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初秋的中州,有微风吹来,显得格外凉爽。
可谭语嫣站在风中,秀发散乱,面目狰狞,几乎都快气疯了。
她可是谭家小姐,地位尊贵,更是自诩为未来地雷家二少奶奶。
没想到竟被一个陌生金面人给打了。
还是当场一巴掌呼在了脸上。
“谭语嫣小姐,如果我是你,现在不但不会生气,而且还会马上离开,因为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陈白衣一脸平静地说道。
言毕,他目光陡然凝聚,散发出可怕的压迫力。
周围树枝摇摆,似有狂风呼啸而起!
就连天地都隐隐为之一暗。
谭语嫣怔怔地看着陈白衣,尤其是那暗金色面具之下地万千星辰,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恐惧。
仿佛她所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神祇。
神秘,冷漠,而又高高在上,深不可测。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眼神!
甚至谭语嫣都不知道,这金面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就被当场吓住。
“你你你……你给我等着!”
惊慌之下,谭语嫣竟也不敢纠缠,而是抛下韦章,转身就走。
这个金面人,让她感觉到了不简单。
而雷家……恐怕也要发生大事了。
所以此地不能久留。
“狗东西,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声厉喝,猛然从陈白衣身旁响起。
即将煮熟的鸭仔,就这么被陈白衣吓走了,韦章当即上前一步,厉声喝道:“装神弄鬼,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着,他大手如重锤,按在了陈白衣肩膀之上。
旋即用力一扯,发现居然动都不动。
“怎么回事?”
韦章大惊,再一次猛然发力。
可陈白衣依旧纹丝不动。
韦章惊住了。
他这一拉,少说也有百斤力道,竟撼动不了金面人分毫。
这个畜生,难不成还是一个练家子?
这下恐怕麻烦了。
陈白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在瞧着一个小丑在卖力表演。
“狗东西,你打了谭语嫣小姐,还敢挑衅我们雷家,你死定了,识相的话,你最好马上给我跪下。”
仗着自己是雷家人,韦章索性又对着陈白衣怒吼一声。
陈白衣淡淡道:“狗东西,你是在骂我吗?”
韦章吼道:“废话,老子不是骂你,还能是骂谁?”
他一发火,吼声如雷,吓得周遭那些人纷纷后退,胆战心惊。
很多前来参加雷家宴会的人,都在那议论纷纷:“这个韦章,脑子有问题吧,居然承认自己是狗东西?!”
陈白衣听了,嘴角露出微笑,莞尔道:“没错,就是狗东西骂我!”
“你...”仅仅一句话,就把韦章噎住了,险些被活活气死。
他本想将陈白衣骂个狗血淋头,没想到反倒是自己成了主角。
这下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下一秒,还没等韦章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如同鬼魅,突然从背后出现,一招拿住了他的大脊椎骨。
脊椎骨被抓,韦章立即全身麻痹,丝毫动弹不得了。
还有阵阵凉意,从背后涌来。
“狗东西,请问……你还要骂我吗?”陈白衣再度问道。
韦章吓得冷汗涔涔,连声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既然不敢了,那就滚吧,进去告诉雷家主,让他洗干净脖子,准备好受死。”
轰的一声!
话音落下,韦章整个人,竟被随手一丢,像是一颗破皮球,被当场丢进了雷家大门,砸在了内厅门口。
还把一根巨大的罗马柱撞断,肋骨断了整整一半。
而这一击,韦章至少折寿三十年不止,口喷鲜血,面如金纸。
“你...你给我等着!”韦章惨痛如狗,竟还勉强撑起一丝力气,冲进去报信了。
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将所有前来参加宴会的人纷纷吓住。
什么情况?
这金面人,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竟敢大闹天府酒店,挑衅堂堂雷家?
而此时,雷鸿義正与几个脸色阴沉的家主,商讨如何瓜分谭家,听见了声音,不由眉头一皱,转头骂道:“韦章,你怎么搞的?让你在酒店门口守着,迎接元基,你跑进来做什么?讨打吗?”
韦章一瘸一拐地扑上前来,欲哭无泪道:“舅舅,不是我要进来,而是被一个金面人打进来的,他还扬言要取您狗命...”
“什么?竟有此事?!”
雷鸿義大吃一惊,当即站了起来。
其余那些家主们纷纷起身,面色古怪。
“雷家主,你的乖儿子不尊长辈,对我三拜九叩,已经被我宰了,断了因缘,你若是还能醒悟,我会再给雷家最后一个机会。”
一道淡淡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而后,便是一个身穿布衣,带着暗金色面具的男人,缓缓走进了大厅之中。
或许这面具,看上去有些恐怖,但那一身粗麻布衣,却好似一名乡野村夫。
“给我一个机会?你又是什么人?竟敢杀了我的宝贝儿子!!”雷鸿義微微眯起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一袭布衣。
“我姓陈。”
陈白衣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姓陈?”
雷鸿義心念急转,快速思考着,究竟是哪位陈姓高人,与他们雷家有过一丝渊源。
难不成是哪一位?
雷鸿義猛然想起,雷家老爷子曾说过,自己拜过一名陈姓高人为师,并且也正是因为此人,才建立起了偌大的雷家。
可是,雷老爷子哪位师尊,如果还活着,估计早就一百多岁了。
这样的人,早已化作了一捧黄土。
怎么可能还像陈白衣这般年轻?气质如神?
不!
眼前这人,绝不是哪位陈姓高人,很有可能就是过来招摇撞骗的。
“这里是雷家的地盘,容不得你放肆。”目光一狠,雷鸿義指着陈白衣,猛然喝道:“我们堂堂雷家,何等高高在上?根本没有认识过任何一个姓陈的高人,而且老爷子还说过,凡是碰见陈姓之人,惹了我们雷家,必杀之!!!”
说完,他怒极而笑,对着陈白衣说道:“而你竟敢杀了元基?老子定要遵循老爷子的吩咐,将你千刀万剐,剥皮抽筋,哪怕是死了,都要晾在城头,晒个三天三夜,然后挫骨扬灰!!”
唰唰唰!
喝声方落,许多雷家打手,立即从各方涌出,围住了陈白衣。
“好一个雷家,好一个忘恩负义,好一个必杀之……”
陈白衣忽然笑了,笑得很是自嘲。
他原以为只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却没想到,这雷老爷子的心,竟比煤球还黑。
凡是陈姓之人惹了雷家,他们都要必杀之。
如此忘恩负义,丧心病狂之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而是畜生!
不过很快,陈白衣又平静了下来。
他看着雷鸿義,自嘲一笑:“诶!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一来,我与雷家,便再也没有任何因缘了。”
陈白衣这句话很玄,许多人都听不懂。
就连雷鸿義都是一头雾水。
可是话音落下,陈白衣的身影,已如鬼魅,来到了雷鸿義身后。
“跪下。”
而后声如洪钟,再一次响彻全场。
随着声音,一只手掌从天而降,猛然按在了雷鸿義天灵盖之上,将他整个人,都压得生生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