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在遇到危险时跑向主人几乎是本能反应,蛇也不例外。”我笑道。
看着钻入自己袖口里的蛇,黄天盛脸色惨白,抖了好几下,也没能将蛇抖出来。
“黄天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刘志业铁青着一张脸,朝着四周微一扬手。
一众保镖涌上前去,对着黄天盛一顿暴揍,我也念了遍驱蛇的咒语,将那蛇从黄天盛的袖口之中赶了出来,借来菜刀,一刀下去,将蛇斩成了两段。
我让刘志业将这条蛇拿去炖汤,给刘婷婷服下,三天之内保证恢复正常。
刘志业接过蛇尸,一脸担忧地问道:“小先生,这蛇,没毒吧?”
“有毒的蛇是不能炼成阴阳双头蛇的,放心好了。”我安慰道。
转身,我看向一旁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孙道长,笑道:“你也招了吧。”
孙道长不敢有半点犹豫,一股脑将实情全都给说了出来。
他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个工地搬砖的,是黄天盛找到他,给了他一千块钱酬劳,让他帮忙演了这么一出戏。
包括之前他找来的那些所谓高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演员,为的,就是赚那所谓行内规矩的报酬。
也就是说,黄天盛从这件事里,已经赚走了孙志业一千多万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孙志业雷霆震怒,拿着菜刀,差点没给黄天盛劈成两半。
他给了黄天盛一天时间,要他将拿走的一千多万如数奉还,否则,定让他牢底坐穿。
至于我,这一趟下来,不但帮孙志业解决了麻烦,还揭穿了黄天盛的阴谋,虽说,孙志业已经给过温九一千万,但他还是单独给我包了个不小的红包。
并表示,等刘婷婷身上的伤完全好后,他还会另外再给我十万块的报酬。
解决完这件事,已临近傍晚,离开刘家别墅,我随便在路边吃了点,便回了杏林堂。
下午的事情,我依旧耿耿于怀,这老东西,第一次见面就坑我,想到自己还得在他手底下干一年时间,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被他坑,我就头疼。
到了药铺,门是开着的,温九正坐在摇椅上悠闲地哼着小曲。
见我黑着张脸出现,温九一从椅子上站起,笑着问道:“咋样,刘家那事解决了没有?”
“解决了。”我双手抱胸,冷冷地说道:“温大师,你是长辈,按理说,我应该尊敬您,但今天这事,我很不爽,你要是不解释清楚,我扭头就走,不开玩笑!”
温九笑道:“可你已经签了合同啊,就这么走了,不怕违约。”
“那又如何?”我道。
“哎哟喂,这年头的小孩子可真是不得了啊,一个个都是温室里的花朵,一点挫折都受不了!啧啧啧!不好管哦!”温九阴阳怪气地说着。
“行!你要解释,那我就告诉你,我其实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要验验货,看看乘风老头教出来的徒弟水平如何,有没有资格在我这铺子里打杂。”
“结果呢。”我问道。
“还不错。”
说着,温九朝我抛来一枚五帝钱。
“抛硬币,反面朝上才能进来,这是店里的规矩。“
我奇怪道:“我是员工啊,规矩不应该是对外人的吗?”
温九只回了我四个字:“谁都一样。”
好在,我抛硬币的结果是反面。
走进药铺,里头装潢古朴,大堂两侧摆放着各色中草药,温九让我先坐一会,他去后院取一样东西。
温九走后,我就在大堂里四处转悠,发现药铺的风水很考究,一看就是经过名家指点,阳中聚阴,阴中纳气,是为阴阳调和,格局上佳。
唯独一点令我费解,那便是摆放在大堂正中的一张太师椅。
这张太师椅,破坏了药铺原有的风水格局,且其材质也不似常见的檀木,我这一眼看去,倒觉得像是槐木!
走近之后,我刚打算上手好好看看,突然,身后传来了温九的声音:“别碰那张椅子!”
我回过头,见温九不知何时竟已出现在我身后,这人走路没声的!
“我没碰,就随便看看。”我解释着走开。
“过来!”温九将我招呼到柜台,他递给我一本册子,打开后,上头记录着日期,名字,以及各自赊走的东西。
譬如,一月六日,王柳,赊金银花六钱,三个月。
一月十三日,钱洪,赊枸杞两钱,当归四钱,半年。
二月九日,蒋含烟,赊栀子八钱,干姜三钱,一个月。
看着册子上赊账的人数,我有些奇怪,主要是,他们赊的这些中草药都很常见,值不了几个钱。
“这点账,都要赊?”我疑惑地问道。
“活人的账,当然得现算,这些账,都是赊给死人的。”
“你还做死人生意?”
“当然!”
“那他们赊的是什么?”
“魂,他们自己的魂。”
温九伸手指向门外挂着的两盏灯笼:“子时过后,记得把灯笼点上。”
“活人来了,就按照价格卖药,死人来了,就赊账,时间不得超过半年。”
“有来还账的,就带他去后院,喊我起来,你的工作时间是晚八点到凌晨四点,记住了吗?”
见我点头,温九又带我看了下晚上睡觉的房间,并叮嘱我,万不可乱动大堂里的那张太师椅。
说完,温九便回屋了,我也来到柜台坐着。
或许是由于关了几天门,刚开的缘故,一直到子时,都没有活人上门买药。
我将门前的两盏灯笼点上,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后,翻看着那本册子。
再次扫过上头熟悉的名字,我的目光,停留在了蒋含烟这个名字上。
她赊账的日期是二月九日,期限一个月,而今天,十二点一过,便是三月九日。
我看了眼时间,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我有种预感,这个女人会准点到。
于是,我放下册子,起身抻了抻腰,在药铺中来回走动,当做运动。
可就当我靠近后院时,却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凑近后我听清,这是男欢女爱,鱼水之欢时发出的声音。
我心说这老头够可以的,金屋藏娇,精力旺盛啊!
我不自觉偷听了一会,就一会,真的,我发誓。
直到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老板,我来还账了。”
回头看去,就见一面容姣好,身着白裙的女子,正站在门外。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问道:“你叫蒋含烟是吗?”
她点头,我刚要领她进来,突然想起,药铺的规矩,可这人进来要抛硬币,鬼进来,也要抛吗?
关键是,她如果抛的是正面,不就不能进店里了?可今天是她还账的最后期限啊!
我脑子有些卡壳:“你先站这等等,我去问下老板。”
我说着,朝后院走去,可就当我推开后院的那扇门时,迎接我的,是十多双充满死气的眼睛,有男有女,一列整齐排开,全都直勾勾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