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速度快,身后的北征王,一笑佛跟铁罗汉速度也不慢,几乎紧跟在两人身后,冲出了通道。
“洒家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定当奉还!”随着铁罗汉的声音传出,人已经向西南奔去,最后一个字喊出,人已在十几丈之外!
一笑佛看似肥胖,速度却丝毫不慢,早已向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刘信两人同样没有停顿,早已跑出几十丈以外,倒是北征王居然一直跟着刘信跑出这般远。
却见此时燕国太子才堪堪跑出,在其身后,居然有大批黑衣人跟了出来。
这群黑衣人不顾一笑佛与铁罗汉,居然分出一半,向刘信追逐过来。
刘信还好,丘宗堂确是脸色大变,以他的身法,恐怕难以轻易摆脱这群黑衣人。
刘信仿佛看穿丘宗堂的担忧,说道,“不要跟着我添乱!”
已丘宗堂的见识,自然看出这些黑衣人是追逐刘信而来,当即说道,“小师叔保重,只是那解药……”
“笨蛋!”刘信丝毫没有提解药之事,速度反而加快了不少,瞬间跟丘宗堂拉开了距离。
丘宗堂顿时明白,又被这位小师叔戏耍了一把,当即换了一个方向,逃离而去。
北征王紧跟在刘信身后,说道,“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在下刘信!”刘信一边回答,一边向后看去,却见这位北征王居然一直跟在他身后,如闲庭漫步一般,不由让刘信心中一凛,此人重伤未愈之下,便有如此实力,绝非三星武者能做到的。
北征王说道,“本王记下了,他日到京都寻我,必有重谢,小兄弟救我一命,本王也帮你一回!”
就在刘信不解之际,却见北征王忽然停了下来,直到那群黑衣人靠近,北征王身形一闪,换了方向疾驰而去,顿时有大半的黑衣人向北征王追逐过去。
刘信这才心中一松,刚刚的高手,已经被北征王引来,剩下的小罗喽自然不足为惧,倒是这位北征王在此关头,还帮他一把,倒是一个恩怨分明之人。
不知奔跑了多久,确定身后没有人追来,刘信才找了一块大石,做了下来,想起刚刚的九死一生,不禁感激起大师兄跟二师兄来,若非两位师兄对他如地狱般的训练,还真难以摆脱这群人,不过此时刘信倒是不担心那群人追来,在崎岖的山路上,无法借助马匹的话,根本不可能有人跑出这般远,除非是四星武者。
倒是这枚令牌颇为奇特,不知代表什么身份,刘信手中把玩着一枚令牌,沉吟起来,此令牌正是从那符咒师身上顺手牵羊带出来的,令牌入手温软,不知何种材料炼制,一面刻着骷髅,一面刻着一枚栩栩如生的符咒!
就在刘信研究这枚令牌时,忽然脸色一变,因为在其不远处,正有一人看着他,虽然不是那群黑衣人,却比那群黑衣人更加麻烦!
“太子殿下来此,莫非是专门来找我的吗?”刘信连起身都没有,懒洋洋的躺在大石上,仿佛跟熟人打招呼一般,但是心中却警惕起来,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追来,不说武功,单是这份身法便足以骇人听闻。
燕国太子坦然说道,“不错,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刘信好奇的问道,“知道这些事的可并非只有我一人,太子殿下要灭口,怎不去找铁罗汉,还有另外两个胖子?”
燕国太子说道,“只因他们三人都是老江湖,深知处世之道,尤其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更何况,本宫对阁下的来历好奇的很!”
燕国太子一边说着,一边向刘信靠近过来,此人小心的很,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稳健,似乎随时防备刘信发动什么偷袭。
就在燕国太子靠近刘信身前两丈之时,刘信忽然问道,“公主殿下为何假扮太子呢?”
燕国太子身形一顿,忽然停住了身形,说道,“你怎知我身份?”
此人身份被识破之下,原本中性的嗓音,顿时变成了一个清脆柔软的女声,竟说不出的动听。
刘信笑道,“女人身上有一种体香,不管如何神妙的易容术,也无法掩盖这种体香,在下既然善于用毒,自然对气味特别敏感!”
“阁下是聪明人,难道不明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吗?”一股强大的杀气从此女身上散发出来。
刘信却置若罔闻的说道,“以你的神通,想要杀我易如反掌,反抗也是徒劳,知道多一点,少一点,有何区别?只是听说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能死在公主手中,也是一大幸事,只是不知公主的芳名,却颇为遗憾了!”
