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声锋利的刺耳。两人已交手不下数百次。
待到最后一声落下。
黑暗中有一个人,语气淡漠。“我输了,以后别再来找我。”说着便如鬼魂一般走了回去。
楚惜听着沉重的金属声,便对着茅草屋跪了下去。远远的磕下头。
此番恩情,永世不忘。
白守淡淡的看着茅草屋不做任何声响。鸠虹皱起眉头不符平常的不着调。
白守轻叹一口气。语气却有甘拜下风的释然。“不愧是那个人啊!”
若不是锁链缠身,又怎会…
鸠虹拍了拍白守的肩,“走吧!去看惜儿。”若没有猜错,这丫头肯定又受伤了。
白守点了点头,转身走的时候却回头看了那一眼茅草屋,似有一头巨兽闭目而栖。此人若出寺,便是乱世将至。
楚惜将夜行服换好时,吃了几粒药,坐在了厢房外廊,今夜怕是不能早睡。
过了半晌,她居住的厢房房顶出现了几个黑影,此人轻功甚好,来了便去了她的房间。
若无意外,普通闺阁女子便是这个时辰入睡。
楚惜轻品口中的茶水 出神的看向庭院深深景色,并不理睬房中的惨叫,不过是一会儿房中便没了声响。
许久,楚惜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推开了房门,房内有极淡的血腥味,门一开,味道便没了。
一旁的丫鬟走了过来,一声不吭的替她更衣洗脸。
“我过两日便要回京,会替你寻个好点的大夫,医治你的嗓子。”
那丫头便跪在地上,叩谢。
楚惜扶起她,“如今你便是我的左膀右臂,若失了你,我便失去可一大助力。进京不可冲动,万事保全自己为先。”
虽楚惜如此说,但丫鬟知她是十足的疼惜自己,便默默的点了点头。
打点了一下自己,主仆二人便相继睡下了。
京中楚府。
丫鬟刚刚进去便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出去,中间还夹杂着女子尖锐的声音。
“贱人生的东西凭什么要封为恭孝长女,那称号她配吗?皇帝是瞎了眼。”那女子生的极为秀丽,虽不算得倾国倾城,到一身大家闺秀的气派却是有的,但此时却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夫人莫说这断头的话诶!”一旁的嬷嬷被吓了,急忙一下一下顺着杨氏的气。
杨氏也突觉自己说错了话,利眼看着房里的丫头,直吓得几个丫头跪地,头磕的流血才放过她们。
待人走后,眼中又是起了愤怒之色。
“若她带着一个恭孝长女的封号回来,这后院便无人与之相抗了。”
“夫人也是急不得,静下心来,那大小姐不是也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她一个从寺院出来的女子,怎知这后院的凶险。”
“你懂什么?那楚襄的娘乃是清流之后,看着对我恭敬,实则对我不屑至极。那楚惜的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心想把我嫁个没权没势男子。”
这杨氏便是楚惜她娘的丫鬟。当初姬氏想与她嫁个简简单单的男子了却此生,她心比天高自然不肯接受这安排,便与楚相暗通款渠。姬氏死了之后楚相便立刻纳了她为妾,生了一对龙凤胎。
“夫人莫急,二小姐回来,便是先试试她的态度。夫人根基深厚,还怕压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杨氏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气也消了一些,我连姬氏都可以对付,何况是寺里一个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现下也安静的等着这位二小姐的归来。并心里想着怎样给二小姐一个下马威。
而楚府书房,楚相面色温恼。对着一个黑衣人起身便是一脚。能使文官出生的丞相如此生气,那便不知是多大的事了。
“你说,所有的人一个都没回来?死在哪里?尸体呢?”楚相面色通红。
“属下亲眼看见他们进了二小姐的厢房,一直等到天亮不见他们出来。怕是…怕是,已经死在了二小姐手里。”那黑衣人爬起来猜测的说,心里不觉得对二小姐多了一丝恐惧,那些可是杀手中的精英。如此…便没了?
“一群废物!”楚相大骂。却感觉有些气血上涌,瘫坐在太师椅上。手撑着头有气无力的说。
“你去,把白龙寺的官道毁了。”
“是”黑衣人想也未想的便应了,这便是他们的使命,主子的命令,照做就行。
黑衣人走后,楚相将管家叫来,拿了一堆地契吩咐管家去户部一趟。
“老爷,若没有二小姐的点头同意。户部不可能变更地契主人的名字。”管家却没有往外走。
“本相也知,但相府最大的地契收入全在姬氏的陪嫁上,若是将这些给了那丫头本相还如何周转?”
管家想了一想,便说。“相爷可藏一部分,那丫头片子怎知她娘带了多少嫁妆。即便知道,相爷以她未及笈为由便说替她掌管。待她出嫁便还给她。”
“她便要及笈,出嫁不也就这三年?”
“父母之命,媒硕之言,她的婚事岂能由她说了算?”
楚相一拍大腿是这个道理,恍然大悟。“本相怎么没想到?”
“相爷是要做大事的人,这些小谋略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管家阿谀奉承,带着一副谄媚嘴脸。
“来人”
“相爷?”
“叫肃清回来。”那肃清便是去毁官道的人。
“是。”
再说楚惜,她正与白守二人对奕。
她执黑子,白守执白子。鸠虹在一旁练着剑。
“西冥龙炎人入晚年,夺嫡只是时间问题。若是你,你会选谁?”
楚惜看着棋盘,稳稳的放下一子,开口道, “龙炎帝有十九子,若说最像他的,自然是太子,只是太子得位太顺,一路未有挫折,若要说手段,肯定是没有的。看他下南援灾便知。”
这位太子在三年前被派去南方支援洪灾,若要救施得宜,他夺嫡路必然一片开阔,可惜他当上太子,实力便是皇帝一手培植。有些事皇帝替他摆平,那些官员大都是看皇帝的脸色替太子办事。而到了南方,在开展募捐事宜他与民间商人谈判失败。而在洪灾之中他未上前线亲民留下好影响。导致他回朝皇帝大怒,叫他面壁思过了一年。这也在他的政治生涯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黑点。
“那其他皇子?”白守磨砺手中的白子。
楚惜却许久没有落子。
许久她说,“六皇子如何?”。