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天下并不太平,先是大汉国屯兵二十万与燕国交界之地的天水关,其中光是铁甲重骑便有五万之众,十余年前,两国便因为皇后与太子被暗算,皇后身死,太子失踪,便彻底交恶,战事几乎一触即发,燕国有魔门主导,军方实力丝毫不逊色与大汉,一边派出使者,向大汉解释此事与燕国朝廷无关,一边部署重兵,加紧防御。
身为两国附属国的几个中小国家,更是倍感煎熬。
若非其余七大强国联手干预,又恰逢魔族大军逼近,两国之间怕是要血流成河。
却没想到时隔十余年,蓝昭国派遣到大汉的使者,再次被杀,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杀人方式,同样有活口留下,同样有魔门的影子,让两国难得缓和的关系再次恶化。
同一年,东海之滨的后唐国被东海妖族轮番攻打,死伤惨重,起因竟是东海妖族中,四大妖王之一的镇海妖王的嫡系后人被人类灭杀,震族之宝也不翼而飞,愤怒的镇海妖王,联合吞天妖王一起发动了这场大战,后唐作为人族东方的门户,虽然没有圣地坐镇,却被人族各强国所关注,不久之后,人族各国联军便接踵而至,总算挡住了妖族的进攻,焦灼之际,妖族这才开始退兵。
而人族得到的情报,妖族在于人族谈判的同时,也向人族的死敌,魔族派遣了使者,让人族各国顿时惶恐不安。
这一日,两名黑衣人在密林中穿梭,看其矫健的身法,绝非普通人。
只是这二人不认识路一般,每行一段山路,便取出地图辨认一番,并观察一眼周围的山势。
只是二人这次观察完周围的地形之后,却露出一丝惊奇之色,只见十几丈之外的一株大树下,一个猎户正在那里呼呼大睡,这二人不由对视一眼,露出一丝惊疑,只因这少年好奇怪。
明明穿着一件名贵的虎皮衣,却衣衫褴褛,虎皮的毛都磨掉了一半,明明年纪不大,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袒露的胸襟上,脸上,却尽是各种伤疤,如此多的伤疤,本该显得凶神恶煞才是,这少年却给人一种和善之感,这少年的旁边放着弓箭,捕猎用的三叉戟,明明是一个猎户模样,在这深山里,却不去打猎,在其它地方偷懒也就罢了,可此地已经到了山脉深处,四周尽是出没的野兽,即便打起精神,稍有不慎,也难免葬身兽腹,这少年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喂,那猎户,狼牙峰怎么走?”一名黑衣人对着那少年问道。
那少年仿佛睡着了一般,丝毫不与理会。
一名黑衣人捡起一块石子,向那少年抛过去。
却见那少年似乎在睡梦中一翻身,恰好避开了投掷的石子,懒洋洋的问道,“你们去狼牙峰又是所为何事?”
一名黑衣人冷冷说道,“只管说知不知道便好,哪里这般多废话!”
那少年也不发怒,半睡半醒间,伸出右手向背后一指,便继续呼呼大睡。
“这厮好大的架子!”一名脾气暴躁的黑衣人似乎想要上前教训这少年,却被同伴拦住,“这少年有些古怪,我们有重任在身,不可生事!”
两人便向那少年指路的方向行去。
却没想到刚刚走出三四丈,一名黑衣人忽然惊叫一声,毫无征兆的被吊在了树上。
另外一人刚想营救,一个巨大的竹笼从天而降,此人反应倒也不慢,当即向后极退而去,一个凌空倒翻身,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这竹笼的笼罩,同时惊出一身冷汗,若是被这竹笼困住,两人变成了瓮中之鳖。
此人顾不得救同伴,便抽出腰刀,向那少年砍杀过去。
却见那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树干上,抱着一节树枝仍旧在呼呼大睡。
这树枝只有拇指粗细,莫说一个人少年,便是一只猫怕也承受不住,此人顿时知道遇到了高人。
一边凝神戒备,一边说道,“原来有高人在此,失敬,不知朋友何故暗算我等?”
