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此番驾临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房间当中,一道中年摸样的胖子缓缓起身,对着上座的青年,陪笑着说道:“不知上仙此番驾临寒舍,所谓何事?”
闻言,那上座的青年微抬了下眼皮,撇了中年胖子一眼后,神色逐渐有些冷厉了下来,这不由的令得中年胖子心中一突,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这青年眉清目秀,一身淡白的衣袍缓缓飘荡在身下,显得颇为气宇轩昂。
然而,这看似有些儒雅的青年,中年胖子的心中却是极为的清楚,此人绝非表面上那般弱不经风。
若是其真个动起手来,怕就算自己的别墅中,有众多不错的高手一起加起来,恐怕也绝无任何能够挡其半步的可能。
这绝非夸张之说,以眼前这青年的背景以及身份,他绝对能够做到这点,而且还并不费力。
一般人或许还可能顾及到法律,不敢真正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如何,但此人却绝不在此列当中。
因为他是修仙门派当中,昆仑山的修真者,凡人国度当中的法律对此人而言,根本毫无约束可言。
说是毫不将其放在眼中,也并不为过!
“武泉,你们龙腾集团,武世一族此番可是有着大麻烦了……”青年淡淡的说着,目光却是有些阴沉的看向中年胖子,声音微冷的说道。
闻言,那被叫做武泉的中年胖子不由身体一颤,瞬间脸色难看了下来。他勉强的挤出一副还算好看的难看笑容,小心翼翼的问道:“此话从何说起啊?小人不知,还请上仙明示!……”
“哼……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不知道么?”青年哼了一声,随即袖袍一挥,一股劲风陡然掠出,而后在武泉那惊骇的目光当中,暴掠至其身前的地面之上。
待得劲风散去,一道碎裂的令牌缓缓浮现。
轻轻的指了下地面上早已碎裂的令牌,青年沉声说道:“你可认识此物?”
听的此话,武泉也是微微垂首,仔细的观察了下地面上那碎裂的令牌,良久,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小人不知……”
“哼……这可是真悔师兄的本命魂牌,如今碎裂了,你可知这代表的什么?……”青年冷冷的看着武泉,冷哼道。
“真悔上仙莫非死了?”听到这,武泉瞬间明白了过来,当即不由的脸色一变,有些惊惧的说道:“是谁做的?”
“这就得问问你那宝贝儿子了……”青年冷笑道:“据我所知,此番真悔师兄正是得到了你那宝贝儿子的邀请才出山门的,如今人死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说法?”
感受着青年身上散发而出的那若有若无的森然杀机,武泉不由得脸色一白,身体筛糠般的颤抖了起来,似乎在此时,只感觉脑袋一蒙,瞬间坠入了万丈冰窟。
他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青年的身前,惶恐的说道:“此事小人确实不知,还望上仙明察啊……”
“哼……明察?”青年哼了一声,嘿嘿冷笑道:“武泉,我昆仑山既然能够扶植你们武世一族成为当今世界的超级家族,自然也能够将你们从这世间悄无声息的抹除掉,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一些,若不然……哼……”
随着青年哼声落下,一股凛然气势猛然自其体内席卷而出,而后缓缓的充斥在四周,一时间,房间当中顿时有着无匹的锋锐剑意缓缓涌动。
感受着这令人心悸的强横威压,武泉一时间脸色更加苍白了些许,他惶恐的说道:“上仙息怒,此事,小人一定会差的水落石出,给上仙一个答复,若真是小儿的过错……”
说到这,武泉咬了咬牙,脸色难看的说道:“小人一定将小儿交予上仙,任凭上仙处置……”
“既然如此,那本座此番且先绕你性命……”青年哼了一声,随即长身而起,身形一动间,便是踏着飞剑消失在天空之中,只余一道略带冷意的淡淡话音留在房中:“本座只许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本座前来,若是还没有半点的消息,那你们武世一族,就永远的消失在这天地间吧……”
听得这淡淡的,毫不掩饰杀意的话语,武泉的额头上,顿时有着冷汗涔涔落下。
伴随着青年的离去,良久,武泉方才失魂的站起身,有些无力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个孽畜,究竟给我惹了怎样的大麻烦啊……”武泉咬牙的说道,随即猛的站起身,眼中有着怒火闪动:“来人呐,还不赶紧将那个孽畜给我绑来!”
