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痛叫痛彻心扉，北楼这一次终于体会到了。一次次疼痛来袭，犹如惊涛拍岸，令他一次次差点窒息身亡。他苦苦挣扎了半个时辰，逐渐觉得倦了，脑袋昏沉沉无力，连睁开眼皮子都万分艰难。

北楼的眼皮子刚刚合上，他立即睁开，强迫着自己摆摆头保持清醒。不能沉睡，一睡就预示着蜕变失败。

疼痛的折磨仍然继续，如一把尖锥不停钻着自己的骨头，令自己死去活来。

北楼生平最为自信的毅力开始瓦解。他现在明白，以前在特种部队吃的苦跟此时此刻的折磨相比，不算什么。

北楼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前世的画面，和部队兄弟们训练，执行任务的点点滴滴。这一世的画面，和老铁，老黑，大头的简单生活。一一在脑海浮现。他的眼皮子再一次无力地合上。五脏六腑的蜕变仍然继续，可他整个身体似乎已经麻木，已经不属于自己。

要死了吗？

北楼在心底问自己。他记得自己开枪引开越军，掩护队长带着被俘女兵撤离那次。自己身中数枪，后来又迷失了方向。只凭借着意识逃窜。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山坡滚了下去，撞在一棵大树上。那一刻，也是这种感觉。全身无力，连眼皮子都睁不开。那时，自己以为死定了，没想到醒来的时候躺在了清风寨。

这一次，是不是醒来的时候又回去了呢？

“嘿嘿”，想到这里，北楼在心里不由一笑。他还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第一个人看到的是老黑。他手里拿着一个大扇子给自己扇风，不停呼唤自己醒来。

老黑……

北楼的意识突然一动，老黑死了。是被吴世逢杀的。老黑死了，他的仇人却还好好地活着，衣冠禽兽，为非作歹。

“不行，我不能死，老黑的仇还没有报。”

北楼突然一下睁开了双眼，他拿起身边的铁剑，狠狠地刺入自己大腿。

啊……

一声惨叫响起，一旁的老铁和大头吓得也跟着惨叫。

北楼的意识清晰了许多。体内的剧痛又开始如潮般涌来。他难以忍受，拔出铁剑插入令一只大腿，以痛止痛。

“老……老大”，老铁和大头两人吓得浑身发抖，想帮忙却又不知从何帮起，只能站着干着急。

北楼看向大腿上的小册，那是《人皇文之人卷中》，此时被风吹到中间那页。

人皇文，共有人卷和鬼卷两卷。人卷修神，鬼卷修魔。何为神？神乃神明也，亦称神识。以五行灵火，破开封印，淬炼吾之神明。万法皆有本，何为本？神明也。

北楼一时之间并不是很懂，但总觉得自己进入到这本书中，身体的疼痛会减轻一点。他索性继续潜心诵读，后面更是一些复杂咒语。教人如何修炼神识。

北楼想都不想，就按照小册上所言修炼。随着法决运转，他觉得丹田处好像有一个火炉，火炉之中有依稀火焰，令他全身舒畅。身体那种疼痛感很大程度减低。

“这是误打误撞捡到宝了。”

北楼继续修炼，体内的火炉火势更大。感觉一团火焰突然分为五小团，纷纷钻入到自己体内。北楼正要控制这五团火焰，却发现小册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法诀停止运转，北楼体内的火炉随之消失。他拿着小册，从头翻到尾，后面还真是没有了。可惜啊。

令北楼大感意外的是身体的剧痛消失了。全身黏糊糊的，都是黑色污秽，还隐隐有股恶臭。北楼知道这预示着什么，不由高兴地大声喊道：“靠，老子终于蜕变成功进入淬体中期了。”

进入到淬体中期后，北楼只觉体内灵气增强了许多。听力，视力都强大了太多。即便是闭目，周围百丈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自己的耳朵。至于视力，看到前方三百米的任何物体都不是什么难事。自身肉体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健壮。