这少年伸了一个懒腰,似乎彻底睡醒了,淡淡说道,“谁在暗算你们,刚刚本来想要好心提醒你们前方有陷阱的,偏偏有人不识好歹,嫌我废话太多,这又怪的了谁?”
这黑衣人说道,“是在下的同伴有些施礼了,在下向这位朋友赔罪,只是阁下布置这等陷阱又意欲何为?”
那少年说道,“自然是抓野猪了,没想到野猪没抓到,却抓到一只笨猪,总算没有白忙一场!”
此人人如何不知,这少年是在故意戏耍他们,一边思量对策,一边打量这少年,似乎犹豫着该不该出手!
那少年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本来只是出来打猎,想抓一只野猪回去,却没想到辛苦布置的陷阱,被你们毁了,叫我如何是好,总不能真将这只笨猪带回去吧!”
这黑衣人强忍住怒气,说道,“在下同伴自己不小心,毁掉朋友的陷阱,一切损失,我们赔偿便是!”
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个银锭,足有三四两重。
那少年却没有正眼瞧一眼,嘲讽着说道,“刚刚问路的花费,加上陷阱的赔偿,岂是这点银两能补偿的。”
“阁下想要什么?”这黑衣人似乎彻底被激怒,语气变得冰寒起来。
那少年说道,“你二人的武器到有些意思,虽然有些粗糙,拿去回炉打造一下,倒也能打造出一把趁手的兵器!”
“想要我二人兵器,就怕你没这个命!”那黑衣人当即举起腰刀,便要上前拼命。
那少年却不紧不慢的说道,“在下可没要你一定赔偿,更何况又不是只收你二人的过路费!”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把厚重的大刀,此刀锋利且沉重,九个刀环更是各有用处,一看便是一把稀世兵刃。
见到这把刀,那黑衣人顿时停住脚步,满脸凝重的问道,“九环雁翎刀,这是福远镖局丘总镖头的兵器,此刀怎会落在你的手中?”
那少年满不在乎的说道,“刚刚有个胖子向我问路,恭恭敬敬的留下这把刀当做问路费,哪像你们这般小家子气。”
那黑衣人顿时不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九环雁翎刀乃是秋总镖头成名的兵刃,怎会拱手送人,你这小鬼究竟是什么人?”
这少年脸色一冷,故作凶狠的说道,“敢叫我老人家小鬼,只好将你的同伴带回家,当野猪大卸八块了。”
“找死,看刀!”这黑衣人当即大喝一声,一刀砍在少年栖身的树上。
好锋利的刀光,好强大的臂力,看似华而无实的一刀斩过之后,一人粗细的大树,居然被拦腰斩断。
斩断这大树的同时,这黑衣人身法急闪,向右飞奔了两丈,他已计算好位置,那少年在树木倒落之前,必然会跳下,而此处位置正是那少年慌不择路之下,降落的最佳位置。
这黑衣人却只料到了一半,那少年的确落在了此处位置,只是算错了时间,非是他等这少年落地,而是那少年早已等候他。
在这黑衣人还未停稳脚步之时,那少年已经出现在那里,一伸手,居然将他们的腰刀抢了过去!
“虽是破铜烂铁,拿回去杀猪倒也够了!”这少年一边把玩着腰刀,一边嘲讽道。
这黑衣人顿时脸色苍白,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高呼一声,“暗殿门人,可杀不可辱!”
口中呼喝的同时,一把匕首已经抄在手中,对着自己胸口刺去,竟是要自尽于此。
匕首尚未刺下,却见那少年一挥手,这黑衣人自觉自己身体似乎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能动,这匕首已经刺破了衣衫,却再也难以移动一寸。
“符咒师,你是符咒师!”那黑衣人顿时满脸惊恐的说道。
那少年眉头一皱,说道,“你这人倒也蠢的可以,打不过,便自尽,你们暗殿之人若皆是如此,门中弟子怕是寥寥无几吧!”
