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都给我抓回去,打上二十杀威棒!”王雄对捕快们大喊,“还有要让他们把这些年干得脏事都清清楚楚地吐出来!”
“是!”
捕快们大声回应,对着那些泼皮拳打脚踢,然后用绳子把他们的双手给捆了起来。
泼皮们面对腰佩长刀的捕快根本不敢反抗。
老老实实地蹲在了地上,任由捕快们拳打脚踢,都不敢吭声,丝毫不见刚才的嚣张气焰。
明野对李老爷拱了拱手说道:“此事真是麻烦李兄了。”
说着明野就要躬身,李老爷连忙扶住了他,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好了好了,你我是什么关系,用得着行如此大礼吗?”
明野刚离开李府的时候,一名护院告诉李老爷,明野是城里出了名的烂赌鬼和败家子。
因为挥霍无度把祖上留下来的偌大家业全都给败光了。
李老爷虽然对此不以为意,但也在心底里对明野产生了几分轻视之心。
结果没想到,明野和苏柔离开没多久,苏柔就再次折返了回来,请求帮忙。
李老爷秉承着救命之恩大过天的想法就带着护院赶来了。
恰巧就看见了明野持刀和王捕头对峙的一幕。
这可不是一个烂赌鬼能够干出来的事情,这完全改变了李老爷对于明野的看法。
明野看了看已经哭成花猫的沈云锦,对李老爷说:
“我娘子如今惊魂未定,我需要将她带回家,好好安养,之后的事……”
李老爷打断了他的话:“之后的事我来处理,明贤弟你和夫人安心回家就是。”
路上,沈云锦面露担忧道:“东家,我们没事了吧?”
那龙四爷可是城里有名的地痞流氓,一直跟王捕头眉来眼去的,要是之后被放出来的话,肯定会报复他们的。
明野握着她柔|软细嫩的手说道:“没事了,李老爷会帮我们摆平一切的,你尽管放心。”
李老爷之前可是私盐贩子,能干这种买卖的无一不是手段和背景都硬的狠人。
摆平龙四这么个瘪三还是轻而易举的。
回到家,珠七孤零零地在家里扫地,瘦小孤寂的背影,让人看上一眼便会生出怜惜之心。
明野现在已经彻底消化完了原主的记忆。
只是对于珠七,他还是不太了解。
当时娶妻的时候,送人过来的官差爷只是说珠七是个孤儿。
除此之外,明野对她一无所知。
而珠七平日里也沉默寡言,打也不哭,骂也不怕,只是自己一个人老老实实干活。
就连和另外三个老婆都没有过多的交流。
不过明野目前也没有心思去管珠七的事。
他先是让还处于惊慌状态中的沈云锦休息,紧接着就拿出了一块白布,细细的擦拭着长刀刀身上的血渍。
只是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擦刀上,他只是借着这样的行为来理清自己杂乱的思绪。
他要赚钱!
这是此时,明野脑海中的念头。
他要挣很多的钱!
多到能让人忌惮的钱,以及随着金钱而来的权力!
明野知道自己不是考科举的那块料,也没有心思和人在官场上勾心斗角。
所以他只能靠挣钱来保持住自己的地位,就像李鱼,李老爷那样。
先前他对于这个时代还尚且不够了解,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却深深震撼了明野的心灵。
他虽然一直保持着冷静,只是通过和众人的互动,他了解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这个时代想要活得像个人,必须要有钱有权。
要不然他人就会随意的欺凌你,践踏你。
之前王捕头的举动便是如此,他想要帮助谁,便能动用手上的权力,轻而易举的通过合法手段把人给关进大牢。
只要进了大牢,牢里的人怎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要知道根据武周的刑典,当街持械斗殴,无论是谁发起的,都必须带回衙门审问。
而李老爷出面之后,王捕头压根就没提过这茬。
他只是让明野有空了跟一名捕快大致说一下就是了。
只是区区一个捕头便能拥有如此权力。
更上面的县尉呢?
更上面的县丞呢?
甚至是号称百里侯的的县令呢?
一想到这些,明野的心中就思绪翻滚,久久无法平静。
明野刚理清思绪不久,白青雪就扛着一头野猪回家了。
白清雪看着院子里的四人笑道:“你们都到家了啊?”
只是下一刻,她脸上的笑意褪去了。
白青雪看着沈云锦那因为哭喊而红肿的双眼,柳眉微皱道:“你怎么了云锦?”
白青雪下意识地看向明野,以为他旧疾复发了。
沈云锦之后的解释,打消了她的困惑,但是也让白青雪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
“那群泼皮早该清理了!”她丢下野猪道。
明野起身拍了拍白青雪的后背,安抚她道:“现在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没事了。”
“嗯。”白青雪微微点头,俏脸上的烦闷之色丝毫没有减少。
她一言不发地拎起野猪拉到水井旁,就地开膛破肚。
明野见此赶忙去屋里烧水,准备刮毛。
白晴雪一击就将野猪毙命了,所以它的体内还淤积着大量的鲜血。
这些猩红的血水从破口处流出,顺着地上的细渠流进了外面的污水沟里。
白青雪看着地上被开膛破肚的野猪,眼神冷若寒霜。
……
……
夜晚,县衙牢房内。
今天早上被抓进来的泼皮们,此时全都趴在稻草堆上哼哼唧唧。
他们身上穿着白色的囚服,但是屁股的位置却血红一片。
杀威棒可不是父母打孩子的那种细柳条,而是实打实的硬木!
一棍砸下来,再硬的汉子屁股也得皮开肉绽。
更别提是整整二十棍了,打到后面受不住的泼皮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可是捕快们还是将杀威棒给打完了。
要知道,如果在受刑的过程中犯人死亡的话,按照武周的刑典,行刑者是不会受到任何处罚的。
所以捕快们能通过这样的手法,将一些没有重罪的人给活生生打死!
同样的,他们也能让一些有重罪的人因为手法问题而在杀威棒下活下来。
犯人的生死只取决在银两的轻重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