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说的特别理直气壮:
“既然我敢顶替你,那我就没想过要解释。”
“顾柠,这都是你特么自找的。”
“谁让你当初捐肝的时候圣母心发作,担心顾容深跟你爸爸知道了会心疼,隐瞒了一切呢?”
“顾柠,我不但顶替了你的肝,我还将你为顾容深做的很多好事,都据为己有了。”
“前阵子顾容深生病,你彻夜不眠的照顾,后来你跑去上学了,我就坐到了他身边,说是我照顾的。”
“顾容深考大学的时候,你彻夜不眠,甚至将手扎的全都是血,才绣出来的平安符,你说让我帮你带给他,我帮你带了,但我告诉他,那是我做的。”
“诸如此类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了……你以为顾容深为什么会被我打动?这都是因为你的助攻做的好啊顾柠。”
沐雪变得根本不像沐雪,她不再温柔,更不再善良,完全颠覆了顾柠对她的认知。
顾柠真的气疯了,感觉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她抬起手就给了沐雪一个巴掌。
然后拽着沐雪,要求沐雪去跟顾容深说明真相。
沐雪却笑了,说,“解释个屁……现在,就算天王老子下来都解释不清了,别做梦了顾柠……”
她还说,“顾柠,我收买了你的医生,他把你捐肝的资料全都改成了我的名字……我甚至收买了当时所有的涉事人员,以后不会有一个人向着你。”
她还说,“为了做戏做全套,我的肝也被我割了。”
她又说,“你肚子上的捐肝疤痕不是被你做掉了么?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的肝都长好了,没了那道疤痕,你就更加没有凭证了。”
不但如此,沐雪还拿出了她自己割肝给顾容深的全纪录,甚至还展现出了腹部的疤痕。
顾柠看清现实后,沐雪忽然头晕,倒向了旁边成排的蜡烛。
大火,瞬间烧到了沐雪的衣裳,以及旁边的窗帘。
再然后,疯狂蔓延。
沐雪疼的满地打滚。
顾柠吓的报了火警电话,还给顾容深打了电话。
沐雪一直在哭着喊救命。
顾柠想要救她,去接水灭火,却不能够。
最后,大火一直在蔓延。
顾柠自己也逃不掉了。
也是那个时候,顾容深带着消防员赶到了。
他先将她抱了出去。
与此同时,消防员也救出了烧的血肉模糊的沐雪。
沐雪被救出来后,提着一口气告诉顾容深,“是顾柠,顾柠把我推到蜡烛上的,她说要杀了我。”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认定,她就是纵火杀人犯。
当时顾容深本就气疯了。
可偏偏就在那个时候,他父母死亡的真相也曝光了。
双重打击之下,顾容深就更疯了。
他将她放火杀人的事情弄的全网皆知,爸爸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被抓的那天,爸爸受了刺激,直接心脏病发,死在了她的面前。
再后来,顾容深顺理成章的入主了顾氏。
心脏,抽疼越来越厉害。
那些疼痛猛然,将顾柠拉回了现实,所有记忆骤然中断。
她的双手,不自觉紧攥成拳。
回过神儿来,她才发现顾容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想来是迫不及待的去见他的白月光了。
心情乱作一团,仇恨肆意蔓延。
顾柠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只可惜关于沐雪顶替她肝脏的事,以及火灾的事,爸爸当初动用了所有关系去查,都没查到证据。
一切都被沐雪做的滴水不漏。
所有相关人员,全都没了踪影。
不然,她肯定不会放过沐雪。
……
顾容深匆匆到达沐雪病房的时候,她正虚弱的靠在床头,吃着护士喂到嘴里的小米粥。
她睁开眼睛的样子,还跟他记忆中,那个温柔而又干净的少女一模一样。
看到顾容深的刹那,沐雪的眼圈顿时红了,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
灯光之下,她就好像毫无攻击性的小兔子,那么干净那么温顺。
对视的刹那,顾容深的嘴角也出现了久违的笑意。
护士见状,便识趣儿的放下了小米粥,直接出去了。
顾容深从容的走到沐雪身边,温温柔柔的问,“感觉怎么样?”
暮雪,“四肢无力,双腿没办法下床,医生说我躺了太久才会这样,想要彻底恢复还得做康复治疗。”
顾容深,“嗯,我陪你。”
沐雪点头,自然的靠在了顾容深怀中,声音绵软入骨,“容深,我听护士说了,五年来,你一直对我不离不弃,谢谢你。”
顾容深,“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你不但是我女朋友,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听见‘救命恩人’四个字,沐雪便将脸深埋到了顾容深的胸膛,嘴角在他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暗暗的勾起了一抹冷漠的弧度。
是啊,在顾容深看来,她沐雪是救命恩人。
而他真正的救命恩人顾柠,却不但是个恶毒的纵火杀人犯,更是顾容深仇人的女儿。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沐雪是善良的天使,顾柠、顾言两个就是人间恶魔。
说起来,顾言可是比顾柠惨多了。
明明,他自己什么都没做,明明背后另有其人,他却根本不知道。
就这么默默背负起了害死顾容深父母的罪名。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他们父女的冤情,早已不可能昭雪。
所有的一切,都注定被尘封在岁月的匣子里。
只要她这边不走漏消息,匣子就永远不会开启。
顾柠跟顾容深,就得永远的做一辈子的仇人。
哈!
快速回过神儿,沐雪用脸蹭了蹭顾容深的胸膛,娇嗲道,“护士告诉我,你为了帮我的身体恢复原样,花费了很多很多钱,谢谢你。”
“应该的。”他淡淡道,一只手轻抚着她后背。
沐雪,“瞧我,醒来才坐了没多久就觉得好累了,容深你扶着我躺下吧。”
闻言,顾容深便扶着沐雪躺了下来。
闭上眼睛,沐雪亲昵拉着顾容深的手,感叹了起来,“我的身体真是不争气,别人捐肝都没事,就我肝功能受损,饶是过了这么久都无法恢复,总是比别人更容易累一些。”
她是故意提起捐肝的事儿的,目的就是让顾容深更加愧疚。
闻言,顾容深的眉头顿时深深锁住。
“容深,等我好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