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手脚已经被锁上了镣铐,像电视里看到的死刑犯那样,手铐通过一条不长的铁链跟脚镣连在一起,行动完全受到了限制。看来上次不理智的反抗把我的境况搞的更糟了。我大声喊着我饿了,不可以虐待病患,我要吃红烧肉!
过了一会,美女医生亲自端着一碗有点焦的红烧肉来到了我的床前,后面跟着哼哈二将。一口饭一口肉的喂我吃完,美女医生叹了口气对我说:“高晗,你是怎么搞的,前两天看你的状态已经好多了,怎么昨天又突然反复了呢?”她叹气的时候险些把鼻子里的棉花喷出来,赶忙用手又轻轻的往里推了推。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哼哈二将,他们俩也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美女又再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始终不说话,只是盯着哼哈二将。美女医生见我什么都不肯回答,回头看了看两个护士,再低头看了看我手上的镣铐,犹豫了一会,对哼哈二将说:“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护士甲显然反对,像哑巴一样哼了两声却没有说话,护士乙也不太愿意的样子,但美女医生脸一沉,瞪了他们一下,两个人似乎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只好开门离开,临走的时候护士甲还狠狠的回头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警告我一样。
等哼哈二将离开,美女医生才问我是否可以继续昨天的心理辅导,我回答可以,然后就开始继续讲述我的梦。我跳过了咖啡馆地下室的部分,直接就说了到美国之后如何跟包大人花天酒地的由西海岸走到东海岸。
“根据你的叙述,你是6月17日到了那家你不记得名字的咖啡店,18日就离开了杭州,飞往美国,是这样吗?”美女提出了一点疑问。
“是啊,遇到那个变态老板之后,第二天我们就飞往美国了。”我镇定自若的回答。
“你确定吗?第一天被激活,第二天就奔赴战场,中间就没有给你们进行训练或者说明?”美女医生还在问着。
我低头假装苦苦回忆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若有所悟的表情,对她说:“我想起来了一点东西,好像是有一些说明的环节。”
她似乎很关注这个问题,有点紧张的问道:“是怎样的说明呢?有没有说明,除了超越常人的力量和体能外,你们的能力还包括哪些方面?有没有什么弱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这些可能代表着你内心深处对自己和生活的渴望和诉求,对于根治你的病很重要。”
我再看了看天花板和屋角,问道:“这房间里有监视和监听设备吧?”
美女愣了一下,点头说道:“是的,希望你能理解,这里的病人很多都是没有独立行为能力的,为了保证病人的安全和通过观察了解病情,我们的病房里都有这样的设备。”
我点了点头说:“我能理解,昨天我就干出了不理智的事情。可是关于身体说明这一块,有些地方有点难以启齿,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一个人了解一下就好了,也请你不要写进我的病历里,这样可以吗?如果不行的话我就不说了。”
美女医生有点为难的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那么,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说着,我示意她附耳过来,同时努力的坐起来,把嘴巴向她的头贴近。看来美女医生非常想知道这个秘密,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把头贴了过来,突然,广播里传来一声急促的韩语,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屈膝抬腿,将手上的活动范围加大,用手铐迅速的勒住了美女医生的脖子。
