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当天在大营里可掀起不小的风波,破口大骂文博是弄臣,专门挑拨离间陷害九月,文博气得七窍生烟,仗着军师的身份拿下二人,以九月同伙之罪责打五十大板,打得二人昏死才罢手。
关押两人的同时放出消息,以便确定九月是否已死。
若真被老虎吃了最好,否则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她!
虽然没有收到确切的消息证明,那两人就是二虎和老鹰,但九月还是会前往,若真是他们二人她更不能坐视不理。
九月最重情意,平日与两人关系甚笃,文博正好利用这一点。
有一头人人惧怕的猛兽为坐骑,是一件很过瘾的事情,经过处,人人退避三舍,猛虎龇牙獠嘴一声长啸,包围三层的士兵丢盔弃甲,自动让开一条道路,错愣地看着一人一虎大摇大摆进大营。
半坡岩石大树下,三个婢女瞠目结舌:“公子,这样也可以?那小子怎么能让一头野兽屈服,甘愿为她坐骑?”
不过十五六岁出头的小子罢了,武功虽然没那么差劲,但是能降服一头老虎可不是什么易事,况且是一头野性不羁的林中之王。
临风而立的男人眯眼,戏谑一笑:“看其斑纹这是一头龙须虎,它只会臣服于神族后裔,它的现世也是为了神族后裔。”
婢女问:“那小子是轩辕神族后裔?他们也出现了!”
黑衣男子负手盯着青衫少年的一举一动,淡淡开口:“冥衣族都按耐不住了,他们自然要现世。”
“若轩辕神族的人站在景夏这边,或者他们拥立的是夏宇枫,那我们岂不是危险了么!”
婢女点出玉姬心中所想,但玉姬依旧气定神闲。
不过一个轩辕神族罢了,不足为患,他们有让人惧怕的力量和神圣的地位又如何?玉姬狂傲冷哼。
“两国之争即将落幕,那就给他们再加一把火!”
听到玉姬此话,一个婢女会意地放出一只信鸽,信鸽扑腾几下飞上高空消失在西北方向。
此时,下方的大营里。
九月笑呵呵地拍打白虎的头:“小白呀,凶神恶煞的感觉真好,横行霸道,谁敢拦!呵呵。”
旁边看热闹的士兵都吓着了,任由九月慢慢靠近被勒到半死的人,二人被文博下令行刑,恰好九月骑虎而至引起一阵喧哗,行刑的士兵才罢手。
文博冷冷盯着九月,犹如看到一只苍蝇一样充满厌恶和憎恨,摸了摸两撇胡子道:“九月,你叛国通敌,杀死看守的士兵出逃,竟然还敢来送死,哼,今天本军师让你有来无回!”
杀了守笼士兵的分明是文博指使人做的,现在又含血喷人赖到九月头上,可怜文博当道,九月遭了诬陷又没有证据揭露文博,只能打破牙齿往下咽。
名声早已狼藉,又何须计较这几点污迹?九月暗自安慰自己。
文博想,只要除去九月和她的两个小跟班,便能高枕无忧,自己办事小心谨慎,后事处理得干干净净,不怕别人查到什么把柄。
铮亮的大刀架在二虎和老鹰眼前,二人伤痕累累满脸残血,蓬头垢面,却大声叫九月赶快逃走。
“老大,我俩就是个混混,十足的街头恶霸,早就该死十次了,若非碰上老大被捆绑回军中,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们恐怕还是人渣一个,老大,不要管我们了,赶快逃。”
“是啊,老大,不要管我们了,我和老虎死不足惜,这是一个圈套,专门引诱你上当的,他们准备了弓箭手,进来容易出去难啊,我俩都知道你是被陷害的。”
文博嫌二人太聒噪,一人一脚踹翻,九月气愤怒斥:“文博,你个小人乌龟王八蛋,给老子停手,别打了,你要抓的是我,放了他们!”
文博冷哼:“谁也别想活着出去,今日,我要当着众将士的面将你们三人就地正法,九月,你背叛景夏投靠南齐,是为不忠,论罪当诛,杀人逃越,是为不义,教唆同伙谋反是为不仁,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瞪眼一拍手,里三层外三层的弓箭手齐出动,将里面的人围个水泄不通,文博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品茶,警告欲动的将士:“几位将军休得妄动,九月可是叛将,下场只有一个,死!”
“若是你们想跟她一起通敌叛国,可是要诛九族的,你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最好安守本分,勿轻举妄动,不然本军师的弓箭手可不长眼,全当乱臣贼子格杀勿论!”
