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个家伙已经逃了出去,外面是茫茫黑夜,在想要追上他并抓住,几乎是不可能了,只能作罢了。
“先去外面把展厅的电闸合上,把展厅的灯打开,仔细看看有什么发现!”我们除了保卫科办公室到外面把博物馆的展厅的灯打开,不知道谁设计电力系统,把供电箱放在外面害的我们这么狼狈。
我和徐平走进展览大厅,走到威王祭天盘那边,刚才那个人就是在这里和我交的手,我们四下查看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丢什么东西。
“什么也没被偷,也没有东西破损,也没看到那家伙掉什么东西,连个脚印都没有。你说,这个小偷来博物馆什么都不拿,到底来干什么?免费在这里作安保给我们帮忙,天底下还没有那么傻的人吧!”徐平一边在这周边转着一边揶揄道。
我走到展柜旁边捡起刚才打斗时掉下的手电筒,按灭开关又走回威王祭天盘前,仔细看了看展柜里面的威王祭天盘,看看有什么破损;然后我指着玻璃展柜说:“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没留下,你过来,看这里!”
徐平顺着我的手指看了看:“什么嘛,嘛也没有,你让我看什么?!”
“你稍微侧侧头,看看这边是不是有两个指纹印?”我让徐平稍微在灯光下换了一下角度,这样就能看得到了。
“哎,还真是有两个指印,你怎么确定这两个指印是刚才那家伙留下的,就不是别人的?!”徐平没心没肺的问道,一边伸出手准备摸摸看。
我一把拍掉徐平的大手,怕他把证据给抹没了:“我的徐大科长,你在这里干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里程序你还不清楚吗,除了刚才那个人还有谁!你去办公室找一下有没有透明的胶带,如果有帮忙给拿过来!”
“你要胶带干吗?这展柜又没碎,不用粘!”徐平还在饶有兴趣看着这两个指纹,没有动脚步。
“让你去你就去,婆婆妈妈干什么。”我我推了推他,让他赶快把胶带拿来。
徐平不情愿嘟嘟囔囔的去办公室拿胶带,我又在附近仔细的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漏下的。突然,我在祭天盘的展柜下面发现了一下小纸片,打扫卫生的同事不会漏下这个东西。纸片塞在展柜下的缝隙里,只露出一角,看来刚才那个人很匆忙,没有将纸片完全塞进去。
我小心将纸片抽了出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说是字到不如说是符号之类的,因为这根本不是汉字或其他外语,倒像是古时的钟鼎文。看着上面所写的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突然一振,这不是威王祭天盘上铭文吗!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我刚才在威王祭天盘上看到的那些文字。
威王祭天盘上一共有八十一个钟鼎文,详详细细记载着威王祭天缘由和过程,古人对事情能用文字简洁而有明确的记载下,这八十一个字如果用现在汉语来讲的话绝对是一个很长的事情,作报告写出来也得用他10页的A4纸。我仔细看了这张纸上的所写的字,看来这个人对古文字造诣不深,因为她完全是按照祭天盘上的字一笔一划的描下来的。如果换做一个对古文字有研究的人回把这些字转成简体汉字写下来,绝对不会这么麻烦一笔一划的描写;而且若要原版的钟鼎文都会用拓片。
另外那些能研读出钟鼎文的人一定能很流畅的写下这些字,我在文物管理局作古籍整理才两年,基本上能认全那些钟鼎文并且流利的写下来,像我的父亲这样对古文字有着几十年研究的人写这些字甚至比些简体字还要顺手的多,这就说明:这个人对钟鼎文一字不识!
