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歌摇头,随后躺回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春竹在她嫁给温琰的头年就染病死了。
可现在,她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加上之前张氏和她父亲的对话,君清歌明白过来,她这是回到了幼时。
当真是老天开眼!
重来一次,她定不会重蹈覆辙,让悲剧再次发生!
如今这情况,她记得很是清楚。
她正是因为被人给推下了水,生了一场大病,然后,错过了春宴。
所以君舒兰才能顶替了她的位置,拿着三王妃给宰相府嫡女的请帖,去参加了宴会。
现在想想,怕是在这个时候,那对狗男女就已经勾搭在了一起!
想着想着,君清歌再一次陷入了熟睡,当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正午的事。
春竹见她醒来,将早已备好的衣服拿了过来,一件件仔细穿好,又替她盘了一个简单的双平髻。
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才柔声道:“早些时候老夫人派人来问您身子可大好,婢子没敢多说,刚刚那边又派人来问,可要回她?”
“不用,”君清歌将头上的金步摇取下,换了一个简单点的发簪,道:“我这就去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的院落是宰相府最大的,离君清歌的院子不算远,不过一盏茶的距离。
君清歌还未走近,便听见君明月喊冤的声音,“祖母,姐姐摔到河中真与我无关,明明是那春竹护主不利,怎的能怪到我的头上?”
君明月,她的好三妹,一向是君舒兰的跟班,上一世,她可是没有少受君明月的冷嘲热讽。
闻言,君清歌也不着急进屋,她就站在院外,静静地听着。
“三丫头,此事当真与你无关?”
问话的是老夫人,“你最好不要撒谎,我问过小厮,当日就你同你大姐姐在场,春竹可不在你们身边,还有,那石头滑脚,怎的就她摔了?”
“老夫人息怒,妾身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只是那大小姐真不是明月推下去的,前些日子接连下了好几场的雨,这河边的石头因此滑脚,大小姐因此滑下河,也是完全可能的事啊!”
短短几句话,将君明月撇的干干净净,倒是一张巧嘴。
说来好笑,明明君明月不是张氏所出,她表面上倒是挺疼这个寄养在她屋里的这个庶女,但这其中有几分真心,只怕只有她心里明白了。
她怕是指望着这么一个没有规矩的庶女来衬托她家的君舒兰才是。
君清歌在院外看着他们将事情说的差不多,才带着春竹进屋。
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后,道:“清歌让祖母担心了。”
“来,到祖母这里坐,”老夫人招手让春竹将君清歌抱到自己身旁座位上,拉着她的手,道:“清歌啊,你这身子还未大好,不用来请安。”
“祖母,我身子已无大碍,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老夫人问了君清歌许多问题,却独独没有问当日她掉下河的真相。
知道无人关心她出事的真相,君清歌并未多提。
只是看着不远处的君明月若有所思。
片刻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说道:“祖母,三皇子妃前几日唤我去参加春宴,不如让妹妹们同我一起去吧。”
君明月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才不要和你去,那春宴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些公子哥和富家小姐坐在一起喝酒,根本就是个无趣之极的宴会,谁稀罕!”
“住嘴!”
老夫人面色凌厉地看着君明月,随后转头对君清歌道:“清歌,这话可千万不许同三皇子妃讲,晓得吗?”
君清歌点点头,答:“清歌明白。”
接着,君清歌又同老夫人聊了些时下最流行服饰,将一旁的张氏等人晾在那里,绝口不提自己落水的事情。
明白这是君清歌的让步,老夫人也是配合。
毕竟,君清歌是正经的嫡女,只要不出格,她也不会让这些个庶出的压到嫡女的头上。
一直到夕阳西下,君清歌才起身回自己的院子。
站了那么长的时间,君明月早就一肚子的火气,要不是因为老夫人在场,她早就发脾气了。
见君清歌出了院子,君明月赶紧跟了上去。
“君清歌,你不许去参加春宴!”
君清歌扫了她身旁的几个小丫鬟,张氏慢慢的在后面,像是在说些什么,只是远远地看着她这边。
看样子,是想要让君明月来对付她,好要渔翁得利。
只不过重来一次,她可不会丢掉这次机会。
“三妹,你这话怎么说?”
君清歌慢悠悠地走到君舒兰面前,看似漫不经心道:“这春宴是三皇子妃派人送了帖子来的,作为君家的嫡女,我是一定要去的。”
说着,挑衅地冲着对面的人挑眉,叹息道:“妹妹,春宴当日六皇子也会去,真是可惜,你没有参宴的资格,怕是见不到了。”
六皇子温珏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同时亦是君明月自小便想嫁之人,可惜她在君家太不受重视,从未有出席宴会的资格。
她前世那般为难君清歌,也不过是为了讨好张氏,为了让府上的人多看她两眼罢了。
“君清歌,你住嘴!”
说着,就要对着君清歌动手。
一众丫头哪里见过小姐们这样失态,一时都吓傻了。
这时候,众人只听到一阵威严的声音:“都住手!”
来人正是宰相君枫,此刻还穿着一身朝服,看来是刚从宫中回来。
而君明月看到君枫那刻便熄了怒火,手也收了回去,看似乖巧地低着头,不出一声。
“哎呦,我的明月,这是怎的了?可有摔着?”
张氏从不远处冲了出来,将君明月拉到自己跟前,仔细打量,像是唯恐她受了一点伤。
那虚情假意的模样,倒真像极了亲母女。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爹爹,都是君清歌的错,她就是瞧不上咱们宰相府,她根本....”
君明月的嘴被张氏捂住,接下来的话自然没有说出来,但仅凭这几句,也够将君枫推向盛怒的边缘。
“跪下!”
此时的君枫气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