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你说那个小偷真的会在这个地方吗?”希尔瓦娜斯迈着碎莲步紧跟在秦傲天的身后,柳眉微蹙着,显然是对这贫民窟的环境不敢恭维。但当她无意间看见破败的房屋内,一伙衣衫褴褛,简直快成了皮包骨的骷髅,正架着锅炉煮着悬浮着黑色颗粒物的水,旁边还放着一只剥光了毛皮的野狗时,泪水瞬间润湿了她的眼睛。“他们好可怜啊!”
瞥了一眼懒洋洋地趴在墙角下乘凉的贫民们,秦傲天冷笑一下,脚下没有停留的意思。“可怜?你看看这里的人,除了老少妇孺,残疾,恶病缠身的,有哪一个值得同情?有哪一个不是四肢健全的?好手好脚的不去踏踏实实地干活,偏偏要在这里混吃等死,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们掉泪。”秦傲天想起了在地球网吧的时候,两个初中生模样打扮的学生的对话。
“唉!我都说不来了,你非要拉我来!”
“哼!你自己要是心里没猫腻,你会来。用我老妈的话说‘这都是因为你贱!’。”
“这都是因为他们贱!”秦傲天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形容这些堕落到骨子里的贫民了。希尔瓦娜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种简单的逻辑问题并不难想通,饶是如此,希尔瓦娜斯的眼角依旧闪烁着泪花。只不过这回是为了那些真正的苦命人而流。她实在是不敢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会有这种地方。就像是中国的孩子,乃至是成年人,难以想象出非洲难民居无定所的生活一样。
“到了!”秦傲天伸出手来,拦住了四下张望着还要继续前进的希尔瓦娜斯。
希尔瓦娜斯抹了抹眼角的泪花,顺着秦傲天的视线望去,她的目光定在了一条毫不起眼的小巷的巷口。如果不是秦傲天提醒的话,她或许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秦傲天一个箭步窜到了墙沿下,整个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上面,脚下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前探着,影子投射在了墙体上,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丝不安爬上了他的心头:“为什么她没有再移动过?难不成她已经发现我们了?”心中虽然疑惑不已,但脚步却并不因此停止。
希尔瓦娜斯也有模有样地模仿着秦傲天的动作,白裙上黏满了青苔的颜色以及各种赃物。如果只看她的背影的话,任谁都不会想到她就是教廷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女。令一个爱美到了极点的女孩做到这种程度,秦傲天也该无憾了。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巷口,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些贫民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忙着睡觉,哪里会有空来注意他们。
秦傲天戴着空间戒指的右手一翻,一块切割得方方正正的玻璃骤然出现在其上,玻璃的一面被贴上了粗糙的纸张,另一面则映出了秦傲天的衣服。只见秦傲天的右手一点一点的从身前探过,整个身体像个绷紧了的弹簧一样,作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随着玻璃角度的改变,小巷内的景象也随之浮现出来。尽管模糊不已,但依稀还是能分辨出个子戌卯丁来。
巷内的环境还是如同街面上的那般藏污纳垢,更甚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发霉的垃圾堆得通过都是个问题,还有几只没被人发现的死鼠藏在垃圾的缝隙中。忽然,大片大片的垃圾被染成了红色。看到这里,秦傲天心中的那一抹不安变得更加强烈了。
手中的镜子再向上倾斜了一点,一具散发着余温的尸体倒映在了镜子中。秦傲天拿着镜子的手不易察觉地抖动了一下,旋即收起了镜子,一脸严肃地对着希尔瓦娜斯道:“做好心理准备吧!”
希尔瓦娜斯眉毛咋呼咋呼地扇动着,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盯着秦傲天。从她的角度来看,是看不到巷子里的情况的,只能看到脏兮兮地墙体,还是墙体。“她死了!”秦傲天轻描淡写地说道,人已经走进了巷子了。留下了还惊骇不已的前者:“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和我有说有笑的人说没就没了!”
迫切希望看到事实的她跟着拐进了巷子了,一具还有着体温的尸体猛然闯进了她的视线中,不断地提醒着她,这是个事实。惊讶满满地变成了愤怒。“我去问那些人,或许他们会知道些什么?”希尔瓦娜斯自告奋勇道,整个人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望着前者离去的背影,秦傲天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还是太稚嫩了,就算在这些贫民的面前火并,他们都懒得去看戏,更何况是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偏僻地方呢?但让她碰碰壁灰也总是好的。
目不斜视地来到了韦安林夫人的尸体旁边,秦傲天蹲下腰来,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探了探脖颈上的温度。“杀人凶手应该还没走远!”腰间依稀可见的脚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左手在其上轻轻地按了按。“一脚踢碎了脊梁骨,下手还真是黑!”又瞄了一眼扎了个透心凉的伤口,很明显这才是致命伤!
猛然,一道亮光投在了秦傲天的脸上。“这是?匕首!”秦傲天轻手轻脚地将匕首从韦安林夫人的身下取出。放置在阳光下仔细地观察着,整把匕首做工十分精细,匕身与柄处完美的镶合着。从泛着冷光的刀锋上看,秦傲天一点也不怀疑它能一刀砍断一块铁母。“这两个字是?怪盗?”匕身上雕刻着的两个字几乎难以察觉,要不是秦傲天覆盖着灵气的眼睛视力过人,险些就被骗过去了。
“看来很有必要跟这为怪盗好好地聊上一聊了!”一抹邪邪地微笑爬上了秦傲天的嘴角。“阴阳眼!”
一两只追逐嬉戏的老鼠在眼前窜过,一道殷红色的身影悬浮在它们的上面。“咕噜!”秦傲天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口吃道:“怪盗大婶!有话好好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