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卫军笑道:“你当我是吃干饭的?当年村民打旱骨桩发掘出来的瓮棺,我后来凭着记忆将图案画出来,找了相关方面的专家探讨过,他们认为这些图纹跟现如今的道教惯用图纹有很多细节上的差别,认为是早期黄老之道所用图纹,距今有两千年历史了。”
我哼道:“难怪你费尽心机要来挖了,毕竟有两千来年的历史了,时间摆在那,垃圾也变文物了,是吧?”
岳卫军不自然了下,“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文物工作者向来对……。”
话没说完刚才被派去找钥匙的队员匆匆跑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布包,岳卫军当即不说了,赶忙迎了上去。
我和李丰宝也被好奇心驱使凑了过去。
岳卫军接过布包在地上打开,五根长满绿锈的青铜小蛇显露了出来,表面上看这五条小蛇都一样,但细看之下还是有差别的,这差别就在蛇头上,从蛇头来看应该是属于不同类型的蛇,可能因为年代久远,蛇头多少有些缺损,很难分辨到底是什么蛇了。
岳卫军相当激动,马上就要拿去将钥匙插/进去,我立马阻止了他,“别心急,你没发现这五把蛇形钥匙的蛇头不太一样吗,插错了怕是会触动机关。”
岳卫军听我这么说才认真分辨了五把钥匙,发现了我说的细节,好奇道:“这有啥说法?”
我想了想说:“如果我推测的不错,这五把蛇形钥匙分别对应五行,有金蛇、木蛇、水蛇、火蛇、土蛇之分,这五行八卦锁每个步骤都跟五行八卦相关,弄错一步只怕都打不开这道石门,还有触动机关的风险。”
岳卫军微微皱眉,“合着还要请个专门研究蛇的动物专家来研究这几把钥匙吗?”
我摇摇头,“那倒不用,容我想想办法。”
李丰宝这时候插话说:“我看干脆省点事,直接拿火药炸了石门。”
岳卫军瞪了李丰宝一眼,“你当我们是孙殿英?我们是考古不是盗墓!”
李丰宝眨巴着眼问:“谁是孙殿英?”
岳卫军懒得搭理李丰宝了,跟自己的下属在那商量起了什么,李丰宝吃瘪也不好意思问了。
我将这五枚蛇形钥匙反复在手上掂量,由于蛇头部分的残缺,从外形上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倒是过手的重量有些不一样,但这并不能区分五行,也不知道古代的道士是怎么设置的,难道仅仅是从外形,依我看没那么简单。
我又拿起来闻了闻,但除了能闻到一股铜锈压根没别的气味了,一时间我也有些踌蹴了。
李丰宝见我这样,挠头道:“哥,要不用尿来分辨吧?”
岳卫军闻言诧异不已,“傻大个,你开什么玩笑呢?用尿去分辨五行钥匙,亏你想得出来。”
李丰宝不屑道:“你懂个球,刚刚我哥就是因为我的一泡尿,才找到了这个墓。”
岳卫军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我,“他说的是真的?”
我没接话懒得跟他解释,太费劲。
虽然李丰宝只是随口一说,但却忽然让我茅塞顿开,古人奇谋巧思,没准真需要这样去验证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我立即动手了,先是用树枝去摩擦五根蛇形钥匙,没想到其中一把蛇形钥匙跟树枝摩擦后产生了烟雾,按照金克木的原理,这把蛇形钥匙就是属金的!
随后我依葫芦画瓢,又分别用水、火、土、金等物品去跟剩下的蛇形钥匙进行摩擦,果然造成了不同反应,就这么着我将五把蛇形钥匙的五行属性给分辨了出来。
这一幕让岳卫军的几个下属吃惊不已,纷纷对古人的智慧表示赞叹。
岳卫军虽然也觉得惊奇,但死鸭子嘴硬,“其实这也没啥厉害的,不过是在铸造青铜器的时候加入了一些五行物质,能在摩擦下跟钥匙产生化学反应罢了,都是初中化学水平的东西有啥可吹嘘的,道士擅长炼丹,火药最早也是他们在炼丹过程中发现的,发现一些能互为反应的五行物质一点不奇怪。”
“主任说的是啊。”几个下属只能悻悻笑着附和。
岳卫军冲我说:“天来,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我讪笑了下并不搭茬,他这话我不认同,有些东西没法这么比,虽然这些发现放在今天这个时代很普通,但要知道两千多年前的生产力是怎么样的,道士们能发现这几种五行互为反应的物质原理,其实很不简单了,放到今天没准都是诺贝尔化学奖级别的发现了,可惜这会没法判断当年的道士到底往钥匙里加入了啥物质,但有一点我很肯定,这个道士很不简单。
我拿着钥匙自顾自来到了石门前,先掐指算了算石门上八卦的方位以及钥匙孔对应的方位,随后将五行钥匙分别插/入其中,依次扭动后才退了开来。
石门发出了“咔”的一声,内部传来了机械响动,粉尘脱落,石门缓缓往上提拉,一股晦涩臭味当即从里面飘了出来,熏得我们捂住了口鼻,后撤了几步。
石门打开的缝隙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嗡”的一声,大量飞虫便从缝隙中涌了出来,等我们反应过来后全都在急急后退,我掏出对付谶虫的粉末往空中洒,结果发现半点作用也没有。
没多大一会这些飞虫就呈铺天盖地之势了,场面既壮观又吓人,但有一点很奇怪,这些飞虫并不像先前在瓮棺里发现的蜜蜂谶虫那样往人身上扑,只是悬停在空中飞舞。
岳卫军一边往回跑一边大喊:“天来,你的粉末怎么不管用了啊?”
我边跑边喘,“你问我我问谁去,别废话赶紧跑,这些虫子肯定不是善茬。”
李丰宝在边上说:“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用虫子啊。”
我们跑出了一里地,发现那些飞虫也没追过来的意思,我们感觉远离了危险,加上刚跑的太急也有点跑不太动了,索性就停了下来远远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