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是白色的……我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白色的墙,白色的床,白色的被褥,白色的衣服……醒来的那一刻,一切还是白色的,惟一的区别在于,现在不是在梦中,而是在医院。可是,我为什么会身在医院?
我记得,在我最后的记忆中,我应该是在我的家里。噢,对了,我想起来了,我隐约记得我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可怕的梦!不!不应该说它可怕,因为我梦见了韩非。可是,那个梦确实可怕,因为梦里的韩非他看我的眼神是空洞的,不带一丝生气。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还对着我咯咯地笑,他的脸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的牙是白的,白得如同无肉的骨架,他的牙床也是白的,白得我几乎能闻到一种糜烂的味道。
糜烂!我猛地一阵惶恐,从床上反射般弹坐了起来,额上不由地沁出一排细细的汗珠。“韩非”,我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虽然我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我眼前,可是我却永远也无法忘记他,因为他是我的男友,我曾经最爱的人。可是,为什么,自他过世之后,我第一次梦见他时,却是这般骇人。
想起来到这里的原因,我痛苦的将头埋在两只手臂之间,忽的,左手腕上厚厚的纱布将我从惶恐中拉回了现实,这里是医院?而我还活着?
我像个疯子一样,看着手臂的纱布,呵呵的笑了起来,我疯狂的将手臂上的纱布解开,我开始强硬的撕,疯狂的撤,几秒钟的功夫,缠的厚厚的纱布就被我三拽两撤的退下了手腕,纱布下的手腕,血痕连连,有交错相连的伤口,亦有一圈圈浅浅的伤口,唯一相同的是,血,每一道伤口都渗出了鲜血,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腕怎么会这样?我似乎失去了理智,抓着床的栏杆,连摔带爬的滚下了床,我要离开这里,这里,有鬼!
我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猛的打开门,正要逃出去,突然,我的头撞到了一个胸膛,我的耳边从他的胸膛划过,听到了一个清冷的心跳声,还没来得及抬头,我的手就被一双大手死死抓住,抬起头,一张俊冷的脸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苏小姐,自杀不成,还想跑吗?”那张俊冷的脸看着我,一点表情都没有的看着我,我的心慌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你是……韩城,我们见过。”是的,他是韩城,清明节那天,也就是前天,我偷偷去看韩非的时候,我们遇见过。
“装傻充愣,永远都是苏小姐的拿手把戏,苏小姐有什么想不开的,居然自杀?”韩城冷哼一声,用非常不屑的眼神看着我。
“谁说我自杀了?谁说我自杀了?”我反抓过他的手,像个疯子一样,急切的追问他,我没有自杀,我只是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惊天秘密,我发现,我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个莫名的印记,我只是用毛巾轻轻的擦了几下,手腕上的痕迹,却像裂开一样,杳杳的流出了鲜血,那一刻,我只是觉得我的身体越来越软,之后,失去知觉,最后,我看见了韩非,韩非安然的笑着,就像他墓地上的那张照片……
“你的手腕,就是证据,我表哥是不是还活着,你是不是藏起了韩家的镯子?”韩城冷漠的看着我,如果不是有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我会觉得,他早已死去。
“不是……不是这样的,韩非……死了。”我靠在门上,身体软软的滑落至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一年前韩非死了,半年后他的字迹出现在韩城手中,几天前我的左手腕上多了一个印记,韩城说,那是韩家传家宝的印记,究竟这一切,为何发生?
韩非,是我已经死去的男朋友。
韩城,自称是韩非的弟弟。
我叫苏沐茵,刚刚辞去了h市的工作,准备回家的苏沐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