这张纸也很特别,不像是一般的纸张能折出痕迹,我沿一个稍微使劲撕了一下发现结实的很,上面的字迹用力抹也没有花,这张纸很奇怪。我装起纸片又走到刚才徐平被袭击的地方,在那边也仔细找了一下。刚才徐平碰到的玻璃展柜连个裂痕都没有,我不得不感叹这防弹玻璃的货真价实和徐平脑袋的坚硬,这么剧烈的撞击,徐大傻那个皮儿都没有磕破,只能说明他的脑袋是练过的。
我在刚才徐平被撞倒的附近发现一个拉链扣,很精巧,被压铸成一个龙的形状,一只龙爪抓着剑,一只龙爪持着盾,看来刚才吸引徐平声响应该是这个东西了。这个图案似乎从来没有在相关的市场上见过,似乎是专门定做。
“你在找什么呢?胶带拿来了,你要粘什么东西,我来帮你!”徐平手里拿着一盘透明胶带,这次还好,没有让我失望,按照他的个性他会先给我拿一盘医用贴手的胶布过来。
我接过胶带,转身说:“不用,我只是要用胶带吧玻璃上的指纹给粘下来保存起来,要不然明天打扫卫生的同事就给打扫没的,那个时候这条线索就会断掉的。”
其实我保存指纹的目的还有一个,我怀疑这个人市通过指纹从识别门禁那边正式进来的,天亮之后到领导那里查一下这个指纹是谁的看一下监控录像到底是谁在下班后潜入博物馆的。这样一来,真相就大白了,我和徐平就不会背黑锅了。
“这是个好主意,要不要报警,让警察过来一下!”徐平问道。
“先不用报警,再说了,又没丢什么东西,警察最多就是做个笔录就走人,你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要证据就只剩你脑袋的包了,警察还会以为咱俩喝醉了斗殴打架斗殴了,再蹲一次小隔间。要去你去,我不奉陪,这辈子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有第二次!”我一边和徐平开着玩笑一边用胶带小心的将玻璃上的指纹粘下来,等天亮了找几个做鉴定朋友给处理一下。
“另外,也不要和领导说,不然领导会以为咱哥俩失职,要咱们吃不了兜着走!”我又特别嘱咐了一下。
“好,就按你说的来,你感觉对方是什么人,从她刚才袭击我的手法来看,她肯定是练过的,但是力度似乎又不够,没有那种狠劲和杀气,似乎并不想至我于死地。”徐平问我,现在他感到很迷惑。
我弄好了指纹,小心将其装到我上衣内口袋中,然后转身对徐平说:“老徐,你过来,我问一个事情,这个招数是什么里的,我怎么感觉很熟悉。”
说着我绕到徐平身后,用打斗时对方制住我的手法将手扣住徐平的右肩膀。然后又把我们交手时的一两个动作做了一遍,幸亏我还记得。但是因为那个人在我的身后,又是很暗,是不是很正规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部队里面专用的擒拿手,而且是类似我们特种部队才能学习的,我以前还拿这个和你喂过招。哎,不对,这种擒拿术不是每个当兵的都能够学习的,因为手法太狠,都是制敌于死于残的手法,所以有严格的教授流程,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徐平给我解释到,他不清除我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这个场合又不是切磋武艺的好时机。
我松开手,原来如此,怪不得打斗被制住的时候感觉这个招式似乎在哪里见过,原来是军队的擒拿术,难不成是军队的人或者是军队里出来的。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难不成刚才那个人和你用这个擒拿术过的手,不对呀,要是那样你的一条胳膊早就折了。全中国学习这种擒拿术的部队摆着指头都能数的清,而且练会这个的人绝对超不过千位数,它需要练习的人有不错功夫底子和天赋,不是说你肯努力就能练会的,说实话我都不是很熟练,我只记得套路,连贯的我根本下不来••••••”徐平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听徐平说到这里,我感到眼前开朗的多了:“不是她刚才下不去狠手对付你我,是她根本没这个力气,刚才我就跟你说这家伙是个女的,她擒住我的力道和撞向你的力道都不够,所以现在咱哥两个都没事!”我拍了拍徐平的肩膀,说实话,我现在胳膊还疼得很,真要是个有足够力气的男的话我的膀子早就给拿下来了。
“徐平,你人不认识这些东西?”我拿出了刚才找到的纸片和那个拉链扣,既然刚才徐平说刚才那个女的是军队的擒拿术,说不定这些东西也是军队的,这样的话徐平这个老兵油子就会认识,说着我把这两样东西递到徐平手中。
“什么鬼画符,上面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徐平看到纸片上的钟鼎文,接过去看了看,刚才那种没心没肺的嘻哈表情不见了,换成了眉头紧蹙的严肃表情,像他这种直性子不像是装的。
我知道徐平认出这两样东西是什么,而且看来不只是打了一次的交道:“你认识?告诉我这到底什么玩意儿!”
“我先说这个。”徐平从一只手里拿起纸片,“这种纸张是军用纸张,是专门野战或者是在野外行军时用的,这种纸一般是用来画地图记录电报和发布命令。在室外很容易遇到雨雪天气和河流,所以普通的纸张杯水一泡就会烂了,这种纸张不会怕水;而且这种纸张还有一种特性,不论是什么笔在上面书写后都会擦不掉,具体什么原理我就不知道了。因此这种纸一般在传递命令时只使用一次然后烧掉防止落入敌人手中,这种纸在社会上是根本见不到了,只有部队和少数政府部门有。”
“我再说一下这个拉链扣。”徐平很郑重拿起那枚精巧的龙形状的拉链扣,我知道这个东西可能给我的信息远比那张纸要多得多,我认真地听着,“这个拉链扣也是军队的东西,而且只有一支部队才会装备这种服饰,全中国这么多支部队都没有,只有他们才有。这是首都卫戍部队的东西。”徐平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一些事情,“如果再把范围缩小一下,这是首都卫戍部队中央警卫团的特有标志,他们是特种部队的特种部队,当初如我没有退伍的话很可能就会调到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