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谭这个咖位能够上张导的戏不仅仅是他所在的公司,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哪里会不同意,欢天喜地的签了合同,就把人打包送到了剧组。
上次沈谭就已经试过镜,如果不是那个背后有资本的人,男二本来就是他的,现在机会又回来了,几乎没用几天就把角色确定下来了。
沈谭在试镜之前把人物吃的很透,进组直接就把之前拉的进度补起来了。
张导这下算是开心了,重要角色都是他最满意的演员,还都是省心的。
但是张春很快就撤回了‘省心’这句话,因为他发现,两个主角不对劲了。
“你和小言吵架了?”张春摇着风扇,蹙眉看着刚才拍出来的东西,问池钰。
七月份的天热的厉害,前几天还好,这几日片场的温度直逼40度,饶是池钰这样不怕热的人,一层一层的衣服穿在身上也受不了,拿着小风扇对着脸吹。
“影响到拍戏了?”池钰没正面回答。
这毕竟是他和宋言酌的私事,池钰不喜欢说。
张导摇头:“这倒是没影响。”
池钰是很专业的演员,张春倒是不担心这个,他担心的是宋言酌:“他这两天瘦了你发现没,瘦的不多,但是上镜很明显。”
张导指着屏幕里正和沈谭对戏的宋言酌,又说:“戏服是定制的,你看他这件太子长袍,比前两天看起来略松了一些,现在问题不大,我是怕他再瘦下去,就不好看了。”
剧里商无隅的容貌是万中无一的,宋言酌之前就刚刚好,现在虽然瘦了,本人也是好看,但再瘦就有影响了。
尤其是宋言酌戏里的伴侣是池钰,池钰容貌太盛,现在两人还平分秋色,再瘦下去恐怕池钰就要压妆了。
这样两个人都不是最好的状态,拍出来也一定不是最佳的效果。
池钰看着屏幕里的宋言酌,顿了一下才说话:“我今晚找他——”
池钰‘聊聊’两个字还没说完,猛然变了脸色,惊呼:“阿言!”
沈谭正说着台词,面前的宋言酌突然就晕倒了,他怔了一下,刚准备弯腰去扶,就被池钰一把拉开。
沈谭的手维持着去拉人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才收回手,去看焦急难安的池钰。
“小林,叫救护车!”池钰脸色发白,去拍宋言酌的脸,一片冰凉,还全是细密的汗。
余肖此时已经跑了过来,拿出葡萄糖就朝着宋言酌嘴里灌:“低血糖,不用叫,让刘医生看一下。”
余肖顿了下又说:“他这几天一天就吃一点儿,我就知道得有这么一出。”
话里又心疼又生气。
池钰闻言咬着唇,睫毛颤动,打横抱起宋言酌就朝着休息室跑。
池钰常年健身,相比于一般的omega 力气并不小,但抱起一个alpha 还是有些吃力的。
把宋言酌放下,池钰甩了甩酸痛的手臂,紧接着小林就把刘医生带进来了。
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好一点的剧组基本都会备一个随行医生。
“低血糖,还有点儿中暑,没什么大问题,把衣服脱了,穿轻薄点,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饮食上面一定要均衡。”刘医生检查过后,对着一众人道。
池钰闻言一颗心才会放了下来,可又难受,后悔,自责。
怪自己和宋言酌置气,知道宋言酌没什么安全感还惹他难受,弄的他饭也吃不下。
“他什么时候能醒?”池钰问道。
刘医生从医药箱里掏出了解暑的药液,捏着宋言酌的嘴灌进去后才道:“半个小时差不多,刚才喝了葡萄糖是吧,还可能更快。”
张导松了口气,人没大问题就是最好的,他对着余肖道:“你把他衣服脱了,换个轻薄的,等醒了就带他回去休息吧。”
池钰今天的戏份不多,拍的已经差不多了,主要就是宋言酌和沈谭的对手戏,现在这样也拍不了。
“小池也回去吧,”张导挥手:“我给沈谭调一下戏,拍之前漏下的。”
沈谭的戏因为换角,之前压了很多,要补,虽然已经补了很多,但还没完全跟上进度。
池钰今天戏不多,而且演技好拍的快,耽误一天没什么。
主要张导有数,宋言酌今天这样,池钰就算留下来,也没什么心思拍戏。
池钰没推辞,说了句:“谢谢张导。”
宋言酌换衣服,大家在不合适,张导把人遣散,池钰也到休息室外面等。
小林看池钰脸色差得很,给他递了杯水。
池钰接过水,没喝,就靠在门口等着。
余肖把门反锁后,宋言酌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接过余肖递过来的水漱口。
解暑的药剂难喝的很。
“你自己换衣服。”余肖小声道。
宋言酌到隔间换了衣服后,又躺在了沙发上,唇色苍白,不是装的。
余肖坐在他对面,悠哉悠哉的吹着风扇:“今晚回去,池钰恐怕得把你捧在手心里哄了,你真挺狠的。”
对自己狠。
宋言酌之前这种小病小痛多了去了,一方面是腺体受损对他的身体确实有影响,还有一方面是宋言酌自己折腾。
余肖之前劝过几次装一装就成,但宋言酌都不听,坚持要用真的。
在他看来,宋言酌对池钰,要说什么最真,病最真。
余肖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打开门。
池钰听到声响,转身就朝着沙发上看,见宋言酌正朝他看过来,但只看了一眼,就慢悠悠的移开了视线。
池钰也没说话,去扶宋言酌:“我带你回去。”
宋言酌没躲,由着池钰把他扶起来。
“我来吧池哥。”余肖刚伸出手,就被小林拉住。
小林翻白眼:“你来扶我。”
余肖看着小林一副觉得他没眼色的样子,心里笑开,感叹助理随主啊。
池钰把宋言酌带回酒店,是宋言酌自己的房间。
小林没跟着,去买饭了,带着余肖一起。
池钰坐在床边看着宋言酌:“还难受吗?”
宋言酌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眼眶红了些,像是要哭。
过了好半晌才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