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还真是会做生意,先拿卖身契来看看吧。”我拿出五千两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只是无法再看着一个与我相处过的人又回去过那样的日子,那太残忍。
丽娘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卖身契,似早有准备般。
“呐,这就是翠儿丫头的卖身契,翠儿呀,真是福气,终于不用再过这种日子啦,你呀……”
“丽娘,若是你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出去了,你身上的味道让我头晕。”
我皱眉的看着她说。
“那好,既然如此,不打扰二位了。”丽娘一脸不愿的离开了屋子。
我把接过的卖身契递给了翠儿。
“姑娘,你这是?别说翠儿不值这个数,就算是值小夜姑娘也不用把这个给翠儿的,翠儿命苦,若是可以,翠儿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姑娘。”小夜泪流满面的说着,继而跪在了地上。
我赶紧将她扶起。
“哎,我只是不愿意看你在我离去之后再沦落至接客的境况,这卖身契你收下吧,不要的话便撕了好了,我也不需要你做牛做马,你若是愿意跟着我便跟着吧。只是以后莫要再跪我了。”我看着她说,手经不住又开始为她抹眼泪。
她听着我的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还有,记得日后别姑娘小姐的叫,还是喊我小夜吧。”我说着便走到了梳妆镜前,丽娘的话和她的眼中诧异我不是没有看到。等坐到镜前看到镜中的女子时我也诧异了,那还是我吗?细细的眉,明亮的双眸,秀挺的鼻子。略带性感的唇。粉嫩白皙的脸蛋。看着这脸我抑制想尖叫的想法,为何变成了这样,顿时心中升起丝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脸会惹祸,看着镜中的自己欲哭无泪。
“小夜,小夜,你怎么了?”翠儿略带些害怕的问。
“你告诉我,我这脸怎么回事?”我略带怒气的责问,吓到了她。
“呜……呜,小夜你怎么了,你的脸不是好了吗?呜……,为何如此生气。”翠儿哭着问,疑惑不解,女人不应该都是爱美的,变好了不是比之前强多了.
她的哭声和反问惊醒了我。脸上的伤疤只用了半月不到就已经见不到影了.这药必定是上好的药,千金难求,那必定另有其人,而这个人能出现也必定是我不知道的,而我不知道的也就只有初来第一天喝醉的那晚。
“别哭了,眼睛都肿了,来,快擦擦,我只是一时被吓到了,不是有意要凶你的.”我一边致歉一边帮她又擦起了眼泪,哎,似乎遇上她,我就经常如此。她抽抽咽咽的终于止了泪委屈的看着我。
“我问你,我喝醉的那晚可是遇上了谁?”我问。
“咦,你记起来了吗?那晚你遇上我们这藏娇阁的主事之一金少了,那晚你还他误认从别人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是金少抱你回房的。”
翠儿回忆着说。
“金少是什么人,可以说说吗?”我好奇的道,难道那晚我的衣服也是他换的,想起来又是一阵懊恼,喝酒可真是误事。
“呵,金少长得俊俏非凡,仪表堂堂,阁里所有的姑娘都偷偷喜欢他呢?可是金少冷情无比,没有人可以接近他,金少住在秋香宛,那只有金少一人住,任何人都不曾踏入。”翠儿思索着道。“哦,这么怪,那他是什么人,何时来的,只是主事之一吗?"我问。
“这些我也不大清楚了,只是听说过还有其他的主事,只是这藏娇阁归金少所管,平时他的人亦很少出现,大部分是丽娘管道.”她说。
“哦,那秋香宛往那走,你总知道吧?”我又问。帮我治好了脸总得知道这人是谁?
“就在我们这间的隔壁,出门绕过……咦,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要去吗?不可以,曾有人误闯,被打断腿脚扔了出来,你不能去?”翠儿紧张的说。
“呵,我随便问问而已,你乱担心什么,真是的。”我笑着打哈哈,不去才怪.
夜晚,我在听是翠儿弹琴,虽依旧有些难听,但比起前些时日,多少有了些好转。
“翠儿,累了吧!来,歇一会儿,喝口茶。”
一会过后。“咦,我怎么有些想睡了。”翠儿疑惑。平时我们要折腾到很晚才睡。所以她才会觉得有些奇怪。
我笑笑,起身出屋。慢慢移步,没多久便找到了秋香宛的牌子,很好找,因为这边最安静。一进院门就让人失望,这院里任何树木都没有,唯一看得到的是盏黄黄的灯在屋内摇曳着。
收敛了气息,轻手轻脚的推开门。
“吱”门开了,而另一个让我意外的是,一个冰冷的物件靠近了我的脖子,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我安静的看着那冰冷的物体,一把长剑,既然没有直接要了我的命那就是说有谈判的可能存在.
“呦,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是要我命了。”我讽刺。一手从怀里掏出了夜明珠,从小采那拐来的。顿时夜如白昼,也让我看清了眼前的人,确实如翠儿所说,俊俏迷人来形容他一点也不过份,只是整个人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亲近,我兴味的打量到来了一阵尴尬的咳嗽声。
“有什么事?”他声音也冷冷的,收敛转身往屋里走,挺拔的身子为他的相貌加分。
“你还问,我的脸怎么回事?”我愤怒的盯着他责问。
他诧异了,又似有些不明白。
“不好吗?”他问,脸上浮现了一丝疑惑。这也让我确定了自己的脸确实是他帮忙治好的.
