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龙渊已被树根紧紧缠住,双手双脚都是动弹不得,勉强站立,眼中却是有些迷惘,道:“你说,那把铁剑叫九尾剑?”
“废话!”槐荫老祖怒道,“此剑乃是狐族耗尽千年,以狐族精血炼化而成,即便是名门正派中的神器,也不遑多让!哼,若不是九尾剑,老夫怎么会受你小子暗算!”
“快说,这把剑你从哪得来的,若有半句虚言,老夫一定把你埋了做肥料!”槐荫老祖目中精光大盛,死死盯着九尾剑。
“我捡来的!”龙渊道。
“桀桀~捡来的?”槐荫老祖显然不相信他这信口胡诌的鬼话,狞笑道,“这把剑本是九尾狐所有,自她魂飞魄散之后,这把剑便也销声匿迹了。不过,老夫却是听说,九尾狐临终前把自己的孩子交与他人托养,而九尾剑,自也传给了他的后人。”
“桀桀~那孽障,该不会就是你吧,小子?”槐荫老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龙渊。
“你胡说什么!”龙渊怒道。
“桀桀~九尾剑被层层封印,困在这把破铁之中,若你不是身上流着九尾狐的血脉,如何能驱动九尾剑?”槐荫老祖猛地一抬手,原本紧紧缠绕着龙渊的树根轰然散去。非但如此,满山洞的树根也嘶嘶叫喊着,退回山洞之中。
只是满山洞被树根扎出了无数小孔,触目苍夷,却是改不了了的。
槐荫老祖懒懒地把九尾剑抛给龙渊,道:“你若不信,咱们试试就知道了。这把九尾剑与你血脉相连,只是被层层封印,平日里没什么威力,但若你遇到致命的危险时,便会幻化出方才一般的白狐来救你性命。”
说着,猛地一招手,一把古木流纹的木剑,闪耀着木色,直朝龙渊刺去。
龙渊身子得了自由,虽接住了九尾剑,想着举剑来挡,却是实在乏力,无法催持法力神念……龙渊只觉周身已被一股邪恶噬魂的力量锁住,再动弹不得。
呜呜~
九尾剑上白光再次闪动,咻地一声,再一只白狐幻化而出,迎着槐荫老祖的木剑扑去。
可惜,嗤啦一声,白狐被木剑一刺,化作团团水汽,四散而去。
槐荫老祖此刻并无意伤他,召回木剑,叹息道:“可惜你法力浅薄,神念的修为又是一穷二白,根本发挥不出九尾剑的半分威力!可惜,当真可惜了,这世上唯一可以使用九尾剑的人,竟然是个废物!”
“你说什么!”龙渊哪能容忍别人说自己是个废物。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槐荫老祖似笑非笑地道,“想你父亲,天资纵横,你母亲九尾剑在手,更是叱咤四方的妖狐九尾。可惜一个被苍茫山迫害而死,一个惨遭屠戮,留下的后人,虽有九尾剑在手,却是个窝囊废。哼,血海深仇在身,但恐怕也是此生无望了。”
龙渊自听闻母亲呓语,得知父亲惨死,便立志要为父亲报仇,只是母亲却从不肯把仇人是谁说出来,任他如何旁敲侧击,仍是无果,但想来父亲道法已近羽化七层,仇人自然更是可怕,母亲不说,自然是为了要保护自己。
但这四年来,龙渊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筑基二层的修为,如此下去,恐怕此生也是无缘问鼎羽化的境界,光明正大的报仇,恐怕要破灭了。
只是,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光明正大地杀不了仇人,还不能偷袭暗算,嫁祸东山吗?
龙渊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讲什么风度,总觉得母亲教给自己的那些规矩啊什么的都太过迂腐,唯独作为反面教材的“无毒不丈夫”深入其心。
不过,此刻听闻槐荫老祖说自己父亲惨死,母亲却是一只九尾狐,当然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勃然怒道:“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