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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霸九天 第五章 采草药

月华遍撒,透过窗户投在室内一片斑驳的影子。

床上,一个少年和衣而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白天的一幕幕袭上心头,方城兄弟俩狂妄的语言,原本相处很好的邻居们势利的嘴脸还有母亲那失望呆滞的眼神,倒影般在眼前浮现,愤懑、失望、痛心的感觉齐聚心头,压迫着这个年仅十一岁的稚嫩少年。

“我该怎么办?‘属性测试’没有通过,母亲以后在族人面前难以抬头,更别提入族中‘藏宝阁’寻找功法秘笈了,我真的会成为族中的废物,令人唾弃,瞧不起?!”盯着黑漆漆的房顶,少年一遍遍问着自己,问一遍,心就会痛一遍。心,渐趋麻木,睡意慢慢地袭来……

“两年之后,族比之时,我要亲自和他决斗!决斗结果,如果他胜,我当着全镇人的面向他道歉;如果我胜,他和他的母亲,必须滚出方家镇!永远不要再踏入半步,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更严重的后果!”方城恶狠狠的话语又一次回响在耳边,少年一个激灵,睡意顿时全无。

“我不能就这样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好男儿生不能顶天立地,死也要轰轰烈烈!一定要去药山,就算采草药,我也要养活母亲,至少,日子能过的好一点!”拿定了主意,方睿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但心头的压力丝毫没有减轻。

天色微明,方睿便一骨碌爬起了身,拿起母亲为自己准备上学的新鞋子,轻轻地摩挲着青布鞋面,母亲的殷殷话语尚在耳边,回想起来,心中百味混杂。

把新鞋子用青布包好放在床头,穿起自己以前的旧鞋,整理了一下粗布衣衫,便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黎明前的早晨乍明还暗,一个佝偻着有些弱不禁风的单薄身影赫然在立在晨曦之中,仿若一尊雕塑。

是母亲方木氏!

心忽的抽紧了,方睿愣在了原地,一时失了神。“看来自己没有通过‘属性测试’,对母亲的打击很大……”

压制住心中激动地心情,方睿强颜欢笑,没有多言,便走出了家门。

出家门的一刹那,他感觉到自己突然长大了,肩膀承载着太多,尤其是母亲的深情和期望,尤其是来自镇子中那些人给予的压力。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让他们仰视自己!”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方睿顿感精神百倍,一宿没有睡觉所带来的困倦顿时褪去。

药山,笼罩在晨雾之中,阳光透过丛生的密林照射到地上,和薄雾混沌成一个仙境般的所在,若有若无间,传来阵阵怪兽的嚎叫,让人心头生悸。

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开山刀,方睿用布条把刀把紧紧地与手缠在一块,固定了起来,便一路向山上走去。

药山虽然药物种类繁多,但由于市场紧俏,药材商常常是成群结队地到药山采药,再加上灵药的生长周期一般都比较长,所以,山麓附近早就被采的空了。

“通血草,爽骨花性阴,成长于山阴,水草丛生处最佳。”隐约记得小医仙曾经有意无意地说起过草药的生长习性,方睿便一边目测着太阳的方位,一边向山背走去。

开始道路还比较好走,艰险之处也不过一块顽石,一处陡坡而已,自小在山间成长的方睿还是能够轻易应付,没有丝毫费力。

只是,一路走来,方睿都是仔细搜索着地上丛生的植被,奇花异草遍地都是,却没有一株管用的药材,尤其是通血草和爽骨花,更是见不到踪影。

随着太阳的升起,怪兽的嚎叫声也变得远了起来,甚至于只能借助于吹过来的风捎过来一两声怪兽的叫声。

挺直腰板擦了把汗,方睿目测了一下方位,方才发现渐行渐远,太阳光已经被高耸的山巅遮挡了一半,阴湿之处,青苔渐渐多了起来,路面也显得湿滑了不少。

忽然,一处氤氲升起的雾气吸引了方睿的目光,只见相距百米之处,地势极低,向下走去路面也更为陡峭难行,一团团的白色雾气正袅袅升起,团起在半空中,久久不散。

用青布条把刀把缠紧在手腕之上,方睿振奋了精神,一边砍去遮挡的灌木,一边小心翼翼地向白色雾气升起之处走去。

待走至雾气升起之处,方睿方才愣住了,原来,这里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潭,潺潺的水流声回响在耳边,阵阵湿气浮在脸上,即使在暑天,也会产生阴冷之感。

“咦,这不是通血草么?”

一株通体血红,三叶并生,层层叠起的草药映入了方睿的眼睑,只是,待他看清草药生长之处时,马上冷静了下来,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株通血草竟长在深潭的边缘之处,往下,深不见底!

眼波流转,方睿计上心来,他回转身,挥刀砍了几株长须蔓,缠绕了一番,便制成了一根结实无比的蔓绳。

一头紧紧地系在树木之上,另一头环腰拦住,方睿小脸之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他跨出两步,深吸一口气,探腰向通血草伸出了左手,同时,眼睛也死死地盯在周围,右手的开山刀紧握在手,准备着护草的魔兽的袭击。

通血草在随风摇曳,方睿弯腰探下,绳蔓吃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慢慢地探下腰,方睿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小脸憋得通红,胳膊青筋暴起,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快要够着了!”距离通血草就差毫厘,方睿甚至都能感受到通血草的特殊香味了,他不觉心情激动。

咻!

正待伸手摘取这株通血草之时,一个黑黑的东西闪电般在眼前一晃,随即大力向方睿胸部冲撞而去。

水波狐!水系一阶魔兽!性温和,只是在受到攻击和极度危险之时会拼力撕咬对手,最主要的武器便是嘴巴,同时,会喷出水液,迷失对手的眼睛。

待挨了一顶的瞬间,方睿已经看清了这是一只水波狐,旋即胸部一抖,一夹,左手抓住绳蔓,用力一提,身体便夹裹着这只水波狐一同到了洞穴边缘。

吱吱吱!噗噗噗!

水波狐被大力夹住,顿时如疯了一般,尖细的嘴巴不断地发出撕咬之声,并用力撕扯着方睿的青布衣衫,同时,不断地喷出混黄的液体,只是被夹裹在胸前,水液难以刺伤眼睛。

第一次出来觅寻草药,不仅找到了所需药物,更是附带着找到了一只水系魔兽,且是一只性情不算暴戾的魔兽,这实在是一件运气极好的事情,要知道,低等级的草药周围往往也有性情暴戾的魔兽存在,水波狐在魔兽中却是如大熊猫一般的珍贵和少见。

看着水波狐在怀中拼命挣扎,吱吱叫个不停,方睿眼中含笑,伸手便要去捉拿它。

谁知手刚一挨着水波狐那极为光滑的皮毛之时,它便脱了束缚,箭一般冲向了洞穴的另一边逃脱而去。

紧追两步,方睿发现这只水波狐钻进了一处低矮的灌木丛中,这处灌木丛长得极为茂密,与别处大不相同。

方睿心中大喜,用开山刀把灌木丛劈斩而去,不觉愣在了原地。原来这里竟是一个天然的洞穴,而茂密的灌木丛,护着的竟是那洞口。

忽然,一声森然的声音响过,水波狐传出几声刺耳的嘶叫,不多时便陷于寂静,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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