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茶馆,西门庆火急火燎的闯进来。
“嘭。”
茶杯摔在王婆脚下。
西门庆满脸厉色:“王干娘,你的计策不管用啊,那段景住已经还了马钱,也不知道这厮哪里来的钱!”
王婆听得出,西门庆对自己很生气。
“这事情,我知道。”
王婆笑呵呵的说道。
“昨天半夜,二更天的时候,我听到武达家里的动静了,那段景住带了一时片刻,带着钱从后面出来的,我亲眼所见。”
“干娘确定么?”
西门庆难以置信。
“这三寸钉怎么有这么多钱,为了就一个人泼皮,竟然如此舍得。”
“街坊邻居都已经知道了。”王婆点点头。
“晌午的时候,段景住在周围不住的显摆,已然把武达比作了郓城县的宋押司般的人物,堪比及时雨。”
“呸。”
西门庆喝了一口茶,全都吐在地上。
他满脸厉色的看着王婆,“干娘可还有办法?我这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王婆自然知道西门庆的意思。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王婆既然收了钱,就要办事。
王婆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玩味的看着西门庆:“西门大官人,你就对这潘金莲如此痴迷,莫非是要求取不成。”
“干娘你有所不知,那潘金莲天生媚骨天成,我见她聘聘婷婷,曲线玲珑的身姿,已经没有什么女人能引起我的兴趣了。”
“好!”
王婆一拍桌子。
“请西门大官人破点钱财吧,老身有一个侄儿在清风山上当强人,只要西门大官人给老身一千贯,老身就请他下山,帮你一把。”
西门庆听到此,眼睛凶光一闪。
“干娘莫要哄我。”
一千贯,不是个小数目。
“老身这么大把岁数了,可不敢期满大官人。”
“好,就这么说定了。”
门外,躺在墙边睡觉的泼皮,此时瞪大的双眼。
脸上申请变换,最后一琢磨。
奔着段景住的住所跑去。
“哥哥,哥哥。”
段景住下午时分,闯进武达家中。
鬼鬼祟祟的看着一眼周围,见周围没人,便赶忙越过潘金莲,直奔楼上而去。
“哥哥,刚才我手下人来说,西门庆和王婆那两个鸟人……”
武达眉头一皱,还不等他出手,这西门庆竟然先一步狗急跳墙了,更意外的是,王婆竟然和清风山有关联。
清风山三个头领,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三个都是吃人的主,杀人放火都是家常便饭,不是好东西。
武达稍微琢磨,“阳谷县是县城,他们这些山贼不可能直接闯进来,那样会引发朝廷的注意,所以我料想来的人不会多,大概打扮一下混进来。”
“所以没必要害怕。”
武达嘴角够了一抹冷笑:“既然来了,就把他们的腿都打断,尤其是第三条腿。”
“段景住,你去告诉你那群兄弟,开门接客,让人家看看,这阳谷县是谁的地盘。”
武达拍着段景住肩膀说道。
“他们人都是生脸,你们常年混迹市井应该能认出来,去找一个西门庆的家丁,赶在他们接头之前截住,然后领到花子虚家的宅院里。”
“在院里准备柴火和火油等我。”
段景住神色激动,当了这么多年的混混,今天终于要干大事了。
看着眼前的武达,他更是感觉这打个靠谱。
“娘子,我去一趟县衙,晚饭莫要等我了。”
是夜。
天朗气清,没有月亮。
正所谓:持刀哄寡妇,下海劫人船,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哄寡妇等以后的,杀人放火就在此时。
阳谷县门口的两条巷子里,围着十几个满脸横肉的糙汉子,这些个人手中握着兵刃,一脸的戾气。
领头的是个双眼赤红的人,年纪看着不大。
“西门庆的人怎么还没有到,阳谷县这般大的县城,我们都是第一次来,怎么找得到武达的家里。”
说话间,一个精瘦个子不高的人快步走了过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在武达家里的段景住。
这伙人白天一进县城,他就盯住了。原本是要手下的泼皮过来带人的,不过他怕误事,便亲自过来了。
置于身上这套衣服,是西门庆家丁的。
刚拔下来,还热乎呢。
段景住走到众人面前,客客气气的鞠躬问道:“敢问各位可是清风山的好汉?”
“正是你清风山邓大爷,奉我家二当家的令,过来帮忙的。”
“见过邓大爷。”段景住非常恭敬的行礼。
“武达那厮家里离这里有点远,各位跟紧我。”
段景住转身要走,姓邓的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目光灼灼的问道。
“钱呢?”
收钱办事,钱货两清。
土匪可是高危行业,不存在先办事的道理。
段景住猛地一拍脑子,故作懊悔道:“瞧我这脑子,钱财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王婆的茶水铺子里,她家和武达家门对门,各位好汉去了便能拿到钱才。”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这钱可是要杀了那个三寸丁的。”
一听到钱,清风山的这伙人眼睛便流露出浓浓的贪婪。
“不就是杀个人么?切瓜砍菜一般,要是西门大官人加点钱,咱们还能给你做一道活刨人心给他下酒。”
“莫要废话,头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