言一出,握刀欲动手的几个将军纷纷犹豫。
夏宇枫的虎符掌控在文博手里,将士的生杀大权暂时掌握在他手上,一切将领只有服从,唯有一位年轻的校尉和几个士兵敢站到九月的身边。
比较稳重沉着的校尉站在最前端:“军师,一切还是等殿下醒来再做打算吧,殿下让你监军,不是滥用职权,你且将嫌犯扣押,待元帅醒来审问清楚为好。”
一个小小的校尉都能对他指手画脚,态度傲慢,这令文博大怒。
一举将手中的茶盏甩地,冷喝道:“混账,本军师做事还须得你提醒,你是什么东西,你听命于谁,九月吗?你们也是一伙的!意图谋反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实,来人,放箭,死活不论!”
“住手!”
九月将虎仔她身前的几人拉开,她可不想有人因她丧命。
“文博,最好不要动他们,不是什么人你都可以得罪的!”
剑拔弩张的时刻,气氛很紧张。
白虎几欲窜出来伤人被九月摁住,但文博可没有什么耐心耗下去,他唯一最想做的便是杀了九月。
“我可不管他们是谁的人,跟着反贼一起闹事的皆是叛臣,意图谋反,哼,放箭!”
“住手。”
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顿时大惊,顺着声源寻去。
九月欣喜大喊:“师兄!”
“他们是我的人,效忠于皇室的大内暗卫,直接听命于本殿,谁敢伤他们!”
夏宇枫身体尚虚,步履艰难,被一个将军慢慢扶过来,昏迷了几日憔悴了不少,面色显得苍白,朝着九月微微一笑,示意他的身体无大碍。
然后,冷眸瞥了一眼周围,停在神色慌张的文博身上。
被盯着人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因心虚,说出来的话语无伦次:“殿……殿下,你,你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夏宇枫目光又停在全身是伤的两人身上,显然是被棍子和藤条打得血肉模糊的,横扫一下现场的剑拔弩张的阵势,对发生的事情也有了些了然。
刚刚醒来时就听闻了文博近日来的所作所为,小人得志,气焰嚣张。
文博谦卑笑道:“殿下,您刚醒,对事情有些不了解,让小的先将事情处理妥当再向殿下汇报情况吧,来人啊,送殿下回帐。”
文博想尽快解决九月一事,不料夏宇枫此时竟然醒来,军医明明断言说毒已进入五脏六腑,恐怕无力回天的,他原以为军中大权以后尽落入他手,遂才放手大胆行事,不料……
文博此时非常清楚,若是让夏宇枫经手,九月肯定会无罪,而自己会有危险,遂极力要避开夏宇枫。
但事情绝不会如文博所愿,九月抢先哭着抱住夏宇枫不撒手:“师兄,我好惨啊,快被人害死了,若你再不醒来可真再也见不到我了,有人欺负我。”
说着还有意瞪了一眼文博,顺便将鼻涕眼泪一块抹到夏宇枫身上去,被抱的人无力拍开身上的八爪鱼,然后,凌厉的眼神看向文博。
后者赶紧拿出南齐密函呈给夏宇枫看:“殿下请过目,这是南齐太子的印章,绝对没错,是在九月的床底发现的,九月叛国通敌罪证确凿,殿下,九月还杀了守笼的士兵外逃,属下只是按规矩办事,绝对没有欺负人的意思,请殿下明察秋毫。”
还没等夏宇枫开口,九月先发飙了,破口道:“胡扯,一派胡言,你个混蛋小人白眼狼,别以为穿了一条酸溜溜的袍子,拿个鸡毛破扇子留两撇癞皮狗的胡子,就以为仙风道骨充圣人了,不过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罢了。”
“你说老子杀人就杀人通敌就通敌了?不过一封破纸就想阴老子,老子现在就控诉你污蔑人,还试图掩盖你跟南齐奸细密谋……”
噼里啪啦骂了长长一大串,众人惊愕,夏宇枫无力抚额,这如泼妇般的小子他不想承认……
九月说着竟火暴扑上去撂倒文博,拳打脚踢,毫无章法,将文博得打满地找牙嗷嗷直哭。
打完了,气消了,这才跟夏宇枫道:“军营里面的李燕儿是假的,她是冒充的,混进军营是别有用心,就是她跟文博两人狼狈为奸陷害的老子,你俩说是与不是?”
后者连连点头附和九月,道:“是啊殿下,我们能证明那个女人是假的,我们找到了真正的李燕儿,被几个大汉囚禁在山洞里,可惜,老大救下她后又被别人发现了,为了灭口,他们派了几个人来抓走了真正的李燕儿。”
文博这时候又冒出来,哭道:“真正的李燕儿被人掳走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瞎编的,或许这是他们推脱之词,殿下莫要被他们唬弄了,属下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