那黑衣人身体不能动,口却能言,“阁下凭借符咒师的身份,欺负我等凡夫俗子,不觉有失身份吗?”
这少年却说道,“你的激将法对我无用,我只是一星符咒师,你也是一星武者,只是胜在出其不意罢了,不过我对你确是很佩服的。”
那黑衣人怒哼哼说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阁下要杀要剐,何须在讥讽与我!”
那少年说道,“虽然打不过便自杀不可取,但是阁下这股傲气,在下的确十分钦佩,要我抹脖子自杀,便做不到,莫说是我,即便是镇守便将,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战败之时,肯引刀报国的又有几人,单是阁下这股豪情跟勇气,便是常人所不及。”
这少年寥寥几语,让那黑衣人十分受用,不知不觉间,便觉得自己高大高大起来。
那少年接着厉声说道,“但是阁下打不过便抹脖子,确非英雄所为,与懦夫何异?当年汉高祖皇帝兵败燕山,大汉几乎亡国,若是高祖如阁下一般自尽,何来后来的励精图治,何来今日的大汉盛世,就连圣尊前辈威震天下,难道一生未曾一败吗?阁下一战之败,不思发奋图强,壮大自身,反倒是逞一时之强,难道不是莽汉所为?”
那黑衣人顿时羞愤难当。
这少年却又语气一缓的说道,“更何况,阁下败与我手中也非太过丢人,其一,我本是二星武者,修为本就高你一筹,其二,我乃符咒师,可攻其不备,其三,我出其不意,偷袭在先,阁下不过是因为心胸坦荡,才大意了。”
那黑衣人听完之后,只觉这少年虽然有些阴险,说话却颇为受用,对这少年恶感大减,随即问道,“那阁下意欲何为?”
那少年说道,“在下颇为好奇,你等接二连三的去狼牙峰做什么!”
见那黑衣人脸色一变,少年又接着说道,“但是阁下一身铮铮铁骨,即便在下用尽酷刑,阁下不想说的,想必也不肯说,何况对阁下这样的硬汉使用酷刑,也非英雄所为,阁下便自行其是吧!”
这少年虽然如此说,却丝毫没有将武器归还的意思,反而将另外一人的腰刀捡起,自顾离去了。
一盏茶之后,那黑衣人的符咒才自动解除,救下同伴之后,那少年早已不知去向,两人面面相觑半响,才向山上行去。
就在两人离去不久,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上,那名少年的身形浮现而出,望着两人背影,露出一丝沉吟之色。
“狼牙峰怎么今日这般热闹!”这少年口中喃喃自语声。
这少年有这般身手,又这般年纪,除了刘信,还能有谁。
让刘信疑惑的,平时人烟罕至的山上,今日为何这般热闹,刚刚二人问路的狼牙峰,不是别处,正是通往剑阁的那座山峰。
这二人也不是遇到的第一批行人,而是第三批,第一批乃是一僧一儒,僧人是一名白眉老僧,慈眉善目,儒生四五十岁,相貌威严,这二人均给人一种强大的威压感,刘信远远看了一眼之后,便躲了起来。
以这二人修为,自然发现了刘信的存在,却没有找他麻烦,说明上山并无恶意,刘信也就未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两人刚刚离去不久,便遇到了一个古怪的胖子,体型几乎堪比二师兄,别看那胖子走路都费劲,却是个十足的高手,刘信本来不喜欢胖子,在加上恼他问路时无礼,便用计抢了他的刀,却险些被这胖子打成重伤。
还好,这胖子虽然武功厉害,轻功却不怎么样,不过这胖子却没有一点高手的风范,追不上刘信,居然像一个泼妇般,跳脚大骂了起来,连刘信的祖宗十九代骂了一个遍,若非刘信不是他对手,要上前跟他拼命不可!