“好什么?好在哪里?”我问,有些想往他的脸上踹两脚,或许我的想法对他来说根本是无理取闹。也确实,对任何一个正常的人来说我的做法确实有些异常.
“不好吗?女子不是都希望有个好看的容貌?”他疑惑的反问。
“请问你我丑与美干你什么事了,碍着你了?”我问,不知为何怒气就这么上来了。
“我只是想还你恩情。”他平静的说。只是定定的看着我,那里面有我无法读懂的东西,让我别开了眼,不敢再直视.
"你可还记得?”他略带期盼的看着我。我却又些莫名其妙.
看着他的脸,我的怒气又上来了,“啪”,我一巴掌狠狠的拍过去。“混蛋,没事多管闲事,这巴掌让你记着这个教训。哼。”说完我瞪了他一眼就要出屋子,可是,手却被东西揣住了。
“等等,告诉我,为什么?”他有些失神道说到,不明为何花了那么多心血医好她的脸,她却不屑一顾。
“哎。”回头看他的脸,我叹气。
“我们坐到这边,你把衣袖拉上去。”我把怔忡的他拉到一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拉高他的衣袖,那手臂上满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疤,想必受过很多次伤吧.
“仔细看着。”我把药膏一点点涂上那些疤痕。
“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治我的脸吧!还有,为了得到那瓶药付出了什么代价?”我嘲讽的说.这才想起前段时间田伯发来的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消息,说跟我有关的人隐退出了杀手楼,然后以身由二十年为价码换了瓶药,让我记得还人恩情.因为没头没尾的也就没有想那么多了,现在看来说的是我眼前的这个.
“我得到了那两瓶解药之后,便退出了杀手楼,吃了解药不仅解了毒还增加了些功力,接着服了你说的可以改变颜色的药,原来我还不信,可是后来发现我真的可以跟正常人一样,我好开心,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要报恩,所以去找你,跟你在一起的是‘郁水山庄’的公子,所以很快便找到你了,可是发现你并不需要我的保护,我便想那就做能做的,为你医好脸,后不多方打听才知道暗夜楼有这样的药,而且非常难得,所以,我便……”
他的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平平坦坦的述诉。
“唉,可是你有没有没办法离开这暗夜楼,恢复自由身?”我问,我可不想有人为我如此付出,无端的增添我的心理压力。
“呵呵,想要离开展夜楼很简单,我们楼的规矩是一物换一物,当然两样东西的价值要对等才行。”
一个带笑的声音窜了出来,早已察觉,懒得理罢了,只要不碍我事便行。可现在却跳出来了.
“那你觉得他值什么?说出来,我们也好商量。”我望着门边说,而门口已出现了一个带银质面具的挺拔男子,一袭黑衣让人看上去会以为遇上了鬼。
“呵呵,姑娘真是爽快。”他的声音笑得有些让人起鸡皮疙瘩。
“等等,我不要再欠你人情。”金少出声阻止。
“你已经欠了,别给我多话了。”我怒视让他皱眉的静默。
“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金少何时怕过谁?要他离开可以,把你手中的药给我,另外,还要答应我一件事,当然,这事你力所能及,不违背道义,不违背良心,怎么行不行?”他的话说完让我想暴走,得寸进尺。
"他来时只拿了一瓶破药,为何走时涨价了,这是不是太过了点。"我不满的说到。
“呵呵,他来时只值那个价,走时涨价了,你不明白吗?”他走近戏谑的看着我。盯着我的眼睛似要把我看透.
“行,不过这事得我愿意的才可以,不愿意的说什么我也不会做,要不要随你,大不了我让他呆上二十年就是。”我说。
“好,也行,只要你到时为我做件事即可。金少,这次你挣了哦。”说着便要走。
“等等,我们立个字据,还有把他那份卖身契给我。”我忙喊住。
“你还真有意思,金少可没有卖身契的,至于我们之间的字据你写吧!呵,没想到你的这瓶药效果不错,这药从何而得来的。”他又走回来,看着金少手臂上淡掉了的疤痕。
“你这算是一件事吗?”我挑眉问,停下了写字的手,若是一并解决了,这字据也不需要了。
“呵,当我没问吧!”他笑。
“切。”我低头写完的条款。
送走了这个瘟神,我又开始火大起来。
“都是你这个蠢蛋的错,让我签了一份不平等的条约,混蛋。”
顿时我在他的身上发泄,拳打脚踢,一点也不留情。
许久之后,我打累了,一身汗,累瘫在椅子里。
“没事吧!”对不起,他道歉,声音里带着歉意。
"收起你的歉意,行了,从今以后我们各不相欠。”我起身出屋,今夜真累,得回屋好好补眠才行,留下怔怔看着我的人。
音落看着远处的背影一阵失落,难道自己真做错了吗?当初若不是她,自己不知现在身处何处,今日,似乎自己又给她带来了麻烦,可是,自己控制不住的想跟在她身边,是她,给自己这个世上第一份温暖。
回到住处把小翠扶到床上之后,自己也躺床上了,一沾床便睡了。今夜不只是累,看到那男子总觉得他给了自己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是因为他治好了自己的脸吗?那种感觉太奇怪,一时让我忘记了江郁阔成亲带来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