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道歉！”陈望食指一横，再次下令。

谭俞此时脸色一会青一会红，青是因为气，红是因为痛，这没钱没势的毛头小子，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命令自己，作为教导主任，平日永远都是他训学生，没想到今天会被一个学生训，还被打了一顿又无话可说。

“陈望！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啊？！”

撑起身体，谭俞踉踉跄跄的扶住一张桌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哪里还顾什么形象：“你知道这样对我会有什么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陈望讥讽的冷哼一声：“我刚才说了，我刚才那是正当防卫，条子也奈何不了我，就凭你的权势又能拿我怎样？开除我？除此以外呢？糟老头子，手里有点丁点权利就这么嚣张。”

谭俞那个气啊，陈望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摸样，让他怒的几乎发疯，抬手就要打！

“你打啊，你试试看。”陈望双手负到后背，任由这个耳光扇上来：“有种你就试试！”说完，他眼睛向着上面的摄像头瞄了一眼。

“你…”

谭俞气的肺都快要炸了，但陈望这么一个眼神指示却立马让他冷静下来：老师打学生，这要是曝出去，这个学校的声誉就毁了，且不说到时候学校评分如何如何，他自己恐怕也职位难保。最关键的是，刚刚下课，刚才的骚动已经引起了不少学生的注意。

摄像机可以抹除记录，老师那边可以用工资来堵住他们的嘴，惟独学生那边难缠，那么多学生，陈望刚才打他的镜头他们没看见，但自己要打陈望的事他们却看的一清二楚，这一巴掌究竟意味着什么谭俞相当清楚。

手，落不下去。好像被隐形的锁链牵着一样，谭俞脸色发青，气的汗如雨下，却硬是不敢下手。

“好。”强压下胸膛间核弹爆炸般暴戾的怒火，谭俞的嘴角忍不住的抽筋，低声用只有自己和陈望听得清的声音威吓了一句：“算你狠。”

跟着陈望走到墙角，谭俞用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整理情绪，这才扯出一个不算心平气和的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这位同学，刚才我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你这件衣服多少钱，老师我赔给你。”

凌若雪哭到现在，也哭够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整个脸都红彤彤的，摇了摇头：“不，不用。”

既然凌若雪都说没事了，陈望也没什么可说的，上前扶起这个女孩，侧目瞪了一眼谭主任：“谭主任，现在我能走了吗？”

臭小子，我迟早弄死你。

校长最近和小蜜出去度假了，大约周一才能回来，这个学校的开除文件必须校长亲自签字才能通过，谭主任打定了主意要让陈望滚出这个学校，心理更是把陈望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走吧。”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今天讨了个没趣的谭俞手一挥，任由陈望离开。

“主任。”马脸老师也万万没有想到教导主任居然会在口水仗上败给陈望，更被陈望打了一顿还没法还口，深知谭俞现在又气又怒，他上前讨好道：“要不，打个电话给校长，问他要到章子，今天就开了陈望？”

“只是开除？？！想得美！”拿起手机，谭俞开始翻上面的电话薄，很快便拨通了一条电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王副局长，让他明天…不，我一个礼拜没有泄火了，明天我要找两个小妞爽一下，后天，老子后天就让警察逮了他！让他蹲上五年牢，记住跟我作对的下场！”

…

“望哥，谢谢你。”跟着陈望慢慢的走向教室，凌若雪憋了好久，才用这一句干涩的感谢打破了两人间的僵局。

她从小就是个单亲家庭，一直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性格羞涩的她几乎交不到什么朋友，外出也经常被人欺负。陈望的爸妈都对她很好，陈望也经常到她家玩，每次她被欺负，陈望总会站出来，初中的时候，陈望甚至为了保护她而被三个混混打的住院。

她那没有父母的阴暗人生中，陈望无疑是她的一盏明灯。

陈望虽然性格不怎么稳重，而且嘴无遮拦，但陈望却一直像一个哥哥一样保护着她，自从初中那次住院后，她的心底里已经喜欢上了陈望，但有碍于羞涩的性情，一直不敢表白，直到陈望高二末交上楚佳这个女朋友后，她甚至还在家里哭过一阵。也是为了不妨碍陈望，她主动疏远了他，持续了将近半年之久。

她没有想到，今天的一场飞来横祸，居然无意间给两人之间的隔阂，撕开了一条小小的裂缝。

“呃不，应该道歉的是我。”陈望挠了挠后脑勺，呵呵一笑，旋即，从口袋里拿出了路边摊子上二十块钱买来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五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喏，拿去，你这件衣服不能穿了，买件新的。”

“呃？！”惊异的瞪着陈望的五百块钱，她顿时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推手就要拒绝：“这个…这不行。望哥，你家里也不是很有钱，我怎么能…一件衣服而已，不要紧的，回家我多洗洗就…”

“拿去吧。”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陈望一把将钞票塞进了她稚嫩的掌心里：“哥最近新到一份工打，工资蛮高的，这么点钱我还是付得起的。而且，事情因我而起，当然要我负责。”

话…虽然是这么说。

这些可是拿命换来的钱！

韩轩萱的事务所主要接待的生意有：出售寿命，用寿命交换运气，还有雇佣杀人和保镖。而最多的生意就是杀人，其中就不乏去杀各种异类，像昨天晚上那只老鼠精，还是要杀对象中算弱的了。

虽然他现在在事务所里也就是学学魔术，端茶送水，拖拖地板，但韩轩萱说过，等他魔力成熟，魔术学的差不多了，就得去接各种杀人的单子。

而工资，每个月保底五千。

才五千啊，看起来很多，再多点就能直逼小康了，但问题是你见过哪个杀手TM工资才五千的？还是按月来算的。

总而言之，虽然相比于杀手而言，工资很少，但日常生活这个数已经完全足够，陈望昨天透支了两千五的工资，以便自己这个月的开销。

“那么…谢谢望哥。”凌若雪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收了下来，捏着衣角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

看到这妮子还有什么话说，陈望好奇的张望了一下他的表情：“怎么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

凌若雪捏着五百块钱，面红耳赤的说道：“望哥…你…你明天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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