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这种念头的夏炽玲心中一惊,开始惧怕起那隐藏在暗处里的人来。她内心颤抖着将屋里的摆设再次扫视了一遍,但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咚咚咚……”夏炽玲感到口干舌燥,心脏快从喉咙里跳了出来。突然,一道闪电从她的脑海中掠过,她的心脏顿时漏了一拍!接着,她飞快地转过头,看向左边的那个角落,那里——竟然站着一个人!
刚才夏炽玲还以为是家里进了小偷,所以她一直在寻找屋子里是不是少了些什么,但她非但没有感觉到少了什么东西,反而觉得多出了些什么!她这才猛地想起——自己的家里并没有摆放雕塑啊?!那个角落里多出来的人是怎么一回事!
夏炽玲的内心快要抓狂了,她死死地盯着角落处的那个人:此时那个人正如同雕塑一般静默地站在那里,极力地将目光避向别处。他身高一米八有余,身材健硕,穿着一件运动背心,隆起的胸肌让背心显得异常饱满,壮硕得几乎可以说是臃肿的肱二头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这个男人的出现让夏炽玲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而更可恶的是,他手里竟然还拎着一条纯白的小胖次!
“变态大叔!”夏炽玲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这一念头,欲哭无泪,她一开始还以为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年可能是变态大叔,但她没想到,真正的变态大叔居然在她家里!
而大叔似乎也发现自己暴露了,眼睛飞快地瞟了一眼夏炽玲和她身后的少年,嘴角勾勒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接着二话不说就向他们狂奔而去,想要夺门而出!
身材高大的大叔三步作两步地狂奔,不一会儿便跑到了夏炽玲面前,粗暴地将她往旁边一推,娇小的夏炽玲哪里禁得出这么大的力气,“哎呀……”一声,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近在咫尺的门,大叔非常高兴,以为能顺利地逃出去,但这时,一道身影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滚开!”看着面前足足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年,大叔不以为然,大吼一声抡起钵大的拳头就向少年砸了过去!
少年眼睛微眯,原本茫然无知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只见他将头一歪,躲过了大叔的拳头,然后以掌为刀狠狠地砍在大叔的腕关节上,后者顿感手臂一麻,挥出的拳头也就无力地垂了下来。紧接着,少年身体一矮,猛地抱住了大叔的大腿,大叔猝不及防,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少年纵身一跃,跳过已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大叔,正对着门口飞起一脚踢在大叔身上,大叔惨叫一声倒飞而出,狠狠地摔在了门外的水泥地上。少年快步向前,“哐”地一声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夏炽玲看得目瞪口呆,小口微张着,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虽然少年依然是蓬头垢面的模样,但他此时的身影,顿时在夏炽玲眼中高大了许多。
这时,少年回过头看向夏炽玲,犀利的目光又变得茫然无知,已然没有了刚才的锐气。
夏炽玲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近乎狂奔地冲到了那个角落,闪电般地弯腰拾起了自己的小胖次,塞进了口袋,小脸涨得通红:“那……那个……”但又不知说些什么好,尴尬地站在那里。
夏炽玲感到少年一直在盯着自己,炽热的目光将她的脸烤得通红,她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你,你一直看着我干嘛。你也是变态大叔?!”
然而她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夏炽玲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少年,发现后者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背包,她顿时释然了。而当她看见少年依旧是最初看到的模样时她略微沉吟了一下,放下背包,一路小跑进了自己的卧室。
少年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那里,这时,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我回来了,玲!”一个女仆打扮的二十岁左右的少女大包小包地从门外走了进来,逛了一天街的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但她的脸上却还挂着笑。
又是这种感觉!少年猛地回头看向女仆,目光如炬。又是这种令人心悸的感觉!但是少年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因为他感到这阵悸动与危机感远没有当初在实验室时老头和中年人给他带来的大,加上现在他还未恢复力气,所以说他在不清楚对方威胁性的情况下不敢轻举妄动……
少年强忍着心中的杀意,身体微微颤抖着。
而女仆也察觉到了这种感觉,警惕地盯着少年,而与少年不同的是——她在少年身上感到了莫大的压力!这压力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多少年过去了,自从她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到过如此强大的威压了!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虽然只有那么几秒,但是女仆却感觉好似过了几个世纪!
