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宝龟盾掉在地上,滋溜溜乱转。北野御情借盾成字后,法宝龟盾上碧绿的宝光,暗淡了不少。
剑一感慨万千,躬身捡起法宝龟盾:“太子跑了,丁伯!你留下的扳指,也被我砸碎在太子脸上!现在的我,想尽办法,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你在天之灵要加油!就算不再是铸剑山庄的忠仆,遇事多想办法,总不会错的。”
邪神的化身雷发泥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剑一左臂,泥头上虚幻的脸仍旧淡淡的开口道:“超人,继续我们的话题吧!”
“是,邪神大人!”北野御情拖着太子遁走,黑猿超人傻乎乎的放出灵识,企图追踪每一个逃走的绿影。结果一无所获。心中感慨:人类的文字太玄妙了,要做好一个人,看来还得苦学文化啊!
“超人现在是自由的,身体和心灵都没有人类的桎梏!”黑猿超人再度跪倒。
巨大的妖猿,轰隆隆的一跪,吓了剑一一大跳,难道那个半大不小的泥娃娃才是管事的?
“妖刀之踪迹,或许与铸剑山庄上古血脉‘干将怒,莫邪血’有关。”泥人负手傲立,雷电长发妖异乱舞:“你的旧主庄无梦,一句话,就让你不敢妄动。我让你前来埋伏,本就是寻机除掉对手之意。而你却理解为埋伏观察对方,难道你心中的桎梏枷锁还不够大吗?”
“什么!动手!……除掉!”黑猿超人闻言浑身巨颤:“可是,可是……线索!”
咦?有意思,剑一拍去法宝龟壳上的灰尘,留心倾听。要找东西,却先把线索除掉、掐断。太有意思了!
“线索?……哈哈哈”雷发泥人负手大笑:“杀掉所有的潜在对手!妖刀一朝现世,自然属于我邪风教!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明白?……保护线索?排队寻找?最后再拼命争夺?可笑,可笑,……哈哈”
黑猿超人在雷发泥人的笑声中,神情呆滞:“对……对啊……妖刀何用,唯称霸而已。屠尽敌人,妖刀必入我手!就算妖刀永世不出,灭光对手,这天下也已经是我邪风教的天下!”
诡异的撕裂声,突然从与古树齐高的黑猿超人身上传来!黑色的魔气喷涌而出,撑破了黑猿超人巨大的头颅!
一开口就要杀尽杀绝!我是不是站到什么不得了的势力一边来了!剑一为了躲避席卷而来的魔气,再度躲到法宝龟壳后。
“哼哼……孺子可教也……”看到手下妖猿的变化悟道,雷发泥人的电光长发在魔气中,发出耀眼光芒:“正道之人蒙昧无知,任何自由思考的人物,任何比以往简单易行的创意,都被愚民们斥之为邪,为魔!我欲齐天,成妖为魔又如何!……哈哈哈……”
轰!黑猿超人庞大的躯体终于被喷薄而出的魔气撑爆!
雷发泥人话锋一转:“说道毫无桎梏,自由思考这一点,旁边的剑一兄弟,倒是深得个中三味,不愧是我道中人!”
好厉害!一张嘴,几句话,我就成邪魔中人了!剑一撑着法宝龟壳,在黑猿超人魔气的爆炸热浪中风雨飘摇。
“嗷呜呜,嗷呜呜!”黑猿超人碎裂的身体中,站起一个黑发披肩的肌肉大汉!
“感谢邪神大人点化,从此世间再无一心成人的黑猿超人。”肌肉大汉,抓起地面的一片黑猿毛皮,围在腰间:“小猿跃入仙妖之境,人身已成,九天任遨游,大地为姓名,从此唤作‘泰山’——人猿泰山!”
什么破名!剑一踉跄几步后,勉强站稳。心道;猿猴变成的人就叫人猿,个子大就叫泰山。那我剑一背着龟壳就叫神龟,忍住挨打,就叫忍者,“忍者神龟”!这不还是畜生嘛!
雷发泥人看到手下,由魔入道,跨入仙妖之境,功力大增,又添一员猛将,不由得点头道:“昔日名唤金刚的小猴,数百年修行,今日方得变形成人。邪风教左护法之位今赐予你,你要好自为之。”
“得令!”肌肉大汉,人猿泰山,对着雷发泥人一鞠到地。看也不看剑一,口中“嗷呜,嗷呜”的嚎叫着,纵声一跃,朝着大河的南方飞去!
其实,原名金刚,变形成人,改名叫“变形金刚”多好,听起来像庙里的罗汉佛,至少不会让人一听就是畜生!
看着人猿泰山远去,剑一感慨道:“变成人的大猴子走了,若果没事的话,小子剑一也给……什么……什么神大人告辞了,……”剑一小心翼翼的也鞠了一躬,就想闪人。这个雷发泥人太邪门了,少惹为妙!
刚要转身,只觉得左手臂一麻,才发现一道电光长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缠绕在自己的左手之上!
“呵呵……”雷发泥人的笑声一改清淡之意,突然变得阴冷起来:“背叛本邪神,妄图夺取天剑的教主无情,是你什么人!”
左臂一阵剧痛传来,电光噼啪乱窜。剑一左臂被反扭到一个麻烦的角度!隐隐有黑气冒起!
“啊!”剑一被电力猛地一下,扯到空中!万弧电压顺着左手,缠绕全身,剑一惨叫连连:“啊,那个,那个,他是我大爷!”
“胡说!”雷发泥人看着剑一身上不时冒起的火星,冷哼一声:“无情百年前灭门入魔,杀妻弑女,哪儿冒出你这么个侄儿?”
剑一身上的电力骤增:“啊!啊……我不知道!不知道!”剑一更本就不知道,当时在北野城外驿站,见到的老神仙叫什么!更不知道,左手被无情教主女儿的亡魂,种下了邪风教不传之学,啖魂魔功!
“嘴硬!”雷发泥人将头发上的电力加大到,勉强不让剑一昏过去的程度!
“啖魂魔功,以命魂为种,代代单传,你若不是无情重要的棋子,他怎么会舍命传功!说!无情还有什么阴谋!”
“啊!我靠!我说他是我大爷,你电……啊!……我说不知道!你还电,……啊……你是邪神还是神经病!……啊啊啊!”
俗话说得好:拳怕少壮,棍怕老郎,关键时候“狗急了的”最猖狂!
剑一生死关头,发现连太子神功都抵挡不了的左手,竟然丝毫奈何不了这要命的电发!
完了,要死了,还有办法吗?剑一剧痛中意识慢慢迷糊,丁伯,王叔,剑儿,都渐渐远去,最后只剩下,他短暂人生中做的最多的一件事!
拔刀,刺,砍!这三招是他在卑贱的奴仆生活中,唯一没人要求,没人命令,自己发明,自己创造,也只为自己而做的事!……
……
森林中,白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