“本宫知道绝问不出你的来历,所以不问,不过看在你马上是个死人的份上,可以告诉你,本宫名叫燕素容!”
就在此女说完之后,刘信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喜欢听别人夸奖她,虽然不知你是不是真的漂亮,但是你自我陶醉的本事可不小!”
“找死!”燕素容怒喝一声,便向刘信扑来。
却听刘信忽然又说道,“公主殿下莫非真的不想知道我的来历,殿下不问,又怎知我不说,在下的师门可是跟贵国颇有渊源!”
燕素容的手掌本已击至刘信面门,却不自觉的停了下来,问道,“你究竟师承何人?”
刘信却自言自语道,“怎的还未发作?”
“什么……你”
话为说完,燕素容便觉身躯一软,浑身居然使不出半点力气,身躯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卑鄙无耻,居然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燕素容惊怒交加的骂道。
刘信却说道,“下三滥的手段?你可知要让你中毒,需要多大的智慧,勇气,手段,首先,此毒只有在两丈之内才有效,我若贸然向你靠近,根本没有机会出手,你若主动走过来,我已没有出手的机会,我能让你向我走来,却在两丈之内停下,本就是莫大的智慧,其二,你时刻防备与我,普通的下毒手段一眼便识破,我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施毒,需要多高明的手段,其三……”
不等刘信说完,燕素容便说道,“其三,要本宫中毒需要一些时间,你能拖住一个时刻准备杀你的人一时三刻,更说明你的不凡!”
刘信笑道,“哈哈,你果然冰雪聪明,只是可惜死的有些早!”
燕素容说道,“其实本宫若真的打算杀你,如何会给你留下喘息之机?”
刘信说道,“你的太虚真经心法虽然厉害,可惜只修炼了半部,根本无法将毒素逼出体外,不用浪费时间拖住我了!”
燕素容顿时大惊失色,惊恐的问道,“你怎知我修炼了太虚真经,又如何知道太虚真经只有半部?”
刘信说道,“当年铁血门覆灭,魔门却没有得到此功法,只有一个可能,此功法被燕国皇室私藏了,至于太虚真经,全本便在我脑子里,你若是拜我为师,说不定我心情大好之下,会传授给你!”
燕素容脸色青白交错,半响之后,才绝望的说道,“你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是本宫大意了,你动手吧!”
刘信果然起身,走到了燕素容身前,在燕素容闭目之时,刘信却在燕素容脸上一阵摸索,一片精巧的人皮面具,便出现在了刘信手中。
却见人皮面具之下,竟是一张唇红肤白,精致到极致的脸瑕,如此美貌,不由让刘信看的有些痴了。
燕素容眼皮未睁,问道,“这是魔门独门易容手法,这人皮面具非特殊手法,根本无法取下,你是如何得知的?”
刘信说道,“我九岁之时,这种人皮面具的把戏便玩腻了!”
燕素容眼睛依旧未睁开,又说道,“看够了没有,为何还不动手?”
刘信果然动手了,只不过他动的不是手,而是口,俯身便轻吻在燕素容嘴唇之上,只觉嘴唇温软又略带清香,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你这淫贼,你想做什么?”燕素容忽然睁开双目,满脸惊恐的怒骂道。
刘信说道,“你连性命都可不要,却将贞洁看的如此重,实在不开窍,凭你的美貌,若是肯施展个美人计,我也舍不得杀你的。”
“你个恶魔,混蛋,淫贼,我要杀了你……”燕素容见到刘信带有欲火的目光,在没有刚刚的镇定,惊怒的破口大骂起来。
刘信满不在乎的说道,“你这样的美人,杀了你还真是于心不忍,不如这样,你拜我为师,我饶你一命如何?”
燕素容疯狂的说道,“你休想,你这恶魔,快些杀了我,要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刘信说道,“既然你不肯拜我为师,我只好把你当成普通女人了,杀你之前,自然要扒光你的衣服,好好看一看!”
一边说着,如恶魔一般的手,已经攀上了燕素容肩头。
“师傅……师傅……呜……”燕素容口中喊着师傅,已然泣不成声。
刘信摇摇头,说道,“你早些拜师,何必受此委屈,既然拜在我门下,便该尊师重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好好叫一声师傅!”
燕素容果然止住了哭声,喊了一声,“师傅!”
刘信确是眉开眼笑,说道,“入我门下,便该知道师门来历,为师刘信,本门名叫杀猪屠狗门,你可要记仔细了。”
“刘信,我记住了,一辈子都不会忘!”
