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与朱俊基率武警战士从山洞向罂粟地进发,走到洞口的时候遭遇基地外围巡逻队的伏击,密集的子弹从洞上方的树丛中覆盖下来,武警战士抬不起头,且又有一名战士负伤。
对于基地外围的岗哨,朱清宇并没有侦察清楚,他以为基地就十来个喽罗,根本不具备战斗力。但是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大错而特错了。
基地的外围岗哨,是毒品基地的流动哨,清一色的七九式自动步枪,而且从行动上看,流动哨的哨兵比起武警的侦察兵来毫不逊色,不仅行动快,而且枪法准。
朱清宇将受伤的武警战士抱到草丛中隐蔽好,接过他的冲锋枪,几个腾跃闪过林间,冲锋枪在空中射击,洞口上方的两个喽罗一声惨叫栽了下来。
朱清宇这一串动作吸引了哨兵的火力,哨兵一齐向朱清宇这个移动靶位开火,子弹在朱清宇的耳边呼啸而过。
这时,朱清宇看见旁边有一棵直径约一米的大松树,他呼地跳上去,掩蔽在松树后面的枝桠上,向洞口上的哨兵连续射出一排子弹,又有三个哨兵倒下。
其余几个哨兵撤离洞口,向后山密林深处跑去。
可是刚跑没几步,就听得几声枪响,两个哨兵应声倒下,接着又有两个哨兵受到重击,惨叫着坠落于洞前。
“麻绍兵!洪正!”朱清宇在树桠上喊道。
一身便装的麻绍兵和洪正从洞口上方飞跃而下,一个千斤坠,双腿曲脆在哨兵的胸铺之上,两个哨兵顿时毙命。
朱清宇从树上飘然而下,发现刑警队长朱俊基还是葡匐在草丛中一动不动。他记得朱俊基在这二十多分钟的战斗中,没有一次有效的出击,也没有下达过一次命令,难道他不懂枪法?还是怯场?可他是刑警队长啊!
朱清宇的脸上划过一丝疑惑,上前与麻绍兵和洪正握手。在这你枪林弹雨中,那怕就是一秒钟,都有可能成为生死离别。
这时,后面一个刑警突然失声喊道:“朱队,你醒醒!文若法医,快过来!”
朱清宇一怔,马上向朱俊基扑去,他一看,朱队长背部挨了一枪,血已凝固,看来早已昏迷不醒。
刑警队的法医文若从草丛中站起来, 竟然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女警!此时她头戴钢盔,腰束武装带,一柄小口径袖珍手枪斜斜插在腰间,白晰的脸上神色凝重,黛眉下一双大眼和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的嘴唇形成绝色佳配,如果换上秀装、稍饰粉黛,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仙女了!
朱清宇的嘴巴半张着,比当初他看见夜市里的燕子还要惊讶。虽然他此时十分的饥肠辘辘,十分疲惫,但仍有一有一种想近距离接触的冲动。
文若小跑着来到朱队长的身边,测了一下体征,迅疾拿出急救包,对朱队长进行包扎。
“从伤口的情状看,子弹从朱队的背部进入,可能伤到了肝脏。必须马上送医院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文若说道。她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让这一群南方本土的男人显得有些土气了。
一个刑警说道:“这儿离富源市不远,就快送富源市医院吧。”
另一个刑警点头道:“行,我俩背过去,上车送医院!”
二人一个背着一个扶着,将朱队长送到营房外的车上,向富源市医院疾驰而去。
“我到许队那边看看伤员。”文若说罢,向营房走去了。
此时枪声已经稀落,朱清宇估计许队长他们已经得手,便喊道:“快跟我进山洞,捉拿李江河,救出周万福!”
