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姜杰淡笑一声，紫红双瞳之中一丝明悟闪过，感叹道：“无空、无世、无敌、无我，短短八字，言简意赅，却内蕴帝道，深不可测，此次能够领悟，着实含有不少幸运啊！”

“不！”西西摇了摇头，对姜杰的感觉有些不赞同：“大帝之道，何等高深，哪是些许运气所能干涉，不然偌大的祖魂大陆，又岂会数万年间也难出一人！”

说道这里，西西话语一顿，再次开口道：“再者说，运气乃人之气运，也属自身实力范畴之内，何需感叹！”

“特许吧！”西西话已至此，姜杰自然明白其中含义，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直接话语一转，快速改变了话题：“好了，我们还是准备开始吧。”

姜杰说完，眼神陡然严肃许多，看着面前的火纹金鼎，双手自丹田处缓缓运起，深吸一口气，令自己的心境缓缓归于古井无波。

体内魂元随着这种心境逐渐转动起来，丝丝魂力从其中飘出，在姜杰体内，形成一种十分若隐若现的隐晦古阵。

古阵一成，姜杰心底猛然一阵，剧痛瞬间传来，令措手不及的姜杰险些昏厥过去。

幸得姜杰之前经历过斩魂磨练，因此这震动虽然猛烈无比，疼痛难当，但姜杰的神识依旧保持住了清明之态。

古阵之中，丝丝暗芒涌动，片刻之后，中心阵眼处逐渐凝成一个迷你漩涡，将魂元所发出的所有魂力全部吞噬进去。

魂力一入漩涡，便瞬间被彻底绞碎，而后分散在漩涡之中。

感受到被绞碎的魂力，古阵顿时有了反应，一阵灰芒之后，那些被绞碎的魂力顿时被其分割在漩涡两侧，随着漩涡的转动，逐渐凝成两枚一红一紫的阵眼。

阵眼形成，姜杰双瞳陡然感觉一热，随后两枚阵眼，便在姜杰诧异的目光中，各自散发出一股及其稀薄的紫红气体，缓缓涌向帝灵瞳中。

此刻姜杰，只觉双眼越来越热，最后甚至有种滚烫胀痛之感，难受之极。

但姜杰并没有丝毫惊慌，他明白，时间已经道了，静心平气，运行起之前所获得的帝灵瞳的催动法诀。

双瞳之内，一股淡漠傲然陡然出现，妖异的一红一紫充满了一种远古意味，比之前运行纳灵体时，更是强了数倍。

“给我起！”姜杰心底一声低喝，帝灵瞳之内，顿时化出一片混沌形态，若外然能够仔细觉察，便会发现，那片混沌，竟然就是姜杰之前凝视的那片。

姜杰前方虚空不远处的那片混沌，似乎受到牵引之力，瞬间打破原本的静态，开始缓缓涌动起来，朝着姜杰方向，速度十分缓慢的靠了过来。

“遭了！”姜杰心底暗叫一声，顿时感觉体内魂元转速已至最高，但所能溢出的魂力却根本赶不上漩涡所消耗的十只一二。

若是平时，姜杰开启纳灵体便能解决如此难题，但在瞳界之中，魂体已经分离，也就是纳灵体此刻已经独立，根本不是主体能够开启的。

没了纳灵体的支持，姜杰仅有一半魂元威能的魂气，根本无法填补漩涡的极速消耗，若是场次下去，估计只需一刻时间，姜杰便会被漩涡吸成人干。

想到这里，姜杰眼神一狠，想要将漩涡停下，但令其大惊的事，漩涡似乎有自主灵识，姜杰根本无法控制。

两丝殷虹热流从姜杰双瞳内流出，一股淡淡地腥味随即传入姜杰鼻中。

感受到自己双目已经流出鲜血，姜杰眼神之中，顿时涌起一丝着急。

姜杰知道，凭帝灵瞳的高傲，开启之后，若是没有成效根本不可能停止，如今进退维谷，只有拼死一搏，眼神再次一变，再次出生道：“西西助我！”

其实不用姜杰开口，在其双目流出丝丝猩红之时，与姜杰订有契约的西西便已经觉察到了，脸色大变，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握住六芒星法杖中部，一声低喝，周身顿时出现一层雷芒涌动的雷罩。

雷罩一现，瞳界之中顿时响起无数道轰隆雷声，原本的光线也随即暗了一些。

西西眼神一变，双手一掐，六芒星杖再次变化，化为一道丈粗雷霆，盘旋在姜杰上空。

西西脸色一百，显然虚弱不少，但此刻的情形已经刻不容缓，眼神一狠，身形化为一丝雷芒，带着雷罩，瞬间冲入姜杰体内，静静地落在漩涡之上。

一丝雷芒，由雷罩之上落下，瞬间令漩涡雷声大作，但仅仅片刻，便被漩涡绞碎，随后再漩涡的转动之下，化为两团大量的精纯魂力，落入两侧的红紫阵眼之中。

姜杰压力顿时一减，眼神再次一变，不再迟疑，快速催动混沌起来。

一丝丝雷芒不断落下，仅仅半个时辰，雷罩四周的雷芒便已尽数落下，西西脸色不变，单手结印，盘旋上空的丈粗雷霆顿时一声破空雷鸣，瞬间射出一丝极小闪电，穿过姜杰身体，直接激射在西西所在的雷罩之上，原本已经空荡的雷罩竟然神奇般地再次恢复了密麻雷芒，而西西气息变化，虽然并不明显，但的确在丈粗雷电射出一丝闪电之后，虚弱了一点。