不过那胖子骂的越凶狠,刘信越是不肯把刀归还,当然,那胖子就算不骂人,到了刘信手中的东西也不会轻易交还的。
那胖子一直骂了一个时辰,骂的口干舌燥,才骂骂咧咧的离去!
那胖子刚离去不久,这两个身穿黑衣的倒霉蛋便撞到了满腔怒火的刘信身上,被整一顿是在所难免。
就在这两人刚离去不久,刘信手上的一个铃铛忽然传出一阵清响。
“又有人来了!”
数里外的山路上,四名锦衣大汉抬着一个竹椅,健步如飞的行走在山路间,如此地势,在加上抬着的竹椅,四名大汉居然面不改色。
在竹椅之上,盘坐着一名白发老者,那老者看似睡眼惺忪,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但是能让这四个身手不凡的锦衣大汉充当车夫,身份绝对不凡。
这次刘信没有贸然上前,而是悄悄了躲在了一旁,却没想到那老者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皱眉向刘信藏身处看了一眼。
“段老发现了什么?”一名抬轿的锦衣大汉忽然问道。
那老者说道,“没什么,只是附近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年轻人!”
待这一行人走后,刘信再也待不住了,看此情形,还不知会遇到什么人,当即绕路向山上赶去。
在剑阁的石殿之内,久未开启的石殿,今日忽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就连常年闭关的圣尊,都不得不出关,亲自接见,可见这两个客人的身份之尊贵。
这两人一僧一儒,正是刘信在路上见到的那两人。
只是三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分歧,一直争执不休,那僧人倒也罢了,一直闭目养神,那儒生确是口中喋喋不休,时而软语相求,时而疾声厉色。
见到圣尊仍是不停摇头,那儒生叹息着说道,“虽说武者,阵符师,炼气士,同为人族的核心支柱,如今各国军队,却掌握在武者手中,人族防御,确是阵符师作为支柱,十大圣地,我炼气宗门占其四,却最是无足轻重,实在愧对我炼气先辈!”
圣尊却不以为意,“我等方外之人,自然应该清心寡欲,鹧鸪居士身为儒家祖师,儒家距离世俗最近,如此上心,倒也正常,只是天龙大师乃方外之人,这次为何动了俗念?”
那僧人说道,“入世也是一种清修,不感悟世俗红尘,如何明悟静心,更何况如今人族外忧内患,人族各国争执不断,暗流汹涌,一旦四分五裂,人族危矣,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到时我等哪还能静修,不久之前,青丘观的金良老道便孤身涉险,去了魔族领地一趟,确是重伤而归,否则我等也不会贸然拜访连城老友了。”
圣尊脸色一变,说道,“金良那老鬼虽然神通略逊一筹,却颇有几种保命的手段,连他也受伤了?”
那儒生说道,“不单是魔族所为,似乎妖族也参与了此事,魔族与我人族乃是死敌,妖族原本一直置身事外,若是两族联手,人族危矣!更何况如今人族内部不和,一旦联盟破裂,便是人族覆灭之时!”
圣尊沉吟良久,才说道,“三足鼎立之势已久,妖族断不会看中人族覆灭,好壮大魔族的,这些俗世贫道不想插手,这样吧,这些年来,贫道倒也调教了一个出色的传人,便让他入世修行,解决人族纷争去吧!”
那儒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老僧拦住提前说道,“这样也好,连城老友不世之才,调教出的弟子,想必也不会让我等失望的!”
待两人离去,走下剑阁之后,儒生忽然问道,“天龙大师这是何意?连城老鬼纵然神通广大,一个门下弟子又能有何作为?”
天龙大师说道,“居士肤浅了,连城老鬼虽然超然物外,他那道侣却极为护短,弟子若出了意外,他们夫妻连心,必然入世!”
那儒生顿时展颜一笑,说道,“还是大师老谋深算,在下佩服!”