不理会燕素容的咬牙切齿,刘信说道,“今后要好好修炼,不可坠了本门威风,为师去也!”
行走在小路上,刘信不由高兴的哼起了五师姐教的儿歌,放过燕素容,非是刘信怜香惜玉,实在是大汉如今与燕国几乎水火不容,若非燕国克制,两国怕是已兵戎相见,但是若燕国公主死在大汉境内,燕国朝廷失去克制,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师尊交代的任务,自己无形中便将此任务迈进了一大步,不由大为自豪。
只是刘信没走出多远,却听到一阵马蹄声传出,顿时心中一紧,这荒山野岭,哪来的马蹄声,更何况这马蹄声如此急促。
想到此处,刘信连忙向来路返回。
而燕素容此时,正忍受着莫大的煎熬!
以她的身份,加上聪颖的天资,历来都是被当做凤凰一般,高高的捧在天上,何时受到过如此奇耻大辱,想到刚刚的屈辱,便让她心中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将刘信碎尸万段。
只是这刘信虽然可恶,可下毒的技巧却实在厉害,自己换了数种心法,毒素居然难以逼出,绞尽心里之下,也不过祛除了小半毒素,让自己手脚勉强能活动,连站起来都困难。
不过只要在有一刻钟,自己便能起身,最多半个时辰,毒素便能彻底祛除。
却没想到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似乎停在了不远处!
燕素容勉强转过头,顿时亡魂大冒,却见十余丈之外,两名黑衣人正满脸警惕的望着自己。
“怎么是个女人?”其中一人惊讶的说道。
另一人则说道,“要不要发信号禀告!”
最先那人说道,“既然不是我们要找之人,何须上报,兄弟没见这女人生的有多标志吗?身穿男装,更有一番韵味!”
那人问道,“这女人身穿男装,躺在此地,恐怕有诈!”
另一人说道,“胆小鬼,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
一边说着,居然一边向燕素容走来。
燕素容顿时惊恐万分,杀人恶魔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这种急色鬼,同时暗自后悔,不该转过头去,提前露出真容。
这两人身法浮躁,连一星武者都算不上,但是却色胆包天,缓缓来到燕素容眼前丈许处,却不敢在贸然上前,其中一人问道,“小娘子躺在此处做什么,莫非在等人不成?”
另外一人哈哈笑道,“若是等人,自然是等男人!”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四处观望,似乎查找有什么可疑之处。
燕素容冷冷一笑说道,“自然是等人,否则又怎会在此地!”
其中一人道,“这女人好像被人下了毒!”
另外一人道,“如此正好,岂不是正好便宜了我二人!”
两人走上前,却不动手,其中一人直接取出腰刀,在燕素容身前斩过,长衫便被劈开,露出里面粉红色裹衣。
燕素容纵然机智过人,在无法动弹之时遇到两个急色鬼,也不由陷入绝望之中,当即咬牙说道,“我乃燕国公主,刚刚假冒家兄之人便是我,你们不禀告你们头领,私自对我出手,就不怕你们头领的刑罚!”
那二人顿时身形一顿,眼中更是露出惊恐之色,似乎对所谓的刑罚十分畏惧的样子。
只是两人望着此女微微半露的上半身,露出的小半雪白酥胸,眼睛不由痴了。
只见两人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潮红一片,对视一眼之后,其中一人说道,“我等没有见到任何人!”
燕素容暗道一声不好。
另外一人果然说道,“不错,我们根本未寻到燕国太子,不过路遇一个饥渴少女,毁尸灭迹,谁能知晓!”
两人似乎丧失理智一般,同时向燕素容扑了过来。燕素容不由绝望的闭上双目,牙齿咬上舌头,同时不由想到父皇,兄长,教自己功夫的师父,最后同时还想到了刚刚欺辱自己的刘信,相比这两人,那个刘信似乎也不这般可恨了。
就在此时,其中一人忽然惨呼一声,毫无征兆的倒在自己身上,另外一人当即向后退去,只退出两步,便被一柄飞镖洞穿了喉咙,在此人倒下的同时,插在喉间的飞镖便诡异的消失了。
“你居然回来了!”见到此幕,燕素容顿时想到是谁,反而松了一口气。
却见刘信从一株大树背后走出,嬉笑着说道,“不叫师傅,好没礼貌,为师好歹也救了你的性命!”
“若非是你,我怎会被害成这样!”燕素容一边说着,一边剧烈的挣扎起来,似乎想将伏在身上的尸体推开,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刘信一脚将这黑衣人的尸体踢开,随即退开数丈之外!