虽然雷芒消耗速度很快，但效果确实十分明显。

漩涡两侧，原本只有黄豆大小的阵眼顿时变大数倍，而输送的双色魂气，也相应呈数倍增加，而十分缓慢前行的混沌，竟然也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快速涌动过来。

最为重要的是，此刻姜杰体内魂力已经完全腾出手来，恢复速度不仅已经超过维持漩涡的消耗，更是开始慢慢储备起来，体内的魂元竟然也逐渐增强起来，安这个速度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至魂士七品。

稳住心情，姜杰不敢怠慢，控制混沌之气，渐渐地靠近自己，随后涌入火纹金鼎之中。

“喝！”姜杰见状，知道最佳的机会已经到来，心底一声大喝，双手顿时拍在火纹金鼎之上，丝丝魂力顿时涌入，鼎内顿时燃气熊熊魂火，将混沌之气团团包裹起来。

姜杰拿出一堆材料，眼神不变，单手一抓，顿时将四枚原料丢了进去。

“火焰草、霜雾晶、七叶石还有凤羽岩，你想要炼炎爆？”西西显然没有想到姜杰竟然没有炼制纳灵丹，而是选了难度较高的二阶符文，因此，不免有些微惊道。

但西西并没有多说什么，仅仅是一惊之后，依旧选择了相信姜杰的判断，加强了雷芒的掉落速度，毕竟二阶符文，对姜杰来说，即便有混沌之气的帮助，难度还是十分大。

“谢谢！”姜杰自然能感应西西的心思，沉重地回复了一句谢谢之后，便开始炼化起来。

关于首先炼制什么，姜杰其实早就有所决定，那便是即将消耗殆尽的纳灵丹，但就在他正欲取出材料之时，一丝奇异的直觉却让他瞬间选择了炎爆符文，不知为何，姜杰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十分不妙的事要发生了，而想要应急，炎爆显然比纳灵丹来得更为直接。

既然选择了相信那股奇怪的直觉，姜杰也不会再犹豫什么，双手齐下，开始极为严肃而又艰难地提纯起来。

一经动手，姜杰便立刻了解了二品符文与一品符文的差距，如果说一品符文的难度仅仅是一条沟渠地话，那么二品符文便是数百丈款的湍急河流，两者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可比性。

提纯原本是炼制之中最为简单的步骤，但在此刻，却显得艰难无比，不论是哪种，提炼过程都十分缓慢，甚至还有隐隐地断续之感，而这种感觉，正是提存之时失败的前兆。

姜杰虽然眉头紧皱，但心境却并未着急，或者应该说不能着急，因此要保持帝灵瞳开启的前提条件之一，便是情绪波动必须归于无，否则情绪一旦起伏剧烈，虽不至立刻关闭帝灵瞳，但体内漩涡，是势必得重新凝聚。

回想起之前那种剧烈的震荡之痛，姜杰身形也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提存慢慢进行之中，而失败也接踵而至，除了七叶石一次便成功以外，其余所有材料，均失败了三次以上，其中又以凤羽岩为最，耗时接近一个时辰的提纯中，凤羽岩就足足失败了七十余枚，这令姜杰肉痛不已，七十枚凤羽岩，那可是一大笔中等魂石了。

不过幸运的是，姜杰别的不多，就属凤羽岩堆积如山，只要不是存心挥霍，足以支持姜杰炼制无数炎爆符文了。

提炼过程之后，融合也随即开始，因为是二阶符文，因此所用的符核均是二阶，难度直接提升数倍以上，若是没有混沌之气的帮助，恐怕姜杰想要破开符核表层，也是难上加难。

与之前一样，耗时接近半个时辰，在失败数次之后，终于在混沌之气的帮助下，姜杰终于将其成功融合。

幸好融合之时，即便失败，也只是直接换去符核便可，不用重新提炼，若是重新提炼，姜杰估计，恐怕自己一天也难以炼制出一枚炎爆符文。

看着眼前四团精华，姜杰眼中顿时涌现一片慎重，他知道，第三部化形便要开始，而这一步，便是整个符文炼制之中，最为关键而且困难的。

一口浊气吐出，随后再次深吸一口，姜杰慎重的眼神之中，浮现一丝坚定，双手一抓，最前方那团火红精华顿时开始化形。

那道精华，赫然便是四团之中最为困难的凤羽岩所化。

之所以选择凤羽岩，姜杰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因此第三步与其他步不同，可以说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若是失败，那么整个炼制便宣告失败，没有一丝挽救可能。

既然如此，姜杰便首先选择了最难得凤羽岩，因为即便失败，姜杰也能节约不少化形其他精华的时间，毕竟凤羽岩难度最高，若是最后化形，那么失败率十分高，一旦失败，就会将之前化形三团精华的时间全部浪费掉。

事实也正如姜杰所想，在刚开始化形不久，精华内部便发出一连串爆响之声，凤羽岩的炼制宣告失败，而连锁效应之下，其余三团精华也接连化为黑灰，拍出了鼎身之外。

虽然如此，姜杰脸上却并没有丝毫失望，反而有些喜色。

只见黑灰过后，一丝蕴含极强魂力而又十分细小的淡白灰气，从鼎身飘出，在姜杰面前一晃，便没入帝灵瞳之中，而随着灰气地进入，姜杰明显地感到，双目陡然滚烫，直到片刻之后方才恢复下来，而体内的魂元竟然随着双目的滚烫，十分快速地急速增强了数分。

“这是……提炼之后的混沌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