“董事长……少爷他……”
“他怎么了?”武泉目光如欲喷火的盯着跑进屋里的中年男子,而后狠狠问道。
看着此时武泉那暴怒的目光,中年男子也是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的说道:“少爷他……他一天了都是没有回来……”
“你说什么?”武泉大怒,当即便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了过去:“混帐东西,你怎么不早点说,还呆着干嘛?等着我请你出去啊?还不给我滚出去,去吧那个不孝的小畜生给我抓回来?”
“是是是……”听得此话,那被打的中年男子赶忙落荒而逃似得跑出了房间,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看着那消失在视线当中的中年男子,武泉大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气喘吁吁的怒道。
然而,随着这股怒气慢慢的平复下来时,武泉的心中却是不由的在此刻升起一股不安的念头,他轻叹一声,目光望向虚空,喃喃道:“唉,希望此事,你小子不会牵连的太多,不然,爹也保不住你了……”
武泉淡淡的说着,眼眸之中,也是不由的在此时升起一层水雾,然而他却不知道的是,其实他心中的这些希望对现在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因为,此时的武闯与真悔两人,已经是双双的葬送在了刘尘的手中。
……
房间当中,刘尘的身影静静躺在床上。
看其的模样,显然此时的后者已经陷入了深沉的昏迷当中,一滴滴热衷衷的鲜血仍旧不停的自其双臂之上缓缓流出,随即印满了床单。
一时间,经过那鲜血的浇灌,原本雪白的床单,顿时有些醒目起来,那番摸样,让得任何人在见到后,都是会不由的心生震动之意!
很难想象,此时刘尘身上的伤势,究竟沉重到了何种地步!
看着床上,那显然已经昏迷过去的刘尘,魂允的神色也是微微的有些凝重。
以他的实力,自然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此时后者身上的伤势究竟到达了何种地步。
这种程度,毫不夸张的说,若是不能够及时止血的话,想必刘尘就此因失血过多而死,都是不无可能的事!
他伤的太重了!
在刚才的对碰中,两条手臂近乎在那股不可抗衡的力量当中差点爆裂,若是那道力量的强度再大些,恐怕就算刘尘的身体强度再逆天,他的双臂也是保不住的!
想到此处,魂允不由的微微沉吟起来,现在的刘尘,伤势已经太过沉重,根本经不起任何太过剧烈的活动,因为那样,只会使得其身上的伤口再度裂开,根本起不到任何的疗伤作用。
这不由的让他有些微微犹豫了起来。
“真是个让人头痛的小子啊……”魂允无奈的轻叹一声,沉吟的目光当中,也是有着莫名的光芒闪动:“看来只能用淡薄的药力去慢慢调理身体了啊……”
魂允说着,旋即手掌探出,顿时,一股无形的波动陡然的自其掌心之中暴涌而出。
而随着这股波动的涌出,一枚通体散发着精纯药力的浑圆丹药便是浮现而出,随即缓缓的悬浮在其掌心当中。
随着这枚丹药的出现,整间房屋的当中都是充满了生机勃勃的药香,一时间,香气四溢。
然而,却是并不待这药力挥发太久,魂允便是手掌一握,随即便是狠狠的将那枚散发着勃勃生机的丹药握在了手中。
随着将丹药握住,魂允的神色却是一凛,当即手中用力,顿时便是有着清晰的碎裂之声自魂允的手中缓缓传出。
而就在这碎裂之声响起的同时,魂允的手中却是在此时有着精纯至极的澎湃药力暴涌而出。
当下,魂允脸色略显凝重,握着精纯药力的手掌猛然一收,顿时,那股澎湃的精纯药力便是缓缓飘出,而后向着那早先已经准备好的木盆缓缓飘去。
与此同时,魂允左手猛然探出,一股雄浑的元力涌动间,直接便是托起了刘尘的身体,将其送进了那准备好的木盆之中。
做完这些,魂允轻轻的松了口气,而就在其准备再次运功帮后者梳理经脉之时,那接下来的一幕,却是顿时令他原本伸在半空中的手僵硬了下来。
只见在那木盆当中,一丝丝精纯的药力流淌间,竟是直接从水中剥离而出,而后缓缓的,在他惊愕的目光当中,涌进了刘尘的体内。
而随着这些药力的涌入,一丝丝细若游丝的紊乱波动也是在此时向着四周弥漫而开。
感受着这股紊乱的波动,魂允的目光当中却是有些惊疑不定了起来,显然,对于此时后者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他相当的熟悉。
当下,纵然是以魂允这般素来淡然的心性,都是不由的为之愕然了起来,他低声的喃喃道:“真是令人意外的小子啊,竟然在这种状态下……要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