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凌晨一点了,门口的玄关处才有了动静,舒窈站起身看着晚归的舒明志。
“窈窈?”舒明志开灯就看到舒窈站在客厅中央,“怎么还不睡?”
“我想问您一些事。”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爸爸现在很累。”说累,可舒窈从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出疲惫的样子。
“当时舒家真的尽力找舒远了吗?”
舒明志上楼的脚停住,“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知道舒家有没有尽力找舒远。”她平静的陈述。
“当时的情况你不也知道吗?我和你妈妈求了很多人找都没找到,也报警了,警方不也立案了。”
“窈窈,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哥哥失踪的事情,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啊,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维护好舒家,如果舒远能回来的话,也算是对他最好的交代了。”
舒明志揉揉太阳穴,看着满脸平静的女儿,后背突生凉意。
“你们说的事实就真的是真相吗?”
“舒窈!”舒明志突然发怒,“舒远已经失踪六年了,你妈妈也已经去世四年了,你现在还要为了他们和爸爸置气吗?”
“我没有置气,我只想要个真相,为什么爸爸你不肯帮我呢?”舒窈激动到站起来,声音微微颤抖。
“你要爸爸帮你什么?现在这样不好吗?你安安心心的嫁人,舒家也还在,一切都还有可能,为什么要去追求一个不存在的真相呢?”
“是不是谁和你说什么了?”舒明志走到舒窈身边盯着她的脸问。
“没谁,我只是想哥哥了。”她坐下,放低姿态。
“爸爸也想舒远,乖孩子没事的,快去休息吧,哥哥会回来的。”舒明志安抚了她一会,和她一起上楼休息了。
傅言清的话点醒了舒窈,舒远失踪的事情疑点太多,当时她不过十六岁,一切都是舒明志和自己母亲做的,她知道的甚少,只能在最后接受了舒远已经找不到的事实,可究竟是熟人作案,还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如果是熟人作案,会是谁?如果是得罪了大人物,又会是谁?傅言清说圈里很残酷的,是不是在提醒她舒远得罪的人是圈里人?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舒窈又想起了舒远的相册,为什么傅言清只出现了一次?傅言清说他们是朋友,那怎么会只有一张合照呢?她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信舒明志还是傅言清,本以为事情已经明朗,她却又一次在傅言清的话里迷失了方向。
舒窈又一次做了噩梦,梦里舒远不停地向她求救,不同的是这次是傅言清和她站在一起,她想要去救舒远,却被傅言清一把拽住,“舒窈,别去,我需要你。”
“可是我要救我哥。”她挣脱了傅言清,朝舒远跑去,刚碰到人,舒远就凭空消失了,一回头,傅言清也没在了,只留她一个人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四周无人,寂静的可怕。
又一次惊醒,舒窈满头大汗,卧室里静悄悄的,月光撒了一地,她却没有心情欣赏。
顾佳期第二天见到舒窈的时候都惊了。
“你是纵欲过度了吗?”看着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的舒窈,她开口问。
“和谁纵欲?”
“傅言清啊。”顾佳期张口就来。
舒窈没和她贫嘴,沉默地吃着面前的沙拉。
“被我猜中了?”
“没有的事。”舒窈把最近发生的事和她说了遍,包括自己的梦。
“所以你哥失踪可能是一场阴谋?”顾佳期总结到。
“我自己也能感觉得到舒远失踪不简单,但没有头绪。”舒窈蹙起好看的眉头,单手撑着下巴。
“傅言清不是说要帮你,也许他可以给你理清楚。”
“你觉得我现在能相信谁?”
顾佳期张了张口,说不出话,事情过于复杂,以她的智商说的话可能帮不上舒窈忙。
“舒舒,走一步看一步,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如果我有舒远那么一个哥哥,就算是搭上命我也要弄清真相。”
舒窈笑,顾佳期有时候真的能和她感同身受。
从餐厅出来后,舒窈和顾佳期分两路回家,家里的司机跟着舒明志出去了,舒窈随手打了张车。
易炀发微信告诉她,大概明天就可以完成工作回来了,舒窈回了他一个加油,退出聊天框后看到了傅言清的头像,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晚的晚安,犹豫了会,舒窈点开对话框,想问问合照的事。
窈窕仙女:傅先生,我想
后面的话还没打出来,舒窈就被一股力扯着摔向车窗,头“咚”地磕在了窗上,手机从手里滑落,没发完的消息发了出去,出租车旁边黑色的轿车还是一直压着过来,司机方向盘一转直直撞上了旁边的护栏,舒窈已经昏死过去了,额头鲜血直流。嘈杂的鸣笛声响起,警车“呜呜”叫着赶来,黑色轿车主人满脸通红的下了车,看到车上的人时候瞬间酒意消散,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傅总,不然也给你安排一个?一个人单着多不好。”白西装的男人环着位女人问傅言清。
傅言清摆摆手,“你们玩就好。”
桌上的手机亮起,舒窈:傅先生,我想
傅言清拿起手机看这条没头没尾的消息。
傅言清:怎么了
过了一会舒窈也没回他,和会所里的人打了招呼,他出去给舒窈打电话,没人接,想了想,又拨了个电话给方岩。
“你帮我查查舒窈现在在哪。”
“明白。”
刚挂了电话,舒窈的电话就回拨了过来,他接起。
“舒窈……”
“请问你是这个手机的家人吗?”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是她未婚夫。”
“她在五环路出车祸了,现在送到第一医院了,麻烦亲属尽快来医院。”
那边确保傅言清听清楚了才挂了电话,方岩的电话紧跟着过来了。
“二爷,舒小姐出车祸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医院看着,我现在就过来。”说完迅速挂了电话。
外套也忘了拿,在电梯里急的喘不过气,下了楼才发现又下雨了,傅言清顶着雨开了车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