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飘云殿之前,柳天郑重开口道:“宁兄,我飘云谷最重弟子心性,我虽招你入门但还要谷主应允才行。少时你且随我行礼便是,切莫失了礼数。”柳英豪及诸位长老早已在殿内等候,飘云谷对于招收弟子极为严格,每一名都极为慎重。
柳天疾步上前施礼:“柳天拜见父亲,拜见各位长老。”而后又介绍道“这位就是天儿所说的宁不凡了,宁兄,这位是我的父亲飘云谷主,这位是杨长老.....”柳天一一介绍,宁不凡便上前一一行礼。由于只是口头答应柳天加入飘云谷,还不知道飘云谷各位高层的意思,他的心情有些忐忑。
待行完了礼,宁不凡紧张的心情得以稍稍平复。仔细打量一下飘云殿,作为飘云谷的主殿,飘云殿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金碧辉煌,比闻达殿都要逊色许多。这只是一个高约2丈,方圆不过里许的殿堂。大殿最后方是一个常人大小的男子石像,只见他年约40许,面容平凡以及。他的衣着作道士打扮。左手手持长枪,右手拿着一卷书册。眼睛目视前方,眼神深邃而明亮。石像前方是一座紫色藤椅,上面坐着一个年约三十,身着紫衣文士打扮的修士,正是柳天的父亲,飘云谷主柳英豪。下方左右同样是两排竹椅,端坐着十余名高矮不一身着蓝衣的修士。这些人便是柳天口中的诸位长老了。
“你就是宁不凡?可愿加入我飘云谷?”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宁不凡耳旁响起,开口的正是柳谷主。“弟子愿意。”宁不凡再次上前大礼参拜。刚才还没有加入飘云谷,跟随柳天行礼。而此时既然谷主相邀成为飘云弟子板上定钉了,那么刚才的礼节就不行了。宁不凡不知道谷内的规矩,只得以世俗的跪拜礼参拜。
宁不凡初来此地,举目无亲。柳天以一个修仙者的身份与自己称兄道弟,分外热情,可能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因素,但对于宁不凡来说依然感激。他把自己引入飘云谷,等于给了自己一个希望,一个回家的希望,宁不凡自然铭感五内。
柳英豪跟下首的长老们相视一眼,微微颔首道:“不凡无需多礼,我飘云谷不重视世俗那些俗礼,见到师长作揖即可,不必行此大礼。”顿了一顿“哪位师弟愿收不凡为徒?”
下方的几位长老相视一眼,杨长老低下了头昏昏欲睡,莫长老眼观鼻鼻观心,似乎进入了一个玄妙的状态,再看其他几位长老也都各有状态。也难怪他们如此,宁不凡虽被柳英豪收入谷内,但先前众人已有定论。对宁不凡进行为期半年的心性考察,若是心性良善倒也罢了,如是心性不好又当如何?
一个人的品性心性,仅仅外表似看不出来的。若是真的招他为徒,半年后发现弟子心性不好,将其逐出师门的话,还怕他将来修为有成,为门派招来祸患。若是将其击杀,这个师傅的滋味只怕不太好受。而且这个所谓师傅半年内,只怕还担当了监视的责任。飘云谷门规一向是顺其自然少与人争斗,心性在修真界还算淳朴,无人愿意做此事。
再者,宁不凡的资质虽然绝好,但也是惹祸的根源。诸多长老也并非人人赞同宁不凡加入门派。所以,一时之间场面居然冷了下来。
柳天看的大急,他并不知道诸位师长的商议。只是眼前都是门派师长前辈,他也不敢坏了规矩。左右忍耐最后还是忍耐不住再次上前道:“谷主,各位长老,宁兄资质不凡,先天灵窍啊他没有经过修炼就能有如此修为,资质逆天啊。”
宁不凡心下感动,自己跟柳天刚刚相识,居然一再为自己出头,确实难能可贵。心下暗暗将这一份情谊记在心中。柳英豪也是很无语,不过也是能理解各位长老的心思。宁不凡来历不明却又资质非凡,众人也担心一旦收入门下产生感情,弟子却不能入门;将来只怕还要收回修为,自然人人闪避。
柳英豪作为一派之首自然心思灵通,微微含笑道“莫师弟,你便将不凡收入门下如何,我飘云殿各位长老都有数位弟子,只有你门下只有一名弟子。不凡资质非凡,尊师重道浑如璞玉一般,算是谷内补偿你了。不凡,还不拜师?”既然没人开口,柳英豪只得摊派了。刚才莫长老极力支持收宁不凡入门,那么让其收为弟子也是理所当然。
杨长老忽然来了精神笑道“不凡,你恩师对待弟子最为和善,你的那位师兄常说,莫师弟带他当真是如爹娘一般。”他故意将“娘”字拉的很长,听得众人不禁哄笑,莫长老却是面色铁青。
宁不凡上前,双膝跪地大礼参拜,虽然柳英豪说过不必行世俗礼,但这是宁不凡心中最高的礼节了。在大夏,师徒关系是除却父母之外最亲的关系了,况且是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给了自己希望,这已经不仅仅是师徒关系了,这是恩!!宁不凡面色凝重,三跪九叩,这是大夏朝最重的礼节,这也是自己目前仅仅能做的。待拜完最后一礼,宁不凡颤声轻轻呼唤:“师傅!”
