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两个声音同一时间响起，前一句是重楼劝说杨一飞的。后一句是灵雪牙缝里钻出的。紧接着，一道寒光划破整个场景。

“啪！”

灵雪拿着九节鞭直直的向杨一飞抽去。

杨一飞虽然身为重家军副将，但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见寒光向自己打来，匆忙转身，可惜，灵雪的鞭法乃世间罕有。任杨一飞闪躲的再快，也被伤及了一些。左边肩膀被九节鞭扫过，一道血痕马上出现在杨一飞的肩膀。

“雪儿不可！”灵破天喊道。可惜为时已晚，灵雪已经被怒气冲昏头脑，举起手臂，再次向杨一飞杀去。

鞭子刚出灵雪的手，重楼一伸手，便牢牢抓住灵雪的九节鞭。灵雪更加恼怒，用力撕扯着鞭子，可惜毕竟身为女儿身，力气没有重楼大，任凭她怎样拉扯，重楼手中的鞭子没有划过掌心一丝一毫。

“你放手！”灵雪冲着重楼喊道。

“放手？放手让你杀人吗？”重楼问道。

“他侮辱我父皇，该死！”灵雪被气的双颊通红，胸膛大幅度起伏。

灵破天上前制止灵雪，道：“好了，雪儿，别闹了，他说的对，你父皇的确是亡国之君！”

“就算是亡国之君又如何，都乃天地间的帝王！开国如何，亡国如何，都不是他小小一名副将所能言论的！虽不为灵魄臣子，但世间的君臣之礼不应藐视！而他口出狂言，侮辱父皇你，所以必须该死，就算不死，女儿也会拼了性命在他身上做点记号！”灵雪咬牙切齿的说着。

“你这丫头片子……”

“老杨！别说了！”

杨一飞刚想反驳灵雪，话刚说一半便被重楼阻止下来。

紧接着，重楼松开手中的九节鞭，话语中满是歉意的说道：“老杨性格豪爽，不拘礼节，还请皇上公主莫怪！”

“重楼……”杨一飞想阻止重楼，但还没阻止被重楼的眼神吓到闭上了嘴巴。

灵破天淡淡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不在意，况且杨副将说的没有错，杨副将不过是快人快语罢了！但，重将军的好意朕心领了，亡国之君必须走属于亡国之君的路，投降会使朕不但成了亡国之君，还成了千古昏君，骂名会遗留史记！”

重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但心中对灵破天敬佩万分。

灵破天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中年女子，满脸幸福的笑着说问道：“不知皇后是否准备好了？”

皇后看着灵破天，甜甜的一笑，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羞涩，根本看不出来他们现在是大祸临头的处境，反而像刚新婚的夫妇一般。

皇后在后面的桌上，拿起两只酒杯，慢慢走到灵破天身边，然后递给灵破天一只酒杯，双眸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丈夫，笑着说道：“臣妾随时准备着，就等皇上一句话了。”

灵破天满足的一笑，道：“此生此世朕能得妻如尔，死而无憾！只可惜，最终你还要陪着朕如此方法离去，朕对不住你！”说着，眼中满是怜惜。

皇后摇摇头，依旧笑着说：“今生今世能陪伴皇上左右，为皇上生儿育女，是臣妾最大的幸福，虽不能与皇上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却能与皇上同年同月同日死，便是上天最臣妾最大的眷顾了！如有来生，无论皇上贫穷与富贵，臣妾依然要做皇上的女人！”

灵雪的泪水再次冲出眼眶，但着泪水是甜的，幸福的。看着自己父亲母亲今生能如此幸福的活过，心中也有了少许慰藉。

瞬间，刺眼的鲜血流出灵破天与皇后的嘴角。

“父皇、母后！”一旁的灵雪惊呼出声，快速扶住将要摇摇欲坠的皇后。

还没等灵雪扶住皇后，紧挨着皇后的灵破天便一头倒在地上。

“父皇！父皇……”灵雪惊慌的喊道，扶着自己母亲的身体，竭尽全力靠向自己已经倒下的父亲。

仿佛天地顷刻倒塌，平日冰山一样的灵雪，看着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倒在自己脚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心也在他们倒下的同时彻底击碎。

“不—呜呜……不要离开……父皇……母后……不要离开，不要！……”

女孩的哭泣声在凄冷的皇宫中徘徊。

云霄国的士兵们没有战胜后的喜悦，呆立在各自的岗位，感受着灵雪的悲伤。

昔日不可一世的‘冥界仙子‘，今日、此时此刻却是无比的可怜，淡漠了生死的重楼也被灵雪的哭声感染，随之动容。刚刚嚣张的杨一飞别过头去，不看灵雪一眼，生怕自己对灵雪生了怜悯，掉了自己一军之首的身份。

“来人，把皇帝与皇后的尸体梳洗打扮一下，厚葬他们！”重楼不再理会灵雪的哭声，对手下的人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