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骁浅浅一笑:“秦总好像很在意秦夫人的样子,该不会是爱上秦夫人了吧?”
一句话,包间里更安静了。
比刚才秦越出现还要安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秦越和宋初恩秘密注册,对于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无异于一场小地震。
因为谁也没想到,秦夫人这个位置竟然会落到毫无地位的宋初恩身上。
而宋初恩和秦越结婚之后,也从来没有在秦越的圈子里出现过。
人性八卦。
对于秦越为什么会和宋初恩结婚,到底爱不爱宋初恩的讨论早就在圈子里掀起好几次风潮。
如今沈一骁问了出来,可以说是当了所有人的嘴替。
众人又怎么会错过这次机会。
宋初恩平静的面容下却掀起了巨浪,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可她竟然还是生出了隐隐的期待。
秦越一用力,便将宋初恩扯进怀里,漆黑的眸子毫无温度的盯着沈一骁,“我的人,不是你能染指的!”
说完,他弯腰一把抱起宋初恩,大步流星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之际,他停下脚步,语气沉沉:“再有下次,就把腿给我留下。”
包间里的人一惊,唯有沈一骁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
走出了酒吧,被迎面而来吹过的冷风打在脸上,宋初恩才终于如梦初醒地推着秦越的胸膛:“放我下来!”
掌心下的肉坚实有力,宋初恩的那颗心依旧会控制不住的跳动,但她不会再让自己沉溺。
她很清楚,秦越那句我的人,无非是占有欲在作祟。
他和沈一骁是死对头。
而她和沈一骁见面,还是在他的地盘上,已经是触了他的逆鳞。
秦越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果不其然,秦越冷着一张脸,低头看了一眼宋初恩:“怎么,还想回去找沈一骁?宋初恩,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
啪——
清脆的一巴掌,在空气中回荡。
随后赶出来的周安看到这一幕,一颗心差点没有吓破。
宋初恩也呆住了,她怔怔地看着发疼的掌心,抬头看秦越,却发现他黑得如锅底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红色。
宋初恩是怕了的,秦越是个疯子,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但是——
“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去想别人,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秦越凝视着宋初恩。
眼神就像是刀子犀利。
宋初恩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干脆直接低下头,不看秦越。
是,她的确是不应该打人,但秦越实在是太混蛋了!
想着这几年受到的委屈,一滴泪不由得滑落。
跌落到了秦越的手背。
秦越像是被烫了一下,满腔的怒气从烫开的口子溜了出去。
“你哭了?”
他放下宋初恩,用修长的手指抬起宋初恩的下巴。
宋初恩被迫仰头看他,眼眸里明明还盈着泪花,嘴上却说道:“谁哭了?”
秦越余光扫到出来的沈一骁。
心里的那点儿柔软被冰封住。
“也是,你会哭,那也是鳄鱼的眼泪!”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宋初恩上了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隔绝外面的视线。
宋初恩几乎是被塞进车里的,这两天她就没有怎么好好吃饭,如今被这么一推,胃难受得搅动起来,像是放进了搅拌机里。
她咬着唇瓣,艰难地爬起来。
一抬头,便看到秦越好整以暇看她。
宋初恩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心中一惊。
耳边却听到秦越嘲讽的声音。
“你的戏是越来越真了,刚刚不是还能喝酒吗?现在就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宋初恩,你应该知道,这招,对我是没有用的。”
宋初恩苦涩一笑,笑自己的天真。
他怎么可能注意到自己的异常呢。
就是她死了,也不会注意到的。
“你把我带到你的车上,有什么事吗?”
宋初恩懒得争辩。
“你不是说一个亿离婚吗?我同意,不过——”秦越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宋初恩,仿佛是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你不能和沈一骁接触,见面打电话都不行,你要是能接受,三天后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宋初恩眼睛也不眨:“好。不过你能不能先打一百万过来?”
她的爽快,让秦越懵了一瞬,但很快就明白了。
为了钱,她可以舍弃任何人。
她就是那么爱钱的一个人。
“你可以滚了。”秦越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宋初恩。
没有说不,就是同意了,宋初恩也不犹豫,按住胃部,缓缓下车。
车门关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安小心翼翼睨了一眼秦越,方才开口:“秦总,夫人好像是胃不舒服,我们要不要捎上她……”
秦越嚯地睁开眼睛,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冷冰冰的。
周安忙闭了嘴。
秦越对宋初恩,很复杂。
说他在乎宋初恩吧,每每相见,都是恶语相向。
说他不在乎宋初恩吧,每次秦越出差的时候,都不忘给宋初恩带礼物,每季新出的珠宝包包衣服,都是先送到了秦越那,秦越看过了,觉得合适,才送到别墅去。
孩子去世那段时间,是秦越最糟糕的时候,宛若行尸走肉,可饶是那样,他还是记得每天让营养师给宋初恩准备营养餐。
知道宋初恩每日被噩梦纠缠,还给她请了心理师。
作为秦越的助理,周安实在是看不懂秦越对宋初恩到底是什么感情。
宋初恩到了医院之后,收到了周安转过来的一百万。
她马上便去收费台缴费。
交完费,便看到房间里多了警察。
房间里的警察也看到了宋初恩,走了过来。
“你好,我们是负责调查事故的警察。”
宋初恩眨了眨眼睛,心底有些不安:“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这样的,我们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所以想调查一下宋初言先生的社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