”电话里马汀咆哮起来。
“一个亿并不贵,这一对茶盏拿出去拍,至少还要加六千万,如果行情火爆,二个亿成交出去也有可能。”马老平静的小声说道。
“爸,你叫我一时到哪筹这多出来的四千万?”
“去拆借吧,你在银行的那位朋友,平日里得了那么多好处,也该出些力!”
电话另一端的马汀沉默了好一会,才勉强开口道:“好吧,我这就联系他,爸你那边等上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马老收到了手机短信,就邀赵炎到柜台转账;
交易完成,三人向外行走时,马老问道:“你上次说的那幅画——”
画?赵炎在心中暗道:画给了你,你岂不是就要对哥们下手了!别说我现在等级不够带不回来画,就是能带回来,在我翅膀还没硬的时候,也不会给你。
于是一摇头,坚决地说道:“画,我一时没法卖给你,可能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具体原因我不解释;不过一些瓶瓶罐罐,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如果马老感兴趣,我会带些来给您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