看着宁不凡凝重而又执着的行礼,殿中的笑声小了下去,莫长老铁青的脸色缓和了。莫长老作为一个聚灵期的修士活了两百多年,久经世故,自然看得出宁不凡是虚情还是真意。此子先不说别的,重情,重恩。他的心情忽然愉快起来,上前扶起宁不凡“凡儿不必多礼”。
大殿内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莫长老忽然间态度大变。只有杨长老隐隐有些猜测。他与莫长老一向不和却无什么大的恩怨,彼此之间互相取笑拆台,看似关系恶劣,实则谷内他二人关系最为亲厚。莫云天一生重情重义,对于对于同样重情义之人自然倍加欣赏。一看宁不凡这般性子,自然大为欢喜。
“咳咳。”柳谷主的声音打断了杨长老的沉思。“莫师弟,不凡既已入了你的门下,变应多加督导。你且将本门的门规与基础心法五行真解传授与他。”
“师兄且慢,不凡还没有拜祖师!”莫长语出惊人。众人大惊,每一个弟子正式入门之前就必须要拜祖师,这是飘云谷的铁律!
因为宁不凡情况有些特殊,众人便打算待其通过师门考验再说。莫长老这番说法,便是真正意义上认同了与宁不凡的师徒关系。莫长老摆了摆手:“我莫云天活了200余岁一,自认一双眼睛还算老辣。这个孩子,我很喜欢,今天,我很欢喜!”
柳英豪等人面面相觑,也渐渐弄清了他的想法。谷中诸位长老每个都至少是活了百年之久,方才宁不凡的一举一动都是极度关注。此子眼神清澈,观其行为重情重恩,看来不像是寡情绝义之人。莫长老心中已然认可了这个弟子。既然认可,便真心相待,免得以后他对门派,对自己心生芥蒂。柳英豪默然,片刻后,他大手一挥:“拜祖师!”
众人肃然。一时间整个大殿突然有了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诸位长老肃立两旁,柳英豪越众而出来到那石像面前。沉声道:“弟子飘云谷第三代谷主叩见祖师。”他缓缓下拜,身后众人跟着下拜。宁不凡站在人群的最后随着众人参拜,耳中只听见柳英豪低沉的声音在飘荡:“今我飘云谷得一佳徒,名为宁不凡。尊师重道,心性淳厚,资质超凡,特向祖师禀告。”
他招了招手“不凡,来,拜见祖师。”
宁不凡上前参拜口中道“飘云谷第四代弟子宁不凡参见祖师”。待宁不凡拜完祖师,柳英豪一摆手,柳天端着一杯灵茶递给宁不凡。只见他恭恭敬敬的躬身敬给莫云天:“恩师请喝茶。”莫云天接过灵茶抿了一口,满意一笑。扶起宁不凡道:“凡儿免礼。”
柳英豪见状一笑,喝道“礼成!”缓缓走到二人跟前说道:“拜过了祖师爷,敬过了礼师茶,不凡,你从此便是我飘云谷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