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枫将墨昀打横抱起,对北辰烨说道:“墨帝就交给你了,我先带他回去。”
“好。”北辰烨见云清枫离去,推门入内,因着方才独孤翎受伤,设下的结界也破裂。院落萧条落败,红墙褪色残破,北辰烨寻得墨帝,见人眸子紧闭,伸手探人颈间,脉搏微弱,将人扶起,背着人出了屋内。
宫内,东宫寝殿,云清枫坐在榻边握着墨昀的手,看着他的睡颜。见其眉心紧锁,伸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顺了顺人的发丝,轻柔地说道:“以后有我在,不可以再皱眉头了,所有的事情都还有我。”
云清枫瞧了瞧了外面的天色,见外面已是圆日高挂。便起身到殿外吩咐着宫人,让御膳房做碗清粥。
墨昀猛然惊醒,见殿内空无一人,一阵心慌。起身下榻,赤着脚便向门口走去,刚一开门见云清枫与宫人似在吩咐着什么……
墨昀跑到人身前,抓着人手:“枫,父皇那?”此时的墨昀见到云清枫就好似飘在水中的落叶靠在了岸边一样。
云清枫见人赤着脚跑了出来,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打横将人抱回殿内,放到榻上。
“别急,墨帝救出来了,在紫宸殿,北辰烨在哪里守着那。”云清枫轻拍人手背,示意他不必焦急,声似蛊惑让人不由得心安。
“我要去看看父皇。”
“好,先将鞋子穿好。”云清枫拿过墨昀的鞋子,蹲在人面前,认真的为人穿好鞋履。
墨昀就一直看着云清枫,显然墨昀未料到他堂堂风霖的九王爷,竟然会为自己屈身穿着鞋履。
云清枫抬眸见墨昀瞧着自己的样子,捧着人面颊,在人额头轻叩一吻,打趣道:“怎么这样看着我啊!是睡了一觉就想我了么……”
“是是是,想你了,走去看父皇。”墨昀拉着人的手便往出走,去往紫宸殿,皇帝安寝的大殿。
“父皇……父皇……”还未见到人,墨昀便开始唤着父皇。入得屋内,见人却是禁闭着眸子,平稳地躺在床榻之上。
“墨昀,你醒了。”北辰烨见墨昀与云清枫一起过来,见他无事他便心安了。
墨昀跪在墨帝身侧,紧握着人的手,轻声呢喃:“对不起,父皇,都是儿臣的错……”
“墨昀现在要紧的事情不是自责,而是想办法解了墨帝的毒。”北辰烨见此出声说道。
云清枫扶着墨昀的肩头,轻拍人背。墨昀听得北辰烨的话,回眸瞧人,眸中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敛去眸地的自责,出声问道,似在压抑着某种情绪:“你是说父皇中了毒?太医可有来瞧过,说是什么毒了么?”
墨昀指尖搁置在唇上,示意人先不要说,看了一眼墨帝,便起身向外殿走去,坐在一旁紫檀木雕花地椅子上。
而云清枫与北辰烨也一一坐下,北辰烨便张口说道:“太医来瞧过只是说中了毒,但不知道是什么毒,所以他们也无法解此毒。”
“庸医,都是群庸医,养他们何用。”墨昀一掌拍在椅子旁边的案几上,怒道。
“而且我还听墨北的近侍说,每隔两天墨北都会去给墨帝喂一次丹药。”
“墨北……”墨昀一掌击向殿门口摆放的足有一人高的白瓷花瓶,那瓷瓶变的粉碎,墨昀眸中充斥着杀意,冷声道:“他在哪?”
“地牢……”北辰烨的话还未说完便见墨昀闪身消失原地。北辰烨与云清枫对视一眼,便一前一后掠身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宫外的大路上,一人驾马而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皇宫,此人正是满面焦急的朗。
地牢
墨昀迈步入内,一股腐朽之气扑面而来,越是往里面走去,阴寒的潮气更甚。“墨北在哪?”一看守地牢的兵将,在墨昀的眼神下竟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废物。”墨昀掐着人脖颈,将人丢到一旁,那兵将身子撞击到一旁的牢笼之上,滚落在地,自口中涌出鲜血。
墨昀冷眸瞧着那奄奄一息的兵将,吩咐道:“来人,拖出去,本宫不养无用之人。”那些兵将垂首,将人拖走,都未敢瞧墨昀一眼。
墨昀见前方走来的影,听人说道:“墨公子,他在里面。”墨昀由影带领着,走过各各按罪处的轻重而划分的牢笼,在最里面一看押重犯的牢笼中见到了墨北。
他的衣衫破财不堪,发丝凌乱,眸光空洞。口中呓呓自语,手脚均被铁链锁住,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一丝意气风发的样子。
墨昀不发出任何声响,就一直伫立在牢笼外看着墨北。墨昀听见脚步声,侧目瞧了一眼跟来的云清枫与北辰烨,唇角微勾,眸中猩红闪现,让人觉得此时的墨昀很是陌生。而语气之中似有一丝玩味,询问着他们二人:“我该不该杀他?或者说是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