美女医生毫不慌乱,用一只手拼命想扯开链子,另一只手用胳膊肘猛击我的肋下,我一边忍痛一边手上加力,可一用力,脑子里又有点眩晕,不过依靠红烧肉的支持,我还能勉强保持着意识的清醒,试着去掏取她鼻子里的棉花,如果这房间里有什么毒气抑制了我的力量的话,那么这个棉花里应该就是解药,门口已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一次失败的话估计就只能在这个不知道真假的医院里了此残生,再没机会验证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怀里的美女对鼻子里的棉花异常的重视,拼命挣扎,甚至使出了电影里才看过的绝技,把脚高高的抬起,越过自己的肩膀来踢我的头,可她越重视,我就越执着,拼着鼻梁挨了她两脚,我终于赶在门被打开的时候把两团棉花从她鼻腔里挖了出来,里面竟然是两个小小的塑料胶囊样的东西,顶端有一个小孔,似乎有气体从里面不停的喷出来。
我想也不想,甩开美女医生,就把两颗胶囊塞进了自己的鼻子,顿时,一种难以形容的舒畅感流遍全身,我手脚一用力就崩断了手铐脚镣。一群护士打扮的壮汉手持电棍冲了进来,跑在最前面的护士甲直接冲到已经昏倒的美女医生跟前,拉下口罩,从自己的鼻子里抽出一个胶囊塞进了她的鼻腔里,同时抱着她用韩语大声的喊着“智恩!智恩!”其余的护士本来是挥舞着电棍张牙舞爪的好像要上来跟我拼命,可看到我崩断了铁链之后就全都站住了,停顿两秒后突然很有默契的发一声喊,把手里的电棍向我丢过来,然后转身就跑!而护士甲抱着悠悠醒来的美女医生也不落人后,舍弃了跟我拼命的初衷,跟着人群一起夺路而逃。
转瞬之间他们就逃了个干干净净,我从洞开的大门里悠然踱步而出。不管事实的真相是怎么样,我总算可以亲自去验证了。
在房门外是另一扇门,两扇门之中是一个两米见方的小空间,踏出第二道门,就是一条走廊,全金属的墙壁,钢化玻璃的地板,透过地板可以看到下面是漆黑的一片深渊,在很深处隐隐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墙上闪烁着各种颜色的指示灯,看上去相当的高科技,不管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反正我是不相信杭州七院会有这么科幻的装修。
走廊里很安静,除了嗡嗡作响的风扇,完全没有人声。那群不敬业的护士已经无影无踪,这走廊里到处都是拐角和分叉路口,天晓得他们分散跑开了还是什么地方有暗门,可是周围的金属墙壁上虽然密布着一些管线和缝隙,却根本看不出哪里有门,我也试过用蛮力来破坏,可这些金属似乎是某种合金,相当结实,我用尽全力的一脚也只能在墙上踹出一个小坑,我只好先沿着走廊向前走,经过几个岔路口以后,我发现我又回到了原来的房间门口,还是个迷宫!
再走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走过每个岔路口的时候我都牢牢记住我转弯的方向和这个路口的特征,就这样又走了半个多小时,虽然没有走回之前的房间,但也一直没有走出这个高科技的走廊。鼻子里的胶囊气体似乎快要用完了,我又开始觉得有点眩晕,可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路,气得我大骂:“操你妈的一帮藏头露尾的二逼玩意!有本事的出来跟爷练练!别他妈猫起来装犊子!”
上班以后我就很少说粗话了,骂人的土话都快忘干净了,这会一句骂出口,心里还真挺畅快,便一路走一路骂,把以前上学的时候常用的问候语全翻出来晒一晒。我注意到有些拐角上装了监视器,就一个一个的破坏掉,就这样,再逛了十几分钟,鼻子里的气体已经用完了,我再度失去了力量,虽然不甘心,但没有办法,眩晕感再度袭来,我又拼命的骂了一句之后就没力气了。
可这时,身边的墙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哥们儿!放我出来吧,我可以带你出去!”竟然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可惜,他要是早点出声就好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破坏什么门了,况且眼前的这面墙严丝合缝,我根本连门都找不到!或许我应该先回到自己的房间那里,起码先看看房门的外观是什么样。
怕被隐藏的监控设备发现,我没理会那个声音,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暗暗记住了周围的环境特征,便迈步回去自己的房间,几分钟后,我的身后慢慢出现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身上的打扮依稀就是我在昏迷前,从铁箱里钻出来那些人的样子。随着慢慢靠近原来的房间,从各个岔路口不断的出现这样的士兵,慢慢在我身后汇成了一路大军。他们看到我朝原来房间的路上走去,并不阻止我,只是在后面端着枪“护送”。我的记忆力还好,一个路口都没走错,很快就回到了我原来的房间,看到床上正坐着一个老熟人——安东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