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许褚二人离去后,刘天浩欲让仆役去庄里人家购置些肉食酒水,却是被许父给拒绝了,
“先生自他处来,又自帮助我许家庄扫除草寇,怎能让贵客破费?肉食酒水我家尚有不少,仲康无甚喜好,独好酒肉。此番庆功,自当我家供应。”说罢就安排家眷备置去了。
许父安置妥当以后,就欲去庄里探望那几个受伤的族人,刘天浩闲来无事,若是许父、许褚尽皆走了,家里就没有男主俱是女眷了,刘天浩糜竺二人自然也就跟着出来了。
许父一边走一边道,“那帮子草寇出手甚是狠辣,几个族人虽未伤及根本,却也是皮开肉绽,要不是仲康回来及时,后果必然不堪设想;又恰逢我谯县神医华佗游医经过我许家村,这几个族也定然无恙。”
刘天浩闻听华佗二字,顿时又是一阵惊喜,这一天当真是好运,先遇许褚,再逢华佗,当即急切问道,“神医现在可还在庄中?”
许父见刘天浩如此表现,也不惊讶,华佗大名,早已名贯中原各州郡,于是道,“晌午还在,此刻也当尚未离去。”
于是一行人继续前走,刚走到一户人家,就见一人掀帘而出,大约四十来岁,虽不雄伟,却很精神,右边胳膊挎着个采药筐。
刘天浩见状,料想此人必是那神医华佗,当即快步上前,两手抱拳道,“先生可是华佗华元放?”
华佗抬头看了一样面前之人,观他衣着华丽,长相不凡,谈吐也是恭逊有礼,于是抱拳道,“正是华佗,阁下却是?”说完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刘天浩。
先前刘天浩在许家父子面前只是提及姓名表字,却是未曾提及出身来处,此番面对这华佗,却是要十分用心,于是当即将那套汉室宗亲鬼谷子弟一番说辞又自潇洒陈述一番,倒是唬得华佗一愣。
刘天浩接着又道,“天下之人莫不知元放先生妙手回春,乃当世神医也,今天得见神医,乃曌莫大&荣幸焉。”
华佗闻听刘天浩这番恭维,顿感一阵飘然,于是客气道,“医术,小技而,如何能入君之法眼。”
刘天浩哪能不知华佗所想,当即道,“元放先生所言差矣,当今天下,世人皆言医卜之术为方技贱业,该所因猪油蒙蔽耳目视听,庸人尔。然吾观此技,实乃大道。医者,以妙手回春之术,挽世人免于疾病灾厄,如若此技乃小道,大道又当何如?”
先前所言,华佗只道是刘天浩在随口说说而已,没成想这刘天浩对医术一道,倒是真心推崇,当即颇有遇到知己之感。正要谦谢,尚未及开口,却又闻刘天浩说道,“然,曌又当请元放先生解我一惑。”
华佗当即说道,“君有何惑?元放自当知无不言。”
“先生一人,可医得天下人否?”刘天浩咄咄发问,直视华佗。
华佗一愣,这刘天浩刚刚还对自己这医卜之术吹嘘夸奖一番,怎地话锋一转又来这么一问?当即想了想道,“孑身一人,当医不得天下人。然,吾游医天下,遇病就医,此我志也。”
“如若这般,却是我高看先生了。”刘天浩倏地变了口气。
华佗也是高傲之人,如何受得了刘天浩这番看低,当即道,“若君有我此技,又当何如?”
刘天浩见华佗已是恼怒,也不以为然,傲然道,“若我有此回春之技,当驻足一地,广收门徒,授艺救人两不相误,待得徒子徒孙尽得我之真传,即可花开四地,徒子徒孙再收徒,子子孙孙无穷尽,大汉一十三州,谁救不得?似先生如今这般,身在许家庄,许家村民得享挽救,然隔壁村庄患病者谁救?先生身在这徐州,徐州之民可救,然青州兖州豫州谁救?”
一番话听完,华佗脸上再也不见恼怒之色,却又是愧疚难当,当即双手抱拳长揖道,“君所言字字珠玑,乃是真真大道也,佗不如君。”
华佗说完却又似有难言之隐,道,“奈何天下人视医卜之术为小道贱业,私学授受都未有先例,皆是关门竹书自学;佗也是白身,救人治病未曾多取分毫,却是要如何实现这广收门徒之事?”