洞门口的两个哨兵还一边一个站在那儿,但早已被打成了筛子状。
朱清宇率众进入山洞,但由于大家都没带手电,叶枫电击棒的灯光也由强变弱,因此行进速度很慢。
于是,他对麻绍兵和洪正说道:“我们这样太慢了,也许李江河知道了我们的消息,得赶紧过去。你带着他们后面来吧,我先去了。”说罢,动起仙功,如腾云驾雾一样向前飞去。
几分钟后,朱清宇出了洞口到达罂粟地。
罂粟地里及四周没发现哨兵,几十个苦工聚在凉棚下,脸上滿是惊恐之色。
“朱清宇!是你吗?你咋才来啊!”邓芙蓉和邓红樱从棚内跑出来,直接扑到了朱清宇身上,呜呜哭起来。
“快说,周总呢,在吗?”朱清宇急切地问道。
“他、他被李江河抢走了,哇......”邓芙蓉大声哭了起来。
“往那儿走的?快告诉我!”朱清宇推开邓家姐妹,大声问。
邓红樱指了指左前方道:“往那儿去了。”说罢拉长哈欠,眼泪流了下来,看来她的烟瘾又犯了。
“哎呀,咋会这样啊!”朱清宇顿了顿脚,动用仙功向西南方向追去。
然而朱清宇感到四肢无力,经过刚才一战虽然功力充盈,但是由于饥饿难忍,体能却难以支撑,飞越到罂粟地尽头后已是大汗淋漓。
他站在罂粟地尽头,向山坡下看去,只见一条蚯蚓般的山路在松林中时隐时显,向山下延伸,直接通往山脚的一条不知名的小河边。
如果不是身体虚弱,他必然会沿路追击,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无能为力了。
“周总——周总啊!”他大声嘶喊,声音在山谷久久回荡。
“周总,你等着吧,不找到你我誓不为人!”朱清宇大吼着,就如一头困兽犹斗的雄狮。
待情绪稳定后,朱清宇回到洞边,清点了一下人数,包括邓家姐妹在内,一共还有三十六名苦工。
而郭朝龙上午抓来的那个中年男子此时已跑得无踪无影,还好,他还没染上毒瘾,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行动应该没问题。
这时,洞门边有人在喊开门,武警战士到了。
朱清宇走到洞边,本想用仙技开门,但此时他体力不支,便打消了想法,抬起冲锋枪一阵点射,铁锁打开,铁链落地。
朱清宇吩咐战士们将苦工全部护送出洞,而他自己刚带着邓家姐妹在后面押队。
走了几百米后,朱清宇进入侧洞,将李江河存放在这里的鸦片全部集中起来,但一共不过一百多斤,估计大半被李江河带走了。
邓家姐妹见了鸦片,不顾一切地猛扑上去,一阵乱啃。
“干什么!都给我滚开!”朱清宇大吼一声,上前双手一扯,邓家姐妹就被掀翻在地。
“你们两个真没出息,周总下落不明,赵总精神失常,你两个还好吸食鸦片!还要不要脸!”朱清宇气愤已极,他拿起洞内一根燃烧着的蜡烛,从洞内的地铺上抱过来一捆稻草,放在鸦片之上,一把火点燃。
霎时,洞内浓烟滚滚......
出了山洞,朱清宇与许队长汇合,向他报告了此番追击的情况。
许世江神情沮丧,黯然说道:“郭朝龙跑了,李江河没捉到,就消灭了几个喽罗,而我们伤了四个兄弟,朱队长还受了重伤,这回算是赔大了。”
朱清宇脸上露出愧色,慊慊地说道:“也怪我们前期侦察不全面,加上路途遥远,地形复杂,还有就是没有得到富源警方的配合,因此才导至这样的结果。”
“对了,富源市公安局咋没派人来?出发之前就约定了的,要他们在下午一点钟前赶到,负责拦截出逃的毒贩,现在都三点钟了都没见他们的影子!这不明显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说严重点就相当于纵容犯罪分子!”许世江满腔气愤,胸膛巨烈起伏。
正在这时,两辆桑塔纳警车和一辆载滿武警士兵卡车轰鸣着驶进营房大坝,车上下来几位身着黑色警服的特警。
“哎哟,对不起啊,我们来迟了!许世江队长在吗?”领头的一个胖墩墩的警察下车就打招呼,走上前来与许世江等人一一握手。
许世江并没与他握手,他倒背着手,气呼呼地说道:“你是吴队长吧,你们也来得不是时候啊,看看吧,人都跑了,我们却伤了好几个!”
“哎哟,对下起啊,昨晚富源市下暴雨,山洪暴发,出城后到这山上的石桥被冲毁,最后是铺了钢板才过来的,因事耽搁到现在.....”吴队长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声。
“算了,我也难得和你们较真了!”许世江在原地转了一个圈道:“这样吧,我这里有几个伤员,你们负责把他们送到
富源市人民医救治,我们朱队长身负重伤已经先送那里了,两个民警在那里守护,请你们找最好的医生抢救他们,你们能做到吗?”
吴队长立即点头拍着胸铺道:“许队长,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负责办好!”
“这有这几十个苦工就交给你们了,送戒毒所戒毒!”许世江又说道。
“行,行,大不了再喊一辆卡车来!”吴队长又拍了一下胸铺。
“好,就这样吧,我们回撤!”许世江说罢,指挥着将三名伤员抬上了吴队长的车上,又叫邓家姐妹上车。
四辆警车轰鸣着,出了秘密基地的大门。
到了河闪渡渡口,早有边城水警支队大型货轮在岸边等候,见警车到来,便伸长自动甲板,警车及人员依次上车。
武警战士下车后在货轮四周持枪警戒,许世江站在船头命令道:“以最大时速行进,途中不要停留!”
车上早准备了食物和酒水,朱清宇和特警们直扑餐厅,先填肚子。
朱清宇进餐厅的时候,法医文若早剩了一碗面条递了过来,又拿了又筷子插在碗里,望着朱清宇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快吃罢,你可能饿坏了吧。”
朱清宇受宠若惊,心里淌过一阵热流。待他想说句什么时,文若已转身去剩面条去了。
货轮拉长着汽笛一路鸣叫,苍凉的声音在迷江峡谷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