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倒是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如何看待,他亦是不会在意其他人是如何去想自己的,他只是轻轻的伸出手去揽着顾倾城纤细的腰肢,凑上前附在顾倾城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句,“夫人莫要怕,逛窑子也有夫君陪着,自然是底气十足的。”
起初,顾倾城只是被那扑面而来的胭脂水粉味呛鼻,却不曾想墨白竟是会当众凑得这么近同她说上这种话来,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一时间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她直接伸出手将墨白搂着自己腰肢的手给推开,连连退后几步,和他保持着距离,“白公子,您莫要忘记今日来,是为何事。”
撂下这么一句话,顾倾城就步伐匆匆的离开,也是想要远离这墨白。
同他在一起的时候,顾倾城便是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是不自然的脸红耳赤。
自从顾倾城同墨白一起进入青衣楼,所有人的目光便是停驻在他二人的身上。
前者看似弱不禁风的,但那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竟是比姑娘还要粉嫩上几分,那一身白色锦缎长袍看起来并未有什么出众之处,可腰间挂着的那羊脂玉佩看起来,便是极其贵重的物品,手中执着翠色的玉骨扇,也是至今存留不多的上上品,恐怕她的身份非富即贵。
后者身材八尺有余,俊朗的面容无一处不是吸引着女子的目光,微抿着的薄唇恰当好处,一身玄色长袍看似朴素,但实际上头上的那只簪子,腰间的和田玉佩,皆是重金难求之物。
墨白拔腿正要跟着顾倾城,却不料一女子突然扑了过来,她的身上满是胭脂水粉的味道,闻起来倒是让墨白感觉到有些不适,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直接伸出手将那人给推开,“姑娘,请自重。”
自重从来逛窑子的人口中听到,那姑娘只是觉得有几分可笑的,她丝毫都不曾在意墨白嫌恶的目光,紧接着不依不挠的靠了过来,“公子,您难道不知道这青衣楼是寻欢作乐的地界儿吗?既是来了,大可不必这般冷漠,不然,欢儿可是会伤心难过的。”
比起这胭脂水粉的味道,墨白倒是更加贪恋顾倾城身上淡淡的幽香,他不留痕迹的向旁边退了一步,直接躲开那叫做欢儿的姑娘,而那姑娘却是直接撞入了一旁身材有些丰腴的男子怀中。
那人起初还是有些气的,但瞧着美人在怀,所有的愤怒都化作虚无,他轻轻的伸出手指挑起欢儿小巧的下巴,又是露出些许色眯眯的眼眸来,“欢儿竟是这般等不及了?既然如此,那大爷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话的同时,他搂着欢儿的腰肢,半推半让的将欢儿带上了楼。
欢儿被那人带走之前,满眼贪婪的望着墨白,她自是愿意侍奉墨白的,只不过后者根本就瞧不上她。
见了欢儿的后果,其他姑娘们也不敢主动的凑上来,只是相互相互交头接耳的谈论着。
“霓裳,你瞧瞧那公子模样生的可是真俊,谁曾想这竟是有着断袖之癖的。”
“是啊,只是可惜了这么俊俏的模样,只怕整个京城无一人能够比得上这位公子的容貌吧。”
那叫做霓裳的姑娘,说了这话后,又是忍不住的轻叹了一口气,眼眸中还带着些许的舍不得放不下。
顾倾城甩开了墨白之后,便是自顾自的逛着,她随着楼梯上了二楼,却不曾想时不时的听到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
虽说顾倾城向来是爱玩的,但成亲至今墨白都未曾与她发生过什么,对于床第之事,顾倾城仍旧是知之甚少。
她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却是在二楼的拐角处撞见了一穿着藕荷色的苏绣月华锦衫的姑娘,她的模样生的极是好看,一双细长的瑞凤眼,眼角处微微上翘,微挺的鼻梁,红唇微张,唇畔带着一抹轻浅的笑。
见了顾倾城后,她微微行了行礼,连那声音都是极柔的,“奴家见过公子,不知道公子是来寻楼里哪位姑娘的?”
所谓寻姑娘找乐子,自是没有赏美人有趣。
顾倾城全心全意都在跟前这漂亮姑娘的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替刘珺准备什么生辰大礼。
“不知道在下该如何称呼姑娘?”
学着话本中风流倜傥公子哥的言语,顾倾城有模有样的说道,手中的玉骨扇也不忘记时不时的煽动。
或许在顾倾城看来,自己展现出来的便是位纨绔子弟的模样,但美人却是轻笑了一声,她轻缓的凑上前几步,低声开口说道,“姑娘,您这般打扮,所谓何事?”
这张素净嫩白的小脸一瞧,连翘就已认出她是女子之身。
被人突然揭穿,顾倾城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她手中的玉骨扇也不再煽动,只是停在半空中,不知是收还是不该收的。
为了避免被他人听去,连翘便是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是同顾倾城道,“姑娘随我来。”
被人识出身份,顾倾城也是不由得脸红,她默默的跟着连翘一起进入了一间隔房内。
“阿碧,将门关上,再去同妈妈说,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便是不过去了。”
连翘不紧不慢的吩咐着门外的丫鬟,见她离开,这才是吩咐着顾倾城随处坐下。
斟酌考虑了片刻,顾倾城还是在连翘对面的木凳子上坐下来,她每每紧张时,便是会不自觉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一双水汪汪的眼眸中微微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此态落入连翘的眼中,只是觉得她是万般动人的,看起来这般随处可见的举止,便是可以勾起人保护她的欲望,只怕这姑娘再换上一身漂亮的衣裳,定是风情万种的绝世佳人。
“姑娘莫要怕的,我唤作连翘,是这青衣楼的姑娘,只不过我与其他的姐妹有些不同,多年从来都是只卖艺,在台前唱唱小曲儿,跳跳舞尽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