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好笑的。”钟墨心中只是觉得如灵有些莫名其妙,上一秒还生气的说话,下一秒竟然又开心的笑了。
但是钟墨忽略了他自己所道歉的话。
如灵见钟墨真的笑不出来,便也不再多说。
转眼间,三天过去,二人终于来到了双断崖前。
双断崖前岩壁整齐,就像是一座高山被巨大的刀刃劈成两半,从中间形成的悬崖。而两道山崖中间不过相隔几百米,故此名为双断崖。
双断崖按字面上来说是山崖,实则也是此处的地名,双断崖刀派并不在双断崖上,而是在双断崖下最近的一处村庄中。
钟墨如灵从西方向东方赶来,而双断崖刀派在东方,中间隔了一座山,想要到双断崖刀派要么翻山而过,要么往北绕山而过。
绕山地势平坦,但是路太多;翻山路虽然坚难,但还是会节省许多时间。此刻是下午酉时,太阳已经偏西。
钟墨怕如灵爬不动山,想要绕山而行,但是如灵为了节省时间,坚持要翻山而过。
“如果我们脚步更快的话,到双断崖的门前正好是夜晚,那时我们可以更好的动手。”如灵说完飞掠上山。
如灵虽然脚步多,但是步伐轻盈,每次借力时,脚尖似乎会泛出淡淡的青色灵力,如同蜻蜓点水般美妙。
“为何要夜晚动手?”钟墨只想光明正大的去杀了杀亲仇人,他的想法也从来都是白天动手。
“不然?你想要青天白日的杀人?”如灵停下脚步,站在树梢上俯视着钟墨。
“嗯。”钟墨点头。
“为什么,钟大哥你别忘了,你的仇人有三个。这是江湖,江湖是充满恩怨的地方,消息传播快的难以去想。当你杀了蒲尘,另外的凶手已经得到了消息,这时他们心中便多了防备,再想杀他们就变难了。”如灵颦眉说道。
“这的确要注意,但是要无声无息的杀了他,这很困难。”钟墨皱眉开口。
“所以说要夜晚动手。”如灵微笑说道。
“晚上就能无声无息的杀了他?我们难道不调查事情的前因后果了么?还有他为什么要杀我爹,这些事情似乎都是个谜。”
“自然要先调查,晚上也才更好调查,我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谜总会有解开的一天。”
“嗯。”钟墨闻言一跃而至如灵身旁,树枝“咔滋”一声断裂开来,如灵反应极快的飞掠到了另一棵树上,而钟墨却措手不及的摔落到岩壁上。
如灵见状焦急的飞掠到钟墨身旁,询问道:“你没事吧?”
“我以为那树梢可以承受两人的体重。”钟墨无奈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尘。
“钟大哥的轻功还得再练,并不是树枝承受力差,而是人的轻功高低决定了树枝的承受力。”如灵说完见钟墨皱眉, 再度飞掠,这次竟然飞到了一个细如筷子的树梢上。
“小心点儿。”钟墨见状心中暗自佩服如灵的轻功。
如灵玩心太重,看到钟墨平静的眼神,她左脚缓缓抬起,竟然踩在了树梢上的一片枯叶,接着她右脚抬起,竟然没有落脚。整个人就像是凭空的站立在空中,而且左脚下的枯叶似乎没有受到任何重力,还是纹丝不动。
钟墨见状不由抬眉,睁大了眼睛,这才是真正的轻如羽毛,她的轻功当真是天下无人能敌。
“钟大哥,如何?这下你相信了吧?轻功的高低决定了树叶的承受力。”如灵俯视着钟墨,开口笑着说。
“嗯,若不是你亲眼所示,我简直不敢相信。”钟墨从小到大只见过师父和蓉儿身轻如燕的轻功,现在看来,真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我还能更厉害的,改日我教你这轻功吧?”如灵说着从高空中平稳落下。
“你师父传你的轻功怎能轻易教人,我不学,别耽误了时间,快点上山。”钟墨说着已经飞掠而走。
如灵不由失望的跟着飞掠而去,喃喃道:“教你都不学,等你逃命时会知道轻功的好处的。”
二人一路飞掠,一个多时辰竟然才到达山顶。
此刻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山,夕阳又将树叶映成了血红色。
钟墨看到这血红色的叶子不由联想到了苍云山,离下山仅仅不到半个月时间,但是似乎就像是过去了几年。他没有先为师父报仇,心里已经很是愧疚,而现在竟然还在一路耽误时间,这让他觉得没有了孝义。 钟墨想着心中有些难受,脚步也不由加快了许多。
“钟大哥,悬崖边有动静。”后方传来了如灵的声音。
钟墨闻言皱眉看向如灵,他心里很想快点下山去双断崖刀派,但是见到如灵好奇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向山崖走去。
天色渐晚,凉凉的山风不时的拂过二人的脸颊,几丝凉意令钟墨不由加快了脚步。
片刻,二人来到了山崖前,由于是黄昏,山崖下的几重白雾已经被染红,但是雾的下方还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叽叽…”不知哪里传来了小鸟的叫声。
二人转身看去,只见东方一处岩壁上有着很显眼的血印,血印下方正躺着一只满身鲜血的小鸟。
那小鸟虽然有着血迹,但并无性命危险,见到二人很是惊恐,铺展着翅膀想要飞走,但是它的翅膀似乎受了重伤。
“别动啊。”如灵见状从口袋中掏出一条手绢,缓缓走向小鸟抱起它,用手绢擦干了他身上的血迹,接着又从身上的长裙上撕下了一块细布条。
同钟墨所想,她要给小鸟包扎。看着如灵一连串的动作,钟墨发现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姑娘,上天赐予她的一切都好,只是同自己一样,没有父母疼爱。
就在如灵给鸟儿包扎时,钟墨发现了小鸟翅膀下羽毛的颜色和伤口;
小鸟的身体很小,展开翅膀也没有手掌大。它的全身是蓝色,翅膀下是黑色,全世界有很多鸟,但是钟墨唯独认识这种鸟,这是衰星短尾剪。
他不由想到了师父的话,“有一种送信的鸟,它充满戾气,有它的地方就有死亡,所以你见到这种鸟,应当离它远远的。”
多么不吉利的话,这是钟墨第二次见到这种短尾剪,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师父的话。
“将这鸟儿送走,我们即刻下山,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钟墨看着如灵说道。
如灵闻言很是不舍的将包扎好的鸟儿放在了一堆枯草中。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娇声传来了耳畔,“无论天涯海角,你们能逃的地方,蛊毒教,都能追到!”
蛊毒教来了?钟墨闻言怒视向枯草中的短尾剪,这鸟儿就是个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