这时的刘信,已经来到了狼牙峰的半山腰间,不远处,大师兄背手而立,身前两个黑衣人跪倒在地,满脸恭敬与惶恐。
“原来这二人是来寻大师兄的!”刘信如此想到,除了大师兄之外,又有谁能调教出这样的门人,只是这二人的本领也太弱了一些。
就在刘信胡思乱想之时,大师兄的声音遥遥传来,“小师弟,这二人的兵刃对你无用,便还给他们吧!”
刘信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行踪根本逃不过大师兄的法眼,犹豫片刻,便有些畏惧的走上前去,将那两柄长刀放在二人身前,说道,“这两个后辈性如烈火,傲气凌云,也只有大师兄能调教出这般出色的弟子!”
那二人满脸复杂的看了刘信一眼,不甘心的同时对刘信一施礼,“见过师叔祖!”
大师兄说道,“为兄倒是收过几个记名弟子,这二人只是徒子徒孙罢了,若是我那几名记名弟子来此,手中的兵刃岂会被你骗去!”
“原来只是大师兄的徒孙!”刘信露出灿灿之色,随即说道,“小弟乃是他们长辈,怎会骗两个后辈,不过是开个玩笑,教导他们人心险恶,却没想到引来大师兄误会!既然大师兄召见这些晚辈,想必还有要事,小弟便不打扰了!”
说完之后,飞也似的逃离了此地,却没想到只顾躲避大师兄,没走出多远,正好撞上二师兄,在二师兄身后,怎么还跟着那个让人讨厌的胖子。
“你这小贼休走,还我九环雁翎刀!”那胖子原本恭敬的跟在二师兄身后,发现刘信,当即一声怒喝,只是碍于二师兄在前,不敢贸然出手!
不等刘信说道,二师兄便怒斥道,“不得无礼,这是你小师叔,怎会抢你一个后辈的东西!”
二师兄刚刚说完,忽然对着刘信身后一拱手,说道,“见过大师兄!”
就在刘信回头之际,只觉身后一轻,不用想也知道,那把九环雁翎刀已经落在了二师兄手上。
却见二师兄将那把刀交给那胖子,说道,“徒儿好没记性,你的九环雁翎刀明明掉在了地上,怎能污蔑小师叔!”
那胖子倒也聪明,直接说道,“是徒儿记错了,幸亏看到小师叔,才看到九环雁翎刀掉在地上!谢过小师叔!”
这胖子少说也有四十几岁,对十几岁的刘信叫小师叔,居然毫无违和感,这份厚脸皮,这份身手,刘信早已猜到,除了二师兄,还有谁能教出这般人才!
还好刘信的脸皮也不薄,老气纵横的说道,“师侄免礼,如此宝刀,好要看紧一点,莫要在掉在地上寻不到了!”
那胖子说道,“多谢小师叔提醒,师侄谨记小师叔教诲,不但小心掉在地上,更要小心被人骗了去!”
二师兄哈哈一笑,说道,“你们二人也不可太生分,小师弟将来下山,有事尽管吩咐你这师侄便是,为兄收过的记名弟子中,也只有他颇得为兄真传,剑阁与世隔绝,但是在江湖上提起福远镖局丘宗堂的名号,还是有一些分量的。”
刘信似乎大吃一惊,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丘总镖头,失敬失敬!”
二师兄好奇的问道,“怎么?小师弟听说过我这弟子不成?”
刘信说道,“刚刚在山下遇到两个笨蛋,居然也知道这位师侄的名号!”
二师兄知道刘信拐弯骂他笨蛋,也不理会,只是说道,“现在外面不太平,连我们剑阁也受波及,小师弟还是回山上去吧,师尊已经出关,见过两个贵客之后,说不定便要召见你了。”
“两个贵客?”刘信不由想到在山下时,遇到的那一僧一儒,莫非是那两人不成?
倒是上山十几年,自从拜师之后,刘信在没见过师尊一面,听到师尊出关,不由吃了一惊,能让师尊出关,亲自召见的贵客,多半是跟师尊同一等阶的人物了。
回到山上,却见六师兄似乎早已等候多时,说师尊召见,连忙向石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