燕素容说道,“你虽害了我,可也救了我,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解开我的毒,就当今日之事未曾发生过!”
刘信却不理会此女,在旁边那块大石上,闭目养神起来,任凭此女好话说尽,刘信便如入定了一般,丝毫不与理会。
一刻钟之后,刘信忽然说道,“不用在装了,你现在毒化解了大半,力气虽然只有三成,却能自己行动了。”
说完之后,刘信居然起身离去!
原本一动不动的燕素容忽然起身,十余把薄如蝉翼的飞刀,顿时向刘信激射而去,瞬间笼罩了刘信全身。
刘信早有预料一般,向背后打开黑伞,“噼里啪啦”一阵脆响,飞刀居然尽数落在地面上,刘信连头都未回,收起黑伞,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天涯海角,我必然要寻到你!”
刚刚使出飞刀,似乎耗尽了此女全部力气,燕素容喘息着坐在大石上,咬牙切齿的呼喝道。
此时的刘信,已经在密林外的山路上,寻到那两名魂谷之人留下的马匹,放走一匹马之后,骑上另外一匹马便策马而去。
奔骑中,不由想起了丘宗堂,这胖子虽然圆滑,但是办事周到,对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分开半响,不由有些想念他了,不知这胖子有没有被追杀,不过刘信丝毫不担心这胖子的安全,这胖子走南闯北多年,江湖阅历丰富,又深得二师兄传授,除非高出数倍的实力,否则追杀他非倒霉不可!
策马奔腾中,小半日之间,刘信已经走出这片密林,山脚下,便见到一处破旧的小木屋。
这样的木屋在山脚下出现毫不稀奇,猎户上山打猎,多会搭建这样的临时木屋。
这几日几乎不眠不休,虽然中间喝了不少酒,却滴水未进,更没有吃过一口饭,又渴又饿,当即将马匹停在木屋外,栓好马匹。
木屋内,一个残破的水缸内,果然还有少半缸清水。
刘信饱饮了一番,又外出猎来一只野兔,烤熟饱餐了一顿,当即在木屋内布置了一番,便几块木板搭建的木床上盘膝打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刘信忽然在打坐中惊醒过来。
“危险!”这是十二年间,被二师兄无数次偷袭练就的天赋,这种对于危险的感知,已经深入骨髓。
在惊醒之后,刘信当即纵身越入木屋房顶,如一条壁虎般,攀在屋顶的两根横梁上,并从屋顶透出的一个窟窿伸出头去,却见七八名黑衣人正悄悄向这边靠近,并且对木屋形成了包围合拢之势,两名两星武者,六名普通杀手,连一名三星武者都没有,让刘信松了一口气。
难怪师娘说,跟着二师兄学到的东西最多,也最实用,这种对于危险的预知,的确比高深的武功更实用。
让刘信疑惑的是,这群黑衣人明明是魂谷的打扮,见到外面的马匹,却露出惊疑之色,在马匹前足足停歇了十息的时间,才再次围拢过来。
不等刘信细思,这群人已经来到屋外,两名两星武者在门前,其余人负责戒备。
为首两人一打手势,一脚踹开木门,众人便蜂拥而上,冲到木床前,一阵横劈斜砍,刘信留在木床上的衣衫顿时被砍的稀烂。
这群人顿时发现不对,撕开破碎的衣衫,却见衣衫下竟是几节木头跟碎石。
“不好,快退!”
没等说完,身后之人便纷纷倒落在地,那两名两星武者,也不过多坚持了片刻,不等跑出木屋,便倒落在地。
也亏的这些人只顾着暗杀,毫无其它防备,否则这些毒粉绝无法同时瞒不过八人,三师姐赠予的这些毒粉果然好用,尤其在木屋这等狭小密闭的空间内。
刘信跳下地面,将尚未断气的两名武者各自一刀斩下,这两人即使平日不可一世,此时却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便被砍下了头颅。
不过刘信丝毫放松都没有,这些尸体摆在此地连动都未动,接连布置了几道机关,才重新躺在木床上,片刻后,微弱的呼噜声响起,仿佛已经陷入沉睡。
大半个时辰之后,燕素容躲在木屋外,数着刘信的呼吸声,已经数到三千七百一十二,每一声的呼吸都极为平稳,中间还有一次翻身。
若是一开始,此女绝不会走入屋内,但是装睡的人绝不会做到半个时辰的呼吸声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刘信之前数日未眠,刚刚的杀死这群杀手,又耗尽了心力,必然以为绝不会有第二批杀手,此时必是防备最为松懈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