刘天浩知道大局已定,当即对着华佗长身一礼,躬身道歉道,
“先前多有冒犯先生,实乃激将法也。不瞒先生,曌颇有一番雄心壮志,欲挽大厦于将倾,救黎民于水火。前几日幸得徐州糜竺糜子仲所信,追随与我,欲共建霸业;我真心崇尚医卜之术,心知此术必将大放光彩,造福黎民百姓,于是,命糜家在徐州设置医学院,聘请天下名医,传授治病救人之道;值此天赐之机,于这许家庄偶遇先生,怎不动心?天下医术能出先生其右者,尚不曾现世。如若先生不弃,曌斗胆请先生移驾徐州,执掌我医学院之牛耳,待来日师徒尽出徐州,则必将造福于我大汉,造福于天下黎民百姓尔。”
华佗闻听,感动异常,当即答道,“固所愿尔。”
却说华佗终于被刘天浩那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应承下来要去徐州糜家所出资开办的医学院传授医术。自已这一身精湛医术,即将开花散叶,自当是豪情万丈。想想也是,如若能达成刘天浩所描绘的那种愿景,必然能够成就那千秋万代之功。
旁边的许父将这整个过程尽收于眼内,心想,这刘天浩果然不愧是高祖皇帝之血脉,又兼修齐门鬼谷之绝学,志向高大,堪与高祖武帝试比肩,口若悬河,可与张仪苏秦同争锋,此人所图者大,对下也不骄奢狂纵,如若仲康要出去成就一番功名,这刘天浩当为不二选择。
而就在这个时候,刘天浩还在为能够说服华佗入徐而正自暗自得意呢,如若知道自己这一番说辞竟要再收一才,估计要不能自已了。
华佗既决心已定,就欲要立刻动身,前往徐州。浑然不觉此刻天已过午,眼看着再过俩个时辰就将天黑。
当他对刘天浩、糜竺二人说出自己的想法时,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刘天浩连忙道,“元放若是此刻出发,怕是要三更半夜露宿野外了,先在这许家庄上再借住一宿,明日动身不迟。”
又转头对糜竺说道,“子仲一会且休书一封,再安排随行仆役护送元放,务必妥善安排,但凡元放一应所需,尽皆提供,不得怠慢。”
糜竺连忙应承下来,心想,主公真乃礼贤下士不拘小节之人,这要把随行仆役尽皆安排护送华元放赶赴徐州的话,那么自己等人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不禁是微微苦笑。
华佗也发现,现在就出发的话,的确算是荒唐,也就跟着刘天浩三人回返许褚家。
许褚家现在已是一片忙碌,磨刀霍霍,烹猪烤鸡煮羊,各种香味溢满整个院子。
太史慈许褚尚未返回,众人也不担心,许家对于许褚、刘天浩对于太史慈,皆是信心满满。刘天浩心想,这还是许褚、太史慈尚未曾经过战争,等他俩经历过一次哪怕是几十人的小混战也好,那二三十人绝对不会放在此二人眼中。
此番剿匪,本就是刘天浩故意为之,就是要锻炼二人。既然已经遇到了许褚,自然要收服过来,许褚那智商差华佗几条街,连华佗都被自己搞定了,还怕搞不定一个许褚。
自己到三国最大的优势,就是领先这个时代一千八百年的知识,知识就是力量,我懂农工经商,我懂这三国群雄大部分人的性格特点,我知道每个人想要什么,我就诱惑你想要的,还怕你不来?
刘天浩决定,就在晚上这场庆功宴上搞定许褚。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太史慈许褚终于返了回来。
刘天浩他们迎了出去一看,好家伙,他俩不像是去剿匪的,他们自己反倒更像是贼寇。
原来,这太史慈许褚,一在前,一在后,中间跟着那二三十‘贼寇’——也许现在不能再叫贼寇了,因为看这架势,他们该是被许褚太史二人降服了。刘天浩数了数,共计二十二人。
这里面,二人共骑一马,倒省出不少马匹来。武器家伙皆是被卸下,绑在了另外几匹马上;还有几匹马倒是驮了几个粗布麻袋,里面鼓鼓囊囊,不知是什么。
看见刘天浩他们迎了出来,太史慈许褚立刻下马行礼。‘贼寇’们也是纷纷下马,站在马边上不知所措。
刘天浩大笑着对糜竺和许褚的老父说,“果不出我所料,饭菜尚未准备好,这两位英雄却已凯旋而回,子义仲康真是好生了得啊,哈哈”
那边太史慈闻言道,“谢主公夸奖。仲康武艺高强,我不如他。”
许褚见太史慈如此奉承,连忙道,“我占了年长你几岁的便宜,再过几年,你我应该相当。再者,你聪慧异常,我却远远不如你。”
刘天浩闻听二人互相恭维,连忙询问二人个中原委。
原来,那山上本来是有二十四人,一个头头带领着二十三个小弟。交战中,那头领不肯上前,只是待在后面,反倒催促手下上前围攻许褚太史慈二人。说起来这帮山贼也颇勇猛,奈何他们今番却是遇到了更狠的人,一番游斗下,反倒是被二人一一打翻在地。
上山之前,太史慈就激将许褚要生擒众贼,许褚自是不怵。
待得一干贼等皆是斗不过这二人时,颇有退意,却不料那最后面的头领却是上前一步,一刀砍翻一名自己人,恶言逼迫众人继续上前。
众人只得听命只得继续上前围攻许褚太史慈,哪晓得那头领竟是兀自转身逃了开去。
太史慈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瞥见那头领独自逃命,当即是大喝一声,“还不住手!且看你们那头领哪里去了?”
众贼回头一看,不禁傻了眼,顿时也没了战意。
太史慈见那贼首已逃远,当即举弓搭箭,一把射出,白羽电闪,正中那贼首脖颈,立时毙命。
贼首这一死,正似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剩下一干人等纷纷跪地请降。太史慈许褚二人自是应允。
降匪之中有三俩个伶俐人,又对许褚太史慈言及,山上洞里正存放着最近抢劫的赃物,尚未来得及消化。
天赠之财,怎能不受?于是就有了刘天浩他们在庄子前面看到的一幕。
经过这一战,太史慈也是真心佩服许褚的武功了,而许褚,也为太史慈的机智拜服,再也不复出发前那针尖对麦芒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