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王氏身后跟着张瑶的两姐弟,张月和张智,姐弟俩都是老实的,站在张王氏的身后,默不作声。
张瑶抬头便看见两个人,这才想起来,忙和王张氏分开,又走过去,叫了一声,“月儿,智儿。”
张家的气氛和睦,姐弟间,感情都颇为深厚,今日见到许久不曾见的姐姐,张月和张智两个也是心里酸酸的,先前是看着张瑶和母亲叙旧,张家的教养极好,他们便不敢打扰。
现在张瑶走过来,一人叫了一声,两人便绷不住了,张智才十岁,只知道许久没有见姐姐,此刻见了姐姐,想的紧,一听张瑶叫他,便瓮声瓮气的也叫了声姐姐,便抱住张瑶哭了起来。
张月年龄稍大,今年十三岁了,生的也是毓秀如花,此刻也回叫了一声姐姐,却是憋着不哭出来。
她知道,这次和姐姐见面,日后在见,怕是难了。
而这时,一旁还有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婆子,圆圆脸,看着他们姐妹几人,也是抹着眼泪,这个人就是桂枝儿的娘,李妈妈。
桂枝儿站在一旁,和李妈妈拥着,看着他们这一幕,皆是动情的很。
张瑶回头对着李妈妈一笑,“李妈妈。”又行了一礼,“多谢您照顾着我母亲他们,辛苦您了。”
李妈妈赶忙避开,和桂枝儿去搀着张瑶,“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呀,照顾夫人他们,都是老奴的本分,您这样,可要折煞老奴了,在说了,桂枝儿这毛躁丫头,跟在您身边儿,老奴还要多谢小姐你呢。”
张瑶一听,便笑道,“我和桂枝儿情同姐妹,在一起自是好的,李妈妈也务要担心。”又对桂枝儿道,“你也去和李妈妈叙叙旧吧,不然,日后怕是难了。”
桂枝儿也知道,如果真是进了京城,跟着张瑶进了宫,怕就是和家人分开了,自是要紧着时间说说话的,一听张瑶的话,忙红着眼睛点头,“那好,小姐,奴婢就在外面儿,您有什么吩咐,叫奴婢便是。”
张瑶点点头,桂枝儿便和李妈妈出去了。
张瑶这才回身,拉着王张氏和弟弟妹妹说话。
“娘,您怎么来了?”现在她是不知道,自然得要问问。
王张氏便笑,“这得感谢太子殿下,今儿一大清早的,便使了人来接我们,说是与你见面。”
张瑶一听,立即笑道,“原来如此,那真的感谢太子殿下了。”
王张氏又问,“瑶儿呀,你给娘说,在路上,我听那个公公说,太子殿下是要带你回京,是不是呢?”
张瑶点点头,腼腆道,“太子是这么说的。”那就是肯定的了。
王张氏一听,不由叹了口气,随后摇摇头,道,“瑶儿呀,如果可以的话,娘是不希望你入京的,宫中的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在里面儿枉死,你这般性子娘是”说着忍不住摇摇头,抹了抹眼泪。
张瑶听的心酸,她何尝不知道王张氏的顾忌,她是在担心她。
她握住王张氏的手,安慰道,“娘,您放心,女儿一定会过的好好儿的,等日后,把你们都接到京中去。”
王张氏知道张瑶是在安慰她,不由笑笑,“到不到京中生活倒是无所谓,娘只希望,你能过的好好儿的,便心满意足了,那宫中不比我们这些地方,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可切记,要谨言慎行呀,还记得当年那傅员外家的闺女儿不?去了不到一个月,就没了,娘这是担心呀。”
王张氏说的,是如今的天元帝在太子位时的事儿,当年采选的秀女,江南郡有一个傅员外,家中有一个美貌如花,才艺双绝的女儿,被送进了宫中,本以为是平步青云,那曾想,那女子进宫不过一月,便传来了死讯,至今连尸首都未曾有一个。
江南郡的人便经常以这个典故来说事儿,当然,那些前尘往事,到底是真是假,张瑶不知道,反正宫中说起来,也是差不多了。
张瑶点点头,低头垂下眸子,“娘,您放心,女儿会好好儿的保护自己的。”谨言慎行,在前世,这是她最拿手的,这一世,她同样不会锋芒毕露,但是要她如前世一般,草草了事儿,她是绝不会的了。
既然进了宫,那就只有一拼,不然的话,那便在如前世一般,重滔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