“呀,特丽娅,你回来啦!”夏炽玲从卧室内走了出来,当她看到女仆时她惊呼一声,顺手就将她从卧室里拿出的西服扔到了沙发上,张开双手向特丽娅扑了过去。
夏炽玲的出现让特丽娅警惕的眼神闪过了一抹稍纵即逝的柔软,她强忍着这几乎让她昏厥的悸动,将目光极力地瞥向一边。而少年,也将眼帘半垂了下来,掩饰这目光中的杀意。
“嗯……”特丽娅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怀中的少女,眼神也变得柔软,此时的两人,竟不像主仆,反而像是一对姐妹。
然而就在这么煽情的一刻,特丽娅却幽幽地说了一句:
“玲啊,你长大了啊,都知道把男朋友领家里来了……”
闻言,夏炽玲一下子推开了女仆,后退了几步,俏脸变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才……才没有……他,他是我捡来的!”
“捡来的?”特丽娅上下打量着夏炽玲,然后指着夏炽玲衣兜内露出了一角的小胖次,半开玩笑地道:“这东西都拿出来了还说他不是你男朋友?”
夏炽玲像触电了一般向后一跳,飞快地将那露出来的布料塞了回去,小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几乎是逃一般地飞奔到了沙发边,拿起西装便塞到了少年怀里,这是她的父亲在两年前回来时在家里留下的一身西装,虽然不是家居服,但总比那脏兮兮的白大褂好多了吧!至于以后再让特丽娅买几件合身的衣服给他就是了。
“特丽娅,你……你带他去洗洗,可恶……”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再也没有什么风波了,夏炽玲因为特丽娅离开一个月后的回来感到十分高兴,显得十分兴奋。于是——她竟然近乎强制性地给少年取了一个名字——夏炽廖!虽然如此,整个晚上下来少年依然对特丽娅怀着深深的敌意,而特丽娅也时刻保持着警惕,但是因为夏炽玲的在场两人都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整个晚上的气氛诡异而微妙着,但是夏炽玲却毫不知情,而其他两个人,却心知肚明……
特丽娅躺在床上,她已经将夏炽玲和夏炽廖安顿好了。她将少年安置在了最远的那个房间,但即使离了这么长一段距离,她却依然能感到那若有若无的悸动……
特丽娅看着天花板,默然无语,少年的出现又让她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那天夜晚给她留下了极大的阴影。而随着七年时间的消磨,这阴影给她带来的影响也越来越小。长期的虽近乎躲藏但却安逸的生活竟让她渐渐淡忘了她的“任务”,少年的出现勾起了她的回忆,也给她带来了深深的自责,特丽娅陷入了她永远也不愿再想起的回忆之中……
七年前……
“轰~~”一声惊雷响起,在天地之间留下了阵阵回音,厚重的乌云久久盘旋在天空之上。突然,一道蜿蜒的闪电撕开了这令人压抑的黑暗,照亮了大地上一片辽阔的草原,在这草原之上,一个小小的木屋孤零零地立着。狂风呼啸,吹得高及人腰的草也匍匐在了地上,一场恐怖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小木屋内的摆设十分日常化,所有的东西都规规矩矩地放在它们应该放置的地方,平常得令人产生不了任何怀疑。但在这小木屋之下,却别有洞天……
“咚咚咚……”一名青年敲了敲头顶的天花板,厚重的天花板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这时,一个中年人将头凑了过来,看着青年刚刚敲过的地方,说道:“怎么样?炸得来么?”“恐怕不行。”青年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沮丧,“这钛合金太厚了,至少有四米,金属密度太大,我也只能感应到这了。”
“那如果再加上我的‘沸腾’呢?”边上一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闷闷地道,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青年摇了摇头,说道:“钛合金密度太大,再加上是固体状态,原子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吸引力,以你低能力者的实力恐怕很难能将之引起沸腾而产生爆炸。”
中年人充满希冀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去,他知道他们这种境况下青年还说“很难”的话恐怕就是“不可能”了。听到这儿,在房间里的23个人全部都低下头沉默了,房间里寂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
“不行!!”这时,一位13岁的少女抬起了头,眼睛中坚定与迟疑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在不停地变换着,以此可以看出少女心中的犹豫与挣扎。
“特丽娅,冷静!”那个坐在边上的中年人沉沉地说道,“别把‘他们’给引来了。”“管他呢!”少女现在心里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要出去!我很小就被抓到了这儿,我受够了!”
“就是,我也受够了!”此时一名壮汉站了起来,一声大吼,将近两米的身高差不多顶到了天花板,恐怖的肌肉一块块地隆起,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粗犷的脸上充满了愤怒。
两人冲动的情绪击垮了众人最后的心理防线,他们纷纷站了起来,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全部将目光投向了边上那个中年人,从他们敬重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这个中年人便是他们的头儿。
中年人显然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他沉吟了一会儿,突然,他猛地起身,拳头重重地捶在了墙壁上,墙壁被捶得“咚…”地一响:
“好!计划实施!就算是死,我们也要逃出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