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是为了我才得罪郭杰的，要是明天他真的把你开除了，那你……”
“为了你？姜南，我说过了，自恋是一种病。我还不至于为了你这样的女人赔上自己的工作。”
姜南担心他因为自己失去工作。
但是他直接冷漠的打断她，用一种十分嘲弄的目光看着她。
好像刚才那个在郭杰面前护着自己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姜南心底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是了，她算什么东西。
姜南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陆宴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但是一路上还是忧心忡忡的。
从小到大，她每次被同学欺负了，妈妈都叫她忍，姜勇则是动手打她，骂她不安分，到处得罪别人。
“人家怎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一定是你自己在学校不老实，遭人嫌。”
只有外婆，知道以后会撑着年迈的身子，去学校为她做主。
但是外婆年纪大了，看着外婆因为她操心的样子，姜南就觉得十分心酸。
后来她就再也不告诉外婆，学校有人欺负她的事情了。
她宁愿被别人欺负死，也不想拖累外婆去学校遭人白眼。
陆宴是除外婆以外，第一个愿意为她出头做主的人。无论他嘴上是怎么说的，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在为自己出头，她应该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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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
“啊？”
“我说，下车。”
姜南正想着明天的打算，陆宴就已经把车开到商场门口了。
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到她头上，“穿好以后下车。”
姜南扫了一眼自己身上快要遮不住身体的衬衫，一阵尴尬，立刻把陆宴的外套套身上。
是一件看上去很普通，但是面料很好的黑色冲锋衣。她穿好拉上拉链以后，刚好盖到了大腿上，让她看上去乖巧“正经”了很多。
纯黑的优质面料，把她那双露在外面的腿衬得更白更好看了。腿型漂亮，细得仿佛能轻易折断。
陆宴余光扫过一眼，就匆匆移开目光。
冷漠的在前面走着。
姜南小跑着跟上，“大少爷，我们来商场做什么？”
陆宴在一家高级服装店前停下，“买衣服。”
姜南一愣。
陆宴语带嫌弃，“不然你打算一直衣不蔽体的在我眼前乱晃吗？”
所以他这么晚了出来找她，就是为了带她来买衣服的？
看着橱窗里漂亮的衣服，还有装修的高级明亮的服装店，姜南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自卑与窘迫。
小声讷道：“我，我明天就让我妈妈给我送衣服。我有衣服穿的。”
陆宴看着她，没说话，但是极具压迫感。
好像她今天要是不进去买，他就会弄死她一样。
胸前被他咬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沉默压抑的气氛里，姜南终于难为情的开口，“这里面的衣服太贵了，我买不起。”
陆宴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冷嗤一声，嘲道：“又做保姆又做眼线的，我奶奶给你的钱还不够你买几套衣服的吗？”
眼线？
听到他这么说，姜南愣了一下。
她是陆家的保姆没错，但是眼线，她什么时候成老太太的眼线了啊？
突然，姜南在一瞬间想明白了。
应该是刚才她提议去找陆老太太，让她帮陆宴和郭杰和解的事情。
听说老太太一直希望陆宴能把研究所的工作辞了，回去接手陆家的产业。但是陆宴一直不同意，祖孙俩每次提起这个话题，都会发生不愉快。
如果老太太知道陆宴在学校出事，可能会受处分被开除，老太太一定乐见其成，巴不得陆宴早点离开研究所。
所以，当她提起要去找老太太帮忙的时候，陆宴才会那么生气，觉得她不仅是老太太派来照顾他的保姆，更是老太太派来监视他的眼线。
想明白以后，姜南立刻和陆宴道歉，“对不起，可能我之前说的话让你误会了。但是我真不是老太太派来监视你的，我只是害怕你因为我丢了工作。”
“不管你嘴上怎么说，你确实都帮了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因为我被别人为难。”
她抬头看着他，认真的解释自己之前的冒失。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十分的真挚、单纯。
单纯？
单纯的女孩会未婚先孕，天天随时随地要……的样子吗？单纯的女孩会几次缠着一个男人，用他……
想起姜南的种种行径，陆宴心底又升起了一股厌恶的情绪。
语气不耐的打断她，“我说了，我的事轮不到你管。你少操心。”
“时候不早了，快点进去挑衣服，别耽误我时间。”
见姜南还在犹豫。
陆宴直接一把将她扯了进去，“随便买。”
“我陆宴带你出来买衣服，还不至于让你一个女人付钱。”
他十分壕气。
姜南却不想承他的人情，怕自己日后还不起。就一直在衣架前磨磨蹭蹭的不肯选。
这一串串的零，最便宜的衣服都是五位数起步的，够她几年的生活费了，她得还好久好久。
这儿的售货员都是人精，看到她这副局促紧张的样子，就看出了她身上的穷酸气。
觉得她买不起，就是进来瞎逛的。
直接不耐烦的嘲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关门歇业了。你要是买不起就别逛了，别瞎摸，我们的衣料都很昂贵的，你别摸坏了。”
商场导购都穿着很有气场的制服裙，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冷脸瞧人的时候，都是用鼻孔对着你的。
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很容易让本就不自信的人变得更自卑。
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尤其是姜南这样脸皮薄的。
被导购一说，就难堪的想逃。
她确实买不起，她就不该进来的。
“大少爷，我们……”
“把适合她穿的新款都包起来。”
姜南正局促着，拉了一下陆宴的衣袖想让他和自己离开的时候。
陆宴突然开口，握住她的小手不让她走，冷淡的看着商场导购。
他就是大学研究所里一名普通的教授，工资也没多高，平时也不讲究什么奢侈的生活品质，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看起来很普通的那种。
导购扫了一眼就知道他工资不高。
淡笑，“这位先生，您可能不太了解我们店里的服装定价。”
“为了避免您等会儿结账的时候囊中羞涩，我建议您还是先看看价格再决定买多少……”
话未说完，陆宴掏出了一张黑卡。
冷漠的递给她。
问道：“你觉得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