十日过后，他终于成功将灵气融入到散打步法之中。自从进入淬体中期后，他的各项承受能力增强了许多。就算胡乱组合各种掐诀手势，体内灵气紊乱，也只是头脑发黑，呼吸急促，全身冒汗。不会像以前那样昏迷。

有一点，北楼自己不知道。那就是掐诀手势的组合也属于神识修炼体系。他现在之所以可以勉力掌控，一来是修炼修真界最高品阶的神识修炼功法。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妙用无穷。攻击秘技和修炼心法功法不同。高等级秘技修炼，需要具备那个实力，不然无法达到修炼要求，修炼起来没有丝毫效果。功法则不同，功法品阶越高，他修真等级的提高也越快。这便是修真大门派弟子比小门派弟子进步神速的原因。

另一个原因便是，北楼胡乱组合掐诀手势，只是徘徊在“甲”，“乙”两种法门之间。他若是纳入“丙”掐诀法门，他的微弱神识定当无法掌控，会再次昏迷，重则奇经八脉破裂死亡。

北楼把自己独创的身法称之为凌波微步。

为了验证凌波微步的效果，北楼特地把老黑和老铁找来。让他们两人使出所有手段攻击自己。

老铁第一个摆头，道：“老大，我不是你对手。现在你都是淬体中期了，我才刚刚进入练气初期呢。不打不打。”

北楼嘿嘿一笑，道：“我不还手，只躲闪。”

北楼说完原地蹦蹦跳跳，朝老铁勾勾手道：“comeon，快点。”

老铁是很相信老大的，他认为老大说了不打他，那就一定不会打他。既然老大不打他，而他可以打老大，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自己不把握，那不是太白痴了。老铁一脸奸笑，挥舞着拳头朝北楼扑去。

北楼蹦蹦跳跳，左闪右闪，步法看似单一。却总是能避过老铁的攻击。而且每一次避开，都保持着恰当距离和位置。这个位置避开了老铁的攻击，站在老铁身侧或者身后，在距离上，只要北楼伸出拳头，就能打在老铁身上。

这一切一旁的大头看得清清楚楚，他注视着老大的步伐。实在不明白，这么简单地蹦蹦跳跳，左闪右闪，怎么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呢？

老铁打了很久，连北楼的衣角也没有曾到。索性拿起大刀猛砍。北楼一脸轻松笑容，犹如闲庭信步。以同样的方式避开。只不过在距离上保持着大刀攻击范围之外的距离。

“老铁加油啊。你现在退后了很多啊。我这个身法是我刚刚自创的。叫凌波微步。怎么样，这个名字有感觉吧。”北楼一边躲闪一边笑道。

老铁一路追随猛砍。北楼巧妙躲闪，并且以躲闪路线引诱老铁攻击，让他呈圆形打转追赶。时间长了，老铁不但追不到北楼，自己也被转晕了，真是活活气死。

“好个凌波微步，我来试试。”

大头手持铁剑，一上来便使出青云剑诀。凝风成剑攻向北楼。北楼不仅不避让，而且提着手中铁剑迎刃而上。

不知道为何，自从自己进入淬体中期境界后，对于低于自己修为的对手，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秘技攻击的范围。比如眼前的大头，这凝风聚成的长剑，它所散发的剑气只扩散道周围一丈远。他只要避开到一丈远之外，便无伤亡可能。实际上，以他现在的修为和肉体强度，大头的清风剑诀对他造成的伤害，只能算小伤。只要不被长剑刺中，就算置身于长剑散发出来的剑气之中，大可无事。

北楼并没用进入到剑气之中。自己的修为比他高，如果以这种方式获胜，胜之不武。再则，他现在要试验的是自己独创的身法。

他绕着长剑一丈之外躲闪。大头无论怎么攻击，无论怎么变化攻击速度。最终的结果都砰不到北楼半根毫毛。

而北楼在躲闪之际，用铁剑在他们衣裳上划了三个字：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